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二百二十二、接而連三的打擊
黃雪晴嚇得驚慌失措，退無可退，腿被茶几擋住，只能上半截身子往後仰。龍騰提供
莫雙寧扔了刀追過去，快到跟前時，塗婕琳突然從外衣口袋裡抓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小袋麪粉，朝莫雙寧眼前一揚，一陣白色粉末過去，莫雙寧雙眼被迷住，於是止步不前。
塗婕琳的瘋狂並沒有止住，她抓起茶几上的玻璃菸灰缸就扔向了黃雪晴。莫雙寧聽到了風聲，顧不得雙目疼痛，條件反射般撲向黃雪晴的方向，此時他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黃雪晴受傷害。
只聽一聲悶響，然後是玻璃落地碎裂的聲音，跟着就有殷紅的鮮血流下，越來越多。莫雙寧倒在了黃雪晴的肩上。
周圍不多的幾個服務員發現老闆娘拿菸灰缸時就感覺不好，這才響起撲上來攔住她，哪隻已經來不及了，在這電光石火的瞬間，菸灰缸脫手，莫雙寧撲上，菸灰缸砸在莫雙寧的後腦。慘劇已經出現，幾位年輕的服務員嚇得矇住臉失聲尖叫。
一陣忙亂中，沒有人仳黃雪晴更慌亂了，她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猶如處於一場噩夢中。她支撐着莫雙寧高大的身軀，這重量使她保持清醒，一切都是真的發生了，不是噩夢，黃雪晴失聲尖叫：“快打120啊，出人命了，快呀！”
叫聲驚醒了總檯呆立的女服員，她立刻撥120的電話，撥完之後又想了一下，再次拿起電話撥了110。
塗婕琳此時一張蒼白的臉過於恐怖，她沉默地看着人們的忙亂，看着120車趕來，醫護人員手腳麻利地把莫雙寧擡上車。大廳裡的服務員嘰嘰喳喳議論不休，其他的客人也被驚動了，陸陸續續下來問情況。
塗婕琳悄然上樓，向自己房間走去。110呼嘯着來時，服務員發現老闆娘不在了，於是向警察敘述了事件的整個過程，警察在整棟樓裡搜尋塗婕琳的下落，有人悄悄議論着，老闆娘是不是畏罪潛逃了。
最後警察撞開塗婕琳的房間後找到了她，她已經割腕自殺了，血流了一地。
醫院裡，黃雪晴失血的臉上表情木然，她空洞地望着牀上昏迷不醒的莫雙寧，才幾天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無法消化，無法接受。
目前，塗婕琳死了，莫雙寧成了植物人，爲什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黃雪晴實在理不清頭緒。昨天還對她溫柔有加、呵護備至的莫雙寧，醫生說他成了植物人，很難醒過來了。
黃雪晴沒辦法相信這個事實，老天爺太捉弄人了，她不要這樣，不要！慢慢閉上眼睛，兩行清淚順着清麗失血的臉龐滑下。她突然發瘋一般地俯身搖晃着沒有任何知覺的莫雙寧，聲嘶力竭地喊：“莫雙寧，你給我醒來！我不要你成植物人，你給我醒來，醒來呀！”
這樣的晃動將與莫雙寧手腕一個管子相連的三瓶吊瓶晃得砰砰作響，護士跑了進來，一看這情況，撲上來就抱住黃雪晴：“住手！你不能這樣，很危險！”
黃雪晴不能自已，哭得涕淚橫流，還要掙扎着去晃莫雙寧，“我要讓他醒來，他不能成植物人，不能！”
護士控制不住她，人一瘋狂起來，勁就特別大。於是護士鬆了手，發狠地說：“好！如果你想讓他快點死的話，你就晃吧，你弄死了他，我們也就不用治他了。”
聽到這話，黃雪晴怔住，佈滿淚痕的臉轉向護士，通過迷濛的淚眼，慘兮兮地問：“你們能不能喚醒他？不要讓他這樣睡下去，我承受不了！”
