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寒風呼嘯而過,吹得陳東陽只得眯着眼看路向前走。
陳東陽剛剛從秦書辭職,老董事長還試圖挽留他,可是,他的志氣並不在這。
不僅是因爲自己想換個工作環境,更是因爲秦氏總裁秦書墨對自己有恩。
想當初,自己也是大學畢業生裡茫茫求職者中的一員,投出去的簡歷就像是漂流瓶一樣一去不復返,杳無音信。
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面試的時候在幾百人面前拔尖前幾十名不說,還有變態的三個月實習期,工資低得令陳東陽覺得前途渺茫,他怕自己堅持不下去,一度頹廢不說,還學不到經驗。
可謂得不償失。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秦書墨卻看上了他這個極度消極的自己,陳東陽不懂他爲何會看上
自己這個初入社會,不知深淺的小白。
他還記得,秦總第一句是說,“我不希望你平庸下去。”
當時他腦子處於短路,信息的回收和理解顯示的非常吃力。
他也沒有機會去問一下,不是不想,畢竟已經沒有必要了。
經過秦書墨的一路提拔,和自己堅持不懈的努力纔有今日的自己,所以他帶着一身才氣決定跟隨秦書墨做事。
秦書墨自然是樂意他的到來,畢竟也是自己一步一步看着過來的人,現在他處於起步階段,缺的就是心腹。
秦書墨手裡掌握着周氏的生死關頭。周寧寧父母也已經被他驅趕,如今周氏最多的就是他,。
不知拿周氏如何是好的秦書墨思量着要不要利用周氏,合作一筆大生意,但它失敗的機率大於成功,秦書墨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陳東陽敲門進來報告了一下近期的安排。
秦書墨聽後點了點頭,並示意陳東陽過來,說,“你看,這周氏這樣去發展如何?”
陳東陽聞言受寵若驚的把文件拿過來看了看,思量了半天才說,“我覺得,不如利用周氏的資金去創建一個新的公司。”
秦書墨手指不停地敲擊着桌面,節奏一致,“嗯?”
陳東陽琢磨了一下繼續說,“以周氏的關係不難找到合作商。”
秦書墨起身走到落地窗邊,望着外面高樓林立的都市夜景,問道,“這樣做的好處呢?”
陳東陽一聽瞬間就將自己所想全都說了出來,“如果要是周氏和秦氏合作的話,根本沒有可合作的地方,所以秦總你可以利用周氏的人脈,創建一家公司,對我們利益更大,最起碼比兩個公司分別發展利益大。”
秦書墨聞言點了點頭,微微揚起嘴角說,“好了,我會考慮一下的,你先忙吧。不懂的再問我。”
陳東陽放下文件,點了點頭笑了笑說聲好就離開了,這些年,他是秦總的秘書,在很多方面不知不覺都跟秦書墨相似,
秦書墨將文件放起來,心裡比較了一下利弊,最後又拿出文件扔進了碎紙機,收拾了一下就拿起西服準備下班了。
當她開車離開底下停車場的時候,看着左右東西兩個方向,心裡權衡了一下,還是與家相反的地方開去。
那是去往路氏的必經路,他如今對夏梓言思念得緊,卻又得不到她,心裡悲痛不已的同時忍不住
想要看她,並跟她聊聊天也是好的。
可誰知,等他到了路氏之後,卻被夏梓言拒之門外,根本不理會他也不想叫他。
秦書墨心裡自然不是滋味,然而在路氏公司裡一直乾站着也不是辦法,左右今天是見不
到了,明天再說吧。
想着秦書墨就打算離開了,轉身離開前臺的時候,路南軒正好從外面向公司走來,這都是快要下班的點了,他怎麼還回公司。
秦書墨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嘲笑出聲,難怪,夏梓言還在上面加班呢,他能不來嗎。
路南軒一擡頭便看見他了,便笑着走過來說,“稀客稀客,秦總怎麼有空來路氏?”
“沒事,看看朋友。”秦書墨不想與他過於交涉,說完便想離開,剛擡腳卻不想被路南軒攔下。
“哦,來看夏梓言啊?見到了嗎?”路南軒走到秦書墨面前,眼盯着他笑道。
還不等秦書墨回答,路南軒自問自答,“肯定是沒見到了,看秦總這面癱的樣子也不像是見 過人的。”說完還不忘諷刺的笑了笑。
秦書墨聞言擡頭一笑,“我看陸總是想多了,我去外面等她,沒什麼事我先走了。”不顧他在前面擋着,擡步就從旁邊邁了過去。
路南軒揚聲說,“你當你還是她那個一心念着的秦書墨?嗯?”
