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謙再一次聽到了‘天書’這個詞。
看到張謙有些奇怪，牛魔王就說：“吳天官撰寫天書...也就是你說的西遊記的目的，其實就是爲了給你們看的，用你們人類的話說就是，他們是爲了加強你們的思想統治。”
張謙震驚了，一隻妖怪，一隻牛妖怪，居然能說出‘加強思想統治’這個詞，真的是刷新三觀啊！
看來老牛估計也是上過學的，而且上學的時候政治應該學得不錯。
“老弟，你跟我說說，你覺得西遊記講了一個什麼樣的故事？”牛魔王問。
張謙吸了一口煙，說：“西遊記嘛...誰都知道啊，就是一隻猴子，從石頭裡蹦出來以後，開始的時候無法無天，鬧東海鬧地府，最後還打上了天宮，把天宮給打爛了，然後被如來佛給鎮壓了五百年，解封之後護送唐僧去西天取經，一路斬妖除魔，最後取得真經，修成正果，成了佛。”
牛魔王一直端着酒杯，仔仔細細的聽着張謙的敘述，等張謙說完之後，他一口喝乾了酒，哈哈大笑：“那你覺得，這個故事講了一個什麼道理？”
張謙想了想說：“嗯......不服從天和佛的管教是不行的，必須得聽佛的旨意去取經，去取經就能成佛，否則就會一直蹲在五指山下面被壓着。”
“對，就是這個。”牛魔王一拍手，“整本天書就是要傳達給你，給你們，給所有人這樣的一個道理。老老實實聽天、佛的話，老老實實按照他們規定的來，你就能修成正果，否則，你就會受到懲罰。”
“額，我仔細想了想，也不是這樣。”張謙說，“畢竟孫悟空錯在先，誰讓他閒着沒事鬧龍宮鬧地府了，封了個官又不辭而別，後來又大鬧了蟠桃盛會，也算是他不遵守規則吧？我覺得如來佛沒殺了他已經......”
牛魔王冷笑了起來：“規則？是天宮的神仙制定的規則吧？”
“就拿蟠桃園這件事來說吧，蟠桃園好歹也是天宮的，他要吃也得徵得人家的同意吧？”張謙說，“雖然他看護蟠桃園，但是桃樹畢竟不是他的是吧？”
牛魔王不說話了，瞪着他看着。
妖怪們也放下了手裡的活計看着他。
張謙繼續說道：“還有偷吃仙丹這件事，仙丹好歹也是人家辛辛苦苦煉出來的，他要吃也得徵得人家的同意吧。要換成我的話，我辛辛苦苦煉出來丹藥，讓別人給我偷吃了，我也生氣，我也得揍他。”
“呵呵呵呵。”牛魔王笑了起來，“你說的這些事，我同意。”
“所以，我覺得你的定論有那麼一點......偏激，孫悟空去取經，也算是贖罪吧？”張謙說，但是他很敏銳的發現，妖怪們的表情都有些不對勁了。
甚至鵬魔王和蛟魔王的臉也有些沉，但是很明顯的，他們倆不像別的妖怪一樣瞪着張謙。
“諸位妖兄，別生氣。”牛魔王笑道，“畢竟現在在人間流傳的《西遊記》確實就是這麼寫的，這些人類不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只看到了這本天書裡面所寫的東西，所以自然也會這麼想。”
他這麼一打圓場，妖怪們的臉色就好看了不少。
張謙也很明智的說道：“但是自從...認識了諸多朋友，知道了西遊記是天書之後，我也就覺得這東西既然是神仙編寫出來的，那自然會有失偏頗，所以我纔會很感興趣，想聽牛哥說說當年這些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妖怪們臉色變得更好了。
一隻虎妖說：“你們人類啊，都被那個吳天官騙傻了！”
牛魔王擺擺手：“還是我來說吧。”
然後他看向張謙，點起一支菸，眯起了眼睛：“許久許久之前，世上沒有天地，只有一片混沌。混沌中誕生了一位身軀無比龐大的魔神——盤古，這位盤古，就是遠古魔神之祖。”
“與盤古一起誕生的，還有他的斧頭，盤古就是用這斧頭劈開了混沌，天地也因此而生。”
“天地誕生之後，盤古身死，軀體化作山川日月，而天地中又誕生出了無數的氣，這些氣後來都誕生出了意識，由於他們是從天地中誕生，所以他們擁有着溝通天地甚至操縱萬千的能力，他們，就是遠古的神魔。”
“而在那個時候，有四道很獨特的氣。這四道氣雖然已經誕生了出來，但是卻始終沒有化出意識，只在天地之間飄蕩。最後，這四道氣一道遁入海洋，一道隱沒於天空，一道飛入一座山峰頂端的石頭裡，最後一道則是飄得無影無蹤，沒人知道去往了哪裡。”
說到這裡，牛魔王停頓了一下，端起倒滿的酒杯一飲而盡。
張謙卻是聽得心神巨震！
這四道氣？是什麼？
其中一道飛入了一座山頂的石頭裡，難道這一道氣，就是......孫悟空？！
“想必，你已經猜到一些東西了吧？”牛魔王問張謙。
張謙轉過臉，有些懵逼的看着他。
然後，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系統突然說話了：“牛魔王接下來的話，你可以選擇聽，也可以選擇不聽，我建議你...”
張謙幾乎瞬間脫口而出：“牛哥，繼續啊！”
牛魔王笑了笑：“遁入海洋的那一道氣最後化成了赤尻馬猴，飛入天空的氣化成了通臂猿猴，飛入石頭裡的那道氣化成了靈明石猴，最後那一道，化成了六耳獼猴。”
“這赤尻馬猴，喚作白刑，精通水性，曾助大禹治水；通臂猿猴，喚作袁烈，伸手可摘星辰日月；靈明石猴，喚作孫悟空，混世四猴裡最有名氣的就是他，因爲他砸了天宮；六耳獼猴，喚作犼御，能知萬物，只可惜啊，他年紀最小，雖然道行無比高強，但卻太沖動。他們四個，就是傳說中的混世四聖猴！”
張謙聽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也就是說，他們四個，其實可以算作是親生兄弟，以天爲父，以地爲母的親生兄弟。”
張謙一愣：“那爲什麼真假美猴王裡面......”
“你聽我慢慢跟你說。”牛魔王再次端起酒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