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燁陽看着九尾狐狸夜闌溫柔的樣子，也就只能夠微微地一聲嘆息。人間有情，只是看着水神滄戎和風神嫮姬，直到眼前的白晴禾和夜闌。火神燁陽只覺得那情之一字太過磨人。這永生，只怕他都不願意去嘗試這樣的情感。

九尾狐狸夜闌從回憶中漸漸地回過神來，擡起頭，看着火神燁陽，說道：“既然如此，那晴禾該怎麼辦？”

火神燁陽望着天邊的一抹白雲，飄飄蕩蕩的，而他的聲音也是飄然的，說道：“如今，你我也再無辦法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一聽到火神燁陽這麼說，九尾狐狸夜闌的心裡更加地擔憂了起來。儘管他剛剛從火神燁陽的說得話中有那麼一點點的察覺。但是一想到身爲上神的白晴禾竟然要身負妖力，雖然那是他的法術，他的氣息，但是夜闌也不願意白晴禾就這樣成爲了妖神。

火神燁陽繼續說道：“本座的意思是，晴禾她……可能這永生永世都必須要帶着妖力。但是也有可能等到她日後身上的那僅剩的一點點的神力變得越來越強大，如此一來，她就能夠淨化身上的妖力。”

“那……要等多久？”

火神燁陽卻只是搖了搖頭，說道：“雖然晴禾擁有神通之體，能夠在她修煉的時候起到促進的作用。但是要是想要完全淨化身上的妖力，只怕……所用的時間不短。”

九尾狐狸夜闌聽到火神燁陽這樣一說，卻也只能夠默默地嘆了口氣。

“那，其他的人會不會感覺到晴禾的異樣？”還是很擔心的夜闌問道。

火神燁陽說道：“你放心吧，她經常和司藥神君在一起。司藥神君都感覺不出她身上的氣息，更別說是別人了。其實我之前就對晴禾說過，因爲是用了妖族和魔族的法力。所以一定要隱藏起自己法力的氣息，這樣纔不會讓天上的神族們誤會。所以一直以來，晴禾都很聽本座的話，將法力的氣息給隱藏了起來。所以，至今爲止，根本就沒有人發現晴禾的異樣。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九尾狐狸夜闌這才點了點頭，稍微地鬆了口氣，說道：“既然是這樣，那至少在這一點上，我可以放心。”

說着，夜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問道：“如果，要是讓其他的神族的人知道了晴禾擁有妖族的法力，他們會不會對晴禾攻擊。”

火神燁陽一下子也怔住了，他沒有想到夜闌竟然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於是火神燁陽也只能夠在思考了許久之後，決定對夜闌說出實話。

“其實，像晴禾現在這個樣子，雖然體內還有一點點的神力，可是卻完全地妖化了。”

九尾狐狸夜闌倒吸了一口氣，說道：“你的意思……難道是晴禾，已經成爲妖族。”

火神燁陽說道：“這還不至於，晴禾如今所面臨的就是一念成魔。”

“一念成魔？這是什麼意思？”聽到火神燁陽這樣說，夜闌的心有開始沉重起來。

火神燁陽說道：“晴禾的體內大部分都是妖力，所以如果要是成爲妖族的話，那是極爲容易的事情。但是因

爲在她的體內還尚存着一絲神力，所以依然作爲神的話也是可以。但是就要看晴禾在日後如何能夠讓那一點點的神力擴大，甚至淨化主導體內大量的妖力。”

“那如果讓其他的人知道了晴禾體內有妖力的話，他們會不會把她趕出神族？”

火神燁陽愣了一下，最後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會！”

只是這一個字的回答，一下子就讓夜闌的心沉入了谷底。要知道白晴禾雖然成爲了上神，但是她畢竟還是一個仙齡還不到百歲的人，如果一旦和神族爲敵的話，就算是上神，就算是擁有他的妖力，白晴禾卻也不一定能夠突出重圍。

夜闌苦笑着，說道：“或許，當初就不應該把我的法力給晴禾。當初，我就應該去殺幾個神仙，然後把法力過渡給晴禾。”

火神燁陽的眼神一下子犀利了起來，說道：“本座是絕對不允許你傷害我神族的人。還有，夜闌，你以爲如果當初你這麼做的話，晴禾就會開心嗎？從她向滄戎請求前往人族支援人妖大戰的時候，你就該知道，她愛她的族人，她是絕對不會讓她的族人置身於水深火熱之中的。而且，她寧願自己出事也不會連累自己的族人。”

“你說得沒錯，她就是這樣的性格，纔會讓我有時候有些恨她，爲什麼總是不能夠保護好自己。”

火神燁陽看着又陷入了悲傷之中的九尾狐狸夜闌，心下也有些嘆息，說道：“夜闌，本座從來都沒有想到過，你竟然也是這樣一個癡情的人。本座以爲，這全天下最爲癡情的，莫過於水神滄戎了，但是你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九尾狐狸夜闌也就只能夠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說道：“感情，本來就是這樣，看不清，摸不透，身不由自，可以爲對方做任何的事情，哪怕是犧牲自己也在所不辭。”