路南軒的話令秦書墨不得不停下腳步,但卻沒有說話,面無表情地轉身看着他不語。
他說得也許有錯,夏梓言絕對不可能忘掉自己,秦書墨有百分百的把握敢確定,但他不能確定的是自己在她心中是否依舊還是那個第一位。
秦書墨在心中自嘲的一笑,恐怕在那一天就已經不是了吧。
路南軒見他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眼神像是想將自己千刀萬剮,不過路南軒還是笑着說了下去,“你根本配不上她了,以前風光的日子也該到頭了。”
說完路南軒就轉身離開,沒有再管秦書墨。
而秦書墨則低頭擡手看了眼時間,便在大廳的等候區坐了下來。
他今天有必要把事情問清楚,最起碼也要見夏梓言一面,把話跟她說了。
他已經把事情解決了,他不信夏梓言那麼絕情,連一個解釋都不留給他。
畢竟他們還是兄妹呢,雖然自己已經愛上了她,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讓她知道。
這是不能逾越的禁忌。
沒有等多久,秦書墨就看見夏梓言和路南軒並排走了過來,一路上有說有笑,根本沒有注意到秦書墨在此處等着她。
秦書墨見狀起身迎了過去,走到她倆面前的時候,夏梓言才注意到他。
夏梓言看見他,一愣,詢問,“你還沒走?”
又看着她點了點頭,偏頭看了看路南軒,揚起嘴角看着路南軒說,“我有事和你單獨聊聊,夏梓言。”
然而話卻是對夏梓言說的。
夏梓言聽後一副不願多談的樣子,拒絕他說,“沒什麼好聊的,我們已經不可能了。你走吧。”
秦書墨不死心的死盯着夏梓言說,“很重要,你確定你不聽?”
她擡眼看了看他說,“關於你的事情,沒有什麼是重要的。
秦書墨幾乎是聞言輕笑出聲,語氣中像是帶着絲絲涼氣,“這可由不得你。”
說完就抓起夏梓言的手臂,強行拉着她向門外走去,夏梓言驚慌失措地使勁兒掙扎着,嘴上一個勁兒的嚷嚷着鬆手,還不停的威脅他。
路南軒則一個健步走過來,擋在秦書墨前面說,“鬆開!她不願意跟你說話,你看不出來嗎?”
秦書墨呵呵一笑,“我瞭解還是你瞭解她?她想幹什麼我猜不出來?”
“是個人就能看出她有多不願意,是你強制她好嗎?”路南軒咬牙切齒地回道。
秦書墨則異常冷漠,“輪不到你管東管西,這是我們兄妹之間的事。”
路南軒還想說什麼,卻一時被堵的說不出話來。
終歸是有血緣關係的,兄妹鬧彆扭,當哥的過來跟妹妹解釋,好像沒有什麼不同的,可
路南軒對秦書墨的名字是非常瞭解。其中大多都是看秦書墨對夏梓言的那種感覺不像是兄妹之間有的,到像是情侶,所以纔會一再而三的干預其中。
不過,話說回來,這裡好像確實是自己多管閒事了,路南軒看了看夏梓言,夏梓言搖了搖頭說,“等我一會回來。”
路南軒聞言點了點頭,讓開一條路。
秦書墨冷哼一聲,拽着夏梓言向外走去。
到了車旁,秦書墨令夏梓言上車,夏梓言卻不願意上,說,“在這裡解決吧。”
“你不怕冷我還怕呢,上車!”秦書墨皺着眉頭打開車門自顧自的上車了,順便把空調打開,熱風調到最大。
等夏梓言慢吞吞的也上了車,秦書墨這纔開口說,“我收購了周氏。”
夏梓言聞言一怔,錯愕地看着他,良久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就爲了一個?”
秦書墨繼續說,“我把陷害我們的人已經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了,事情我查明白了。”
夏梓言哦了一聲,顯然對此事她已經不願意提及。
“你,你回來吧。”秦書墨嘆了一口氣說。
夏梓言扭頭看向車外,語氣卻決絕的回道,“沒用的,我們是兄妹,你最清楚這點。”
秦書墨單手一拍方向盤,聲音不由地提高,“這些可以不在乎的!”
夏梓言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顫顫抖抖地笑道,“不在乎?你怎麼不在乎?”
秦書墨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早已打好的草稿也無用武之地。
夏梓言見狀徑直下車,卻還不忘再次提醒道,“我們是沒有可能的!”
秦書墨看着她一步一步的離開,逐漸變成一個黑色小點,最後消失,心不由地一痛,這不會
就是失去了吧,再也沒有可能了嗎……
秦書墨啓動汽車,猛打方向盤快速離開。
而夏梓言則在拐角處停下來,再也控制不住的失聲痛哭,淚流滿面。
這原本就不是一個原諒就能解決的事情,夏梓言深知這點。一層關係就能將他們相互推得越來越遠,夏梓言對此無可奈何。
夏梓言深呼了一口氣,感概萬千。
調整好情緒,到衛生間把自己收拾好,這纔回到大廳,路南軒還在原地等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