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馬志新有些不爽的表情，李毅鑫笑了笑說道：“人家畢竟是上海特工總部派來的大員，這上任不得搞得隆重一些？我也就奇怪了，怎麼吧溫主席也叫上了？照理說左天明可是溫主席的下屬吧？這下屬的上任見面會怎麼讓上峰也參加？不應該是他左天明去拜會溫主席嗎？我看這左天明有些要麼很有來頭，要麼就是目中無人，有點飛揚跋扈了。”

“是啊，李老弟說得太對了。我聽說李老弟在南京方面不是也有些消息渠道？怎麼？關於這個左天明的背景，你有沒有聽說點什麼？”馬志新問道。

李毅鑫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原來曾經在來石頭城之前扯過虎皮做大旗，導致石頭城裡傳言他在南京汪僞政府裡有大靠山。看樣子，這馬志新是來打聽消息來了。

李毅鑫當然不會說自己其實在南京方面一點背景和看山都沒有，當初褚副院長的那封信完全是憑着自己父親生前的微薄面子弄來的，這封信拿到手以後，什麼人情也沒有了。

李毅鑫這時雙手一攤，故作神秘地回答道：“馬老哥，你這話說到哪裡去了？我在南京方面確實有個熟人，但是自從我來石頭城以後，就很少和南京方面聯繫了。再說了，這左天明是上海特工總部派來的，南京方面也不會專門關注他這麼一個小人物吧？南京方面看的是大盤子，這種小角色應該還上不了檯面。所以我對這個左天明的背景還真的是不知道。不過馬老哥不是在這政府裡混了不少時間嗎？難道就沒有能打聽出這左天明到底是什麼來頭？”

馬志新見李毅鑫的回答滴水不漏，滑如泥鰍，不得不苦笑着用手指着李毅鑫說道：“李老弟果然是大有來頭的人物啊，口口聲聲說沒有和南京方面有聯繫，看起來你還真是沒把這左天明放在眼中，你眼裡看得全是大人物吧？也罷，只有老哥我這樣上不得檯面的人才會關注這個左天明，實話給你說了吧，我還真是託人打聽了一下這左天明的背景。這人可不簡單，原來很早以前是共產黨，後來向政府投誠了。再後來南京政府一成立，他就跟着特工總部的丁主任跑到上海，自大特工給總部成立以後就一直在特工總部裡工作，據說是丁主任的心腹部下。”

李毅鑫恍然大悟，不由得伸出大拇指，很佩服地向馬志新說道：“馬老哥果然厲害，這樣的背景都能調查得一清二楚，鄙人受教了。哈哈哈。”

“我看李老弟是不願意去調查，不然這左天明的背景你還會查不出來？哦，對了，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的嚴復之嚴副主任不是和你交好嗎？我聽說他現在很是尊敬溫主席，也可以算是我們自家人了。以後這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那邊的局面，還得多依靠這嚴副主任來維持了，可不能讓這個目中無人飛揚跋扈的小人左天明給將權奪過去了。只要嚴副主任不配合，我看他左天明還能囂張多久。”馬志新狠狠地說道。

李毅鑫當然知道嚴復之已經投靠了溫勉，這一點馬志新這個溫勉的前秘書當然也會知道，只不過馬志新今天跑到他這裡來，明面上是來打聽李毅鑫是否知道左天明的背景，實際上是來給李毅鑫通氣的。

現在溫勉這一派系肯定是不爽左天明的做派的，但是爲了將李毅鑫這個石頭城裡的實權派給拉住，不讓左天明拉走李毅鑫，所以纔會故意跑到李毅鑫這裡來試探李毅鑫杜宇左天明的態度。

李毅鑫決定要給溫勉和馬志新等人吃顆定心丸，他當然也不會和左天明這樣的人走到一起，因此他故意說道：“是啊，這左天明有點太目中無人了，居然連官面上的起碼規矩都不遵守了。以後這還不亂了綱常？這樣的人不可深交。我和嚴副主任要是打過一兩回交道，這人實在，爲人也守規矩。所以我更看好以後他在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獨攬大權，將這左天明給架空。當然了，一個好漢三個幫，咱們這些在石頭城這口鍋裡一起撈食的人當然要幫幫嚴副主任才行。畢竟這個左天明頭上戴着主任的帽子，嚴副主任吃了頭上帽子的虧啊。”

李毅鑫其實是在向馬志新表態，他估計馬志新今天前來試探他的對左天明的態度，很有可能是其背後的溫勉授意的。

而此時他想要潛伏工作能夠順利進行，溫勉這些漢奸對於他來說還有利用價值，所以李毅鑫將自己的態度很鮮明地亮了出來。

馬志新一聽李毅鑫的這番表態，就知道李毅鑫至少現在是不會被左天明拉到那邊去的，這才放下了心，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於是他對李毅鑫說道：“李老弟這個想法很好，我完全贊成。中午咱們一起吃飯，吃了飯後一起去特高課參加會議。算是給他左天明一個面子。順便我們在一起去找找村上太君，他不是和你是同學嗎？那條臨時禁令還這麼不撤銷，以後咱們的通關費都沒有辦法收了。你也是知道的，這筆錢現在石頭城裡很多人都等着呢。”

“那行，到了中午咱們一起出去吃。我請客。”李毅鑫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中午吃完飯，李毅鑫和馬志新一起到了特高課，這個時候距離會議的召開還有一個小時，因此李毅鑫帶着馬志新直接就到了村上信之助的辦公室。

敲門進去以後，村上信之助意見李毅鑫來了，還跟着一個馬志新，詢問道：“李桑、馬桑，今天到特高課來是參加左桑的見面會吧？這次會議不是三點纔開始嗎？怎麼你們這麼早就來了？”

李毅鑫一邊笑着，一邊自顧自地坐到了沙發上，一邊對對村上信之助發起了牢騷：“正好今天要過來參加會議，有點時間，我把馬副主任拉上一起到你這裡來訴訴苦。現在特高課的那條臨時禁令一出，我們物資統制調查委員會基本上就沒有事情幹了。但是村上君你也知道，光是我這緝私調查處就養着近百人的緝私隊，還有各種關卡上的人員，這筆開支可不小啊。我在想如果那條臨時禁令繼續這麼保持下去，乾脆，把我們緝私調查處給撤銷了算了。從經濟學的角度來說，就這麼一直付出養人員的成本，但是卻不發揮作用，這可是對資源的浪費啊。”

李毅鑫從一走進村山信之助的辦公室後一系列的表現讓馬志新差點驚掉了下巴，他完全沒有想到李毅鑫居然可以在村上信之助面前如此的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