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震天不知道什麼時候用了紅紙剪了幾隻公雞,在放出紙紮女後,他提着一串公雞,跟在季子墨他們身後朝石家祠堂走去。
在石家祠堂斜對面,有一顆幾個人合圍都抱不住的白果樹。
季子墨跟康敏還有康震天就躲藏在白果樹後面,親眼目睹那些個駐守在石家祠堂的鬼兵,被妖冶豔麗的女人們,搞得心猿意馬,狗日的這羣島國狗逼,死啦死啦地變成鬼也改不了好色。
眼看着一個個鬼兵被身穿和服的女人們拉走,有的就在那纏纏綿綿,看似井然有序的鬼兵陣列,霎時間被康震天的紙紮女,弄得亂了章程。
師父真不愧是師父,就是紙紮女,也能讓咱國人有一種揚眉吐氣之感,狗東西,看你們自家鬼咬自家鬼去吧就在這時呯~呯兩聲槍響,從石家祠堂傳來。
驚得季子墨衝動的想跑去看看。
康震天厲聲低喝:給我站住。季子墨不敢輕舉妄動了,看師父把那串紙公雞用打火機點燃,淡藍色煙霧之後,幾隻雄赳赳氣昂昂的大紅公雞,將軍的風度,度步朝石家祠堂一站,伸長脖頸張嘴就打鳴。
季子墨跟康敏驚得瞪大眼睛看。好傢伙,紙公雞也打鳴而且在公雞打鳴中,那鬼霧竟然神奇的散開,接着一縷強勢的光線從東邊斜射過來。更加恐怖的是,那些個摟抱在一起的男女,一聲尖叫,慘叫連連,頃刻間就被光線照得露出了本來面目。
島國鬼兵乃是一具具骷髏,經太陽光的照射,噗嗤噗嗤的冒出腥臭黃的液體,瞬間如融化的雪糕那般化開去變成一一灘冒着臭味的屍水。
師父當真太厲害了。
季子墨想衝師父俗氣的稱讚一番,師父卻悄聲道:公雞辟邪,但太陽光是真實的,障眼法跟現實相結合,就是鬼魁末日來臨的時刻,趕緊去救人吧
話說晏不道真就沒有一點用康敏暗自猜疑中,跟季子墨一起朝石家祠堂跑去。
康震天的障眼法也沒有管多久,那些個紙紮女不消片刻功夫就自燃,變成片片灰燼飛走了。
紙公雞鳴叫一聲,也在自燃中,唯獨那強烈的太陽光,毫不含糊的照射在這片陰暗的土地上。七月份最後的豔陽,也被康震天借來,餘下的日子裡該是陰雨連綿天了。
也就是這樣,他們才必須快刀斬亂麻完結陰拗村的事,避免鬼門關大開之際,成爲陰拗村新的魂靈。
康震天雖然很久沒有出現在季子墨他們的視線裡,有很多事卻比誰都清楚。他知道季家老宅的詛咒,知道季子墨的危險依舊存在。有一樣他不敢確定,是關於寶藏的問題。
康震天在外面警戒,季子墨跟康敏衝進石家祠堂。
舊得不行的門廊,石刻的字體,已經看不清楚刻的是什麼字,應該是石家祠堂族譜名字。建築構架,跟那揚起八角的飛檐,卻還是殘留着少一種肅穆靜謐和森嚴的氣勢,這也就是爲什麼晏不道會選擇這裡作爲據點,他想利用這裡的氣勢完成自己的陰謀詭計。
剛纔的槍聲是張揚打的,在地上掙扎着幾具醜陋的骷髏鬼兵。
他的槍法準,射穿了骷髏咽喉部,維繫頭跟咽喉部的骷髏耷拉着晃動的腦袋,還想伸出爪子來掐他。他又一槍,直接穿透,把那顆骷髏的頭打得粉碎。
沒有了頭的骷髏,還在垂死掙扎,一線強光滲透進屋裡來,噗嗤一股子硫磺的酸腐氣息瞬間充徹在不大的空間裡。
張揚搞定骷髏正要跑出去,卻聽見來自門口的跑步聲,他警惕的躲避在門邊,舉起手槍。他以爲是晏不道跟他的嘍囉,卻沒想到是季子墨跟康敏及時趕來。
是你們張揚從暗處走出來,驚喜的朝他們倆打招呼道。
嗯,你沒事吧季子墨跟康敏同時看見地上已經碎裂腐爛掉的鬼兵,對張揚關切的詢問道。
張揚嘚瑟一笑,朝季子墨狠狠拍打一下道:我能有什麼事,有事的是晏不道。
他怎麼
他被那個機械手鬼帶走了。
多久的事季子墨暗自驚訝,他們倆來的時候沒有看見機械手鬼兵帶走晏不道難道是
張揚點頭說:是的,魔鬼計劃提前了。
那你怎麼回事
奇怪就奇怪在這,魔鬼計劃沒有殺人的動機,他們在囚禁我們。張揚眉頭擰起,很是不解的說道。
該不會是用你們做傳播者吧
康敏跟張揚都不明白季子墨話的意思,他們三一起走出石家祠堂,準備把晏不道被機械鬼手擄走的事告訴康震天,且看他有什麼看法。
季子墨繼續說道:石林告訴我,說陰拗村地下層有大量的未開發細菌,魔鬼計劃一定是要有活的生物帶出這些細菌,然後散播出去,那麼
康敏聽到這兒,面色大變。
張揚亦是如此,看來魔鬼計劃當真歹毒,想利用他們來傳播細菌,繼續達到他們侵佔中華的野心。
如此,情況變得複雜了。如果沒有及時找到晏不道跟機械鬼手,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季子墨從張揚口裡得知,晏不道所有手下好幾個人都被帶走,唯獨他被囚禁在這裡,是另有原因。
