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剛纔許文武說的那樣，內奸有可能就在成坤和田傑這兩個人當中，也有可能是這兩個人所領導的下線之中，兩種可能性都有。

但是根據老候的經驗來判斷，內奸可能性最大的還是在成坤和田傑當中，因爲如果這兩個人不是內奸的話，也不會有意將這個消息在泄露給他們的下線。畢竟地下工作也是有紀律的，上線不會也不能隨便和下線談論自己所知道的一些機密。就比如老候就絕不會像許文武體積李毅鑫是自己的同志一樣的道理。

想到這裡，老候對許文武問道：“我們還有一個辦法來繼續縮小懷疑的範圍。上次‘貓頭鷹’來石頭城接頭的事情當時有多少人知情？把這個知情範圍的人和這次知道‘燕子’乘坐火車來石頭城的知情人進行比對，自然就會縮小範圍了。我敢肯定，上次成賢街地下交通站也是被這個內奸給出賣的。如果這兩個消息都知道的人才是我們懷疑的重點。”

許文武很同意老候的這個觀點，他點了點頭，說道：“上次‘貓頭鷹’同志作爲特派員來石頭城接頭的事情我只給石頭城地下工作委員會的其他四名委員說過。也就是說，內奸必然是在成坤和田傑這兩個人中間，而不可能是其他人了。那麼老候，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怎麼才能分辨出他們兩個誰是內奸？我可不希望我們的同志被誤解，因爲他們兩個人當中只有一個是內奸，而另外一個人則是我們的同志。我們既不能放過內奸，又不能讓自己的同志受委屈啊。”

“是的，這確實有點難辦。不過現在我們還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只能先委屈一下那個不是內奸的同志了。你接下來的任務很艱鉅，必須要親自暗中仔細觀察這兩個人的一舉一動，不能假手他人，免得其他同志知道這件事情後會感到人心惶惶。同時他們兩個的工作不是一直暫停着嗎？讓他們繼續將工作暫停下去，保持靜默。他們負責聯繫的下線你也要同志全部進行轉移，不在與他們接觸。”老候開始佈置許文武接下來的工作。

對於老候這樣的安排，許文武有些遲疑，他反問道：“這樣的安排會不會有打草驚蛇的嫌疑？如果內奸發現自己的下線一夜之間全部轉移和消失了，他肯定會知道組織上已經對他有所懷疑。到時候我就算是暗中悄悄監視他，他也完全可以停止一切活動，保持靜默，不給我們坐實的機會，那我們不是一樣不能甄別出誰是內奸？”

“沒辦法，現在我們並不能完全坐實誰是內奸，只能採取這種笨辦法了。因爲這個呢間的存在，他所聯繫的那些下線是肯定會有被他出賣的威脅的。這些同志的安全我們一定要保證，要知道黨在石頭城的力量很薄弱，每一個忠誠的同志都是我們黨的財富，受不起一丁點損失啊。”老候無奈地回答道。

“唉……也只能這樣了。但是通知那麼多同志轉移並且更換掩護身份，我們的經費不足。很多同志其實是經不起這樣折騰的，他們爲了順利潛伏，已經有了正當的職業並且有些人還拖家帶口。突然捨棄掉原有的掩護身份和職業，他們會面臨生活困難的局面的。老侯同志，其實我也知道組織上的經費很有限，說實話我也不想向上級申請撥給我們經費。但是我實在不忍心看着我們的同志因爲這個內奸而陷入生活困頓的局面，所以我還是請求上級考慮我們這個客觀上的困難，撥給我們一點經費。不管怎麼樣，至少要讓那些捨棄原有掩護身份進行轉移的同志們渡過最困難的時期。”

許文武也很無奈，他知道老候提出的要求是爲了那些同志的安全着想，但是作爲石頭城地下工作委員會的書記，他必須以共產黨員的誠實向上級彙報客觀上的困難。

老候當然知道許文武提出的這個困難是客觀存在的，但是組織上也不可能一下子能拿得出這麼多錢來，這個問題有點要命。很快，他就將石頭城裡所有潛伏黨員都摸排了一遍，李毅鑫的名字一下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論財力，石頭城裡也就是李毅鑫這個潛伏黨員最強，但是老候並不想將李毅鑫給暴露出來，讓許文武知道。李毅鑫在石頭城裡現在很關鍵，他的身份黨內知道的人要越少越好。

他默默地思考了一會，這才說道：“胡永強同志不是在建中商貿公司當經理嗎？他的手上應該有不少的錢在經手，我們可以利用一下，應該就可以幫助同志們渡過難關了。老許，你也知道，組織上的經費從來就沒有寬裕過，所以你還得立足於自己想辦法來解決困難。”

許文武一聽，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一樣說道：“胡永強同志是我們好不容易纔安插到現在的這個位置，他的重要性很高。而建中商貿公司是漢奸李毅鑫的，所有的錢沒有經過李毅鑫的同意，胡永強根本動不了。他是在經手大量的錢財，但本人並沒有多少薪水。除非我們放棄掉建中商貿公司經理這個位子，不然胡永強同志一旦貪墨，必然會被李毅鑫個發覺的。”

“這不是貪墨，而是從漢奸身上取用。這樣吧，你還是通知胡永強，想辦法從建中商貿公司里弄些錢出來，把帳作平。我來想想其他辦法，讓李毅鑫察覺不了錢少了，又或者是想辦法讓李毅鑫給胡永強發些錢作爲獎金也好，封口費也好。畢竟胡永強同志可是幫他做了不少的走私生意，李毅鑫如果不想消息泄露，而且還要繼續利用胡永強的話，他會做出妥協的。畢竟我聽說他上次受到傷後一直沒有痊癒，現在他根本離不開胡永強。”老候信心滿滿地說道。

許文武見老候這麼有信心，很是納悶，老候怎麼才能做到能夠讓李毅鑫給胡永強發錢。難道書老候還有什麼其他他所不知道的辦法能夠影響李毅鑫的決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