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盧斯宙,她的心裡已經沒有了往年的恐懼和害怕。
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般,她的視線淡淡的。
看了盧斯宙一眼後,她將頭轉回看向盧漢陽的墓。
遠處的盧斯宙揚眉,默然的看着南笙。
她不理會他,轉身,蹲下在漢陽的墓前放下鮮花。
這一切動作一氣呵成,就好像她根本就不認識他一般孥。
五年了,這個小丫頭被歲月摩挲的更加美麗動人了。
當年的小丫頭真的蛻變成了白天鵝,他的眼光沒有錯。
“漢陽,我來看你了,好久不見,想我了吧。
我媽媽和我姐姐都還好嗎。
這些年來,你一定幫我把她們照顧的很好對不對?
一定是的,你是個細膩的男人呀。”
南笙說着抿脣淡淡的笑了笑。
“你可能不知道,這些年我發生了許多的事情。
你知道的,我深深的愛着的那個男人,唐雲謙。
好笑嗎,我被那個男人背叛了。
我經歷了恐怖的綁架,做了人質,生了孩子。
哎,除了孩子之外,那些歲月是我想都不願再回想的。
我被綁架以後,多少次希望唐雲謙能像神一樣出現在我面前,救我離開。
但是他沒有,他始終都沒有出現。
那讓我絕望的一個多月裡,我從開始的充滿希望,到隱隱的期望,最後,是滿心的失望和絕望。
我恨透了唐雲謙,恨他給了我承諾卻不能實現。
恨他明明說愛我,卻帶着別的女人逃走了。
漢陽,你說,那樣的我算什麼?
我感覺像是個跳樑小醜。
後來,我隱隱覺得我自己可能活不久了。
所以,我便開始回憶過往。
我開始想起跟你還有我舅舅在一起時的快樂時光。
我想,如果當初不要發生那麼多的意外,咱們,本來可以是很幸福的一對。”
南笙說着就席地而坐了起來,面對着盧漢陽的墓碑,眼神中帶着些淚意。
“我幻想過,你大學畢業了,找了一份不錯的工作。
然後,你在學校周圍租了一個小房子,我們同居了。
之後呢,我也大學畢業了,我們結婚了。
你依然還是那樣勤奮的工作着,而我成了一個小小的娛樂記者。
之後過一年,不兩年吧,我們生一個可愛的寶寶。
然後就這樣一直幸福下去。
漢陽,你知道嗎,在我幻想這些的時候,我多麼慶幸我的生命中曾有你出現過。
你呵護過我,寵愛過我,像我舅舅一樣,給過我無線的溫暖。
現在對我來說,你依然像陽光。”
南笙說着就將自己蜷縮起來,額頭抵在膝蓋上。
眼淚簌簌的流了下來。
“漢陽,原諒我,我不該來你身邊哭的。
我該來告訴你我有多幸福的。
我不該讓你牽掛我,不該讓你擔心我。
可是我心裡真的好痛,每天都像針紮了一樣的疼。
我讓所有人看到我的笑容,我讓他們以爲我是幸福的。
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多麼的孤單和痛苦。
我好難受,恨不得現在就離開這個世界。
我想我媽,我想我姐,漢陽,我想念你們。
你們爲什麼不能活着。
爲什麼本該幸福的生活會變成這樣。
現在連我舅舅也不見了,他現在到底在哪裡,漢陽,你告訴我。
你幫我找到我舅舅好不好。
我舅舅…嗚嗚嗚嗚…”
她正哭的傷心,肩頭忽然有什麼東西輕輕地搭了上來。
她擡起淚眼,就看到盧斯宙站在他身邊,將衣服搭到了她的身上。
他的手抄進了褲子的口袋裡,像是不可侵犯的神一樣站在那裡。
南笙沒有驚慌失措,只是擦乾了淚眼站了起來。
她將衣服從肩頭勾下,遞迴給盧斯宙。
“盧總,謝謝你,可是我不需要。”
她臉上的表情很柔和,沒有從前的那些痛和懼。
就像是第一次見到她是那般,她臉上帶着甜甜的笑容。
漢陽說:“舅舅,這是南傾,我喜歡的女孩兒。”
她跳到他面前:“哇,漢陽哥哥,這就是你舅舅啊,長的好帥好年輕哦。
舅舅你好,我叫南傾,南方的南,傾國傾城的傾。我媽說了,我是南方傾城的美人兒。”
他眉眼間難得的染上了笑意,的確是個很有靈氣的傾城美人兒。
從那之後,他就
