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五 喬裝闖關
最後,白玉蘭還是下了喬裝闖關的決心,她向靜站在身旁等她決定的何曉軍,說出了自己的決定,然後問何曉軍有沒有多餘的衣服,給一件她換上扮男裝。
何曉軍聽了白玉蘭的決定後,沉吟了一下,說她的膚色太白,而且聲音尖、脆,扮男裝容易露出破綻。
本來,以白玉蘭的身高,是可以扮男裝的,只是她的胸前波濤洶涌,太過高挺,又哪不適合男裝?何曉軍不好意思點破這點,只好說到了其它方面上。
也清楚自己不太適合扮男裝的白玉蘭不禁急,連忙就問何曉軍如何是好?
其實,還來不及問何曉軍爲什麼住在這裡的白玉蘭,並不知道房間裡還有與何曉軍前來簽證的三女的衣服。
因爲原來計劃已經準備在省城最少過一晚,所以,二小姐她們三女都帶了換洗的衣服。只是因爲三女與白玉蘭都差一截身高,所以,她們的衣服不適合白玉蘭,何曉軍也就沒有提起。
不過,就是三女的衣服適合白玉蘭,何曉軍也不會把她們的衣服給白玉蘭換裝,因爲白玉蘭的身材太高,比本地女人高出了一截,就是換了裝,也會引人注目。
對於這個喬裝脫身的策略,何曉軍的想法與白玉蘭一樣,而且,他也早已經做好了準備,所以,在白玉蘭着急的時候,何曉軍從自己在外面帶進來的大袋子裡,掏出了一條連衣裙與一對鞋子遞給了她,說是自己剛買的,讓她趕快換上,然後出門闖關。
原來,何曉軍在出去打探消息的時候,已經想出了喬裝逃避日本人追捕的方法,並把喬裝的衣服買了回來。
何曉軍他們這次來省城的人,由於有男有女,而且,二小姐與他又未成親密關係,所以,開了兩個房間。
把白玉蘭留下在房間換衣服後,何曉軍進入另一個房間,也換起裝來。
何曉軍換的服式是西裝。不一會,他已經一身西裝革履,還戴着一頂那個年代洋人都喜歡戴的禮帽,把他那來不及處理的頭髮蓋上,來到了白玉蘭換裝的房間。
何曉軍等了好一會,白玉蘭才拉開了門讓他入去。
何曉軍入房之後,打量了一眼白玉蘭那不倫不類的打扮和彆扭的姿態,不由皺起了眉來。
因爲何曉軍見到了穿着一身雪白的英國公主裙式樣禮服的白玉蘭,頭戴着他給她買的那頂裝飾帽子,竟被高高地頂起,而且走路的姿態也一點不自然。
看來,這個白玉蘭平日其少化妝,而且應該也從來沒有穿過這樣的裝束,才導致現在這副樣子。
此時,器官敏銳的何曉軍,已經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日本人搜查的動靜。
來不及給白玉蘭再多解釋的何曉軍,把揭開了白玉蘭頭上的帽子之後,何曉軍差點就失笑了出來,因爲白玉蘭的頭上,竟還梳着一個有鮮明本土特式的、當地婦女常盤的髻。
何曉軍先把白玉蘭盤着的髻解散,攏起了她那油亮的青絲,給她紮了個簡單的馬尾,再把帽子給她戴上,然後端詳起了鏡子中的佳人來。
望着缷下了武裝穿上紅妝的白玉蘭,少了一分英武,多出了一份嬌媚,被那合身的禮服襯托着的高佻、豐滿身材,更多出一份女人的韻味,就是閱人無數的何曉軍,也露出了欣賞的神情。
也望着鏡子裡的自己的白玉蘭,雖然對這樣的裝扮,讓自己也差點認不出自己這一點非常滿意,但由於穿不慣這樣的服式,讓她覺得很彆扭。
這個裙子怎麼就這般緊身,讓自己那前胸的高聳顯露無遺?真是羞人。那個鞋子也怎麼後跟這麼高?走起路來不但一點不方便,也像踩高翹一樣讓人走不穩。
見到了白玉蘭的彆扭,爲了不露出破綻,何曉軍連忙就給她臨時上起西方女士的禮儀課來。
唉,如果白玉蘭現在這個樣子出去,就是已經改了裝,也會因動作不協調而引起人懷疑。
何曉軍讓白玉蘭把手挽住自己的臂彎,然後對她提示說:“玉蘭姐,表情放鬆點,動作要自然,來,把身子再貼緊些。對,就這樣,記住一會走路時保持這個姿勢。”
按照何曉軍的提點完成了動作之後的白玉蘭,望着化妝鏡裡那對一身西式打扮的金童玉女,不由生出了錯覺,裡面的女人是自己嗎?自己怎麼也有這嬌情的一面?
