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的一切看似都在向正道傾斜,比武一切正常進行的時候,邪道的陰謀也在有條不絮的進行着。
天空暗了下來,月光慢慢佔據了半邊天空,寂靜的黑夜,水面上沒起半點漣漪,水中那人的倒影,時大時小,時高時矮。
“師兄!”
“了塵你來了!”了卻方丈站在那水面的長亭之上,面朝湖水。
蕭冷夜再沒有說話,只是低頭走到了了卻方丈的旁邊。
“師兄!我•••”
“了塵,不必多言,師兄知道!”
“佛宗遇難,你不必自責,妖邪猖獗,空渡師叔和你了色、了癡兩位師兄雖然遇難,但是他們維護了我佛宗威嚴,乃我等之楷模!”
“是!但是師兄•••”
“阿彌陀佛!師兄知道,佛宗遇難,空渡師叔還有你兩位師兄的死讓你很內疚,但是了塵你要知道,人死不能復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個歸宿,我佛門中人也不例外,仇恨會矇蔽我們的雙眼!”了卻慢慢轉過身來,看着蕭冷夜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說道。
“但是殺父殺母之仇、殺師殺兄之恨不共戴天,又怎麼能說忘記就忘記呢?”
“阿彌陀佛,愛恨情仇,人之常情,若連這些也沒了,那就真的成佛了!”了卻方丈拍了拍蕭冷夜的肩膀,搖頭淡笑一聲,慢慢向遠處走去。
看着離去的了卻師兄,蕭冷夜低頭沉思了許久,直到擡頭看見那一輪掛在天邊的圓月,心情纔不是那麼迷茫,那麼沒有方向了。
“你的傷勢還好嗎?”
就在蕭冷夜看着那一輪圓月,不知失神了多久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人走了過來,順勢看了過去,看到來人後有了一絲的驚訝,說道:“是你!”
寒若雪看着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佛宗‘師祖’,無奈尷尬道:“蕭•••了塵師•••師祖!”
看到來人是寒若雪時,蕭冷夜連續一天征戰的壓抑心情緩解了許多,再聽到她稱自己爲師祖,‘哈’的一下笑了起來,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看着大笑不止的蕭冷夜,本來就尷尬的寒若雪,頓時臉色微微發紅,良久也沒說出些什麼。看着寒若雪的樣子,蕭冷夜笑道:
“師祖傷勢好多了,若寒若雪小徒孫,不嫌棄了塵師祖年邁,以後就直接叫我蕭冷夜,呵呵!”
本來就覺得稱呼‘師祖’尷尬的寒若雪,聽蕭冷夜這樣說,微微一笑,‘嗯‘了一聲。
就這樣,在這紅葉島劍氣宗的水園之中,兩人立於長亭之上,面朝天空,寂靜的水園只有水聲、風聲和那一陣陣的笑聲。
“婉兒!你要去哪!”剛剛清醒的南宮凌雲得知蕭冷夜沒死,隨即就跟南宮婉去佛宗休息的廂房尋找,但是沒找到大哥蕭冷夜。後來向佛宗弟子打聽才知道,大哥和了卻方丈去水園了,當兩人來到水園,就看到了蕭冷夜跟一個玲瓏山莊的弟子在一起,站在水園長亭的另一邊。
南宮凌雲剛打算拉南宮婉一起過去,誰知南宮婉看見這一幕,什麼話也沒說冷哼一下,就轉身離開了。南宮凌雲看着失蹤了一年多的結拜大哥,滿腔的激動,無奈看着離去的南宮婉,只能輕嘆一聲,放棄了和蕭冷夜的重逢,向南宮婉離去的方向追去。
黑夜註定會被白晝所替代。黑夜逝去,第二天的正邪之爭依舊繼續,在劍氣宗的比武場上人山人海,正道的人早早就來到了場地上等候,爲了兩道總盟主這麼一個虛名,每一個人激動不已,都在暗自祈禱正道三宗四莊戰勝邪道五門,一統兩道。
第二天的比武和第一天一樣,正邪兩道力量基本相當,雙方的比試就在這樣的僵持中迎來了又一個日落。
第二天的夜裡,這次邪道的突然來襲、兩道比試的陰謀,才慢慢揭開了他神秘的面紗,露出了冰山一角。
第三天,也就是兩道比武的最後一天。
“烈日當空,已經快巳時了,邪道的人怎麼還沒來。”寒冰義左右張望道。
“哼!寒冰莊主,如此迫不及待,不知道是否和那些妖邪之輩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藍歐狂刀冷哼道。
“藍歐狂刀,你休要血口噴人,我敬你是一莊之主•••你!”寒冰義大袖一甩,對着藍歐狂刀激動喊道。
“敬我!哼,不要以爲只剩你寒冰山莊和邪道魔門對陣,你就敢如此和我講話,就算你寒冰山莊勝了,你也休想讓我藍歐狂刀尊你這種人做盟主!”
