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馬看山三人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2點多了。
因爲發生命案的房間離他們的房間不遠,而且他們也是第一批發現現場的人,所以和那個昏迷不醒的女人,以及光頭和他的女伴一起被叫去“瞭解情況”。
不過酒店的走廊裡也有攝像頭,他們三個人昨晚進入房間之後就一直沒有出來,而那壯漢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昨晚午夜時分,因此可以排除嫌疑。
只可惜昨晚跟死者一個房間的那個女人被關押了起來,只是所有人都搞不明白,一個90斤不到的弱女子是如何赤手空拳的殺死了一個190的壯漢,這件案子中還有很多疑點,在沒有更多的證據前也很難定罪。
包括鍾狸在內,三個人都是第一次進局子,加之又是一場命案,出來之後都有些悶悶不樂,好在現在還是十一假期,但不怕耽誤課程。
牛小海揉了揉自己胖胖的肚子,面帶惋惜道:“可惜我把早飯都吐了,現在好餓,不如我們先去吃飯吧。”
鍾狸立刻望向馬看山,眼裡直冒小星星。
馬看山早飯都沒吃就遇上了這件事,忙了一整天也有些餓了,便答應道:“行,我們去吃碗拉麪吧。”
三人邊說邊走,剛剛拐過一個路口,一輛香檳色轎車“吱”的一聲停在了他們面前,車頭上,一個豹子的標誌栩栩如生。
車門打開,一條穿着高跟鞋的修長美腿伸了出來。
緊隨着這條美腿之後的,是一個穿着一套海青色裹臀套裝的白領麗人。
她一頭長長的棕色捲髮,戴了副大大的寶石藍色墨鏡,將她的秀氣小臉遮住了一半。
這個女人的身材極爲火辣,腿長腰細,穿着8釐米的高跟鞋,身高几乎跟馬看山差不多。
女人在三人面前站定,將墨鏡推到頭頂,露出一對大大的眼睛。
牛小海直勾勾的看着她,響亮的嚥了口唾沫,也不知是餓的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馬看山瞥了他一眼,小聲罵道:“沒出息。”
可自己也偷偷嚥了口唾沫。
這個女人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光彩照人,亮晶晶的眼影和亮晶晶的嘴脣,嫵媚中流露出一絲精明,成熟中又有幾分小女孩的調皮。
女人的目光在三人面上一一掃過,在看到馬看山的時候也明顯一滯,幽幽開口道:“你們誰是鍾狸?”
牛小海一指鍾狸,討好道:“她就是鍾狸。我叫牛小海,你找我們有什麼事?”
女人點點頭,從手中一個精緻手袋中拿出三張名片,分別遞給三個人,然後誠懇道:“爲了表示歉意,我代表中濠假日酒店誠懇的邀請三位共進午餐,還望能賞個薄面。”
馬看山低頭一看名片,上面只有簡單的兩行字:
“中濠假日酒店執行副總經理”
“楊水兒”
鍾狸明顯對這個女人沒什麼好感,一手一個攬住馬看山和牛小海的胳膊:“對不起,我們還很忙,就不麻煩了。”
說着扭頭就要往前走。
牛小海雖然有些不捨,但被鍾狸拉着也只能亦步亦趨,還不忘回頭對那楊大美女說:“我們改天再聚。”
楊水兒將墨鏡放下,語帶不屑道:“哼,還說是什麼茅山掌教大弟子,怕不是個騙子吧。”
馬看山一下子站住腳跟,回頭道:“你知道我是誰?”
楊水兒展顏一笑:“我不僅知道你是誰,還知道你們三個都是濱醫大的學生。”
然後面色一正,將墨鏡摘下,再次誠懇請求道:“我真的是有事相求,還望三位高人不吝賜教。”
一聽到「高人」這兩個字,牛小海都快飄起來了,他勸道:“反正我們都是吃飯,不如就帶她一起吧。”
馬看山對於今早的事情也一直耿耿於懷,按理說,鬼上身結束之後宿主就應該恢復纔對,可那個女孩竟然還會被陰氣纏繞,足見這隻惡鬼絕不簡單。
茅山道士素來以捉鬼降妖,匡扶天道爲己任,遇到這種情況而不去解決簡直比要了他們的命還要難受。
更何況馬看山此次下山是爲了受紅塵歷練,有些事情不去親身經歷便永遠不能解其中三味,那就無法養成道心,更不用說修煉心術了。
馬看山點點頭,扭頭對楊水兒說:“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吃拉麪。”
楊水兒眼前一亮:“我喜歡吃日料。”
鍾狸無奈的搖了搖頭,嘆氣道“唉,男人呀……”
三人上了楊水兒的車,由牛小海指路,一路向濱醫大駛去。
當車停在一間毫不起眼的拉麪館前時,楊水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們說的拉麪就是這裡?”
“當然!”牛小海自豪道,“這就是有着濱醫大至高拉麪之稱的李氏拉麪,量大味美,快進來嘗一嘗。”
楊水兒兩條好看的眉毛輕輕一蹙,但一想到自己身負的使命,便貝齒輕咬,以慷慨赴死的心態走了進去。
四個人找了一張桌子坐定,馬看山和鍾狸坐在一邊,牛小海和楊水兒坐在另一邊。
聞着美女身上的幽幽香氣,這胖子激動地兩隻手都不知道該放到哪裡了。
馬看山爲每人點了一碗拉麪,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來歷的?”
楊水兒掩口輕笑:“你們昨晚登記的時候留下了名字,我託朋友查到了你們的學校,然後又找濱醫大的老師問出了你是班長,意外發現你的舍友曾經當衆說過你是茅山掌教大弟子。再結合當時酒店的保安說,那個女人的頭上貼了一張符紙。互相印證之下自然就確定了你的身份。”
馬看山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心中卻一片波瀾。
雖然楊水兒說的輕巧,到馬看山卻從中聽出不一樣的信息。
如果不是手眼通天,在這樣一個有着2400萬人口的城市中,僅用半天時間就能鎖定一個人的身份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馬看山和鍾狸對視一眼,又問:“那你找我有什麼事?”
楊水兒尖尖的指甲輕輕搭在有些油膩的餐桌上,坦然道:“明人不說暗話,我這次來是想請三位爲酒店驅鬼。”
“什麼,驅鬼?你知道你的酒店裡有鬼?”馬看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