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 賣藝的孿生姐妹遇上了麻煩

在收拾土匪的第五天，何曉軍惹上麻煩了。

準確說，這個麻煩是何曉軍主動惹的。

那天的剛過了中午，在何曉軍與大牛兩人正準備做燒味的前期工夫時，紅姨與“醉香樓”那幾位賣藝的女孩子，匆匆來到了餐館，找上了何曉軍。

在過了清明節之後，生意恢復正常，無瑕她們這幾位賣藝女孩的工作時間，也恢復正常，就早的八點至中午十二點，下午的四點到六點，其它的時間就不用到餐館來，所以，見到了剛在餐館吃過午飯後回去不久的幾位姑娘，在纔回去一會後就匆匆趕了過來，何曉軍當然就奇怪了。

停下了手頭上的工夫，何曉軍招呼滿臉惶急的賣藝姑娘們與一臉氣憤的紅姨坐下，問她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氣憤的紅姨把她們到來這裡的原因說了出來。

原來，賣藝姑娘中那兩位彈唱的孿生姐妹小伶和小俜，在昨晚被一人看上了，這人要納她們姐妹爲妾。

看上了小伶和小俜姐妹的人，是青幫的幫主王才。

青幫的幫主王才，別號叫“爛命才”。

“爛命才”已經年過四十，以一身功夫和狠勁聞名縣城。“爛命”在海山的話中，就是夠狠、不要命的意思，所以，由這個綽號中，對這位青幫的幫主已經可見一斑。

“爛命才”出身混混，年輕時就因爲好鬥逞兇而在混混中出了名。據傳聞，他的功夫，並不比縣城那公認功夫最好的另一大幫幫主、也是洪拳武館館主洪老大差。

因爲武功不差，加上夠狠，“爛命才”治服了不少混混，後來，他把那些給他治服的混混，網羅到了自己的麾下，就成立了縣城裡人數最多的黑道幫派——青幫。

雖然說是黑道，那時的黑道並沒有何曉軍前世時的黑道那般張狂。那時的黑道不過只是收收保護費，控制一些碼頭、妓院等職業，榨取搬運與妓女的勞動價值而已，並沒膽去犯那些殺人越貨搶劫的大罪，所以，這樣並不算太黑的黑道，城裡的警察，也奈何不了他們。

先不說城裡的警察沒有足夠的警力來對付他們，就是警察把這些人抓起來，也沒有什麼大事能入他們的罪，最多不過是關幾天，就把他們放出來。

再說，那時的黑道也並不是一無是處，起碼這些的地下秩序，對他們管的行業能起到一定的約束和安全作用，讓警察省了不少心，所以，警察對這些的幫會，在沒有大事的情況下，也就睜一眼閉一眼自然了。

在土匪攻城的那天，平日在城裡也算能橫着行的“爛命才”，早早就沒有了往日的頤指氣使，帶着兩房妾氏與幾個心腹，連夜就匆匆逃出了城外。

直到何曉軍他們收回到了城裡之後的“爛命才”，雖然已經知道自己管轄的產業沒有損失，但也例行巡視一番自己的產業。

昨晚，“爛命才”就到“醉香樓”巡視來了。

“爛命才”這個人，不知是怕“醉香樓”裡的女孩髒，還是抱着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宗旨，從來就不上“醉香樓”裡的女孩，他到這邊來巡視，也不過是看看錶演而已。

就是在昨晚的看錶演中，“爛命才”不知是否因受了匪患驚嚇，而加劇了醉生夢死的心，還是被嚇壞了哪條筋，竟看上了還未成年的兩個女孩。這兩位女孩，就是小伶和小俜這對孿生的姐妹。

