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老鴉岔的山路中,沒有一盞路燈,連過往的車輛都是少之又少。
我和胖子站在黑暗的幽幽民宿前,沉默了一會,裡面確實是人去樓空了。
我十分不解,不過三天時間,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老田在這裡開了二三十年的旅店,一夜間就沒人了。
胖子推了推門,門上的一把大鎖將大門鎖死,上面還沒有落下灰塵,離開的時間定不會長。
“好好的民宿怎麼說關就關了,張墓,這不會和咱們的事情有關係吧?”胖子問我。
“就算沒有八成的原因,很有可能有六成的原因是因爲咱們。”我回答說,其實我的心裡更加擔心的是另一件事。
胖子在周圍看了看,幽幽民宿的門前的雪都沒有掃過的痕跡,說明昨天晚上前他們就已經離開了。
我看着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心想如果是在昨天前的話,很有可能不是因爲我們遲來而使對方採取的行動,應該是對方計劃之中的。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我也很模糊過程是怎麼一回事。
現在放在我們面前的是另一件事情,天色已黑,民宿無法入住,必須考慮當下的事情了。
我和胖子在民宿後面的牆角點上了幾支香,香有些發潮不太好點,避鬼驅邪的事情還是得講究下的。
現在四下黑暗,馬路上的車輛來往非常少,在這裡過夜是不可能的了,我合計了一下,今天晚上必須得搭車離開這裡。
我對胖子說:“可能幽幽民宿真的出事情了,不管怎麼說,現在沒路可退了,等會到大路上搭個車,先離開此處。”
胖子也懂我的意思,幽山是不能在晚上行動的,陰氣太重,而且冤魂太多。
我和胖子在民宿後牆四角上分別上了香,向大路上走去,離開了民宿。
站在馬路邊上,整個一長條的山路中,全部都是黑暗的,不見一輛車亮的燈光,就只有手中的手電。
昨天夜裡下過的雪,在今天晚上才發揮出它的寒冷,我和胖子感覺到的寒冷是無法形容的,它能穿人的身體般,夜裡的寒風還在肆意亂吹。
我們二人的境遇別提有多慘了,倒是也有這雪的原因,才使的很久都沒見到一輛車經過。
路上的雪一天還沒凍成冰,估計過了今晚,就要結冰了,到時候怕是更沒有車會來了。
大概等了一個多小時,仍是不見一輛車,時間接近晚上八點了,我和胖子很有可能今晚會被扔在山裡過夜了。
我時刻做着最壞的打算,身上的寒冷也已經阻擋不了我的思緒,胖子堅持不住了,讓凍的開始罵娘。
“他孃的,這是什麼鬼天氣,老,老子下墓倒鬥,千年殭屍鬼王都安全逃出來了,今天要是讓凍死了,就太不值了,張,張墓,你說這深天雪夜的再出來兩條狼,咱們是不是就酸爽了?”胖子哆嗦的說着。
胖子一說狼,我下意識朝四周照了照,胖子的可是開過光的,這點上我是一點不敢含糊。
“胖子,你一天天的能說些好的嗎?感情你不是在等車,是在等狼?你身上的那身膘,就算狼來了也是先吃你,還想着凍死,先問問你身上的膘同意不。”我也有些冷的快語無倫次了,不管怎麼說,車纔是現在最期待出現的。
“那我還是往好處想想,興許咱一個小時後就躺在熱騰騰的牀上了。”胖子開始祈禱。
但願胖子的嘴能起點作用,我在原地跳動,讓冰涼麻木的身體儘量保持着些溫度。
煎熬的過程中,時間就像是停滯了一樣,半個小時就像過了幾個小時,臨近九點的時候,遠處亮起了一個明晃晃的車燈。
在我和胖子的眼裡那比看見自己親孃都親,親孃辦不到的事情,現在這輛車是可以辦到的。
我們二人在路中將車攔了下來,車聽了下來後,我見到是一輛貨車,拉的都是貨物,司機師傅將車窗搖下來。
不是別人,正是我和胖子第一天到幽幽民宿時,給我們講故事的老王。
司機老王一看是我們,就說道:“是民宿關門沒地方去了吧,趕快上車,這大冷天的。”
司機老王還是和我們第一次見到的一樣,熱心直接,路上又和我們開始瞎侃開。
“你倆來這地方几天了,還沒旅遊夠嗎?一個鬼山有什麼好轉的,這地方不安全,還是早點回去吧。”老王一邊開車,一邊和我們說着。
雪路上行駛本就不安全,老王這還邊聊着天,我是真怕這黑天雪地出點事情,那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胖子回答老王的問題:“我們是省裡地質勘探部門下來的,不是旅遊的,對了王師傅,咱還得要多久能進縣城?”
“一個多小時吧,路上不好走,可能還會長點。”
我問道:“王師傅,你每天都在這條路上跑嗎?這好好的幽幽民宿怎麼說關就關了?”
司機老王把車速放的慢了些,說:“這事我也是很奇怪,老田在這裡開了快三十年的店了,從來都沒關過一次門,昨天就給關門了,事前一點都沒聽老田和我說過。”
“是不是田老闆有什麼急事出去了?”胖子問。
老王擺着手,“不可能,我跑這條線有十年了,我認識老田也有十年了,他不是個這樣的人,我覺得另有隱情,只是現在也找不到他本人,沒辦法說。”
我心中很快有了答案,照這個程序,不按常理的話,幽幽民宿的關門是有人在操縱,他要讓民宿消失,這是另一個目的。
我一時還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爲何。
後面的路程我假裝睡了過去,胖子也睡着了,其實我並不想睡,這麼做是爲了讓老王專心開車,不聊天分心。
夜裡十點多的時候,貨車進入了縣城,爲了感謝老王給了他一百元的感謝,老王是熱心直接的人,說什麼都不收。
反正我們還要在此處一段時間,難免還會再碰上,就約定好下次請老王吃飯。
我和胖子找了家招待所住了進去,一切看來又得從長計議,不過胖子的嘴還真是開過光,比一個小時長點,我們在兩個多小時後躺在熱騰騰的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