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後,電話那頭才傳來迷迷糊糊的聲音。
“你好,哪位。”
“我是阮政塵。”
很快,電話那頭忽然就安靜了。
連之前迷糊的呼吸聲都不見了。
阮政塵冷笑一聲,看她到底會怎麼反應掇。
“政塵,我能跟你…”
“我好像沒有跟你熟悉到可以直呼名字的地步吧。
你可以叫我一聲阮先生,或者是…阮總。”
阮政塵邪魅的聲音讓唐秋覺得很是緊張。
“我能跟你談談嗎?”
“我跟一個殺人犯有什麼好談的?
我只知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唐秋,聽說過報應這回事嗎?
你安逸了這麼多年。
這下子,也該遭到報應了。
想想當年你對我媽說的那些話。
我覺得讓你這麼安逸的生活這許多年,都是我的仁慈。
你等着吧,我一定會讓你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
阮政塵冷笑聲傳來。
“阮總,跟我談談吧,哪怕一次也好。”
電話那頭,阮政塵揚了揚眉。
“明天上午九點,去阮氏集團對面的風格咖啡廳等我。”
“好,我一定準時趕到。”
第二天早晨,阮政塵路過醫院去給馮唐兒他們送了早餐。
“看看你的熊貓眼,累壞了吧。”
“累倒沒覺得累。
就是被蚊子咬的好慘。”
“你確定不是因爲昨晚跟我發短信發到睡不着的?”
馮唐兒臉一紅:“沒有。”
“恩,那你一會兒回家好好睡一覺去。
下午我會早點回家的。”
“恩。”
阮政塵離開了病房。
初七有些羨慕的道:“姐,你跟姐夫這纔是真愛吧。”
馮唐兒臉上有了絲揶揄。
真愛?她從來沒有。
不過她跟阮政塵這到底算是什麼呢。
她有些明白,卻又不肯承認。
愛或許是有的,但真嗎?她不確定。
唐秋八點四十就來到了風格咖啡廳。
她點了被咖啡後有些緊張的在咖啡廳裡不時的四下張望。
還記得最後一次面對面見着那個孩子的時候,是在十六年前。
那個孩子的母親蘇美久派人來將她抓到了家裡。
蘇美久說要跟她談談。
她畢竟是做了對不起蘇美久的事情。
所以在蘇美久面前並不那麼理直氣壯。
看到蘇美久的那一刻,她甚至是有些害怕的。
蘇美久問她:“做小.三兒破壞別人的家庭有意思嗎?”
她說:“我不是故意的。
我沒有想過要拆散你跟正純。
真的是…愛情到了,我沒有辦法抗拒
我真的努力過了。”
“愛情?難道,你的愛情是愛情,我的就不是了嗎? ⊙ttκā n⊙c ○
我也愛他。
如果你不要一直勾.引他,我們本來可以做很幸福的夫妻。”
“正純說,他已經不愛你了。
他說跟你在一起真的很累。
他再也承受不了了。
我是因爲他說這些,覺得很同情他。
所以纔會跟他開始的。
美久姐,如果愛情不在了,你又何必要執意呢。
何不放彼此一條生路呢。”
“不在了?
誰說不在了。
我還是一樣愛他。
都是因爲你,是你搶走了他。
我們之間還有一個兒子。
我們的家庭還很圓滿。
是你毀了我的一切。”
“我爲他也犧牲了很多。
我也爲了他拋棄了我的丈夫和女兒。
我付出的一點也不少。”
蘇美久擡手就扇了她一巴掌。
“那是你不守婦道的代價,你活該。
可我憑什麼要爲你對你丈夫的不忠貞而付出家庭呢。
我的兒子憑什麼要因爲你而成爲破裂家庭的孩子。”
蘇美久上前緊緊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答應我,離開阮政塵,不然我就掐死你。”
“別這樣,美久姐,別這樣。
我懷孕了。”
蘇美久的手頓了一下:“你說什麼?”
“我懷孕了。
我不能離開他。
我已經在與丈夫協商離婚了。
<
tangp>我也答應了阿姨的要求。
不帶任何拖油瓶進阮家。”
“不會的,絕不可能。
阮正純的媽答應你進門?
絕不可能。”
“我肚子裡懷着她家的孫子。
一切就皆有可能。
而且,當年你跟正純結婚是你單方面的愛他。
而我與正純相愛,我們是互相愛着對方。
我們是不同的。
我可以保證,即便你們離婚,我也會讓他善待你的。
還有,我可以把你的兒子當成我自己的兒子來對待。
我發誓。”
“閉嘴,再胡說我就撕爛你的嘴巴。
我的兒子憑什麼要讓你來當兒子對待。
你這輩子都別想,我打死你。”
爲了腹中孩子,她終於將蘇美久一把推開。
她說:“蘇美久,你瘋了吧。
怪不得別人都說你有精神病,看來是真的。
你放開我。
不然,我也對你不客氣了。”
“胡說,我不是精神病。
我不是。”
“正純說你是,你在看精神科醫生對不對?
