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房間門,鍾狸挺着小胸脯,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在最前頭,馬看山和牛小海緊隨其後。
就在牛小海開始不懷好意的套馬看山話的時候,對面房間的屋門幾乎在同時打開了。
出來的是一個30多歲的光頭,他滿臉橫肉,脖子上掛了一條拇指粗細的金鍊子,身穿一件緊身T恤,很好地把他的啤酒肚勾勒了出來。
而在他身後的則是一個20歲出頭的妖豔女子。
女子年紀輕輕,但卻畫着一臉濃妝,頭髮微亂,面色潮紅,一看就知道這兩人沒幹什麼好事。
原本兩夥人擦肩而過也就過去了,但光頭的眼睛一下子就被鍾狸給吸引住了。
緊接着,馬看山和牛小海也先後從房間裡出來。
光頭眼前一亮,伸手將鍾狸給攔了下來:“小妹妹,看上去這麼清純,想不到玩得挺野的呀。小年輕有什麼意思,不如跟哥哥走怎麼樣?”
馬看山一臉無奈,都說不作不死,可這光頭竟然作到妖怪身上去了,想都不用想他會落個什麼下場。
鍾狸原本一臉不耐煩,可眼珠子一轉,瞬間換上了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就像個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趕緊回身抱住了馬看山的胳膊,努力把自己小小的身體往他身後藏。
馬看山雖然常年鍛鍊,但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而且因爲他體質的原因,皮膚極爲白皙。
而牛小海則矮矮胖胖,長相要比他實際年紀還要小几歲。
這三個人站在一起,說是高中生都有人信。
鍾狸打扮的極爲可愛,走的是日系清純風,這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徹底激發了光頭心底的慾望,他見女孩要躲,伸手就抓向她的肩膀:“小妹妹別怕,什麼價位儘管開口,2000塊夠不夠?”
可他的髒手還沒有碰到鍾狸的衣服,凌空就停了下來。
只見馬看山面色平淡,但一隻手卻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這個部位中醫上稱爲脈門,只要找準合適的穴位,可以讓身體無法發力。
光頭面露兇狠之色,鼻孔一翻,衝馬看山嚷道:“小子,想英雄救美呀。你哪個學校的,小小年紀出來亂搞,信不信我告訴你們老師!”
說着他就想要把手抽回去,但馬看山看似只用3根指頭搭在他的手腕上,就像是在給他診脈一樣,但任憑他怎麼用力,愣是紋絲不動。
如果是在其他環境下遇到這種情況,光頭早就認栽離開了,但問題是馬看山三人都是一副人畜無害,一點威脅都沒有的樣子。
他急火上頭,嚷道:“你小子找茬是吧,我就替你爹媽教訓教訓你。”
說着,甩開另一隻手就扇向馬看山。
馬看山無論從速度還是力量上都比這種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惡漢強上一大截。他的身子一動不動,但右手卻猛然擡到了耳邊。
“啪。”
“哎呦!”
光頭只覺得自己好像是拍到了水泥柱上一樣,整個胳膊瞬間就擡不起來了。
馬看山的動作看似輕描淡寫,但選擇的位置卻極爲刁鑽。
他剛纔格擋的地方並不是光頭的手掌,而是他手掌下緣外側與手腕交接的地方,那裡有一塊尖尖的掌骨,平時不易受傷,但只要傷到了就會帶來巨大的痛苦。
光頭半個身子都軟了下來,但另一隻手卻依舊被馬看山高高的擎在空中,整個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弓着腰乾嚎。
他身後那個打扮妖豔的女子跟他並不熟,兩人也不過是昨晚才認識,而且其中交易的意味更濃一些。
見此情形,她扭頭就跑,但並沒有跑遠,而是撲到了隔壁房間的門上,高聲喊道:“小麗,小麗,我們快點走呀!”
牛小海原本是真的有點害怕,可見馬看山輕輕鬆鬆就製得這光頭痛不欲生,也是放下心來。
他調侃道:“大哥,你剛纔不是挺囂張的麼,怎麼現在倒嚎起來了,要不然你開個價,你跟我走怎麼樣?”
鍾狸躲在馬看山後面“噗嗤”一笑。
馬看山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甩開光頭的手:“你玩夠了沒有,玩夠了我們就走。”
光頭捂着自己的手,踉踉蹌蹌地跑了幾步,回頭威脅道:“小子,有種你別跑,我讓我大哥來教訓你。”
牛小海:“大哥再不行的話,是不是該叫你爸媽來了?我好怕呀!”
光頭臉上一紅,直接把正在敲門的妖豔女子扯到一旁,用力拍門道:“龍哥,我讓人欺負了,你快來幫忙。”
馬看山也終於憋不住了,三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這種僞裝混社會的就是欺軟怕硬,平日裡欺男霸女,但今天卻在馬看山手下碰了個大釘子。
然而奇怪的是,隨着他這重重一拍,房門竟然悄然打開了。
光頭也沒想到會這樣,但這會兒也顧不得了,低頭就衝了進去。
那妖豔女子的同伴就在這房間裡,稍一猶豫也跟了進去。
這原本只是一個小插曲,可馬看山三個人要想去電梯間的話,就必須經過這個房間。
就在三個人路過洞開的房門時,裡面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女聲:“啊——”
接着,剛進了去還沒有3秒鐘的那個妖豔女子又連滾帶爬的衝了出來,高跟鞋都跑掉了一隻。
牛小海怕她撞到鍾狸,趕緊伸手將她攔下,問道:“幹啥呀大姐,你是見到鬼了還是咋地?”
妖豔女子被嚇得根本說不出話來,伸手指着房間,哆哆嗦嗦,好像隨時都會暈過去。
但馬看山卻面色一凝,就在剛纔那一瞬間,他感到一股強大的陰氣在房間中一閃而過,而伴隨這股陰氣同時出現的,是幾個怨魂的慟哭聲。
這會兒太陽已經升的很高了,但馬看山卻沒來由的覺得走廊裡突然暗了下去,就連頭頂上的吸頂燈也忽閃了幾下。
不僅是他,鍾狸也收起了嬉笑之色,詢問般的望向了馬看山。
馬看山心細如髮,他注意到,妖豔女子是在光頭之後進入的房間,但她已經跑出來了,但光頭卻沒有任何聲息。
這光頭雖然可惡,但也罪不至死,更何況以馬看山的經驗來看,這個房間裡一定有陰物存在。
稍一沉吟,他邁步就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