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志勳說:“不管怎樣,我們要展開全城搜捕,在他落網之前對他要千萬提防,他現在已經圖窮匕見,隨時都能發動意想不到的襲擊。”
杜志勳着重提醒張欣然,“特別是你和你的家人,隨時都有危險,我建議你們最近幾天就住在刑事調查局,我會給你們安排住處。”
“那就拜託你們了,杜警官……”張欣然現在完全依賴警方,杜志勳說的她都言聽計從。“哦,我女兒快放學了,我現在去接她過來。”
“我派一個人跟你一起去……”杜志勳招呼年小光,“你負責保護他們母女的安全。如果發現可疑的人,馬上跟我們聯絡。程飛有可能就潛伏在張欣然母女日常活動的地方,你務必要注意……”
年小光吞嚥着唾沫,本來就有點兒犯嘀咕,讓杜志勳這樣一說,心裡更沒譜了,小心翼翼的問杜志勳,“組長,跟你打聽個事兒。”
“什麼事?”
“這魏家兩兄弟是不是隻對女人下手,對男人不感興趣?”
杜志勳皺皺眉,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訓年小光也不太好,可是讓外人看到,還以爲特案組都這麼膽小怕事呢。
郭蓉蓉笑着對年小光說:“放心吧,程飛就算想對你下手也得掂量掂量,你這一身肉,能切出6000塊,他要是對你下手,那就不用幹別的,光切你了……”
“哎,你什麼意思,有本事你去!!”年小光臉上很掛不住。
“還是讓我去吧。”張睿自告奮勇,對杜志勳說。
看到杜志勳有些猶豫,張睿說:“放心吧,別看我年紀大了點兒。真要是動真格兒的,未必就比你們這些年輕人差,我也是當了快30刑警呢,什麼場面沒見過,再說……”他頓了頓,“魏亮真正要對付的人是我。如果他看見我,應該就不會對我女兒和孫女有什麼企圖了。”
杜志勳還想勸,張睿搶在他前面說:“丁醫生剛纔那一番話給我很大觸動,回想起來不管是南大碎屍案還是今天的案子,本來都是因我而起。不管誰對誰錯,如果可以,我更願意親自來了結。”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杜志勳也就不勸了,囑咐張睿一定要小心。
張睿點點頭,把佩槍裡的子彈都填滿,跟女兒張欣然一起離開了刑事調查局。
……
……
育華中學。
放學時間,校門外提早等候了不少家長,儘管孩子都上初中了,還是有不少家長,尤其是女生家長,每天都來接送孩子。
張睿面色凝重的站在人羣中,警惕的留意着周圍的一切。
常理來說,罪犯不會選在這種時候動手,不過魏亮就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張睿要把一切可能想到的危險都考慮在內。
張欣然就站在距離他不到三四米的地方,焦急的等待鄧佳佳。
這時她手機響了。
張欣然一看來電顯示,不由得一愣。
竟然是丈夫鄧澤明。
自從兩個人感情破裂之後,他們就極少通電話,張欣然都不記得上一次鄧澤明給她打電話是在什麼時候了。
她看了一眼父親,猶豫了一下,接聽了電話,冷冰冰的問:“有什麼事?”
“老……老婆,現在方便說話嗎?”手機那頭傳來了鄧澤明的聲音。
張欣然更驚訝了,簡直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鄧澤明居然又稱呼她“老婆”,今天這到底是怎麼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張欣然依然冷冰冰的說。
“你現在能不能馬上回家一趟,我在這裡等你。”
“你想說什麼就在電話裡說吧,不用非得回家,如果是籤離婚協議書,那你就送到刑事調查局吧,我在那兒等你!”
“不,你別誤會,我不跟你談離婚的事情,是別的事,很重要,你一定要親自回來一趟。我只相信你。”
“你把我搞糊塗了。等一會兒吧。我跟我爸正在佳佳的學校接她放學,一會兒我們再過去。”
“不行,只能你跟孩子來,這件事不能讓張睿知道。”
“哎,你到底又想搞什麼,鄧澤明?”
“老婆,請你相信我,我知道我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恨我怨我都對。可是這一次,我是誠心實意的。我有很重要的東西要給你和孩子。”
“什麼東西?”
正在這時,張睿輕輕碰了一下張欣然。張欣然發現父親臉色陰沉,還以爲他聽到自己跟鄧澤明通電話,有點兒慌,“爸,我跟……”
張睿並沒心思聽她說什麼,低聲說:“一會兒你跟佳佳就在校園門口等我,哪裡也不要去,我很快就回來。”
“哦?!”
張睿沒工夫多說什麼,擠出人羣往外走。張欣然什麼都沒看到,但她本能的感覺有麻煩了。
難道父親發現了程飛?
可是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人,看起來都差不多,根本分辨不出誰更像程飛。
電話那頭的鄧澤明十分焦急,催促張欣然,“老婆,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快點兒過來,我在家裡等你。”
“等等,你說什麼,你在家裡,你也沒有鑰匙啊,你怎麼進的家?”
“哎呀,我又配了一把鑰匙……這都不是關鍵。你趕緊過來,咱們得抓緊時間……”
“到底要幹什麼,不能電話裡說清楚嗎?你說你有重要的東西給我們,是什麼東西?”
鄧澤明沉默了幾秒鐘,“錢。”
“錢?!”
“一大筆錢,多到你想象不到,總之你趕緊帶着女兒過來吧。我誰都不相信,只相信你!”
誰都不相信?!
張欣然隱約感覺鄧澤明話中有話,還想深問,女兒鄧佳佳這時候已經出來了。
張欣然想找父親商量一下,可是張睿還沒有回來。
“怎麼了老媽,回不回家呀,跟誰通電話呢?”鄧佳佳等得不耐煩了。
“哦,回家。”
張欣然開車帶着女兒先回了家,想先跟鄧澤明見一面再說。
他說什麼家裡有一大筆錢是怎麼回事,張欣然從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