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二百一十三、耀眼生輝的寶物

劉暢然他們泡在奇冷的水裡，雖然淹不着，可是冰冷徹骨，他感覺得出這像是洞裡原本就有的地下水引入的。牆壁上方的燈光早已亮了，四面高牆，哪一面都不可能攀爬上去，劉暢然甘心，他無視兩位同伴的呻吟，還在四處遊走尋找機會。

剛游到遠離另兩人的一處牆壁，陡然發現牆上水面之上有一處咔噠一聲向左側縮去，原來那是一道門，現出一個一米五見方的通道，就在這同時，正東張西望的另兩人聽到響聲把眼光調了過來，於是同時發現，他們發了瘋地往這邊遊。

劉暢然自然使勁往上爬去，剛爬了上去，周昭華就舉着傷手到了，高喊：“拉我！”

劉暢然於是回身拉住了他的手往上扯。中心控制室的何晉湘正要按下按鈕關門，劉暢然的胳膊卻伸出去拉住了周昭華的手，如果關門則勢必夾住他的頭和胳膊。他氣得一拍大腿，就這一陣功夫，後邊的阿牛也爭搶着擠在周昭華旁邊爬進了通道。

“完了完了，爲了放劉暢然出來，把周昭華跟阿牛也放出來了。”何晉湘懊惱地說。

樑實清已經處理好了莫雙寧的傷，原走回何晉湘的身邊，看看屏幕，再看看何晉湘，“何叔叔還有機會，就看你打算怎麼處理他們了。”他平淡地說。這兩人不再管身後的那對情侶。

劉暢然他們三人從水牢中爬上來，在通道中彎着腰往前走。周昭華手指傷口疼痛劇烈，似乎已經發炎，阿牛又發起了高燒，渾身痠軟，他們兩個都在渾身發抖。這麼的難受，阿牛到此時方有些後悔此行了，但是爲時已晚，回不去了，只能硬着頭皮往前走。

唯有劉暢然咬緊牙關不作一聲，面部表情似乎很鎮靜，不知他心裡在想什麼。其時，他很爲王文麗揪心，自從一進洞就不見了王文麗，看這洞如此詭異，王文麗還活着嗎？他劉暢然是絕對不能失去王文麗的，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無論如何也要找到王文麗。

通道里很黑，前方不遠處有亮光。他們的行囊已經溼透，背在背上沉甸甸的。

終於走到亮光的盡頭，原來是一間四方的豪華室內，他們走了進去。當每個人都出來後，身後的門也自動關上了，眼前似乎就是一個明亮的封閉空間。

站在室內牆邊，就着室內豪華水晶燈明亮的光線，他們吃驚地發現在潔淨的淺色大塊地磚鋪就的房間裡，另三面牆邊陳列滿了精緻的大型玻璃櫃，每個大玻璃櫃又分成幾格，裡邊按形式分類，裝滿了溢彩流光的財物，晃花了他們的眼。

這是寶物庫啊，狂喜瞬間充斥了他們的心房，“找到了！找到了！”周歸華跟阿牛興奮得聲音都變了調。身邊的劉暢然則冷靜地打量周遭，整個不算小的空間竟被這些前所未見的寶物擠得沒有多少空閒處，幾大玻璃櫃長寬高的尺寸都相當大，只有入口處和中間一點地方可以讓人活動。

阿牛漲紅着臉眼睛放光，豔羨地說：“我們都是做販毒這種事的，我隨掙隨花，何晉湘這小子竟然能積攢下這麼多的財寶，他怎麼做到的？”

周昭華同樣眼睛放着光說：“那又怎麼樣？他死了，弄了這麼多寶貝也沒能享受，現在變成我們的了！”

阿牛和周昭華突然精神亢奮，拼命奔上前去，隔着玻璃看着裝得滿滿的黃澄澄的金條，口水都要流下來了，急着找開門的機關，上下左右摸遍，不知從哪裡能打開。劉暢然則冷靜地多，他走近仔細觀察這些擠滿空間的玻璃櫃。

實在找不到入口，周昭華和阿牛兩人又折向旁邊一個大玻璃櫃，這個櫃子每一個分格里更是耀花了他們的眼，周昭華一個一個指點着用顫抖的聲音念出聲來：“鑽石、紅寶石、藍寶石、祖母綠、貓眼、海藍寶石、綠寶石、橄欖石、石榴石、碧璽、水晶、歐泊、青金、綠鬆、蘇紀石、粉晶石、月光石、木變石、瑪瑙……”

