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六 餐館那興旺的生意

每年的春節到清明這段時間，是海山最熱鬧的時段，也是寧城最熱鬧的時段。因爲，這段時間是海山籍的華僑回鄉人數最多的日子。

雖然，那個年代在國外的華僑，絕大部分都是窮人，也起碼有超過一大半的人沒有能力回鄉，但也有不少早期出去的華僑，經過了一、兩代幾十年的努力，已經擺脫了貧窮，甚至還有極少部分，像陳池老人一樣，在國外擁有了自己的產業。

背井離鄉在外的人，難免就會想念家鄉和家鄉的親人，包括已經在九泉之下的親人。

不少出國在外的華僑，就似陳池老人的妻子一樣，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出去之後在很長的時間無法回家鄉來，所以也無法盡孝。這些對親人生前無法盡孝的華僑，在有能力回鄉之後，當然也會像陳池老人一樣，大張旗鼓地對泉下的親人、祖宗拜祭一番。

而海山各鄉拜山掃墓的風俗，都在新年後到清明節的這段時間，所以，這段時間回鄉的華僑最多。

燒味的試製成功後，何曉軍馬上開始了他那早已準備好的廣告宣傳，先是在餐館門前掛出了“本店供應拜山祭祖精品”的大幅橫額，然後做了不少的傳單，請人到火車站等城裡熱鬧的地帶去張貼，最後，還在餐館裡開設了燒味的展覽和試食。

何曉軍根據陳池老人提供的線索推出的“拜山金豬”和燒鵝、叉燒等燒味，由於是“金山”那邊的流行拜祭物品，再加上歸國的華僑，也都想用上好的東西拜祭泉下的親人，來緩解多年的哀思和不能盡孝的慚愧，所以，這品種馬上就被“金山”那邊回來的華僑所接受。

再加上何曉軍這個用大半個世紀後的技術燒烤出來的燒味，連陳池老人這個走南闖北吃遍“全球”的食家，都給予了絕頂的評價，當然就是個好東西。

不少有心的華僑，見到了何曉軍的“燒味”廣告之後，一是好奇這海山的創始，一是也有購買之心，於是，就專門到何曉軍的餐館來參觀、試嘗這個在“金山”常見、在海山卻第一次見的燒味。

一看之下，一嘗之下，結果就不用說了。本已經有購買之意的華僑，見識了“絕品”之後，當然就不再猶豫了。

由於質量、信譽有保證，加上又摸準華僑這個高端的市場，再加上還是獨市經營，所以，在一上市之後，“燒味”就火爆了起來。

那時的縣城不大，而且閒人也多，所以，新鮮的事，傳佈的速度也甚快，今年流行“燒味”祭祖，這“燒味”又是城裡那家裝飾雅緻的“好味道”餐館獨家研製的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的縣城。

名氣大了，自然就有顧客會找上門來。經過了更多的顧客觀宣傳的效果，加上真材實料，再加上抓住了市場的脈搏，讓何曉軍這個燒味的推廣很成功，在他試爐成功的幾天後，他的那個花費了一番心機制作的燒烤爐子，就開始沒有停過火。

海山的人掃墓祭祖的高峰期，是在近清明的兩個星期直到清明節的那天。

隨着掃墓的旺季到來，也隨着何曉軍的燒味品牌在嘗過的人口中流傳越廣，再加上又是一種新生的事物，何曉軍的燒味更是熱銷。

特別是那些精緻的“燒乳豬”和燒鵝，高峰期竟分別賣到了每天十多隻和幾十只的量。就是燒豬和叉燒的量，每天也不少，讓何曉軍新建的地爐，在這段日子裡，只好每天日夜不停開爐應付。

經過了幾次的摸索，隨着功多手熟，來到了這一世才上崗的何曉軍，對燒味的技術已經完全把握，並更加精練。

嘵味的工夫，可以說一半在於火候的掌握、一半在於醃製。火候方面，經過了摸索和有陳池老人的手錶幫助掌握時間，對於何曉軍來說，並沒有什麼難度；反而是醃製所要耗費的工夫對他來說，還要費事一些。

