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客串了一次外科醫生

何曉軍對族長太叔公說出的那句讓他差點掉下巴的話，是一個提議，提出讓他來試試給漢哥治療。

族長太叔公在剛纔已經問過了何曉軍，他不是說自己沒有見過槍傷嗎？那他怎麼治療？所以，難怪太叔公聽了他的話差點掉了下巴。

望着太叔公那質疑的目光，何曉軍當然就知道他在質疑什麼，所以，他不待太叔公發問，就反問道：阿普叔都已經投降了，難道你們還有別的方法嗎？與其任漢哥聽天由命，不如讓我死馬當活馬醫來試一試？

聽了何曉軍的反問後，太叔公認爲他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人命關天的事，當然就要謹慎，所以，太叔公問何曉軍：你真的會治這傷？你有幾分把握？

兩世爲人的何曉軍，從來就沒有接觸過從醫這樣的行業，他對外傷治療的動手程度，也只停留在給自己那輕到不能再輕的傷處抹抹紅藥水上。

不過，他卻有這樣的見識，戰爭片看多了，當然就知道一些槍傷的治療方法，只是他從來沒有動手試過，甚至除了眼前漢哥這一例，他也從來沒有見過，更就無從驗證那些方法的效果，所以，他要讓族長這個村裡的首腦批准，纔敢下手，否則，他哪負得起這個責任？

“族長，我雖然沒有見過這樣的傷，但我聽兵營的兵說過，知道一些治療的方法，只是，我從來沒有動過手，也沒有見人動過手，所以，只有兩、三成的把握。”

穿越的事當然透露不得，何曉軍就只好把從影片中的見識，杜撰了個情形說出。

兩、三成的把握，確實少了一點，但卻比阿普那沒有分毫把握又大多了。不過，這當中有個難處，就是如果因爲何曉軍的出手而讓漢哥不治的話，那就是治死人，而阿普的治不了呢，則只算是阿漢傷勢不治。

治死人與傷勢不治，這可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所以，太叔公猶豫了，他也不敢當場拍板，又連忙與村中的首腦一通商量。

最後，可能是衆人的意見不合吧，太叔公又走入了房中，應該是聽取漢哥親人的意見吧。

何曉軍說出了自己的提議之後，就再也沒有理會拍板的事，當然，這事也不到他來理，他只是趁這個空隙，向郎中阿普瞭解起了一些什麼來。

一會後，太叔公終於從房中出來了，他神色躊躇地再與衆村裡的首腦說了幾句什麼之後，才一臉艱難地對何曉軍點了點頭。

得到了太叔公的首肯之後，何曉軍馬上讓阿普找人把漢哥擡出到了門外來，因爲古時的屋子採光不好，房中太暗了，對治療不利。

當大牛與阿光把已經燒得迷糊的漢哥擡出門外，放到了地上後，何曉軍再次詳細檢查了一遍他的傷口，然後對郎中阿普下起了號令來。

何曉軍給阿普下的號令，是讓他馬上去採一把叫“爛耳揚”的植物來。接着，何曉軍又吩咐太叔公，讓他派人開一碗鹽水和拿一把鋒利的小刀過來。

最後，何曉軍思索了一下，與身邊的大牛說了幾句什麼，再讓他去拿點什麼過來。

不一會，何曉軍吩咐下去的事都辦好了。

待所有的物件備齊之後，何曉軍先讓人把阿普採回來的“爛耳揚”，分一半去煲水，一半剁碎備用，纔開始動手給漢哥治療。

何曉軍讓大牛取來的物件，有一把鉗子、兩段鐵絲、幾顆子彈和一碗酒。

何曉軍先用鉗子弄開大牛取來的子彈，然後把同是大牛取來的鐵絲，用鉗子彎出了一個鉤來。

把彎好的鐵絲與太叔公派人拿來的鋒利小刀泡到了酒裡，何曉軍再用火把昨天用來做燃燒彈的酒點燃。

那碗高度數的酒很快就燒光了，何曉軍待了一下，等燒過的刀冷下來，才讓大牛與阿光按住漢哥，別讓他動，再讓阿普把一段樹枝放入了漢哥的口中，然後上前用小刀在漢哥的傷處剜了起來。

把漢哥肩膀上露出一點的彈頭周圍的肉割開了後，何曉軍把彎好的鐵絲沿着彈頭捅入了漢哥的肉中。

擺正了鐵絲的方位後，何曉軍猛地用力往外一拉鐵絲，沾着一絲血絲與膿水的彈頭，在漢哥的一聲痛哼中，終於脫離了他的身體。

弄出了彈頭後，何曉軍特別吩咐了大牛與阿光用力按緊漢哥，自己纔拿來了剛纔弄開的子彈，把火藥倒在了漢哥的傷口，然後在圍觀的人那驚駭的目光下，點着了火藥。

一絲豔麗的火焰從洞穿了漢哥肩膀的彈孔中穿過，痛得已經發燒燒得迷糊的漢哥高呼出聲，拼命掙扎。幸好，大牛夠力，也得過何曉軍的吩咐，一個人已經壓住了漢哥的上半身，讓他動不了。

最後，何曉軍再用鹽水給漢哥洗了一遍傷口之後，才把剁碎的“爛耳揚”敷在他的傷處。

至此，何曉軍客串外科醫生的療傷算結束了。

整個的療傷過程中，剜肉取彈頭這一手，這在許多的影片中都有出現過，所以，何曉軍隨手就拈來。而用火藥燒傷口這一着，則是他從第一滴血中的史泰龍那裡偷師學的。不過，何曉軍從別的軍事資料中也見過這種療法。

軍事資料中說，用火藥燒傷口，是野戰中在沒有醫藥的情形下常用的應急手法，燃燒的火藥能使血管斷口被燒灼癒合，能起到迅速止血的作用。同時，燃燒的火藥還能殺死傷口表面的細菌，達到高溫消毒、防傷口發炎感染的功效。

有的軍事資料中還說，在藥品緊缺的二戰時期，這是一種救命的辦法，這種方法在沒醫藥的情形之下很管用。不過，這種療法會給傷者帶來無法忍受的疼痛，所以，何曉軍讓大牛這個大力士按住漢哥，同時，他還怕漢哥在劇痛中不謹咬了自己的舌頭，就把一段樹枝放入了他口中。

燒火藥的療法還有一個弊端就是把受傷者燒傷。不過何曉軍已經先向郎中阿普瞭解過，知道了他有把握治療這燒傷，他纔出這一着。

至於鹽水消毒嗎，在當時沒有酒精和其它藥品消毒的情形下，何曉軍只好讓它與火藥消毒做雙重保險。

這整個的治療中，以上說有這幾方面，何曉軍都很放心，只因他對這些資料總結出來的精華有把握，但最後的用藥，何曉軍就一點把握也沒有了。

本來，這樣的傷者，在完成外科的工夫之後，應該馬上服用抗菌、消炎的藥，如盤尼西林、青黴素等。但當時到哪去找這些東西？所以，何曉軍就只能用上了他認識的一種植物，來替代這些藥抗菌、消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