阿牛正急得團團轉，突然拍了他一巴掌：“我說你別念叨了，你看那邊還有古代中外字畫，還有古玩文物，還有窯藏名釀，光珍貴葡萄酒就裝了兩大櫃子，你到是找找怎麼才能拿到手啊？”他一時還來不及考慮是不是願意與另兩人分享這些寶貝。

“把玻璃打碎啊！”周昭華脫口而出。

他們身邊沒有硬東西，四望了一下，發現靠有門的牆那邊有板木頭椅子，於是周昭華快步走去搬了過來，雙手舉過頭，狠狠砸向儲物玻璃櫃，椅子又被結結實實地彈了回來，他雙手痠麻。

中心控制室的何晉湘望着屏幕罵道：“混蛋東西，想砸我的櫃子，特殊防彈玻璃你們砸得動嗎？”

黃雪晴走到他背後，仔細盯着熒屏，睜大的眸，寫滿震驚：“爸爸，你怎麼會有這麼多珍寶？樑實清說讓我來領你給我留下的遺物，我以爲就是普通的記念品，就像這支筆一樣，東西雖平常，但因爲是爸爸的，我會永遠好好珍藏。結果您還活着，原來您就是留給我的禮物啊。”她從衣服裡邊取出了那支樑實清交給她的筆。看着那支筆，她微垂的眸光，看上去，那樣柔和。

何晉湘回頭看看她，再看了眼她手上的筆，眸底的複雜竟是滄桑之極。

“雪晴，這屏幕裡的財富價值何止千萬，都是極難得極珍貴的，我用盡前半生努力尋來。你一定以爲爸爸是貪財如命，錯，這裡邊沒有一樣是我想要的，我努力蒐集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是爲了你的媽媽。”他暗啞深沉地說。

“爲我媽媽？這話怎麼說？”黃雪晴收起了筆，美眸中現出疑惑。

“因爲這些東西都是給你母親準備的，我想要她像女王一樣尊貴，她就是女王，沒人能仳得上。但是我找齊了這麼多東西，她卻躲起來再也不見我……”何晉湘竟有些哽咽，拿出西裝口袋裡的手帕抹起了眼睛。

黃雪晴心情複雜，目光慢慢垂落，不知說什麼好。何晉湘努力抑制住了自己激動的情緒，推動輪椅到一個極精緻的密碼箱前，轉動密碼，打開門，從裡邊取出了一樣首飾，真是耀眼生輝。

“這是什麼？”黃雪晴咪起了眼睛，只覺得這樣東西既尊貴無匹又古樸美麗。

何晉湘嘴角得意的笑，慢慢綻放開來，他將這東西舉到眼睛跟前，以極爲欣賞及驕傲的目光打量着它。

“這是步搖金鳳——黃金鳳釵。”他輕輕地說，“你看這隻鳳凰，多光彩耀眼，雕刻細緻，做工精美，看它嘴裡銜的這三串明珠，輕輕一動就左搖右晃，光彩四溢。這是唐代的営中物品，也許曾在皇后的髮髻邊待過吧。”他的聲音既輕又慎重，怕驚動了什麼似的。

“我要把它插在你媽媽的發邊，讓她像皇后一般尊貴華麗。在我的世界中，你媽媽就是皇后，你就是我的公主。來，帶帶試試，讓爸爸看看好不好看。”

何晉湘搖動輪椅來到黃雪晴身邊，讓她彎腰低頭，吩咐樑實清從一個抽屜裡取出裝了各種髮夾的盒子，親手將她披散的柔順秀髮熟練綰起。原來爲了這枚步搖金鳳，他還練了很久做古代髮型。

這枚步搖金鳳就簪在了黃雪晴黑髮的正中央，隨着她的擡頭，那三串明珠優雅地晃動，相互碰撞發出悅耳的聲音。這隻金鳳映襯着她的黑髮，光亮了那張清秀的麗顏，這張本就吸人目光的俏臉傾刻間光華四射，更襯得黑眸顧盼生輝，別具風情。

何晉湘看直了眼，喃喃地說：“雪凡年輕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道她的容顏變化了多少。”

就連莫雙寧跟樑實清都看得滯住了呼吸，她美得那麼純潔尊貴，令人無法挪開視線。

樑實清長吸一口氣，震懾住心神，勉力將頭扭到屏幕邊去，突然一驚喊道：“何叔叔，你看他們——”

其他三人都從失神中驚醒過來，面向屏幕，只見劉暢然沒有象阿牛跟周昭華那樣爲數不清的珍寶發狂。他一間一間玻璃櫃地翻看，尤其查看古物首飾櫃，似乎在找什麼東西，沒找到使他失望得濃眉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