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這到底是什麼境界啊？”寧直看着蘇長天便秘的表情至少已經維持了三分鐘了，趕緊轉移話題。
否則這一會兒醞釀的都釋放出來，他可承受不住啊。
可是蘇老頭不依不饒，他走到寧直身邊，雙手按在寧直的胳膊上，摸了摸根骨，越摸越是覺得不可思議。
這寧直，根骨好得出奇了！
明明寧直精神力不高，但他的悟性、根骨、以及對丹藥的吸收能力，都到了逆天的地步，這種類型的天才，蘇老頭還是第一次見到。
如果說之前蘇老頭收寧直爲學生，還是一時興起，那是因爲他覺得這小子挺有意思，特別他演戲把他堂哥懟進花壇的那一幕很對蘇老頭胃口，是個可造之材。
可是現在，蘇老頭髮現，這寧直的的確確是塊寶！
原本按照蘇老頭的經驗，寧直根本不是習武的料子，就算悟性再高，受制於生命能的領悟，他未來也難有大作爲。
但現在，地球都穿越了，世界規則改變，武道也隨之出現了許多不同以往的東西，還有很多新的領域，需要探究。
這個時候如果出了什麼以前沒見過，不瞭解的情況，就比如寧直這種怪胎天才，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蘇長天對寧直這種情況很上心，丹藥這種東西，不能亂吃，爲了安全起見，總要了解一下吃的是什麼，他繼續問道：“你最後吃的這丹藥什麼樣子。”
“樣子嘛，就是綠油油，圓滾滾的。”寧直說了等於白說，這種樣子的丹藥不知道有多少。
“那可有定品？”蘇長天又問。
寧直裝作不明白的反問道：“啥叫定品？”
“就是這丹藥是什麼品級？”
“哦，不知道。”寧直很光棍的一攤手，天道編輯器倒是有定品，但這標準也不一樣啊。
“那你花了多少錢買的？”
寧直：“……”
“怎麼了？”蘇長天皺眉，這小子今天問他話總是吞吞吐吐的，一看就有問題。
“呃……”寧直也變成了一副便秘的表情。
蘇長天不爽了：“你不知道丹藥名字也就罷了，不知道功效算你無知者無畏，不知道定品我也理解，可是你花了多少錢你總知道吧？”
寧直腦袋上冒出三條黑線，我知道是知道，我這不是不敢說麼……
“小直，你幹什麼呢，蘇老問你話呢，你怎麼吞吞吐吐的。”老爺子也不高興了。
寧直無奈了，寧子燁在場，他要是撒謊，就證明他心虛，畢竟他不該知道關於那枚丹藥的任何信息，大大方方說出來就是，撒謊不是畫蛇添足麼？
“那個……四……四百……”寧直硬着頭皮說道。
“四百萬？這麼便宜？”蘇長天倒吸一口涼氣，寧直說四百，總不可能是四百億。
四百萬的丹藥，放在這個地球穿越，規則改變，丹藥價格大漲的時代，那隻能買到最基礎的丹藥。
再往下，寧家子弟買的那幾十萬的龍筋虎骨丹，都屬於不入品的了，甚至不能被叫做丹藥，只能被叫做補品。
看來這小子真是天賦異稟，只靠基礎級的丹藥，就能突破武道境界，這樣下去還得了！
要知道即便是大夏國最大的幾個武道世族，在資源方面也是捉襟見肘，很多時候他們不是不能培養出頂級高手，實在是資源限制，培養不出來。
武道境界越高，資源的花銷越是如流水一般，打都打不住。
想到這些，蘇長天長嘆一聲，當初自己如果不是因爲資源限制，如果不是因爲沒有一個特別適合吸收丹藥的體質，他也本可以更進一步的，至少能治好當年的傷。
眼看着蘇長天又是嘆氣，又是表情各種變化的，寧直心理活動是相當的精彩。
如果說他剛剛被問吃了什麼丹藥的時候，表情還像是便秘，見到蘇長天這樣長吁短嘆後，寧直現在的表情就像是在拉稀了。
“那……那個……老師，不是……四百萬，是四百……四百塊……塊……”
蘇長天本來正在醞釀一口更長的氣，這剛要嘆出去，正聽到寧直的這句話，於是這口氣就卡在嗓子眼了……
蘇長天就這麼張着嘴，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寧直。
寧直也是眨巴着眼，就這麼跟蘇長天對視。
然後……
編輯器提示：“程序員與蘇長天的契合度達到50%。”
看到這個提示的時候，寧直已經很淡定了，因爲他說話的時候就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
又是7%的契合度，我真是倒黴催的啊，怎麼就分到了這麼一個師父啊，關鍵是這也不是我選的，是這老傢伙上杆子要收我啊.
