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 再遇黑道
經過了幾天的經營之後，何曉軍已經抓住了他這個攤檔的經營規律。
飲食的攤檔，有三段的經營的高峰期。一是早上，那是早餐的經營高峰期，那個時段，粥特別的好賣；一是傍晚時分，那是碼頭與火車站的苦力光臨的時段，那個時間，下酒菜特別好賣；還有一個是凌晨，那時做的是妓女與嫖客的生意，這段時間，是攤檔收入最好的時段。
經營時間最長的時段，就是傍晚到凌晨的這段時間，每天的傍晚六點過後，碼頭與火車站的苦力相繼下班，不少的苦力，都歡喜來到何曉軍他們這個既好吃又不貴的攤檔，叫兩個下酒菜下酒，以驅除辛苦了一天的疲勞。
每晚的晚上九點左右，就開始做“醉香樓”那邊的生意。這生意，一直延續到妓院打烊的第二天凌晨二點左右。
而每天早上的這段時間，攤檔做的是送菜的老農、市場的小販與附近街坊的早餐生意。送菜的老農一般在凌晨六點左右出現在街市，而市場的小販和附近街坊的早餐則由早上的七點，一直延續到早上的九點左右。
除了這三年的高峰期，其餘時間的顧客寥寥可數。
確定了這三個的生意高峰期之後，何曉軍當然就要根據這個規律，來調整自己與大牛的作息時間。
有生意的時間，何曉軍與大牛兩人當然就不休息啦，掙錢要緊嘛，所以，何曉軍準備把自己與大牛的休息時間，定在每天的早上十點之後，休息的形式是兩人輪着休息，到每天傍晚的五點，大牛就負責下河摸石螺，而何曉軍則做開攤的準備。
就在何曉軍計劃着攤檔的運作時，一個穿着短打衣着、四十歲左右的漢子，帶着幾個同樣衣着的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見到了有客出現，何曉軍當然就招呼了：“幾位大哥，快請座。你們想吃點什麼呢？本攤檔有下酒的菜，也有充飢的面和粥。”
前來的幾人中，那個看似領頭模樣的人，大模大樣地坐落在一張凳子上，然後目不轉睛地打量起何曉軍來，跟着看似領頭模樣的人而來的那幾人，則訓練有素地分散到了攤檔各處，這裡看看，那裡摸摸。
見到了這樣的情形後，何嘵軍當然就已經知道了來者不是顧客，而且，來的人還不是善茬子。
何曉軍神色不動地對那位領頭的漢子說：“這位大哥，請問你們到來有何指教？”
“你就是這裡的老闆？攤檔開得不錯哦，聽說生意也不錯，是嗎？”
“謝這位大哥誇獎，我們只是出來混口飯吃而已。”
“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是誰讓你們在裡開檔的？”那位領頭漢子終於開始步入了正題。
“哦？這裡不是沒有人插足的地方嗎？我也已經問過了城裡的駐軍，他們說，開檔不用經過誰批准呀？”
前世的黑道片都看了不知多少的何嘵軍，何曾不知那漢子問話的意思？他悄悄地把駐軍給擡了出來，讓對方知道自己也有背景。
“我知道你這位老闆與駐軍有些關係，開業的第一頓，還請了駐軍在這裡吃。不過，你大概是初來縣城的吧，我告訴你，縣城裡有的規矩，駐軍也管不了。”
“哦？還有駐軍都管不了的事？請這位大哥說來給我這個初來縣城的鄉下人聽聽，讓我好長些見識。”
既然對方還沒有擺出車馬，何曉軍當然就繼續裝傻。
此時，跟着大漢到來的幾個跟班，聽了何曉軍裝傻的話後，其中之一囂張地叫嚷道：“我們青幫的事，駐軍就管不了。”
“哦，原來幾位大哥是青幫的人，小的失敬失敬。”
“知道就好，這個地頭是我們青幫管的，你既然在此開攤，就得交保護費。”
哦，原來這個保護費的名詞，還不是香港電影中的專有名詞，在那個遠古的年代，就已經有之。
此時，午睡的大牛被跟班的叫嚷嘈醒，他擦了擦那惺忪的睡眼，對何曉軍問道：“阿軍，出什麼事了？這麼嘈。”
“沒什麼，來了收保護費的。”
“收什麼保護費？”鄉下出來的大牛，當然就不知道黑道這些貓膩，甚至連黑道的概念也欠奉。
“保護費，就是出錢來買保護。你們交了錢，我們就保護你們。”一個跟班，見到了大牛不開竅，給他上起了課來。
“我們自己不能保護自己嗎？哪還用出錢去買什麼保護？”大牛更懵懂了。
那個跟班不耐煩了，一腳把何曉軍他們買菜用的籮筐給踢翻，然後一手抓起了大牛抽菸用的、用整段竹子做成的水煙筒，指着何曉軍他們說道：“這麼說，你們是不想交保護費了？”
見到了此樣的情形，就是一根筋的大牛，也已經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了。
一貫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牛，又哪受得了別人的要挾，他牛眼一瞪，就對那幾跟班喝到：“如果我們不交，難道你們還敢強來？”
大牛雖然長得不高，但卻身子卻極爲的強橫。特別是從他剛纔午睡時嫌熱敞開的衣襟中露出那結實的胸肌，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個孔武有力的主。
那幾人見到了壯實的大牛有發橫的跡象，雖然他們那方人多，也有後臺依仗，但還是被嚇了一跳。畢竟，如果大牛當場發橫，遭殃的還是他們。就算之後，幫會把大牛擺平，他們卻已經吃過了苦頭。
那個手持水煙筒的跟班，不知是依仗用中有武器，還是感覺丟了面子，揚起水煙筒衝前了兩步，來到大牛跟前，指着他叫嚷道：“你這個蠻子，知道我們幫派有多大嗎？我們有百多人，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
那跟班還沒有說完，就好像突然被堵住了口一樣，再也說不下去。因爲，他原來那緊緊握在手中的武器，不知怎的，變成到了大牛的手上。
“我最愛的水煙筒你也敢動？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了吧？我不管你們有幾百人，我只知道，如果我現在想做了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般簡單。”
大牛那搶回水煙筒的一手，顯露出了不凡的功夫，再加上他那孔武有力的外表，已經鎮住了那幾個跟班的。
大牛高高揚起了手中的水煙筒，對那幾個跟班的厲聲喝道：“昨天也來了兩個不長眼的混混，叫什麼大少的，被我們一招就掃了出去，你們也想嚐嚐那滋味嗎？”
見到了大牛怒目圓瞪，一副撲前的樣子，那個剛纔還很囂張的那幾個跟班，被嚇得不由自主地蹬蹬直往後退。
哼，惡的怕橫的，幾個跟班的，平日不過是狐假虎威，仗着幫會的名頭作惡，遇上了大牛這樣發橫的主，誰又甘願吃眼前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