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一百七十四、我們的關係結束了
門被重重地推開，映入劉佔祥眼簾的不是何麗婷那張養尊處優的家庭主婦的臉，而是雖已中年依然嬌媚的凌研姿，不過此刻她的臉上和舉止已失去了優雅，取而代之的是燒得那張精緻的臉已經變形的怒火。
燈影迷離，他們似乎都已看不清了對方，半分鐘內沒人開口。
還是劉佔祥先反應過來，他勉強笑笑，聲音儘量溫柔地說：“研姿，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進來坐！是不是怪我沒去看你？對了，剛纔我不是故意對你吼，我老婆纔來過，我們吵了一架，她剛走，我以爲又是她回來了，所以……”
凌研姿似乎沒有在聽他的解釋，冷如冰珠的話語從她誘人的紅脣中吐出：“劉佔祥，我們的關係結束了，以後你是你，我是我，我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這些話彷彿驚雷把劉佔祥炸懵了，他反應不過來似的，皺了下眉，頭歪了歪：“啊？你說什麼？我們的關係結束？爲什麼？”
凌研姿繞過他，徑直走過來，坐到沙發上。
“我的名聲都被你敗壞完了，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情婦。還有記者居然上門去採訪我，他們不知從哪裡挖出來的消息，說我多年前就因你而跟老公離婚，做職業小三。我的房門上時不時會出現亂塗亂畫罵我的話，還有爛雞蛋。我受夠了。”
她自己很熟悉地拿了個杯子去飲水機邊接了杯水，坐下喝了兩口，很渴的感覺。
“反正跟了你十多年，你名分都沒有給我，就讓我這麼不明不白地耗着，到頭來我幫了你，反害了我自己。你讓我打前陣，自己在幕後躲着，出了事我來承擔。反正我受夠了，既然你不讓我做你的老婆，不如我們散了吧，我再做別的打算。”
劉佔祥坐回到他的躺椅上，諸事不順心，從公事到私事，他煩躁異常，不耐煩地說：“你就是想找我吵架也過一段時間好不好？我現在煩着呢，沒看見我現在一堆事嗎？”
凌研姿冷冷一笑：“不用過段時間了，我明天就搬走，現在跟你在一起只會給我帶來麻煩，我不搬走，也會有人來拍賣那間別墅爲你還債的，如果我說的不錯，你已經破產了吧？如果我還不走，說不定你會把我賣掉來還債！”
劉佔祥品嚐到了衆叛親離的苦澀滋味，他總算領教了什麼叫牆倒衆人推，你有錢時，什麼人都來巴結你，你一倒黴，任誰都可以踩你一腳。
如今他只能忍氣吞聲地拉下臉來哀求：“研姿，別離開我好不好？我現在正倒黴呢，如果你都離開我，叫我怎麼活下去？你不是要名分嗎？我已經和我老婆談妥了離婚的事，明天我跟她就去離婚，然後跟你結婚，你就是我名正言順的太太了。”他的表情裡驀地多了幾分憂傷。
凌研姿臉上是高深莫測的表情，她喝了口茶，又環顧了一下四周。“現在做你太太還有什麼好處？以前的朋友都躲着你，怕被你連累，跟你結婚還得幫你揹債，這間裝修豪華地休息室你也住不了幾天了吧？享福時你不要我，揹債時倒想拉上我，當我傻啊！”她嗤地冷笑。
劉佔祥拉長了臉，一臉苦相，他雙手揉着不多的頭髮，自己都不自信地說：“你以爲我就這樣倒黴下去了嗎？我一定還會東山再起，我劉佔祥幾十年來遇到過的風波多了，哪一次不是平安過來？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我會讓你後半生過得仳皇后還舒服的！”
凌研姿倏地大笑：“還做夢呢？你這次翻不了身了，你的小辮子太多，已經引起衆怒了，以前的商界朋友人人都躲得你遠遠的，除了一大幫追債的人，你還面臨幾項指控。”
她懶懶地站起來，用手順了一下頭髮：“我呀，是不陪你玩下去了，劉夫人什麼的，對我沒有任何意義，你留給何麗婷吧。今天我就是來知會你一聲，明天我搬走。”她挺直背脊，露出甜美的微笑，咬一字一頓。
劉佔祥悽然冷笑：“還記得你平時口口聲聲對我說的話嗎？你說你一輩子都待在我身邊，我趕你都不會走。你說你就是看中了我，哪怕我一貧如洗都要纏定了我。你的承諾經不起事實的摧殘，你變得太快太絕情。”
“隨你怎麼說吧，沒人傻到會把自己跟一個快要掉進深淵的人綁在一起，再見！”凌研姿若無其事地瞥他一眼，一擡腿要走，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回身嚴肅地說：“劉佔祥，我陪了你十幾年，青春都耗在你身上了，你得陪我青春損失費，我知道你現在拿不出，我給你支個招，你可以向你兒子要，給我五百萬，我今後還要生活呢。如果不給的話，小心我把別人不知道的你的老底兜出來，夠你做幾年牢的。”
她無情地盯他一眼，優雅地踩着高跟鞋摔門離去。
劉佔祥被氣了個七竅生煙，他不明白自己以前怎麼就鬼迷了心竅，跟這種無情的女人粘在一起，除了落井下石別指望她還能幫你。
劉佔祥掏出手機，原來怕人找他已經關了機，現在他想給兒子打個電話，結果一開機就迫不及待地響起了鈴聲，一接，是追債的，剛對付過去，電話鈴又響起，這樣持續了一個小時，一個接一個找他麻煩的電話接踵而來，他疲於應付，心情壞到了極點，而這還沒有完。
劉佔祥索性關了機，煩躁地打開電視，電視中還在講關於他的新聞，有負責環保的政府官員在接受採訪，被問到關於此次事件該如何處理，那官員堅決地說，凡是觸犯法律的地方，都要通過法律來向劉佔祥追究責任。
劉佔祥一下子奔潰了，他將手中的遙控器使勁扔了出去，一聲巨響，砸了電視，關掉所有的電源，衝着打開的窗戶一縱身跳了下去。
第二天，a市又有了轟動的大新聞，茶餘飯後有了新的談資金，那些追債的自然氣憤不過，債沒還完就自殺！很多人在背後罵着劉佔祥，可憐他死都不得清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