“老師，我到底是什麼境界啊？”
寧直已經是第三次問出這個問題了，我轉移話題轉移的這麼辛苦，你好歹尊重我一下吧。
蘇長天看了寧直好一會兒，吐出一口氣道：“你這是貫通境……”
“貫通境？這就是武道的第一個境界？那第二個境界是？”
寧直想多打聽一點，然而蘇長天搖了搖頭道：“武道境界的順序，如果非要定的話，貫通是武道的第三個境界。”
寧直：“……”
我怎麼一下子就第三個境界了？
“那我第一個境界和第二個境界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達到了？”
蘇長天白了寧直一眼：“你想得美啊！”
“第一個境界是修身！這嚴格來說不能算一個境界，只是一種身體的狀態。一般是習武的孩童，通過藥膳、藥浴、以及深度睡眠，讓自己的身體根骨健壯、精力充沛。修身成功的孩童，即便不習武，也能在十五六歲就有成人的力量和速度，且體質和生命力旺盛，骨骼的強度和筋膜的韌度，都超過普通人。”
“至於你們，因爲孩童時沒打過基礎，這一步就跳過了吧。”
蘇老頭說得非常隨意，讓寧家小輩聽了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武道的第二個境界是修命！這纔是武道真正的入門，修命需要精神力足夠強大，每個人都有生命潛能，但這生命潛能平時被壓制着，根本不能發揮出來，一個柔弱的母親爲什麼能救出地震中被巨石壓着的孩子，就是因爲信念。”
“所謂信念，就是精神力！當精神力足夠強大的時候，哪怕是一個凡人的母親，都可以呼喚出潛藏在體內的生命能！所以挑選習武之人的一個重要標準，就是精神力強大與否。”
“有了足夠的精神力支撐，武者要做的，就是通過修煉，徹底掌控體內的生命能，如臂使指，想要什麼時候呼喚，就什麼時候呼喚，這就到了第二個武道境界——修命。”
“龍筋虎骨拳就是修命的拳法，我來授課，不可能再用藥浴、藥膳給你們調理身體，便從修命開始，能修出多少來，就是你們的造化，雖然基礎不如世族子弟牢靠，但你們身體已經長成，修命的效果還是比世族子弟孩童時代要好的。”
“前兩個境界都算入門，這第三個境界纔是真正的邁出武道第一步，也便是我剛剛說的貫通境！說白了，就是身命融合，將生命能融入自身血肉之中，融會貫通！”
“到了這個境界，生命能和身體合一，不但身體的骨肉筋膜得到生命能的淬鍊，而且還可以在能短時間內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力量和速度，一拳打穿牆壁，一腿踢斷大樹也都不算什麼了。貫通境的武者，已經可以以一當百了。”
蘇老頭說道這裡，又看向寧直，寧直聽得鬱悶了，他這種情況算什麼，沒有經歷前兩個境界，直接蹦到第三個境界，這該怎麼解釋。
不過蘇老頭沒有在這一點上追問寧直，而是開口道：“你也不必糾結，我剛剛說了，武道境界的順序是人爲定的，並不絕對，每一個境界都對應了一種狀態，有人先領悟了這個，有人先領悟了那個，領悟了什麼，就是踏入此境界，所以出現順序錯亂的也不奇怪……”
寧直聽了長舒一口氣：“可是老師，我既然沒有領悟生命能，那是用什麼能量與自身血肉融合的？”
“丹藥！丹藥中蘊含的也是能量，只是沒有生命能精純，你把丹藥中的能量融入自身血肉之中，一樣可以達到貫通的境界，但你這種情況屬於無源之水無本之木，丹藥中的能量畢竟會消耗掉，而且丹藥中又有丹毒，所以你不要高興得太早。”
“我本來想探究一番你吃的丹藥到底是什麼，有沒有毒副作用，找找補救的辦法，但你卻不管是功效也好、丹藥名稱也好，根本描述不出來，那我也無能爲力，以後這些亂七八糟的丹藥要少吃，別浪費了你的體質，你雖然精神力不出衆，但身體與能量契合度之高，是我生平僅見。”
其實用生平僅見都不足以形容了，而是聞所未聞。
這是極爲稀有的體質，有這種體質的人吃一枚丹藥，等於別人吃十顆，而且修煉起來速度非常快。
蘇長天在這方面就很吃虧了。
他的精神力是高，悟性也高，但身體吸收能量和丹藥藥力的能力就不那麼出色了，這導致他當年受傷之後，用了許多靈丹妙藥，都沒能完全治好體內的隱傷，落下了病根。
這一點，一直是蘇長天心中的遺憾。
“老師，我還有一件事請教。”寧直開口說道。
“說吧。”
“剛纔我打龍筋虎骨拳的時候，感覺到小腹內有一道禁錮，鎖住了丹藥能量與我肉身的徹底融合，這道禁錮是什麼？”
蘇長天深深的看了寧直一眼：“看來你已經感受到了人鎖。”
“人體有天地人三鎖，那是制約人體肉身力量的禁錮，有朝一日，你能融合自己的精氣神，將人鎖衝破，那你就算是登堂入室，成爲武道大家了。”