tang惦記上了這個眉眼間總是帶着快樂的少女。
雖然他的手段有些過分,但他只是想要得到她而已。
從前是這樣想的,現在依然是。
他也沒想過要害死她的姐姐和她的母親,但他掌握了事情的開端,卻並沒能很好的掃尾。
他的本意是讓漢陽娶南笙,然後他要南傾。
本來他也能看的出,那個叫南笙的少女喜歡漢陽。
這也算是成全,不是很好嗎。
可誰能想到,漢陽對這個丫頭用情這樣深。
不是南傾就不可以。
他承認,是他一手的操縱,讓這個原本快樂的女孩兒變的不幸。
但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他都是愛着這個女人的。
盧斯宙沒有動:“這裡是山後,陰風比較厲害,你披着吧。”
南笙硬是將衣服塞進了他的手肘上。
“真的不用了,謝謝。”
她說完擦了擦眼淚,回身給盧漢陽鞠了三躬。
“漢陽,我先走了,改天我再來看你。
雖然我這個改天不一定會是什麼時候,但我永遠不會忘了你的,放心吧。
哦,照顧好我媽媽和我姐姐,謝謝了。”
南笙轉身,從盧斯宙身邊走了過去。
盧斯宙上前拉住她:“跟我一起吃個飯。”
南笙擡眼看他,眼神中依然是不冷不熱:“不了,我還有事,要趕回南城。”
“你還會回港城去嗎?”盧斯宙揚眉。
南笙凝眉聲音終於有了絲波瀾:“你知道我在港城?”
“南傾,世界就這麼大,如果我真的要找一個人,不遺餘力的找,肯定是會找到的。”
盧斯宙當然不會告訴她,他跟凌柏聲的父親是有些交情的。
三年前,他去拜訪凌冠東的時候,曾經無意間看到過他派人偷.拍的他兒子跟一個女人的照片。
那個女人剛好就是她。
她永遠不會知道,當時看到那些照片中她的容顏時,他有多麼的激動。
他以爲她已經死了。
那種失而復得的感覺,除了當事人,沒人能懂。
所以,這些年來,他派人跟着她,守着她,保護她。
就連她在電視臺的工作,他都派人打點好了。
這就是爲什麼她在臺裡明明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可大家卻都敬着她,從未欺負她的原因。
他爲她準備好了一切,卻獨獨不去打擾她的生活。
因爲他知道南傾討厭她,那時候出現還不合適。
南笙握拳,瞪眼看向盧斯宙。
可是心裡卻更加憤然。
他說,世界就這麼大,如果真的要找一個人,不遺餘力的找,肯定是會找到的。
那麼,唐雲謙爲什麼沒有不遺餘力的去找她。
盧斯宙做到了,他爲什麼沒有做到?
難道,她在唐雲謙心裡的分量,真的沒有在盧斯宙心裡的那麼重嗎。
忽然間,南笙覺得有些沒法呼吸了。
她收回瞪向盧斯宙的目光,“謝謝你這些年沒有來打擾我。
我希望,以後你也能繼續這樣。”
她說完又要走,盧斯宙擡手拉住她的手腕,聲音深沉。
“這幾年之所以沒有打擾你,是因爲你身邊沒有人能讓你心動。
如果你再回唐雲謙身邊,我依然是會去找你的。”
南笙回頭揚脣看向他:“我不會再回唐雲謙身邊的。”
“那你還跟他走的這麼近?”
南笙正色:“盧斯宙,我希望你能夠不要再這樣咄咄逼人了。
就算我不回唐雲謙身邊,我也不可能來到你身邊。”
“難不成,你真的會跟那個凌柏聲結婚?你並不愛他。”
“我也不愛你。”南笙揚眉,眼神中帶着一抹憤然。
他對她的事情瞭若指掌,她忽然覺得這些年好像是在人的監視下生活似的。
“就算我現在不愛柏聲,可他對我有恩,但是你呢,我們之間擁有的只有恨。”
“靠感恩延續的婚姻不會長久,還有,有多恨一個人就可以多愛一個人。
南傾,你不覺得凌柏聲跟漢陽很像嗎?而我一直認爲,從前你真正喜歡的男人不是漢陽,而是我。”
“你胡說。”南笙終於有了幾分憤慨。
“我胡說?別告訴我,那件事你真的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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