沉默了許久，終於看見日落西山，九尾狐狸夜闌這才緩緩地從椅子上跳下來，想着白晴禾應該也快要回來了，在她踏入水神宮殿的時候。他最後還是在宮殿門口迎接她，纔不至於讓她擔心。

“火神，我也該回去了。只是希望，關於這件事情，還是隻有你我知道便可。”

火神燁陽點了點頭，十分認真嚴肅地說道：“這是自然的。這件事情……本座也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畢竟晴禾在九十九重天上也這麼久了，本座十分了解她，而且她還是水神最爲信任的人。本座是絕對不會泄露任何和晴禾有關的信息的。你放心，畢竟……滄戎在他的臨死前，曾經用最後的法術送信給了本座，讓本座好好地指點晴禾。”

一想到曾經多年的好兄弟，火神燁陽的眼中依然無法割捨掉悲傷。只是身爲神族，而且是遠古神祗，一路走來，有太多的兄弟姐妹羽化自己，成全了整個三界。火神燁陽也看得很開，只是已經幾萬年不曾出現過羽化了，一時之間，火神燁陽卻還有些悲傷，有些無所適從。

等到九尾狐狸夜闌的前腳纔剛剛踏入水神宮殿的時候，就聽見了身後一個女子溫柔的叫聲。

“小狐狸，小狐狸，小狐狸……”

一聽

到白晴禾如此歡快的聲音，九尾狐狸夜闌就知道，今天白晴禾的心情不錯。但是準確地來說，其實是每次和司藥神君出去採藥回來，白晴禾的心情都不錯。可能是因爲能夠去外面走走的緣故吧。

只見白晴禾蹦蹦跳跳地衝了進來，然後看見她的小狐狸正站在地上迎接她，心情自然就更好了。

於是，白晴禾衝上去，一把將九尾狐狸夜闌抱了起來。不只是如此，還在他的額間親了好幾下。令夜闌都有些覺得害羞，有時候夜闌真的很想掰開這個丫頭的腦袋看看，到底是什麼做的，竟然一點都不會懷疑他會是男的。

興高采烈的白晴禾直到九尾狐狸被勒得太難受了，大叫起來，並且在她的懷中掙扎着。白晴禾這才意識到自己抱得太緊了，急忙鬆開了些。但是依然逗弄着懷中上氣不接下氣的九尾狐狸，說道：“小狐狸，你想沒想我啊？”

一邊問着，白晴禾還抱着小狐狸往房間裡去，說道：“小狐狸，我不在的時候，你都在幹嘛啊？會不會很無聊啊？”

九尾狐狸叫了一聲，而後又懶洋洋地窩在白晴禾的懷中，任由白晴禾抱着。

白晴禾又繼續嘰嘰喳喳地說着話，“小狐狸，你能不能告訴我，今天一整天你都在幹嘛啊？”

九尾狐狸夜闌只能夠在心中默默地鄙視白晴禾的智商，“要是本尊是一隻普通的小狐狸，能聽得懂你的話，還能告訴你本尊一整天都在和燁陽聊天嗎？別說本尊還真不是一隻普通的小狐狸，要是說出話來了，你還不被本尊嚇哭。”

雖然如此想着，但是九尾狐狸夜闌自然還是不敢說話的，他可不敢也不想嚇到白晴禾。更何況，白晴禾的心情這麼愉快，他可不想要讓她一下子哭了。

不管九尾狐狸怎麼想，白晴禾繼續逗弄着他，說道：“其實，今天我和司藥神君出去採藥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很好玩，風景很美麗的地方。小狐狸，明天我帶着你過去看看好不好？”

終於，九尾狐狸夜闌轉過身來面對着白晴禾，在白晴禾的溫柔安撫着毛的手法之下，悠閒地閉上眼睛，然後再蹭了蹭白晴禾的手掌。就當作是討好白晴禾。總不能讓這個丫頭說了一晚上的話了，還不搭理她。她還不瘋了。

看着九尾狐狸終於有了反應，白晴禾也開心了起來。畢竟剛剛她是有些擔心小狐狸會不開心的。畢竟以前每次出門不帶他的時候，回來之後他都是小臉兒拉得很長。這讓白晴禾總是要哄很久，看來今天小狐狸算是開竅了，終於不再耍小性子。

於是，白晴禾興奮地再一次抱起九尾狐狸，用臉去蹭他的小身體，說道：“小狐狸，那明天我們就出去玩好不好？你是不是也很開心啊，畢竟自從你來到九十九重天之後，都沒有出去過。和司雅神君去採藥的地方，有時候很危險，你的教又……所以我纔不帶着你的，你就不要再不開心了。“

九尾狐狸夜闌也就只能夠在心中微微地一嘆，想到：“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只要能夠和你這樣永永遠遠地這麼安寧地生活，就算是永生都是一隻小狐狸，我也甘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