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撅着屁股突突突地朝格林小鎮奔去。
我和老鬼婆的談話還在繼續。
“龍婆婆，那闖我的兩個人，是個什麼來路？”既然老鬼婆那變態能力又靈光了，想知道這些，還不是輕而易舉。
老鬼婆哼道：“就知道你會這麼問。”
“那你看出來了？”
老鬼婆鼻子裡嗯了一聲。
我連忙來了精神，催道：“龍婆婆，快跟我說說。”
“他們都是亡命之徒，近日被僱主招攬過來，要他們殺你的夥計和朋友。”
我斜了老鬼婆一眼，意思是你再詳細點兒。
“兩人之前並不認識，至於你心裡想的那個佝僂老頭和矮個女人，他們當時沒想這些，我也不知道認不認識。”說到這兒，老鬼婆一哼哼，接着說，“不過，這一起殺人的都彼此不認識，我估計包括老頭和女人在內，四個人應該都不認識。”
老鬼婆分析的有道理。
我點點頭算是認可她的話。
很快，汽車開進秦楚齊家的小區，我和老鬼婆立馬衝上樓。
我有鑰匙所以也不用敲門，直接開門進來。
“燕趙！”
“老闆！”
“嘿嘿！”
皮大仙和瘋道人正在秦楚齊家的客廳裡鼓搗風水。
老貓正摳着鼻子看動畫片。
“咋沒去花婆婆那？”我可是告訴過皮大仙。
皮大仙撇了撇嘴，往臥室一指，意思再明顯不過。老鬼婆也說了，是秦楚齊要求的，皮大仙八成也是被逼無奈。
見我不吭聲，皮大仙開始問我：“哎，大牙呢？”這小子眼尖，一邊問一邊往我的身後找。
我皺起來眉頭不知道該咋說。
“燕趙，大牙呢？”皮大仙已經走到門口，使勁兒往樓道里張望。
“我擦，大牙是不是出事了？”沒見到大牙，他就死盯着我不放。
把門關上，我叫皮大仙先回來坐好。
瘋道人也好奇大牙去了哪，乾脆放下手裡的旗子豎着耳朵聽我說。
我剛要張嘴，這時秦大叔那屋的門咔噠一聲打開，秦楚齊從裡面走了出來。秦大叔和張姨還在屋裡照看姚叔。
秦楚齊先是笑着看了眼現出身形的老鬼婆，然後衝我皺了下小鼻子，上下看了我幾眼，這才問我：“電話怎麼還關着機？”
呃，心情不好，忘了開機了。
聽我解釋完，秦楚齊哼一聲，轉身去給我倒水喝。我就在皮大仙和瘋道人的催促下，講大牙爲了救我掉進相柳口腹之中，又奇蹟般的跳出來再次救我一命。
“那人呢？”皮大仙今天很不淡定，插嘴道。
我抽了下鼻子，說道：“大牙跳上來之後，不管是速度還是力量，甚至是本領，都比以前高出太多，變得非常陌生……”
秦楚齊也聽得愣神，要不是我說得咳嗽，估計也想不起手裡還端着給我倒的溫水。緩過神的秦楚齊把水杯輕輕放在我的手裡，叫我先喝點水再說。
我點點頭。潤了下喉嚨，把水放到一邊，接着說起來……
聽完之後，皮大仙坐到地上久久不語，瘋道人竟也長吁短嘆起來，只有老貓啥都不知道，只盯着他的動畫片。
倒是秦楚齊輕聲安慰我：“燕趙，你也別擔心，我也覺得大牙一定會沒事的，就是他的家，總有一天他會自己回來的。”
但願吧。
我衝秦楚齊扯了扯嘴角，意思叫她不用擔心我。
他孃的，佈局之人，等我安頓好皮大仙他們，就去找你算賬！
跟衆人交代完大牙的事，我又起身去秦大叔的臥室看姚叔。
“趙子，你不用擔心，你店裡的事兒，楚齊都跟我說了，你們就住在這兒，我看那些混混還敢私闖民宅？”
嗯？我別過頭看了眼秦楚齊，她是跟秦大叔沒說實話啊。不過，這謊話說得好，可不能讓老人擔心。
秦楚齊見我看過來，偷偷衝我做了個鬼臉。
“秦大叔，今天晚上，我們在你這兒住一宿，明兒天一亮，我們就走。”
“哎，你這孩子，大叔家就是你的家，多住些日子！”
“是啊，趙子，你就聽你秦叔的話吧。”張姨也在一旁勸道。
這一回，就連秦楚齊也要勸我。
我瞥了牆角上站着的老鬼婆一眼，這死老太太倒是一言不發，顯然，她知道我在擔心啥。而我，也知道她的擔心。
我無奈地搖搖頭，對秦大叔說：“大叔，你看我們這麼多人，住你這兒真不合適。我前幾天剛認識一個我爺爺的朋友，她那兒寬敞，我帶着人過去住兩天……”
“趙子，怎麼好去麻煩別人呢，這是你家，你想咋折騰都行。”秦大叔打斷我的話。
“秦大叔，你聽我說，我姚叔和老貓如今都有了病，我想給他們找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修養，正好我爺爺的朋友家就住在那山水之間，是個養病的好去處。”
秦大叔見我執意要走，又因爲是照顧病人，所以思考了一會兒倒也同意了。但最後悄悄囑咐我，沒事要勤回家看看，說完還大有深意用眼神指了指秦楚齊。
我裝作啥都沒看見。牆角的老鬼婆倒是冷哼一聲。
靠，又把這死老太太給忘了。
這一夜還算太平。
第二天，天還黑着，我躡手躡腳地就怕吵醒睡在沙發上的秦大叔，跟皮大仙先把瘋道人扒拉醒，又一起進屋叫醒了老貓，擡走了姚叔……
前往水晶宮的路上，皮大仙問我：“安頓了衆人之後，想咋辦？”
他孃的，我做了下削首的動作。
曰他大爺的！皮大仙也應了一句。
快到水晶宮時，我叫皮大仙給花婆婆打一個電話說明來意，花婆婆聽見我店裡有事，二話沒說就同意了。
汽車開進院子，先是劉帶鎖從屋子裡竄了出來，見到我就嘿嘿笑。
隨後花婆婆也直着腰板走了出來。
“花婆婆，給你老添麻煩了。”
“哪的話，你爺爺可是把你託付給我了，我幫助你也是理所應當的。你們就在這踏踏實實地住下來，有什麼難事，花婆婆給你解決了。”
“謝謝花婆婆，你幫我把人照顧好就行。剩下的，我自己來！”
花婆婆認真盯了我幾秒，然後點頭說：“不愧是燕大哥的孫子，有你爺爺當年的影子……”
劉帶鎖也幫忙，大家把姚叔擡進了屋，然後我便跟花婆婆告辭離開。
花婆婆，我的朋友和夥計就交給你了。
趙子，你就放心吧。
那我走了。
趙子，婆婆跟你一塊去吧。
不用了，花婆婆，我一個人就行……
離開水晶宮，我開車直奔佈局之人的老窩而去。老王八蛋，爺爺已經磨刀霍霍，準備殺你這豬羊不如的東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