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步！”

“剃！”

伴隨着一陣“嗖嗖”的風聲，兩道人影在半空中迅速交錯，隱隱還會傳出一陣拳腳相交的沉悶響聲。

“艾恩，他們打了多久？”

賓茲一邊比劃着奇怪的忍者修煉動作，一邊從遠處走了過來。

艾恩低頭看了一眼手錶：

“大約20分鐘。”

賓茲大吃一驚：

“拉爾森有這麼強嗎？雷特打敗大麥町中將都只用了兩招，他竟然能夠和雷特激戰20分鐘？！”

“這不一樣的。”

艾恩將自己的頭髮撩過耳邊，露出了圓潤的耳朵：

“現在雷特是在強化體術，所以他完全沒有使用惡魔果實的能力。”

“嗖！”

半空之中兩道人影驟然撞在了一起。

兩個人同時發出大吼：

“指槍！”

在激烈的對撞之後，艾恩和賓茲都聽到了一聲輕微的脆響：

“嚓！”

-

“不打了、不打了！我的指頭都骨折了！”

安德烈·拉爾森連聲呼喊：

“我從14歲到22歲，整整練了8年時間，竟然比不上你練的一個月？！這也太欺負人了！”

他的右手食指微微蜷縮，有鮮血正向外滴淌着，顯然是在剛剛的指槍對撞中大敗而歸。

而雷特的狀況其實也並不輕鬆，他的海軍制服甚至被對方刺出了十幾個小洞，露出了裡面逐漸賁起的肌肉。

但他依然笑得很開心。

對於目前的自己而言，拉爾森的確是一個合適的陪練，作爲一名狙擊手，他的體術基本功也相當紮實，但受限於身體條件，也稱不上出類拔萃，在這個階段，卻正好適合剛剛掌握了六式的雷特。

比如……雷特可以利用鐵塊硬抗拉爾森的指槍或者嵐腳，而不必擔心對方出手太重——如果是德雷克的話，能夠變身成爲霸王龍的他很明顯有可能會威脅到雷特的性命……

對於拉爾森來說，雷特也是一個難得的陪練對象，比如說，雷特可以用植物或者沙土構築不同強度的防禦工事，以方便他練習槍法，也可以用藤蔓干擾他的射擊，從而提升集中力……

而雷特也切身感受到，這名狙擊手確實有點本事。

之前所說的“十公里之外擊斃敵人”並不是一句空話，藉助高度瞄準器和噴氣貝的輔助，拉爾斯的最快射速能夠達到10000米/秒，而最遠射程甚至可以達到20公里！

換句話說，他能夠在兩秒鐘之內打中20公里之外的敵人！

當然，這個水平用來狙擊四皇和大將肯定沒有任何卵用，這個級別的傢伙不僅各個皮糙肉厚十分耐打，而且大部分都擁有強大的霸氣，兩秒鐘的時間足夠他們飛天遁地、各顯神通地避過子彈、彈回子彈、或者直接把子彈捏爆。

但就像之前說的那樣，等到拉爾森學會霸氣之後，他的子彈或許可以成爲一個大殺器！

-

“作爲後備精英，你們很快都要進入將官序列，到時候不可避免地將要面對大規模的作戰，所以今天我們要學習戰術指揮……”

精英營的課程並不如想象中那麼單調，除了最基本的體術訓練、政治思想建設、愛國主義教育之外，也有軍事理論的學習。

這堂課是由澤法本人親自授課，爲了提升教學效果，他還詳細講解了自己年輕時與戰國、卡普等老傢伙一起追擊諾克斯、羅傑、白鬍子、金獅子等傳說中的大海賊的經典戰役，讓一幫年輕人聽得悠然神往，恨不得早出生30年，和澤法他們一起將諾克斯、羅傑這羣目無法紀、橫行江湖、禍國殃民的海賊全部斬殺。

但雷特在心中卻微微冷笑了一聲。

擁有全世界數百萬海軍，本部和新世界的支部則聚集了一大批超級精銳戰力，每年花着那麼多經費，但……他們抓住過幾個大海賊？

除了鐵拳卡普這個看似不正經的傢伙還打過幾個反派，元帥佛之戰國、黑腕澤法，以及雞狗猴三名自然系惡魔果實能力者的大將，好像也沒聽說過他們抓過什麼兇名在外的大海賊啊？

否則羅傑、白鬍子、金獅子、黃金帝、凱多、大媽、紅髮、七武海……這些在政府宣傳中無惡不作的傢伙爲什麼一個個都活得那麼健康又瀟灑？

在這個頂尖戰力纔是最重要因素的時代，學習這些戰術有什麼用？

難道指揮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下級軍官和普通士兵去四皇面前送死嗎？

-

在一天天的刻苦練習中，時間飛快地過去，而雷特的身體素質也慢慢得到了增強。

但即使如此，讓他再和大麥町中將面對面硬剛一局，他也絕對會繼續鑽進地裡猥瑣發育……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堅如磐石的身體也絕對不是兩三個月時間就能練出來的。