燒味的醃製，除了調配味料的難度外，還有醃製的程度、地方的選擇、掌握。

味料的調配，在經過了幾十爐的實踐之後，何曉軍才調配出了自己認爲滿意、而且陳池老人試過也稱絕品的味道。

燒味的醃製流程，是要把需要燒烤的原料，先全面用各種調配好的味料醃上一段的時間後，再把原料放在陰涼之處晾十個小時以上的時間，直到原料幹身，才能下爐。

在醃製流程的流程中，那個醃多久、晾到什麼程度？也是燒烤成品的關鍵。醃的時間短了，就不入味；晾得不夠幹身，燒出來的成色就差。

同樣用了多次的實踐，何曉軍才掌握這門的技巧。

推出了燒味菜之後，何曉軍就根據自己工作的情況，把每天醃製原料的時間，定在下午的三時。

在供應商按照何曉軍的要求，把明天需求的燒味原料在當天的二點鐘送過來之後，何曉軍就趁這個餐館的空檔，馬上着手做這些東西的收拾和醃製工作。

到每天的下午四時左右，何曉軍就把他已經醃製了有一個多小時的燒味原料，掛進了他幹攤檔時的竹製小屋改建成的晾乾房中，經過了一夜的晾乾之後，待到了第二天，再根據客戶訂取的時間，提前把燒味燒好，然後晾涼、包裝，放待客人前來提貨。

燒味既然已經出名，何曉軍當然就趁熱打鐵，把它當然了“好味道”餐館的又一系列的招牌菜，擴充而餐館零賣需求的燒味，何曉軍則在每天的凌晨出爐一爐，專供早市，下午出爐一爐，用來賣晚市。

多了這個燒味之後，何曉軍就少了不少的休息時間。他原來還有的五六個小時左右的不連續休息時間，現在就只剩下了凌晨的兩個小時左右，把原來那幾個小時的休息時間，都用到了燒味上。

大牛和阿梅她們幾人，見到了何曉軍這般的拼命，都爲他的身體擔心，擔心他頂不住每天如常的這般長時間、高強度的工作，都勸他悠着點幹。

陳池老人也勸何曉軍別搏得那麼盡，說他還年輕，來日方長，如果確實幹不來，就減少些的生意量，千萬別捱壞了身子。

何曉軍因急着籌備去“金山”的旅費與安居的費用，所以，他哪甘心有生意不做？當然就要趁生意興旺，盡力撈一把，讓日後到“金山”時，能輕鬆一些。

幸好，何曉軍堅持練的那個道家的內功，作用在此時顯現了出來，每天只要練上一趟，讓他就是不睡覺，也能保持充沛的精神和體力。

經過了多次的驗證，何曉軍已經完全摸清了他練的內功的功效，只要他每天在工作之後，練上一趟需時並不久的內功，就已經足夠補充一天工作的能量。

在試驗出了內功的功效和沒有發現副作用之後，何曉軍就更放心、也更一心地撲到了工作中，不分晝夜工作。

推出了燒味的生意之後，隨着餐館的名氣越來越大，何曉軍趁機再推出了兩個重磅的新菜系列，來豐富餐館的菜式。這兩個新菜系列，一個是縣城還沒有的海鮮系列，一個是在新年攤檔食品基礎上演化的魚蛋、肉丸和幾種煎釀菜系列。

一鼓作氣推出的兩個系列多個新品種後，讓餐館的生意和名聲都更上了一層樓。再加上新年以來這段時間的表現，更是把“好味道”餐館推上了縣城飲食界的顛峰，讓餐館的風頭一時無二，甚至已經蓋過了多年來穩坐縣城這行業第一把交椅的“陶然居”，大有取而代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