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間，夏峰給包晶傳達了一個指令，隨後將包晶收入了冥府。

儘管他現在可以信任舒雅，但是，並等於他可以向對方分享任何秘密。

“進去吧，不過我不確定，他現在是否還活着。”

“謝謝。”

舒雅點了點頭，隨後便推開門走進了廚房。

不多時，從中便傳出很大的剁砍聲，即便不用看，他也知道舒雅在做什麼。

黑桃A之前不知道殺死過多少目標，並且爲了掩蓋他的痕跡，更有不知道多少目標的家人朋友，同樣慘死在了他的手裡。

對於這樣一種敗類，夏峰覺得就是將其千刀萬剮，都是輕的。

不過就如他在離開廚房之前，對黑桃A說的那樣，這件事並不會以他的死亡而結束。

他們真的還會有再見的時候。

那就是當他變成鬼魂的時候。

人會在死後的第七天回魂，恢復意識出現在死亡的地點，並且受困。

或是變成普通鬼魂，或是化爲厲鬼，亦或是受多方面影響，變成更爲厲害的鬼物。

早在圓寂村的時候，他就有想過從那殺手的鬼魂嘴裡問出些什麼，但因爲他擔心董潔和夏宏遠的安危，所以並沒有辦法繼續留在那兒。

但是，眼下他卻有這個時間，也有這份心思留下。

作爲白鯨的絕對核心，黑桃A肯定掌握着一些普通成員所無法掌握的東西。

他現在已經和白鯨撕破臉了，儼然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

自然不再有可以迴旋的餘地。

所以能多解決一個，他在未來就會少一個麻煩。

一個小時後，夏峰推開廚房的門，刺鼻的血腥分子，便瘋狂的鑽進了他的鼻息。

令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舒雅抱着雙腿，後背緊緊的貼着冰冷的牆壁。

他身上的浴袍，已經徹底變成了紅色。

浴袍朝着兩端脫落一些，露出她誘人的雙肩。

她的頭髮垂着，上面掛着一些不知道是淚水，還是血液的東西，粘稠的掛在上面。

燃氣竈上升騰着紫藍色的火焰，一口蒸鍋坐在上面，水沒開，可已經有微弱的白氣冒出來。

地上，一地的碎肉，即便是黑桃A的腦袋，也被劈成了好幾塊，菜刀的刃也已經彎曲，舒雅的手也受了些擦傷，應該是在用菜刀劈砍的時候留下的。

“以同樣的方式報復所復仇的對象，能給你帶來快樂嗎？”

夏峰看着沒有抽泣聲，也幾乎聽不見呼吸聲的舒雅，氣氛壓抑的問道。

“不能。但是隻要能給那個畜生製造痛苦就好。

你知道嗎？夢馨真是一個善良的孩子，她的堅強讓她獲得了生存的機會，可是她的善良卻毀了她。

我們彼此鼓勵着，彼此支撐着，彼此承諾終有一天，我們會獲得真正的自由。

但是，她卻以那種令人甚至不忍回想的方式死掉了。

並且還是死在了我的面前，而我，竟連悲傷都要拼了命的隱藏。

爲的，就是有一天，能夠讓所有傷害夢馨的畜生們付出代價！

我要殺光他們！”

說到這兒，舒雅終於擡起了頭，臉上並沒有任何淚水，有的僅僅是伴有笑容的猙獰。

這一刻，美麗儼然不再適合用在舒雅的身上。

夏峰看着不遠處的舒雅，心裡面不禁再度感慨於，瘋子都是被活活逼瘋的。

“只要你能夠將組織的人全都殺死，我願意爲你做任何事。

即便是讓我現在就死去，我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因爲你讓我看到了復仇的希望。”

夏峰沒有說話，而是直接轉過身，離開了廚房。

舒雅看着夏峰的背影，又緩緩的沉下了頭。

不多時，夏峰便又推開門走了進來，繼而來到了舒雅的身邊，蹲下了身子，緩緩撩開了那些遮住舒雅的容顏的頭髮。

舒雅茫然的看着夏峰，便見夏峰用溫熱的毛巾，再幫她擦拭着臉上的血跡。

“每個人都有生存的權力，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專屬於自己的。

復仇並不能實現死而復生，相反會讓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

我支持你想要好好地活下去，爲此你可以付出所有，但是，我並不支持你，爲了復仇而付出所有。

擦擦手吧，這雙漂亮的手，不該被鮮血腐蝕的。”

夏峰將毛巾放到了舒雅的手上，舒雅看着夏峰，頓時泣不成聲的哭了起來。

他不是一個仁慈的人，當然也不是一個黑暗的人。

在沙發上睡了一覺，至於舒雅會怎麼樣，他沒有心思管，也沒有權力去管。

一覺睡到中午，等他醒來從臥室裡出來的時候，屋子已經被舒雅打掃的乾乾淨淨。

任何可能留有痕跡的地方，都沒有被放過。

作爲一個長期經過訓練的人，舒雅擁有着極強的反偵察能力，指紋，血跡，可能殘留的角落，都是她必須要處理的強迫症。

一些她覺得會有殘留的傢俱，早在夏峰沒起來的時候，就已經被他以極爲低廉的價格，在二手網上賣了出去。

一些工人正擡着往屋外走。

至於黑桃A的屍體去了哪裡，夏峰則沒有問，因爲他相信舒雅會處理明白的。

“你醒了？能等我一會兒嗎，等買沙發的人，將沙發取走，我們就出去吃飯。”

舒雅看上去依舊如夏峰剛見到她時那樣，臉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舉手投足間也彰顯着，女人的嫵媚。

搬運工們都在偷瞄着舒雅，顯然，在他們YY的內心世界裡，早已經將舒雅按到牀上一百遍了。

一個人的可怕，從不是內心裡能夠承受多少，而是僞裝的多好。

或許這些搬運工們做夢也不會想到，面前這個正在腦海中被他們YY的對象，昨晚纔剛剛將一個人剁成碎肉。

“我現在還不餓。你只管忙就好。”

屋子裡很快就被搬成一空，結束後，舒雅又再度打掃了一遍，直至讓她自己滿意爲止。

過程中，夏峰一直在用一個局外人的目光看待着，直到舒雅那邊打掃完，當着她的面，便將原本穿着的衣服脫去。

夏峰有些小異動的咳嗽了一聲，舒雅則無所謂的說道：

“反正我在你眼中已經沒有秘密了，多看一次，少看一次，也沒有區別。”

“就是說，我在你眼中已經是空氣了唄？”舒雅的話緩解了夏峰的小尷尬。

“如果空氣看到女人的身子，褲子也會鼓起來的話。”

“呃……”

夏峰朝着下方看了一眼，頓時尷尬轉過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