原來晏不道是真想對張揚下手,想要佔據他的身體,正在實施邪惡妖術時,島國鬼兵從天而降。晏不道驚慌中,想跑路,被機械鬼手認出他就是領頭人。
機械鬼手,可不是說來嚇唬人的。
那鬼手變化無常,時而變成骷髏手指,時而變換成一把無比鋒利的匕首,就是變成骷髏爪子,也是有着黑色長得就像鷹爪的指甲。
晏不道的臉就是被這鬼手所傷。
鬼手上有毒素,是那種屍毒,也是一種黴菌,纔會導致受傷部位迅疾潰爛。
晏不道被捉住,張揚被囚禁在地下室。
他是砸爛了鏽跡斑斑的鐵鏈跟窗框跑出來的,跑出來迎頭就遇上鬼兵。
鬼兵是不會殺他的,他們呲牙咧嘴衝他傻笑,張牙舞爪的想要控制他,他情急之下開槍打穿其中一隻鬼兵的咽喉,就發生了之前那一幕。
康震天看季子墨還有張揚以及康敏安全出來,他欣慰的點頭,雖然臉上沒有笑意,但看出他的心情絕佳。
在這種地方,好心情也是暫時的。當季子墨把晏不道被擄走,還把張揚當做傳播對象囚禁在地下室時,他的心情大打折扣,面色也變得嚴峻起來。
走去禁咒之門。
叔叔,我們可以不用走禁咒之門,從紅房子一樣可以去。康敏提醒道。
康震天點頭卻又搖頭說:紅房子是出口,禁咒之門纔是入口,島國鬼兵是從紅房子來的,那麼洞肯定堵住了。所以晏不道很可能被帶走到禁咒之門去了,他們要把地下層的東西翻出來。
可禁咒之門裡面有食屍蟲。季子墨手插兜,提腳看了一下地面,地面光禿禿的,沒有雜草。就近的樹枝上,爬動着一種白色的細小蟲子,他目不轉睛的盯着蟲子。
拿出打火機點蟲子。
蟲子被好瓜烘烤,捲曲中掉在地上。
他的舉動,跟蟲子掉在地上的情景,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對,用火燒。
當下,季子墨跟張揚一組,康敏跟康震天一組,他們分頭行動準備火種。
季子墨跟張揚這不是第一次組合聯手,兩人很默契的達成一致,去到附近的破房子裡找一切可以引用的東西。他們跑去一家住戶中,看見遺像框,看見亂糟糟齊腰深的雜草,看見麻布袋。
麻布袋破朽得伸手一拉,就爛掉,但是也最容易燃燒起來。
張揚找到了一大抱麻布袋。
季子墨找到一桶煤油。
嗨你這個可是好東西,我怎麼就沒有發現
我給你說,好東西只能是我發現,你不知道,我可是爬進那間破房子裡,然後就有跟狗似的刨開泥巴,你猜怎麼着
張揚看黑黢黢的塑料桶,故作幽默打趣道:發現一個妖豔無比,絕色女鬼。
別瞎說,我扒開泥巴露出一個黑乎乎的洞,還有一股子臭味,我能從這些臭味中分辨出有煤油味道,所以就找到這玩意了。季子墨掀了一下鼻頭,好幾天沒有洗臉的他,不在乎多一條粗劣黑得跟墨汁樣的指痕。
某人卻在不經意間瞥看一眼,不由得爆發出爽朗也是久違了的大笑。
笑夠了麼季子墨提起煤油桶,伸手就來抹張揚。
張揚躲避,嘻哈道:那女鬼嬌滴滴的對你擺出各種姿勢,口裡喊道:哎呀,帥哥哥,你怎麼纔來,人家都等得花兒都謝了。
季子墨剛想還一句更狠的,卻看見師父陰沉着臉,背起手冷冷的瞥看他們發出兩聲輕咳。師父。喊一聲師父,多少期待能表揚一句兩句的。
可是。嗯。康震天答應中,淡然的掃了一眼他手裡的東西,二話不說背起手就朝去處走。
噗。康敏在笑,張揚也在擠眉弄眼的偷笑。
季子墨沒好氣的瞪了他們倆一眼道:你們倆一丘之貉,哼然後大踏步從他們倆身邊超過去。
康震天沒有回頭知道季子墨追過來了。就低聲問:我給你的東西,學了幾成
別問這個還好,問到這個,季子墨只有抓頭皮的份。要知道在之前他接到師父提前郵寄來的東西,根本就無心學,只是覺得好玩,學了一點畫符之類簡單的東西。
至於臨陣磨槍擁的八卦陣,也是在書上看的,根據實際情況結合逼出來的。
沒認真學吧康震天的話不多,帶着威嚴。
沒,不是的,我跟蘇清眉回季家老宅都沒有時間學,還有工作其實季子墨的話也是真實的,康震天失蹤,殯儀館棘手難做的修復工作,都分配給了他,他哪還有多餘的時間去琢磨師父給的東西
接下來有了假期,就馬馬虎虎看了一下,學會畫符,帶着蘇清眉回到季家老宅。
這些那些都是藉口,你屁本事沒有,學會了藉口,這倒是我沒有想到的。師父威嚴的盯他一眼,嚇得季子墨急忙低頭,不敢正視他那雙咄咄逼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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