老頭兒擺擺手，示意我倆落座後，陰聲說：“謝就不必提了，本帥不做虧本買賣的，爲你們提供庇護不假，但你們得在軍中效力，這是等價交換。
有必要提醒一聲，異界陰靈怪物可不好惹，你們有可能戰死沙場，這件事還是要慎重對待才成，本帥給你們三天時間考慮，若是還願加入，那就要寫血書對上蒼髮誓了，你們可要想好了。”
“血書？”
我驚了，竟然是比心魔誓言還要嚴重數倍的誓言血書？看來，真就不能隨意應下。
顧名思義，得用自身的血寫就誓言書，焚燒祭拜上天，發誓入夥，這種誓言一旦違背，後果就是形神俱滅，比心魔誓言還要厲害十幾倍。
“這麼嚴肅的嗎？那我們血書發誓了，聯軍只是給個口頭承諾嗎？”
姜照開始討價還價。
“當然不會那般簡單，老夫可以代表聯軍，與你倆寫就聯盟血書。”
猥瑣老頭的回答出乎我們意料之外。
“想問一聲，都沒驗過貨色，如何這般看重我倆？我這點微末道行，有資格讓你寫血書嗎？”
按耐不住疑惑了，我直接問了出來。
“不用驗，小屈就從未看走過眼的，假以時日你倆必然是聯軍的中流砥柱！我們都老了，這天下還得看你們年輕人的，你們才能掌控未來。”
老帥淡笑一聲，說出了這麼一番聽起來就感覺詭異的話來。
我和姜照不解的看向屈班長。
他只是友好的笑笑，沒有解釋的意思。
心頭都是疑惑：“哪有這樣做事的，就憑所謂的眼力，認定我和姜照能成長爲巨無霸？扯吧！我此刻的波動是收斂狀態，身後也沒有佛陀虛影啥的，屈班長憑什麼這樣認爲？”
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恭敬的說：“那好，我倆回去想三天，之後不管成與不成，都會給出交代的。”
“好。”老帥言簡意賅，並隨意的擡起酒碗來。
那碗是空的，沒有酒了，但我知道這是在端茶送客。
我倆識相的起身、告辭，老帥示意屈班長送送，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對着一衆大能做過羅圈揖之後，婉拒了屈班長的送客，他也沒有堅持，我和姜照轉身離去，沒有回頭多打望一眼的。
用不慢不快的速度走出老遠後，我才加快了腳步，姜照也跟着加了速度。
我倆沒有回軍營，而是向着其他方向奔行出去數百里遠，這才停住腳步。
很是不解的看着前方，就在數百米開外，夜色下，草地突兀的出現在眼前。
草葉已經有半米高了，長勢太好了吧？
廢墟大地被死寂籠蓋，突然冒出範圍數百米以上的綠洲來，這太不可思議了。
默默的走過去，在草地中找到一塊長條青石，打掃乾淨後，示意姜照就坐。
我倆坐在青石上，仰望夜空彎月，良久無言。
半響後，我開始佈置禁制，一重又一重的，做完這些才感覺安心些。
“怎麼滴，怕了？”
姜照譏笑一聲。
“好像你就不怕似的。”
我左右掃摸一番，小聲回答。
“今兒真是冒險，對方實力之強超乎預料之外，比之傳聞中的魔王獠牙，不，比之道德靈觀那等大型宗門都不差了吧？聯軍從哪裡找出這麼多大神的？嚇死我了！”
姜照拍着心口，也不裝了，說了實話。
“你我確實莽撞了，預估嚴重偏差，以餐桌上的那些大能來算，他們要是聯手施展神通禁錮，你我可能就回不來了，幸好，他們沒有惡意。”
我後怕不已的說着，手心都在冒汗。
手心處的大日如來是不是覺着不舒適呢？這我就不管了。
“妖魔邪怪、殭屍陰靈全齊活了，是不是很諷刺？打頭對抗異界的反而是這等存在！名頭響亮的道德靈觀和一衆名門正派反而做了縮頭烏龜？嘖嘖，老話怎麼說的來着？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古人誠不我欺啊！”
姜照言語中都是不屑，對那些名門正派的觀感已跌落到谷底。
“你覺着這一餐中哪樣兒最好吃？”
我忽然問了這麼一句話，聽起來沒頭沒尾的。
姜照一愣，但知道我不是說廢話的人，如是蹙眉回憶起來，半響後才確定的說：“那九個餃子最好吃。”
我看了她一眼，點頭說：“英雄所見略同；
按照好吃來排名的話，餃子第一，烤全羊第二，其他菜品不分上下，反而是美酒排在末尾。”
我歸納總結起來。
“你究竟是想要說什麼？”姜照沒好氣的白愣我。
“我在說的是，誰纔是說話真正好使的！”
笑了笑，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回答。
姜照一下站起來：“你是說煮餃子的婦人才是一衆大能的頭頭兒？”
她臉色發白了。
“你是不是想問我怎麼看出來的？”
老神在在坐着，好笑的看着姜照。
“別吊胃口，快點說。”
她不耐煩的催促。
“這些人做事是嚴格按照排位進行的，回想一下他們出現在你我眼簾之時的那副畫面，哪裡纔是中心點？
沒錯，在樹下包餃子的端莊夫人才是中心，而其他人是圍繞着她進行活動的。
這樣一想的話，烤全羊的位置算是第二好的，打撲克的位置是第三，其他的順延向後。
其次就是菜品了，餃子是什麼？是主食！
烤全羊再好吃，在地位上講也是遜色於主食的，冷熱炒菜啥的更得排後，至於美酒？那絕對在最末。
再有就是滋味了，就如你我味蕾傳來的感覺一般，餃子纔是滋味最美的。
你懂了嗎？
要是還覺着牽強，那就得說到身體語言了，老帥和我們說話時，不經意的眼神掃過婦人三次，之後才很是確定的回答了你我的問話，換言之，那是在做請示。
根據這些我敢斷言，包餃子婦人才是那些大能的大頭頭，老帥只是二把手！”
停住了話頭，看着姜照陰晴不定的臉，感覺快意。
“去的，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狡猾了？記憶中的你傻乎乎的，幾百萬就讓你中了陰買壽邪術啊！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話真有道理，姜度，你讓我很是吃驚，見微知著的本事太強了，跟誰學的？”
姜照坐回青石上，笑盈盈的說話。
我氣的想罵人了：“你丫的會不會說話啊？這是睿智，什麼狡猾？真難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