你在服用抗抑鬱的藥物對不對?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政塵是個正常人,憑什麼跟你這個瘋子在一起生活一輩子。”
“我不是瘋子,我不是瘋子。
我沒有病。
我沒有。”
蘇美久搖着頭轉身跑出了別墅。
那一刻,她爲自己終於逃過一劫而覺得慶幸。
可卻在擡頭的時候看到從一樓書房中走出來的阮政塵。
阮政塵雙目含恨的瞪着她。
那神情似乎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她手心微微縮了縮:“政塵,你…你在家呀。”
阮政塵擡手指向她。
“如果你敢跟我爸在一起。
我發誓,我阮政塵這一生就算傾盡所有。
也一定要幫我媽懲罰你。
我要讓你和我爸這對背叛者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我說到做到。”
唐秋想到那是阮政塵的眼神,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看了看錶,已經九點一刻了。
可是阮政塵還沒有出現。
她皺了皺眉眉心。
九點半,李秘出現在阮政塵的辦公室。
她鞠躬:“阮總,那個女人還在咖啡廳,沒有離開。”
他手指在桌上扣了扣,目光凌冽。
“美國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阮總,明翰集團現在負債一點七個億。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一個月內,我們安排的那些人就會同時去催着還款。
接着,明翰集團將只能申請破產。”
阮政塵雙眼微眯:“進度提前,我要十天之內聽到明翰集團破產的消息。”
“是。”
阮政塵擺了擺手,李秘鞠躬離開。
他冷笑一聲,“阮正純,你不是說薑還是老的辣嗎。
我阮政塵就用實際行動告訴你。
什麼叫長江後浪推前浪。”
阮政塵起身理了理衣衫出門。
他去樓下開會,開完會出來已經快要十一點了。
李秘走過來道:“阮總,那女人還在。”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阮政塵乘電梯下樓,往指定的咖啡廳走去。
十一點,他準時出現在唐秋的視野。
唐秋看到阮政塵的時候什麼也沒有說。
阮政塵也很直接,走過去,坐下。
“阮總,你遲到了。”
“有嗎?十一點,一分不差。”
“我們約的是九點。”
阮政塵冷笑一聲:“十一點。”
唐秋凝眉,他到底在耍什麼鬼把戲。
“當年,你硬是把沒有任何疾病的我媽媽說成精神疾病。
現在怎麼卻連九點還是十一點都聽不清楚了呢?
我想,你這纔是真正的病吧。”
唐秋咬牙,忍耐着。
“如果我是你,我會悄悄的閉上嘴巴,什麼也不說。
只讓你等兩個小時,也是我的仁慈。
跟你這樣的殺人犯見面,更是我對你的恩澤。
我只給你十分鐘的時間。”
阮正純身子往椅背上靠了一下:“說吧。”
“糖兒跟我已經沒有任何什麼關係了。
你完全沒有必要傷
害她。”
“誰說我要傷害她。
她是我的老婆,我疼她還來不及呢。
爲什麼要傷害?”
唐秋凝眉:“當年,我既然能夠拋棄她。
現在自然也就可以不管她。
但是,糖兒畢竟是我的女兒。
你又是正純的兒子。
這件事兒如果將來被曝光。
世人會說我們家裡亂套的。
我知道,你恨你爸爸,可你也沒有必要這樣踩他吧。
這些年,他在美國奮鬥的真都很不容易。
我們都已經跟你劃清界限了。
也向你保證過絕對不會追究你搶公司的事情。
你爲什麼還要冤魂不散。”
阮政塵臉色一冷,身子微微前傾。
“所以,你回來的目的並不是爲了救糖兒。
而是爲了讓糖兒跟我分開。
就因爲你怕這事兒傳出去會影響你跟那個男人的前途?”
“也會影響你不是嗎?”
阮政塵咬牙切齒的瞪向唐秋。
他真想知道這個女人的心到底是用什麼做的。
他以爲,她是怕他傷害糖兒纔回來的。
卻原來…
“你跟那個男人的公司跟我有什麼關係?
管他倒閉也好,破產也好,跟我有牽扯嗎?”
他邪魅一笑抱懷,恢復了剛剛的優雅姿態。
“還有,我提醒你一句。
什麼叫我搶公司?
現在的阮氏集團是我搶來的嗎?
我只是看他不夠順眼。
所以就用我自己的手段把這個爛攤子給收購了而已。
阮政塵他技不如人,說什麼別人搶公司。
如果按照你的說法。
我合併的那些公司都是我搶來的咯?
還有,你最好回去提醒一下你那個有病的兒子。
阮氏集團是我的。
跟他,跟你,跟阮正純都沒有半分關係。
你們連一分股份都沒有。
記住了嗎?”
唐秋握拳:“如果糖兒知道了你跟我的關係。
她一定不會留在你身邊的。
那個孩子是我生的,我瞭解她的個性。
我會讓她離開你的。
我不會讓你們兩人的關係影響我現在的生活的。”
阮政塵手在桌上用力一擊。
他一臉陰森:“你敢說一句試試。
你現在就可以給糖兒打電話。
不過…我會讓你兒子死的很慘。
我說到做到。
唐秋,你要不要試試我阮政塵的手段?
