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穫嘛，第一，證實了我和楚天當初的某些分析是正確的，這個幕後的客戶啊，還真是女的，也就是說，找孩子的人，是這女孩的媽媽。」老三說，「第二，我和這幕後客戶終於有了直接聯繫……」

「哦，你見到她了？」我問老三。

老三搖搖頭：「我堅持要和這女客戶直接面談，但對方卻不同意，好不容易才答應和我通個電話……」

「沒見到人啊……」我有些泄氣。

「是的，不過，雖然只是通話，我也還是有收穫的，從這女的聲音里，我判斷出她年齡不大，30歲左右的樣子，而且，很重要的一點，我聽出這女的口音裡帶有海州的方言味道，再次證實了我們當初的判斷，這女的是海州人！」

「30多歲……海州人……」麥蘇在後排接了一句。

「是的……」老三點點頭，「這幾點對我的調查很重要，這說明我正在進行的思路是正確的，當初的分析也是對的……」

「那……這女的告訴你她叫什麼名字了嗎？」麥蘇接著問。

老三繼續搖頭：「沒有，律師也不告訴我。」

「關於領走孩子的那個老外，有什麼進展沒？那女的認識不認識？」我問老三。

老三皺了皺眉頭：「這事很奇怪，那女的說她那時從來不認識什麼老外，更別說是來自美國的了……我這次去就是沖著這線索去的，沒先到她直接否定了……」

我有些泄氣：「那你基本等於是白跑一趟，還談什麼收穫。」

「當然有收穫，雖然不是全部達到的目的，但也證明我們當初的分析是正確的，第一，當年拋棄這孩子的是一個女人，是孩子的媽媽；第二，這女的來自海州；第三，這女的說話聲音我印象很深刻，牢牢記住了……」老三說。

「可你連人家長啥樣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人家名字。」我說。

老三撓撓頭皮：「這事其實挺奇怪，這女客戶似乎很注意保密，似乎在顧慮什麼，似乎在忌憚什麼。」

「為什麼呢？」我說。

「鬼才知道。」老三說。

「你是神探啊，你該知道的啊。」我說。

老三嘿嘿笑了下：「我早晚會知道的。」

通過後視鏡，我看到麥蘇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那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我問老三。

「下一步……既然此次新加坡之行證實了我們當初的判斷，那麼，下一步我還是要鎖定這老外，從這老外身上打開突破口，只要找到這老外，孩子就有著落了……」老三說。

「看來你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啊。」我說。

「必須的，為了我的房子，我得奮鬥。」老三笑起來。

海霞這時插話了：「老三，看來你接的這個單子很大啊，酬金不少呢。」

「是啊，不然我哪裡來這麼大的勁頭啊。」老三說，「對方看來對此事是相當重視的，我這次去新加坡的來回機票和食宿，他們都包了……」

「嘿，免費游新加坡，你夠爽的。」我說。

麥蘇這會兒一直沒說話。

回到市區，先把麥蘇和海霞送回去，然後直接去了老三公司，一起喝茶聊天。

「我去了一趟新加坡，你出了一次嚴重車禍，怎麼這麼巧？」老三問我。

「這事是黃二指使人乾的。」我說。

「有證據嗎？」老三說。

我搖搖頭：「沒有，但是我能確定是他乾的。」

老三沉思了片刻：「他媽的，這個黃二到底想幹什麼？下手太狠了。」

「他在報復我的，我破壞了他的好幾次陰謀。」我說。

老三點點頭：「看來，和黃二，是要斗下去了，有些事，躲是沒用的，也是躲不開的。」

「不過，依照我們現在的實力，顯然是鬥不過他的。」我說。

老三想了想：「其實，還有一個人，似乎也在和黃二斗，只不過，我們在明處，他在暗處。」

「誰？」我看著老三。

老三微微一笑：「肖峰。」

我思忖著。

「雖然肖峰未必和我們是盟友，但在針對黃二這事上，似乎大家是心照不宣的，甚至，肖峰的目標更大，心思更重。」老三說。

「到目前為止，我看不出肖峰到底要對黃二幹什麼。」我說。

「這叫放長線釣大魚，我們在觀察著肖峰，肖峰未必不在窺視著你，我們想藉助肖峰，他未必不想著在利用我們。所以呢，這事，要沉住氣，穩住屁，先不動聲色觀察……」老三說。

「看來也只有如此。不過，我提醒你，肖峰不管和我們是不是有同樣的對手，但是，肖峰是絕對不會幫助我們的，他只會照顧自己的利益。」我說。

「嘿嘿，這個我明白，走一步看一步吧，你這次福大命大造化大，過了這一劫，說明你命里有大運。」老三說。

「什麼大運啊，這次幸虧了麥蘇，不然我們就見不到面了。」我說。

「這就是大運，麥蘇就是你命里的貴人，這都是命中注定的。」老三說。

我沒有說話。

老三沉吟了一下：「你有沒有覺察，麥蘇今天的神情怪怪的。」

「我沒發現啊，不是很正常？」我說。

「那是你沒注意觀察，我卻感覺到了。」老三說。

「感覺到什麼了？」我說。

「感覺到她的神情有些奇怪啊，可是，我又想不出她奇怪在哪裡，為啥奇怪。」老三說。

「神經過敏了你。」我說。

老三哈哈一笑：「或許是吧，職業病。」

我也笑起來。

笑了半天，老三說：「對了，那個新加坡的叫什麼娜娜的劉太太，最近給你來電話了沒？」

我搖搖頭：「沒有。」

「咦，難道她不惦記那筆巨款了？」老三說。

「呵呵，誰知道呢，反正我是不能輕易把錢給她的。」我說。

「那倒也是，畢竟這點是那個劉先生給你的，你即使不要，也是要還給老劉本人的。」老三贊同。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一看來電，對老三說：「你丫的，說曹操曹操到，新加坡的娜娜來電話了，被你惦記來了。」

老三眼神一亮：「接，用免提接，我聽聽。」

老三這丫的，對什麼都好奇。

我看了老三一眼，接著按了免提接聽鍵。

「劉太太，新年好。」我禮貌地說。

不出十五都算過年，我是要這麼問候一下的。

電話里沉默了片刻，接著聽到了娜娜的聲音：「楚先生，過年好……」

老三全神貫注地聽著。

「劉太太，你給我來電話，還是為了那個事情？」我開門見山地說。

「呵呵……楚先生，你真是聰明人，說話也痛快……」娜娜笑起來。

老三這時突然渾身一震，眼睛睜大了，嘴巴半張，直勾勾地盯住我的手機。

我有些發愣，帶著意外的眼神看著老三。

老三這是怎麼了？小鬼附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