寧直自然記得，之前他用天道編輯器觀察蘇老頭各項屬性的時候，就得到了提示，說是蘇長天已經開啓了人鎖，無法探測屬性，只能查契合度。
蘇長天便是開啓人鎖，或者人鎖以上的修爲，
看來，自己要快些開啓人鎖，如此纔算有自保之力了。
可是現在，他連生命能都沒能領悟。
寧直很是糾結，領悟生命能已經迫在眉睫，必須得想辦法才行，否則不說自己實力會被限制，光是跟蘇長天解釋自己是怎麼不斷突破境界的都解釋不清楚。
經過這一次，寧直突破境界貫通境，他在寧家莊園的威望已經大大提升，加上蘇長天對寧直的看重，以及寧直衆目睽睽之下擊敗寧子燁，寧家上上下下，都猜測寧直很可能會成爲寧家的繼承人。
吃過晚飯，寧直又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裡面，鎖上房門。
他呼喚出天道編輯器：“編輯器，我想請教一下，我有什麼辦法才能領悟生命能，或者提升精神力？”
用編輯器權限改造出的各種靈瓜靈果，有提升生命力，有提升體質的，有促進肌肉發育的，可唯獨沒有提升精神力的。
這讓寧直根本找不到門路。
然而對寧直的詢問，編輯器根本不理睬，就當沒聽見。
“編輯器，您老人家能不能開開金口，稍微指點我一下啊。”寧直又問。
然而編輯器依舊沒反應。
之前有的時候寧直重複採取不合法的操作，編輯器還會閃爍一下，現在連閃爍都不閃爍了。
跟寧直呆的久了，這招已經免疫了。
寧直摸着下巴，這油鹽不進的編輯器，有點那它沒轍了。
但是寧直相信，別看這編輯器平時一副毫無感情的高冷狀，但其實它不是什麼好東西，否則的話，它能搞出這麼奇葩的“契合度”規則嗎。
“三個天道幣！交換這個問題的答案。”寧直下血本了。
這天道幣說白了就是寧直充值的點券，遊戲公司忽悠玩家充值點券之後，總是想方設法的誘惑你把點券花掉，否則的話，誰還會充值新的點券？
寧直將心比心，覺得編輯器也可能打這個主意呢。
果然，在寧直說出這句話後，編輯器界面微微閃動了一下。
有反應了。
過了一會兒，編輯器出現了一行字的提示，寧直心中一喜，果然可以！
這個世界真是太真實了，這編輯器也是見錢眼開的主兒。
他迫不及待的要讀這條提示，找到解決自己問題的方法，可是看到字體的具體內容後，寧直傻眼了。
上面寫的是：“五個天道幣。”
寧直：“……”
我去你妹啊，你既然都裝成冷冰冰沒有任何感情的電腦程序樣子，好歹尊重一下你的機設吧！你跟我討價還價是什麼鬼？
就爲了多要兩個天道幣，現在機設都崩塌了好吧，你作爲天道編輯者的尊嚴和節操呢？
吐槽歸吐槽，寧直也就是在心裡腹誹一下，沒有說出來，畢竟現在他有求於天道編輯器，而且萬一天道編輯器使壞，報給他的信息坑他點什麼的，自己就悲劇了。
想到這一層，寧直一咬牙，開口道：“五個就五個吧，我有什麼辦法可以快速領悟生命能。”
編輯器提示：“星級程序完成後，程序員可選擇天賦，其中有增加精神力的被動天賦。”
可選天賦……
寧直眨了眨眼睛，他當然記得，之前一次性提升張鳴遠契合度達到35%後，編輯器是贈送了一次星級程序編輯機會。
而這次程序編輯結束之後，可以選擇一項天賦作爲獎勵。
在寧直的印象中，這類似於之前那個單機遊戲中選擇天賦技能。
聽着編輯器的意思，既然有被動的，那自然還有主動的？
原來這可選被動天賦中，就有增強精神力的。
等到張鳴遠完成任務，自己應該就會得到可選天賦清單，到時候看到有增加精神天賦的技能，那還能不選？
好像……這五個天道幣白花了啊！
寧直愣了好一會兒，這波虧大了啊！
編輯器怎麼越來越奸詐了，跟誰學的啊。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是完全沒有作用，至少寧直已經知道，張鳴遠的任務，事關重大！
嗯，這五個天道幣花得值！
太值了，這一波提醒怎麼都值十個天道幣，寧直一邊這樣說着，一邊覺得胸口悶得慌，忍不住拿起一瓶礦泉水一口氣喝了半瓶。
但不知怎麼的，似乎這礦泉水裡，都是滿滿大夏元的味道。
這天殺的張鳴遠，現在還在摸魚呢！
都是你這條鹹魚，你要是把習題做完了我不就不用花這五個天道幣了嗎？
距離自己當時發下兩本密卷給他，都過去一個星期了！可是張鳴遠一次獎勵都沒送過來，這能忍？
本來寧直還想着緩一緩，先在寧子燁這隻品種羊身上花一點功夫，畢竟看起來寧子燁很高產的樣子。
現在必須把工作重心轉到張鳴遠身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