要知道，即使天賦異稟、自帶光環如同路飛，也是被他爺爺痛打了十幾年、外加和兩個哥哥互相痛毆十幾年，這才擁有了超級體質……

在練到天下無敵之前，雷特還是要堅持自己之前的作戰策略。

在進入精英營的第四個月，也就是1512年12月，澤法在某一次集訓時提出了一個問題：

“你們大概聽說過，除了‘不殺’之外，老夫在年輕時曾經有個綽號，叫做‘黑腕’，但你們知道其中的原因嗎（備註見後）？”

作爲上一代的頂尖戰力，澤法的事蹟也和他的威名一樣在海軍內部廣爲流傳，這樣的問題當然不會難住他的學生們。

貝里古德作爲代表回答道：

“那是因爲澤法老師極其精通武裝色霸氣，在作戰時喜歡用霸氣硬化雙手，以至於雙手發黑，所以被稱作黑腕。”

澤法點了點頭：

“武裝色霸氣往往被看做是海軍六式之中鐵塊的升級技能，它可以大幅度地提升使用者的攻擊力和防禦力，並且獲得觸碰自然系惡魔果實能力者本體的能力，如果你們想要成爲海軍的中流砥柱，學會武裝色霸氣應該是一個基本條件。今天我就結合我30多年的實踐經驗，和你們講一講這方面的技巧。”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整個訓練場的空氣彷彿也燥熱起來。

對於霸氣，場中絕大部分年輕人都還沒有實質性地接觸這層境界，所以在聽到澤法的話之後，他們難免會呼吸急促、心頭火熱。

雷特當然也不例外，在三類霸氣之中，被稱爲百萬人中才有一人可以擁有的霸王色霸氣屬於先天屬性，可遇而不可求，而其他兩類——見聞色、武裝色則可以通過後天鍛鍊獲得，只不過絕大多數人既沒有這個實力和資格，也沒有這種學習渠道。

“一個真正的戰士，首先必須能夠經得起打擊，強烈的打擊不僅可以錘鍊我們的身體，也可以磨礪我們的精神與意志，所以今天，我們先來看一看，每個人稱受打擊的極限是多少……”

澤法一邊介紹着，一邊掃視着臺下的弟子，最後他點了一個名字：

“迪埃斯·德雷克，你第一個來。”

“是，澤法老師。”

德雷克很聽話地站在了澤法的對面，但他的臉上依然毫無表情。

“德雷克，不要使用惡魔果實能力，只用你本身的力量來接受我的拳頭，”澤法叮囑了他一句，“你放心，我會注意分寸。”

“嘟嘟，嘟嘟，嘟嘟……”

當大家都在屏氣凝神、興致勃勃地關注澤法和德雷克之時，一隻電話蟲的聲音恰巧響了起來。

“抱歉，緊急電話。”

雷特從衣兜裡摸出了自己的電話蟲，快速遠離了訓練場。

他來到馬林梵多已經三個多月，無論是貝爾梅爾母女，還是雷東多或者第16支部的其他人，早已經和雷特形成了固定的聯繫時間，能在這個時間打來，當然不會是日常聊天。

“我是雷特。”

“大人，我是雷東多。”

電話蟲裡傳來了一個沉穩的聲音。

從聲音來判斷，對方的狀況還沒有太糟糕。

雷特稍稍穩定了一下呼吸，緩緩問道：

“你在這個時間聯繫我，大概是出了什麼事情？”

電話蟲模擬着雷東多的模樣點了點頭：

“我必須向您彙報，之前曾經被您擊潰的魚人海賊團可能已經重出江湖了。”

雷特雖然微微一愣，但並沒有太過驚訝：

“他們襲擊了我們的基地？還是搶掠了我們的船隻？或者……殺了我們的人？”

電話蟲又搖起頭來：

“暫時還沒有，阿龍一夥似乎不願意和我們發生衝突，他們並沒有進入第16支部的海域，而是盤踞在靠東一些的第38支部海域，距離可可西亞村至少有兩天的海程，我們的情報人員在偶然的情況下探聽到了他們正在彙集人手，儘管距離有些遠，但屬下考慮了之後，還是第一時間向大人彙報……”

“你做得很好，雷東多。”

雷特在口頭上表揚了他一聲，然後毫不猶豫地做出了決定：

“讓我們的人都小心一些，給我從外圍盯住這幫魚人，但絕對不要輕舉妄動，我很快就會回去。”

-

備註：在原著漫畫中，霸氣是中後期才提出來的概念，所以前後表現形式存在很多bug。儘管雷利在教授路飛學習霸氣時曾經說出，武裝色霸氣是一種看不見的鎧甲，但依然有觀點認爲武裝色霸氣會讓人的皮膚變黑，或者說武裝色分爲硬化（變黑）、縈繞（不變黑）、以及其他顏色（紫色、紅色、或者附帶閃電、火花等特效），考慮到澤法的綽號中明確體現了“黑腕”的顏色，本書中採取後者觀點，認爲武裝色霸氣在初級階段呈現黑色，也可以根據每個人的特性附帶其他顏色，而在爐火純青之後會成爲正常的無色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