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九 並不樂觀的形勢

聽了土匪那邊的話後，何曉軍的心吊了起來。看來，崗哨裡真的有士兵負傷了，楊排長和劉班長他們怎麼還不來援呢？

就在何曉軍質疑的時侯，駐軍的援軍終於到來了。

每天的傍晚六時，是駐軍的換崗時間，所以，駐軍日間的巡邏隊，一般都是在傍晚的五點鐘之前，就完成最後一趟巡邏，回到軍營，讓準備接班的士兵，前來接班的途中，當是一次巡邏。

土匪肯定就對駐軍的運作了解清楚，才選在這個駐軍的巡邏隊離開了崗哨估計已經回到營房、而換崗的士兵又還沒有來到的空隙之間動手。

從軍營到城西的崗哨，路程有三公里左右。這個距離，就是跑步，也需要好幾分鐘。土匪大概就是想利用這個時間差，來佔領駐軍的這個橋頭堡，開通一條攻佔縣城之路。

何曉軍開始聽到的幾聲槍聲，應該就是土匪偷襲駐軍的崗哨時發出的，幸好，不知是土匪的計劃出了紕漏，還是什麼情況，讓土匪的計謀沒有得逞，否則，如果讓土匪佔了這邊橋頭的話，相信此時，大半個縣城已經落在這班人強馬壯槍多的土匪手裡。

駐軍到援的人，有二十人左右。居高臨下的何曉軍，見到了他們一趕到橋頭，除了分出幾個人往崗哨的方向摸去之外，其餘的人馬上就進入了各處有利的地形裡，嚴陣以待。

初春的天氣，天色還是比較早黑，雖然才傍晚，太陽已經早就隱沒在西山裡。而且，初春的霧氣大，沒有太陽的通濟河河面上，開始升起了一層不知是水汽還是霧的東西，把對河的景物給朦朧了起來，讓對河兩岸的人，相互看不清對方的情形。

不過，那河面的水汽車升騰得並不高，讓站在高處的何曉軍，目光能越過那越高就越薄的霧氣，清楚地看到隔河兩方的情形。

因爲視線的不良，對河的土匪沒有發現駐軍援兵的到來，還是對着河這邊的崗哨嚷道：“喂，崗哨的那位兄弟你聽着，你還是放棄抵抗，讓我們過去就算，我們保證不會傷害你，並馬上給你兩百塊的大洋。”

兩百塊的大洋，足夠在鄉下建一座小樓了，土匪還真的大手筆。

崗哨的位置，還是沒有聲音傳出。

不過，何曉軍那個位置就看到了，此時，從崗哨位走了幾人出來，這幾人中，有兩個人扶着一個看似負傷的人，朝何曉軍他們的餐館這邊走了過來。

見到了此情形的何曉軍，稍思索了一下後，爲了瞭解事情的始末和駐軍的安排，連忙就跑了下樓，向着那三個士兵迎了上去。

從崗哨位出來的幾人，並沒有走遠，他們來到了何曉軍曾經做攤檔的那個位置，找了個揹着戰場的地方，把那扶着傷員過來的三人中，其中之一應該是醫務兵，在放下了傷員之後，他就連忙給受傷的士兵包紮了起來。

何曉軍的出現，讓在場的三人嚇了一跳。其中一個也是扶着傷員過來的、不是醫務兵的那人，迅速舉起了手中的槍，對上了何曉軍，然後大喝了一聲：“是誰？站着別動。”

從喝聲中，何曉軍聽出了出聲的人是他的大哥劉班長。

“劉大哥，是我，阿軍。”

聽出了何曉軍的聲音之後，劉班長放下了槍，對他說道：“阿軍，這裡開戰了，你不找個地方躲避，還跑出來幹嗎？”

“劉大哥，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形，好做下一步的打算。對了，這位大哥是怎麼受傷的？”

從劉班長他們幾人的敘述中，何曉軍知道這場戰事爆發的經過。

原來，土匪一早已經有預謀地把幾輛大車載着不少用麻袋裝着的東西，運來到了隔河的那邊。

在槍響的前兩分鐘，有兩個土匪裝扮成普通的客商，從河的那邊進入縣城。

那兩個土匪過了橋之後，就往離橋頭有二十多米遠的駐軍崗哨靠了過來。

雖然已經站了一整天的崗，但駐軍崗哨的兩位士兵並沒有放鬆警惕，見到了有人過來，其中一個士兵就站起來喝問來人何事，讓兩人站住再說。

兩人沒有聽士兵的警告，反而是向着崗哨衝了過來。

衝向崗哨的兩人，一人從身上摸出了一把短槍，向着喝問的士兵就開槍，另一個摸出了一把刀來，準備衝前近戰。

站起來的崗哨，見到了兩人不聽警告後，也馬上做出了反應，提槍對上來人，同時提醒那個沒有站起來的同伴留意。

站起來的士兵與提槍衝過來的土匪幾乎在同一時間開槍了。結果，那個站起來的士兵在槍響之前閃了一下，只傷了肩膀，而那個土匪在開第一槍之後，就被擊中要害，當即倒地，連開第二槍那勾一下板機的機會都沒有。

在交火的兩人槍響之後，沒有站起來的那個士兵也馬上反應過來，在那個持刀的土匪還沒有撲到，就先出槍把他給撂倒了。

說到了這裡，那個負傷的士兵不禁後怕，假如偷襲的兩個土匪多一支****的話，他們的偷襲說不定就成功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在那個年代，****可不是那麼好弄。偷襲的這股土匪，能弄到了一支何曉軍那次在警局比試一樣的左輪****，已經不是件容易的事，因爲，這樣的槍，整個的寧城也纔不過兩支。

接下來的情形，何曉軍剛纔已經目睹，偷襲只成功了一半的土匪，只好改用強攻，先是一陣的亂槍招呼，然後再派出土匪試探着過橋攻城西這邊的駐軍崗哨，對軍事方面有濃厚興趣的何曉軍曾經參觀過。

崗哨建在一棵不知長了多少年的大榕樹的樹頭。崗哨的外置用厚實的沙嚴密包圍，足以抵抗各種的子彈攻擊，所以，憑這崗哨工事，抵擋着土匪的亂槍也並非什麼難事。

那麼，土匪既然人多勢衆，爲什麼不一窩蜂一擁而上呢？嘿嘿，相信土匪對駐軍的裝備應該已經清楚瞭解，知道他們裝備了手榴彈。

如果一擁而上的話，讓駐軍出了手榴彈，不但會造成慘重的人員傷亡，還可能會把橋炸斷，那樣，土匪又要花費工夫另外選擇攻城的通道。

土匪當然也知道寧城入城的通道，哪條都不容易攻佔，他們又是運着大量的佈防用具從這個方向而來，所以，他們不想再費氣力走多最少幾公里的路，去攻擊同樣不容易的另外那些入城通道。

何況，土匪對另外那幾條的入城通道，還有另外的佈置，所以，就算偷襲不成功，他們也不怕耗在這裡。

最後，劉班長憂心腫腫地對何曉軍說，這次的土匪來勢兇猛，而且人多槍多，情形很不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