今天，“爛命才”就派人對管理“醉香樓”女人的紅姨傳話，說讓小伶和小俜兩姐妹做好準備，這兩天他就要過來把這兩人接到他家裡做妾。

縣城傳聞中的“爛命才”，是一位性情異常暴虐的人，據說他最喜歡在牀上對女人進行另類的暴虐，他的前任妻子，就是因爲受不了他的另類暴虐而亡。

聞說了“爛命才”的兇名，哪個女孩不談他色變？小伶和小俜這兩個文弱的女孩，聽了紅姨傳達這個意思之後，當場就如五雷轟頂，嚇呆了。

對小伶和小俜這兩個舉目無親而又極力自強的女孩，身世與她們不相上下的紅姨一向充滿憐惜，加上了相處這麼久，紅姨早就把她們當成了自己的晚輩，平日，也給予她們力所能及的幫助，所以，身世可憐的紅姨，當然就不想看着兩姐妹身陷狼窩。

本來，按俗成的規矩，納妾得經雙方的父母或長輩同意，才立契約畫押生效，如果一方的父母或長輩不同意，這個納妾就不能成立。

也就是說，假如小伶和小俜的父母或長輩不同意，“爛命才”這個妾就納不成。

可是，小伶和小俜沒有父母，在城裡也沒有其它親人，所以，她們又到哪找個長輩出來反對？

自從聽了紅姨的傳記話之後，小伶和小俜兩姐妹就沒有了主意，淚水也沒有停止過，只是默默地暗悲自己的慘痛命運。

無瑕與青兒兩人，與小伶和小俜同臺表演、同吃同住了這麼長的時間，又有相同的身世、遭遇，當然就已經成了好姐妹，他們對這對好姐妹的遭遇也深懷同情，但勢單力弱的她們，又哪能幫得上好姐妹？只好伴着這對好姐妹垂淚。

紅姨也可憐這兩姐妹，但她自己也不是兩姐妹的真長輩，更沒有足夠的能力解決，所以，她又哪有辦法替兩人出頭？

幾人傷心了好一會之後，還是年紀大、經歷多的紅姨先鎮定了下來，她想到了一向真心對待她們的大牛和何曉軍，就讓幾位賣藝姑娘大牛對紅姨這位已經是準對象的事，當然就上心，一聽到她說，她的人被欺負時，哪還顧得了其它，挼起了衣袖就對紅姨叫嚷道：“阿紅，走，我們去找那個什麼‘爛命才’說理去。”

紅姨這樣見慣了場面的人，當然就知道大牛這樣的舉動不妥，所以，她沒有應承大牛，只是望向了何曉軍。

“牛哥，你這樣過去有用嗎？”何曉軍不緊不慢地出聲了。

“我們直接跟‘爛命才’說，小伶和小俜她們不同意不就行了？”

“她們不同意有用嗎？先不說她們無長輩在世，而且，她們此時還賣身於‘醉香樓’，如果‘爛命才’與‘醉香樓’的老闆勾結，把她們兩姐妹的賣身文書拿過，她們兩姐妹就更是沒有任何的抵抗手段。”

大牛遲疑了一下，說“那我與阿紅以她們的長輩的身份去說行嗎？”

“你們算那一路長輩？紅姐算她們的哎呀阿姨，你牛哥算哎呀姨夫啊？可是，那只是你們自己算，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以證明。”

說到了阿姨與姨夫，紅姨不禁臉色一紅，橫了何曉軍一眼。

小伶和小俜這對孿生姐妹聽到了沒有辦法時，淚水不禁又掉了下來。

大牛這個人雖然粗魯，但卻是一副俠義心腸，他也看不得女人的眼淚，所以，他見到了小伶和小俜的悲泣之後，那俠義心腸上來了，忙對兩姐妹安慰道：“小伶和小俜，你們別怕，這事牛姨……牛叔我管定了，最多就與他們動拳頭。”

大牛一時在兩姐妹面前不知怎稱呼自己，差點就把牛姨丈這個稱呼都用上了，還幸好收口快，改稱牛叔。

小伶和小俜聽了大牛的話之後，連忙乖巧地向大牛稱謝：“謝謝牛叔。”

“動拳頭？能行嗎？”也算見慣了場面的紅姨，對大牛的話質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