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雄一副凝重的神色，不知是裝的還是真的。

「楚總，你回來了。」林志雄說。

「是的，回來了。」我點點頭。

麥萍這時說：「走，去我辦公室。」

我們一起去了麥萍辦公室。

麥萍關上辦公室的門，坐在沙發上，看著我和林志雄：「二位老總，請坐。」

我和林志雄坐在麥萍對面。

麥萍長出了一口氣：「行了，這苦日子快熬到頭了，我姐回來了，楚天也回來了，下午集團就開會，集團決策層的各位大佬集體聽取我們的彙報，然後做出最後的解決問題的方案。下午的會上，我先做整體情況介紹，目前的形勢，我姐和肖總比較了解，但集團其他領導還不是很清楚……

我介紹完情況之後，集團決策層要先聽取我們的對策方案，然後進行討論，決定最後的策略。現在呢，林總和楚總你們各自有一套方案，只要這兩套方案集團大佬們能看中任何一套，那就可以實施了，那就代表我們旅行社要開始絕地反擊了……當然，要是集團大佬們對你們的方案都沒有看中，那可就不好玩了，這說明我麥萍領導無方，這說明旅行社領導班子集體無能，所以，我就寄希望給你們了，你們要給我爭氣……」

我還沒說話，林志雄搶先表白：「麥總，你放心，我已經有了一套十分完整的得力的反擊策略，要不要先彙報給你聽聽？」

麥萍一擺手：「別，我不聽，下午你彙報給集團大佬們聽，我聽了管啥用？關鍵是要大佬們同意贊成才好。」

「是，是，麥總說的對。」林志雄連連點頭。

麥萍看著我：「楚總，你的方案我也不聽，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

我點了點頭。

「你昨晚才知道這事，你到底準備地充分不充分？」麥萍帶著不放心的表情問我。

林志雄一聽麥萍這話，臉上的表情就輕鬆起來，他已經為此做了多日準備，而我昨晚才開始搗鼓這事，顯然，他覺得自己在集團決策層領導們面前出彩的成功率要高的多。

我沖麥萍一咧嘴：「我只有一個晚上的準備時間，你說我準備地充分不充分？」

「你說什麼？」麥萍眉毛一揚。

「我說我只能儘力而為，至於我的方案到底能不能成功，到底能不能獲得集團領導的贊同，我心裡沒有數。」我淡淡地說。

「我靠了，大戰臨頭，你竟然自己心裡都沒有數。」麥萍急了。

林志雄笑了：「確實，楚總的話也有道理，畢竟是留給他的時間太倉促了一些。」

「你閉嘴。」麥萍瞪了林志雄一眼。

林志雄忙不說話了。

我這時看了一眼林志雄幸災樂禍的表情，接著說：「其實，麥總，我覺得你不必擔心什麼，林總已經有了充足的準備，林總做事一向很穩妥，一向考慮問題很全面，即使我的不行，還有林總呢……」

林志雄一聽我的話，自得地笑了。

麥萍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我，一副想發火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我麻木不仁地坐在那裡看著麥萍，心裡暗笑。

「唉……」麥萍重重地嘆了口氣，一副恨鐵不成能鋼的神色，擺擺手：「好了，你們出去吧，我要獨自清凈一會兒。」

我起身就走出了麥萍辦公室，直接回了自己辦公室。

坐在辦公室里，我點燃一支煙，抽了兩口，然後打開電腦，打開文檔，看著上面的內容，沉思著……

我的腦海又開始翻騰，我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自己的方案。

剛開完，林志雄推門進來了。

我抬頭看著林志雄，笑了笑：「林總，來了。」

「呵呵，有些日子沒見你了，還真挺想你。」林志雄邊說邊往我電腦前湊，剛湊過來，我已經摸過滑鼠關了文檔。

「咦，你關了什麼？」林志雄說。

「你說還能有什麼？」我苦笑著。

「關什麼？對我還防備一手？」林志雄半開玩笑地說。

「你想多了，林總。」我說。

林志雄眨巴眨巴眼睛，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

我遞過去一支煙給他。

林志雄點著煙，吸了兩口，帶著試探的目光看著我：「楚總，你……真的昨晚才知道旅行社的事情？」

「是的。」我點點頭。

「麥董事長告訴你的？」林志雄問我。

「麥董事長和肖總一起告訴我的。」我說。

「哦……」林志雄點點頭：「他們為啥要這麼晚才告訴你這事呢？」

「這個你要問董事長和肖總了，我也在困惑苦惱呢。」我做出一副苦相。

林志雄做出一副同情的表情：「這也確實很難為你了，只有一晚的時間，卻要你拿出解決整個問題的方案，時間太少了，太倉促了……雖然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但這可不是小事情，是關係旅行社生死存亡的重要議題，來不得馬虎和應付的……」

「我沒有辦法啊，我不應付怎麼辦？」我無可奈何地說。

「要不，你打開你的方案，我幫你看看，完善一下？」林志雄說。

我忙搖頭：「我不。」

「為啥呢？」林志雄做出不解的表情。

「我的方案太簡單太倉促，我怕你看了笑話我智商低。」我說。

「哎，楚總，你想多了，我怎麼會笑話你呢，咱倆的關係，誰和誰啊，我是想幫助你呢。」林志雄說。

我還是搖頭：「我不，就算咱倆關係再好，我也不能給你看，我還是擔心你會看扁了我，心裡笑話我。」

林志雄嘆了口氣：「你可真倔，我其實是擔心你倉促上陣，下午在集團領導面前出醜，那樣的話，我心裡也不好受啊，咱們可是一個戰壕的戰友，榮辱與共呢。」

「沒辦法，丟醜就丟醜吧，反正我豁出去這張臉了。」我做出破罐子破摔的樣子說。

林志雄笑起來：「楚總，你這心態可不好啊，不要忘記你和我都是旅行社的副總，大家的眼睛都在看著我們呢。我們，上，要對麥總和集團領導副總，下，要對旅行社全體員工負責，這工作，可是不能當兒戲的，也是不能應付的。其實，我倒是有個主意，可以讓你擺脫困境……」

我看著林志雄：「林總有什麼高見？」

林志雄又吸了一口煙，說：「我覺得，與其你準備不足倉促上陣丟人現眼，讓集團領導對你產生不好的印象，給你今後的個人帶來被動，不如……」

說到這裡，林志雄停頓了一下，又抽了一口煙。

「不如啥呢？」我緊盯住林志雄。

這世上，總有一種人，自以為是天下第一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