再望着自己緊貼的何曉軍,不知是服式讓他顯得老成,還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白玉蘭感覺自己挽着的男人好像一下子成熟了很多,沒有了往日那孩子氣的臉,與自己站在一塊,不再顯得年紀比自己小。
鏡中的影像,讓白玉蘭的腦海浮現出了她曾經偶爾看過的一部外國電影,電影中的外國情侶、夫婦,不也像他們現在一般的打扮、一般的行爲親密?
想到了這些的白玉蘭,臉色不禁一紅,暗下責怪自己,在現在這樣的危險關頭,自己怎麼又冒出這樣不着邊際的想法?
等白玉蘭適應了一會,何曉軍又帶着她在房間學起了走步來。
“玉蘭姐,別跨那麼大步,如果感覺重心不穩,就抓住我的手借力支撐,步子頻率慢點,跟着我的節奏。對啦,就這樣走。”
不知是白玉蘭的接受能力一流,還是女人天生就有這方面的天賦,與何曉軍練習了一會後,白玉蘭已經開始適應了這種雅觀的、親密的西方在日本人搜查到了這所英國人開的旅館時,一對郎才女貌、看似珠聯璧合的夫婦一般的年輕男女,挽着手親密地從旅館的二樓走了下來,向出旅館門外走去。
從樓下走下的這對男女,男的手裡還拿着一個小號藤編箱,一副出門辦事的樣子。
這兩個看似夫婦的人,就是喬裝的何曉軍與白玉蘭。
剛入到旅館的兩個日本便衣與五個荷槍實彈的日軍,還有那個見過白玉蘭身影的混混,望了何曉軍他們兩人一眼後,不但沒有上前盤查,甚至連多看一眼也沒有,任由他們走出旅館。
雖然,從樓上下來的兩人中,也有一個身形高佻的女子,但這個一身洋氣的女人,與他們心目中的目標有天壤之別,相差太遠。
而且,這個洋氣的女人還有一個登對的男子伴着,就更不符合他們的搜查範圍。除非早有預謀,否則那個行刺日本人的女子,又哪能這麼快就找一個這樣登對的男人來掩護?
就是抱着這樣的想法,讓搜查的衆人絲毫沒有懷疑到何曉軍他們身上,讓他們順利闖過了第一關。
從那高聳貼緊的手臂上,感知到了白玉蘭那因緊張而加速的心跳之後,何曉軍暗歎女人並不合適做這樣的地下工作,或許說是白玉蘭這個女子並不適合做這項工作,因爲,她遇事的鎮定工夫還沒有到家。
出了旅館門口,見到了白玉蘭額頭上那因緊張而沁出的細汗,何曉軍掏出了一條手帕,一副體貼的樣子邊給她輕抹着汗,邊在她的耳邊細聲說道:“玉蘭姐,鎮定點,沒事的,有我在嘛。”
男人這樣的體貼,白玉蘭還是第一次嚐到。耳邊那呼進耳孔裡的熱氣,讓她生出了一陣莫名的心癢,此刻的白玉蘭迷醉了,已經忘記了還身在險地,眼裡只剩下一個能讓她依靠的偉男子。於是,她把臂彎裡那隻結實的依靠,抱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