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七 復興社的考察行動

當天的婚禮中一直注意何曉軍的人，就是匪患事件之後，與何曉軍有過一面之緣的、復興社華南社特別行動組的組長白玉蘭。

自從下來海山瞭解了那次剿匪的經過，並見過了何曉軍這個他們認爲十分合適招攬的對象後，回到了省城，復興社華南社的曾社長馬上就向上頭彙報了這事，提出了破格招攬不是軍人的何曉軍。

同時，曾社長還把這次考察中，認爲合適的幾個軍人，也提報了上級。

經過了上級的慎重考慮之後，原則上同意曾社長的提議，不過，要求曾組長他們嚴格按照復興社招收人員的程序，對招攬的人員進行第二階段的全面考察。

於是，這個華南社特別行動組的組長白玉蘭，就奉命專程下來到了寧城，負責考察寧城的人選。

白玉蘭下來寧城之後，她拿着省黨部要求謝市長配合來人這次行動的介紹信，找上了謝市長，先與他通了風，然後就以省黨部觀察員的身份，在原縣府、現在的市府住下，開始她的考察行動。

白玉蘭這次下來寧城，要考察的人選，除了何曉軍外還有一人，這個人就是寧城駐軍的最高指揮官楊排長。

本來，曾社長他們下來寧城瞭解了剿匪經過後，在寧城這邊看上的人選是三個，除了何曉軍與楊排長之外，還有一個是劉班長。

回到了省城，曾社長從孫團長那裡調來了劉班長的檔案研究過後，認爲劉班長這個人雖然優秀，但卻太過老實，欠缺靈活，不合適幹他們這一行，於是，就放棄這個人選。

在兩個考察的對象中，白玉蘭認爲，對楊排長的考察相當要容易多了。因爲她們已經從調來的檔案中，對楊排長有了個比較全面的瞭解，現在，只要再深入瞭解一番他的生活習性與脾性，就算完成對他的考察。

而且，楊排長每天基本都呆在部隊裡，就是休息日，除了有事出去，他也多呆在部隊，生活的非常簡單。

就是由於楊排長的生活簡單、考察項目也簡單，再加上活動地點單一，所以，考察工作不困難。

相對來說，對何曉軍的考察，白玉蘭就認爲困難多了。

因爲何曉軍只是一介平民，除了兩次剿匪獲獎的記錄之外，他就沒有任何有記錄的履歷可供參考。而且，何曉軍又有行動的自由，要全方位調查他更不容易，所以，白玉蘭把這次下來寧城的考察，重點放在何曉軍的身上。

白玉蘭來得正巧，她下來寧城的第一天，就遇上了何曉軍爲大牛主持這場在寧城算史無前例的婚禮。

一個人主持一件事，主持的過程和這件事的結果，都是對這個主持人能力的一個評估，白玉蘭又哪會放過這個也算何況，楊排長也參與這個活動中，所以，也不顧舟車的勞頓，白玉蘭在下來與謝市長碰頭時，得知這件事後，連行李也顧不上收拾，就跟着謝市長來到了大牛的婚禮上。

知道了今天這寧城第一個西式的婚禮儀式，是何曉軍一力促成的之後，白玉蘭的第一個收穫就是這個考察對象不但思想新潮，而且見識頗廣，行動大膽。否則，他就不會在寧城這樣一個偏僻的地方，舉辦這樣另類的一個儀式。這樣的儀式就是放在省城，也是鳳毛麟角。

見識了何曉軍那中西合璧的自助餐之後，白玉蘭的收穫就是考察對象的處事方式靈活，不拘一格，而且動手能力頗強。不是嗎？中式的菜式與西餐的形式合璧，不就是不拘一格？在這樣的場合運用這般切合的方式，不就是靈活？

而何曉軍一手主持做的菜和給菜起的喜慶名字，既體現了他的動手能力，也看出了他的腦筋靈活。

從何曉軍的與現場的人交往中，到他從喝酒到避酒後，白玉蘭得到的信息就更多，這個被考察的人不但人面頗廣，左右逢源，而且也在這個小城裡處處受人尊敬；這個人的酒量一流，交際一流，自控能力也一流。

白玉蘭在當晚的喜宴中，眼光基本就沒有離開過何曉軍，直到了何曉軍用謝市長那專用的吉普車把新人送回新房，再回來餐館宣佈宴會結束後，她纔跟謝市長回去了市府。

雖然在這短短的一晚之間，白玉蘭收穫不少，考察到了被考察人諸多的情況，得了一個驚喜，但對整個的考察來說，這些還遠遠不夠，她還要清楚這個被考察人的防衛身手、各種技能和性情等等的情況，纔算完成這個任務，所以，她決定了從明天開始，就全方位對何曉軍實行考察。

何曉軍在第二天的早市，才發現了白玉蘭這個特殊的人物，那天的大清早，白玉蘭就出現在餐館裡，她選了餐館院子裡最邊緣的一個角落坐下。

本來，早市基本都在廚房裡忙的何曉軍，不會發現白玉蘭這個特殊的美女顧客。是因爲白玉蘭說的白話讓阿蓮她們聽不慬，阿蓮她們纔不得不叫何曉軍前去招待。

不要說何曉軍的記憶力本就不錯，恐怕任誰見過了白玉蘭那樣的美女，都不會輕易從腦子裡抹去她的印象，所以，見到了白玉蘭之後，何曉軍當然就第一眼認出了這個曾經有一面之緣的美女。

見到了白玉蘭這位打過照面的美女顧客之後，何曉軍先是一愣，馬上就神色如常地上前招呼起來。

雖然，何曉軍不知道這位美女顧客的身份，但從那天參與會議的人都是省裡來人，而且個個的身份都高高在上這點由於謝市長新官上任，而且，海山也剛升級爲市，省裡的人下來這邊指導工作，也是正常的事。

讓何曉軍奇怪的是，怎麼這個身份應該不低的美女，爲什麼只是一個人前來，而且坐在餐館的低檔區就餐？如果她是下來指導工作的，就是沒有隨從，市裡這邊也應該有人陪同纔對呀？

不過，何曉軍此時就沒有時間去深究這般與他無關的問題了，因爲那天是大牛新婚的第一天，他放了這個新婚燕爾的得力助力一天假，正忙個不亦樂乎，所以，他當普通客人招待了白玉蘭，給她點了吃的之後，馬上就轉身忙自己的去了。

白玉蘭那天早上要的只是一碗“及第粥”。

白玉蘭吃東西的速度很慢，慢到了可以用龜速來形容。她要的那一碗粥，再加上每張桌子上免費供應的清茶，她在餐館裡吃這頓早餐，竟花費了兩個鐘頭。

在南方人吃早餐這個環節中，不乏慢條斯里的人，這些人也會像白玉蘭一樣，一樣小吃和一杯清茶就耗上不少工夫。

不過，這些慢條斯里的人，一般是生活的老人、閒人，他們並不是完全抱着吃的目的來吃早餐，還有享受或打發閒暇的意思在內。看白玉蘭不像這兩種人，她怎麼竟會像這些人一樣在消磨時間呢？

此時，如果有人留意的話，就會發現這位美女顧客不尋常的地方。

白玉蘭坐的位置很特殊。那個位置不但可以觀察到除了餐館的房間外整個餐館的情形，還能見到那院子裡搭建的廚房中何曉軍在忙碌的身影。

白玉蘭的目光，基本就是繞着那個忙碌的身影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