“你!”
“兩位莊主休要吵了,同是正道中人,傷了和氣不是!”普善真人看着互相爭執的兩人,勸道。見普善真人說話,寒冰義和藍歐狂刀也不好再說什麼,互相哼了一聲,面朝兩方,站了過去。
“他們還沒來嗎?”南宮滅走了過來,緩緩說道。
“就在正道衆人相互交頭接耳,議論聲不斷的時候,派去打探的弟子風塵僕僕的跑了回來。驚慌道:“宗••宗主,邪道的人全•••全沒了!”
“啊!”正道各掌門又是一陣驚呼。
“你可曾打探清楚!”南宮滅急切道。
“稟告宗主,弟子所言句句屬實,安排邪道住宿的弟子全被點穴昏睡,邪道四十多人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了!”那弟子唯唯諾諾的說道。
“邪道他們究竟想幹什麼?”文筆豪疑惑道。
南宮滅聽到弟子的回報,微微退後了幾步,退靠在了旁邊的椅子邊。
就在正道衆人疑惑不解的時候,突然看到有人風塵僕僕的從遠處狂奔而來,揚起滿天塵土。那人越來越近,衆人才看清他的面容。
滿身的泥土,通黑的眼圈,萎靡的神情,施展輕功的力氣都沒了,只見原來狂奔的那人突然摔倒就地打了兩個滾,摔倒後,沒兩下他就又爬起來,毫不遲疑,向無極真人所在的方向繼續跑去。
跑到無極真人旁邊,那人瞬間雙膝跪地,滿眼淚花。無極真人看着衣衫破爛不整的六道子,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艱難的問道:“爲師讓你留守無極洞,你這是爲何?”
六道子強忍住悲痛,泣聲道:“師傅!蓬萊島遇襲,無極洞被毀了!”
“啊!怎麼•••怎麼會這樣?”
“師傅,全是邪道乾的,三天前,邪道五門上千之衆強攻蓬萊島,在二師兄的帶領下,我們拼死抵抗,可是寡不敵衆!最後•••最後•••”六道子看着悲痛欲絕的師傅泣聲說道。
“你們爲什麼不來這裡求援!”南宮滅見無極真人還沒從噩耗中清醒,隨即微微怒喊道。
“南宮前輩,我們兩天之內派了數十隊人前來紅葉島求援,但是我們苦戰兩天,直到退守無極洞,五百多弟子幾乎全部戰亡,也沒等來你們的救兵啊!”六道子憤怒的嘶喊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南宮滅突然憑空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頓時看起來蒼老無力了許多。
“師祖!”
“南宮老前輩!”衆人圍上前,攙扶起南宮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裡發生了什麼?我們的救兵呢?”六道子見南宮前輩吐出了一口鮮血,衆人好像有什麼事十分悔恨。
“原來是這樣!哈!哈!哈!”六道子在得知事情經過後仰天慘笑道。
“你們這些人,就爲了所謂的盟主之位,讓邪道光明正大的留在紅葉島,他們殺害了來島上求援的數十股弟子,而你們什麼也不知道,只是關心兩道總盟主之位,那麼現在呢?你們的盟主之位在哪裡?邪道就這樣在你們的眼皮底下消失了,哈•••哈!可笑之極,但是這個笑話葬送了我們五百多弟子,這些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沒了!沒了!兄弟們,我來陪你們了!”六道子搖搖晃晃的穿梭於衆人中間大聲怒喊,說着就要自己一掌拍下,自行了斷。
就在此時,六道子突然感覺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七師弟!帶你六師兄去休息!”一道子看着悲痛過度、近乎發狂的六道子說道。
隨着六道子被打昏,這場鬧劇的結束。正道衆人陷入了先所未有的悲痛之中,是對自己無知的惱悔,還是對邪道的再次昇華的憎恨,這個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