你真的以爲我現在還是那個養尊處優的少爺嗎?”
“你…”
“不信?”
阮政塵優雅的拿起手機給李秘打了一通電話。
他翹着二郎腿,舒適自得。
“李秘,給你二十分鐘的時間,讓美國那邊亂成一鍋粥。
記住,最好是能逼死阮正純的程度。”
“等一下。”唐秋按住他的手:“政塵,他是你爸爸。”
“他根本就不是我的爸爸。
他是個背叛者。
跟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剛好是一對。
你還記得當年我的話嗎?
唐秋,我就是報仇來了。
我說過的,要讓你們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政塵,是我的錯。
我知道,當年都是我的錯。
是我破壞了你媽的家庭。
毀了你的幸福。
這些年來,我也懺悔過。
可是,我設想過,如果同樣的事情在讓我經歷一次。
我會如何選擇。
我的答案還是一樣的。
我不想欺騙你,也不想說好聽的敷衍你。
我是真的愛你爸,在乎你爸。
我知道,將來我一定會有報應。
因爲我是個瘋女人。
可是,你跟你爸不要因爲我而變成現在這樣行不行?
你們是親父子。
是不管有什麼事情都能說開的親父子啊。”
阮政塵冷笑一聲:“這些都不管你的事。
你這個親生母親當年可以拋棄糖兒。
我這個親生父親可以拋棄我。
那我們爲什麼現在不能拋棄你們。
難道,我們就只有被動受你們控制的份兒嗎。
你錯了。
唐秋,當年在法庭上你拒絕糖兒的撫養權
時你就該知道。
你已經失去了你的女兒。
而我爸也早就失去我了。
我現在錢非常的多。
多到不管怎麼花也花不完的地步。
我不在乎我跟糖兒的關係傳出去後會對公司造成的影響。
那點損失還不至於讓我的公司受到影響。
但是你跟阮政塵這對狠毒的父母應該會成爲大衆的口水杯吧。
你猜,知道了你的真面目後。
阮明翰會怎麼想你們?
如果我勸他,有這樣的父母,還不如死了算了。
你說他想不開可怎麼辦呀。”
“你…”唐秋氣憤的站起身。
“你怎麼可以把氣撒到你弟弟的頭上。”
“怎麼可以?我樂意唄?
看到你的自私和自利後。
我忽然真的很慶幸我沒有傷害糖兒。
本來,我是本着要懲罰她的目的走到她身邊的。
我想,她是你女兒,我就用力的折磨她。
可看來,我的選擇是正確的。
當時即便我折磨她,你也不會心痛吧。
你多毒呀,毒蛇都沒有你毒。
爲了錢財,你可以硬把不愛說成愛。
爲了自己,你可以硬把沒有病的人說成有病。
爲了拆散別人的婚姻,你可以先拋棄自己的丈夫和孩子。
我覺得這世上大概沒有比你還黑心的女人了。
你最好不要再***擾糖兒。
不然,我剛剛說的那些便說到做到。”
阮政塵站起身看了看錶:“十二分鐘,可以了。”
他看着唐秋冷漠的笑了一聲轉身離開。
唐秋怔愣的坐在原地。
沒一會兒,阮政塵又走了回來。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的前夫得到了報應。
他得了肺癌,不久於人世?
你看,我就說了有報應嗎。
不是不報,時候不到。
你的也快了,等着吧。”
阮政塵說完這次真的離開了。
她走後,唐秋垂頭手緊緊的握住了咖啡杯。
馮天明得了肺癌?
之前,她在派人打探阮阮氏集團消息的時候。
偶爾也會讓人調查一下馮天明的情況。
她知道,一直以來,馮天明與李玉華的關係都不是很好。
李玉華經常罵馮天明。
可以說,馮天明跟李玉華在一起的時候。
比跟她在一起的時候還要痛苦。
的確,她那時候經常會嫌棄馮天明。
可她也僅僅只限於嘮叨而已。
馮天明這輩子還真是苦命。
沒有什麼大本事吧,找了兩個女人全都一個嫌棄他。
她…該不該去看看他呢。
而此刻,坐在唐秋背後那桌的客人脣角微微露出了一抹笑意。
她將蓋在頭上的帽檐往上掀了掀,眉心微揚的模樣不是顧星雨又是誰呢。
她挑眉,端起咖啡杯嘴角露出一抹算計。
今天,她安排在一樓接待處的眼線給她打電話。
告訴她,今天阮政塵是一個人來上班的。
她心下歡喜的不行,所以一個人開車來到了阮氏集團。
正打算進去找政塵哥的時候。
偏巧看到他從大樓裡走了出來。
好奇心驅使,她就一路跟着他進了咖啡廳。
她壓低帽檐從另一條路走到了唐秋的後面坐下。
那個位置足以聽清兩人的對話。
所以,她剛剛是聽到了什麼呢?
哼哼。
多麼振奮人心呀。
馮唐兒,我看你還能高興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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