護士被她的悲慘的情形打動，心狠狠地揪疼着，但她不能跟黃雪晴撒謊，護士在她旁邊坐下來，扶着她的肩，抱歉地說：“對不起，我們沒有這個能力。過一段時間，你就可以把他帶給你們所在的城市，那樣治療起來方便點，也許可以讓他有轉機。”
沒有得到期望的答覆，黃雪晴只能伏在莫雙寧的牀邊號啕大哭，她悲憤無助，呼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以後的路，讓她怎麼走？
終於回到了a市，但是這感覺好像前事今生，離開前和回來後什麼都不一樣了，物是人非，黃雪晴有時覺得自己好像行屍走肉，可是痛是真實存在的。
莫雙寧還在醫院裡接受治療，醫生說，醒的可能性不大了。
拖着一身疲憊，黃雪晴去與母親住在了一起，不在的這些ㄖ子，母親好焦急，因爲根本聯繫不上她。現在黃雪晴回來，媽媽黃雨凡非常開心，在兩位好心護工的護理下，媽媽的身體看起來好了很多。
黃雪晴自然謝了護工，對她們是由衷的感激，也給她們多付了些錢作爲回報。晚上，黃雪晴都讓她們回家休息，自己多陪陪媽媽。幾個月來，她一直連軸轉，各種各樣的事情不斷髮生，自己應接不暇，都沒能好好陪陪媽媽。
黃媽媽總覺得女兒的精神狀態很不對勁，又像是萎靡不振，又像是萬念俱灰。
“雪晴啊，你是不是病了？這段時間出差一定很辛苦吧？”這晚坐在客廳的沙發裡，雪晴正蹲着給她洗腳，黃媽媽見她總是沉默不語，打不起精神，非常擔心。
電視裡放着無聊的連續劇，黃雪晴也沒有興趣看，她頭也不擡地哼了一聲：“沒病，是有點累。”
“冬天來了，你要注意防寒保暖，看你瘦成這樣，真擔心你禁不起西北風一吹。”黃媽媽還在念叨着，黃雪晴似聽非聽。
“你那個新男朋友莫雙寧怎麼不過來看看呀？”見黃雪晴不怎麼說話，黃媽媽又找了話題。
黃雪晴聞言手下一滯，眼淚就不聽話地滾了出來，一滴一滴打在洗腳水裡。
看到女兒的神情不對，黃媽媽心疼了，俯身撫摸着她的頭關切地問：“怎麼了？你們鬧矛盾了？”
目前黃雪晴還不能告訴媽媽，她身體不好，怕她情緒波動太大，影響身體復員。聽媽媽這麼問，她只能順水推舟地點點頭，只管掉自己的淚，有一下沒一下地替媽媽搓着腳。
媽媽渾濁的眼光暗淡下來，“唉，太漂亮的男孩子實在靠不住，何況他還是有錢人。咱們這樣的小家小戶，就不應該攀附人富貴人家，現在就這樣，以後還有你受氣的呢。還是寶華好，那是多好的一個孩子啊，你怎麼就沒看住呢，居然給自己的好朋友奪去了。你這個孩子，就是缺心眼，對人太實誠，不知道保護自己。”
媽媽越嘮叨，黃雪晴越難受，這裡邊經歷的許許多多，她根本不瞭解。
“媽，別說了，看電視吧。”黃雪晴幫媽媽把腳擦乾，端着水去衛生間倒。
水才倒下去，就聽見客廳裡咕咚一聲，黃雪晴本能地覺得不好，扔下盆子就往客廳跑。
客廳裡，黃媽媽仰面倒在沙發上，昏了過去，面色灰白，很難看，黃雪晴大驚，撲了過去，無意識中望了眼電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開始播本市新聞了。
說是有個十幾年前就失蹤了的大毒梟，原來傳聞他死在了國外，如今被警方從南邊抓獲並帶往本市，他就是何晉湘。現在正在講何晉湘的生平，做了哪些壞事。
黃雪晴眼中一片恐怖之色，她算是明白了，本來想遲些時候再考慮怎樣慢慢地告訴媽媽，不想太刺激她，結果她以這種方式知道了。這段時間事故太多，一件又一件，黃雪晴覺得自己應付不過來了，有種要崩潰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