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白見我側着頭愣神,汗涔涔而淚潸潸地喊我:“趙先生,你既然滅得了這個什麼式神,那一定能對付那個陰陽師吧?”
我遞給艾魚容一個等下再說的眼神,轉過頭對劉文白說,未必。
那劉文白急道,再不濟,能不能幫我把這東西處理掉。說話時,他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錦盒。
我點頭。
見我同意,劉文白咬咬牙,從衣兜裡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我,說道:“趙先生,這裡是十萬,密碼也是六個零。算做這次的酬勞。若你幫我對付那個曰本鬼子,我再給你二十萬。”
我叫大牙收下卡,對劉文白說,明早給你答覆。
劉文白畢竟是生意人,見我沒直接封口,便知道事情有轉機,所以不再打擾,離開了房間。
大牙關上門,撇撇嘴,說道:“這個劉文白,真是膽小。你都說了,那式神是衝着這個錦盒來的,他還偏偏要對付那個曰本的陰陽師。”
“他很怕死,也很謹慎。”我把錦盒託在手上來回端詳。
一旁的艾魚容現出身形,也湊過來看。“燕趙,我剛纔已經追到那隻貓頭鷹了。正要抓它時,突然射過來一支箭,我截住之後,竟變成了這個。”
說話間,艾魚容已經掏出一張白紙,上面用蹩腳的漢字書寫着,殺我式神之仇,必報!土御門陽介。
擦,我暗罵一句,看來劉文白這個忙,不幫也不行了。這個叫做土御門陽介的曰本陰陽師,顯然通過那隻貓頭鷹式神,知道了我們的樣子。
“他要是敢來,就殺了。”大牙一拳頭打在自己的掌心上,惡狠狠地說。
“艾魚容,你見到這個土御門陽介了?”
“沒見到。”艾魚容搖搖頭。
我看了眼艾魚容,衝她打了一個響指,吸引她的目光看向我,勾脣淺笑道:“沒事,不管是土御門,還是土狗門,敢來找咱的麻煩,我就叫他有來無回。”
“嗯。”艾魚容一愣,旋即笑着迴應。
把艾魚容收回自有書,我掏出根菸點上,一口一口嘬起來。剛纔牛逼吹出去了,這回就得想想對策了。
“咋了?有心事?”大牙湊過來問道。
“嗯。”
大牙噗嗤一樂,反問,就爲了那個土御門陽介?
我白他一眼,說,那個土御門陽介只一個人,就算在厲害,也他孃的上不了天,若是敢來,照樣弄死。我在想他的姓——
“姓,怎麼了?”
“曰本的平安時代後期到鎌倉時代,國內有兩大陰陽師流派,其中賀茂家在改名之後就逐漸斷子絕孫了。另外一個一直延續,就是由****家改名的土御門家。”
“那麼說,曰本的陰陽師全由土御門家掌控?”
“城隍廟的雲笈中,只有一些介紹。至於如今情況,我就不清楚了。但這個傢伙既然姓土御門,那後面站着的,便一定是千年傳承下來的家族。”
“聽上去很牛逼,不過,這裡可不是他們的地界,裝逼遭雷劈。”
“說得好!”
我和大牙相視一笑。鬥志高亢。
第二天一早,劉新月過來喊我們吃飯。昨個夜裡早睡的她,又被劉文白刻意隱瞞,所以並不知道晚上發生的事。於是敲門時,還帶着幾分歡快。
早飯是在一起吃的。
吃過之後,劉文白再次支開劉新月,見女兒一離開,劉文白也不再裝淡定了,急忙問我,考慮的如何了。
我說可以幫忙,報酬先付一半。
劉文白哭臉轉喜,連忙答應。
達成共識之後,我和大牙便帶着那個錦盒離開了劉家。
路上,我突然覺得有誰在跟着我和大牙。便默默感應天地五行。頭頂東南角,有一隻老鳥。
我撇嘴,這隻鳥自打我倆出門便一直跟着。看來就是那個土御門陽介的式神了。
既然說要保護劉文白,我便拿出錦盒朝鳥的方向晃一晃,隨即收回,一路趕往車站。
這老鳥又是一路跟着。
我心裡暗笑,他孃的,找一個人煙少的地方,老子就把你這個曰本陰陽師直接埋了。
車到的是街東王村。
我和大牙下車,那鳥立馬停在路旁的樹杈上,繼續盯着我們。
“他孃的,真煩人,我去殺了它。”大牙哼一聲,說道。
“別衝動,別打草驚了蛇。”
大牙到底還是聽我的,忍住怒氣,往街東王村靠近的山上走。
走走停停,倒是充分休息了。
“大牙,你看這地方風水咋樣?”
大牙瞪着眼珠子瞧半天,說了句,“看不出來。”
“擦,不懂還看那麼長時間。”
大牙撇嘴反問道:“你懂?”
“呃——略懂略懂,”我嘿嘿一樂,“跟皮大仙倒是學了點皮毛,這地方四處漏風,藏不了風聚不了氣,非常適合埋王八犢子。”
“哈哈,這地方不錯!”
正當我倆逗樂子時,突然一聲冷哼打斷了我和大牙的笑聲。
我早就知道這土御門陽介跟上了山,這些話說得那麼大聲,便是爲了氣他。
“你地,心臟壞了。”離我們四十米左右的地方,一個穿着普通的黑臉中年男人站了出來。他個子不高,國字臉,留着小鬍鬚,目露兇光!
“擦你大爺,那叫心腸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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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心腸不好。這裡還是留給你做墳地吧。乖乖把東西交出來,我給你倆一個痛快!”
我眉頭一擰,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那邊大牙更是氣惱,唰地一下,就離地奔了出去。嘴裡發出低吠之聲。
“巴嘎!”那土御門陽介,突然****一口他們的國罵,隨即從衣兜裡翻出兩張白紙,手一抖,那白紙展開,竟然又是兩張人形剪紙。
他嘴裡嘰裡呱啦地念了一堆咒語,我只勉強聽懂最後竟是“急急如律令”!
這一聲之後,那兩張人形剪紙忽然膨脹起來,接着變成兩個武士,倉啷啷抽出野太刀,衝大牙衝殺過去。
“他孃的,一羣紙偶,還想打過我?”大牙大罵,呲出駭人的獠牙!
轉眼,大牙和土御門陽介的兩個式神就鬥在了一起。
“小子,把東西給我,我可以讓你好死。”
“抱歉,我不想給你,並且,你也好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