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一切只是假如。”林羽心裡也是這樣子想。

洛大雷又是嘆了一口氣，說道：“人總是貪婪的，不知滿足的。死神傭兵團越加的壯大，他的修爲更是到了小問虛境，傭兵團裡上千號人，至少有數十名聚靈的強者，上百名入靈境的修士。這在現在都比得上初雲王朝的一個軍隊了，在那時更是無人膽敢冒犯。雲齊雪嶺邊緣的妖獸已經滿足不了死神傭兵團，他決定向着雲齊雪嶺深處進軍，探索那一片人類禁區。”

“死神傭兵團的滅亡恐怕就是因爲這個吧？”雖然用的是疑問，但是林羽已經能確定了。

“是啊，他們侵犯了妖王的地盤，惹到了妖王。當時他們不知道妖王實力都多高，再加上死神傭兵團之前無往不利，即使面對妖王也只是把他當成一頭待宰的妖獸。無數的妖獸呼嘯而出，然後他們都死了。”故事結束了，結局很簡單也很慘烈，他們都死了。

他們當然指的是死神傭兵團的傭兵們。

“唯有他逃了出來，他新婚燕爾的妻子也死了，也是從那時開始，人們知道妖王不可侵犯的實力。”

從此死神傭兵團在這片區域消失了，而在雲齊雪嶺入口多出了一個穿着殘破鎧甲的守碑人。

“很多年了，沒人願意提及他，那場大戰太慘烈了，即使發生在雲齊雪嶺的深處可是數千人的血氣瀰漫到小鎮上。之後的那幾年，每天晚上雲齊雪嶺深處都會傳出慘叫聲。大家都說，這是慘死的死神傭兵真正化作了死神，想要向他這個該死卻未死之人索命。當時一度沒人敢出這個入口進入雲齊雪嶺。而他這麼一坐就是坐到現在。”

林羽聽完之後也只是感嘆：“人生也就是這麼一剎煙火。”

洛大雷沉默地喝着酒，講完這個一代傳一代的故事之後，他彷彿被帶入了悲傷裡。

......

另一頭應義傳對蕊兒則是旁敲側擊。他總不能直接問：“喂，當時你有沒有發現我把你往外推？”這是傻B的行爲，很顯然應義傳雖然陰險了點，自私了點，但他不傻，而且城府極深。

“蕊兒妹妹，二伯的傷勢好些了？”

蕊兒坐在一旁擦着劍，聽到應義傳的話，隨即點點頭。“好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應義傳隨意地迴應着，心中想着該怎麼開口。

這時，蕊兒突然轉頭說道：“應大哥，你可不能偷偷給我爹喝酒。他躺在牀上的時候就嚷着要喝了，還好我把家裡的酒都扔了。”說完蕊兒有自顧自地擦着劍。

應義傳也是被嚇一跳，急忙答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蕊兒妹妹，當時在雲齊雪嶺太危險了，差一點我們就回不來了。以後你和蕾兒還是待在鎮上爲好。”應義傳關心地說着，臉上帶着心疼蕊兒的樣子。

這麼一講，蕊兒深以爲然。

“是啊，這幾天蕾兒還在做惡夢。要不是公子我們可能就......”蕊兒想想還是後怕，可以想到那個幾次在紅猿手中將自己搶回的少年心底有甜蜜起來。

應義傳不得不承認林羽的確很厲害，可他心底卻是沒有半分感激。從他當時還怪林羽將他們帶入死路便可以看出。

可是還是表現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真是多虧了林大哥，只怪我自己太笨，保護不了蕊兒妹妹你。唉！”說完轉臉變成了懊悔的神色。

“應大哥...”

“蕊兒，你先聽我說，當時你被紅猿抓住，我明明拉着你的手，卻是怎麼也救不回你，我真是恨死自己了。”淚水順着臉頰就流了下來。

“我當時寧可是自己被抓去。我只恨自己沒有好好修煉，只恨自己平時這麼懶散，只恨自己.....還談什麼一輩子保護你，現在想來也只是個笑話。只要我在勤奮那麼一點點，二伯就不會着辛苦，蕾兒和你也不會遇到那樣的危局.....”

要到演技，應義傳絕對是大師級別的水平。那眼淚跟真的似的，不過那確實是真的。應該是說，那眼淚想來就來。

“在最後的那一刻，還怪林大哥把我們帶到了絕境，卻是忘記了要不是他， 我們早就死了。一說完，我真的後悔，我只是擔心蕊兒你們出不去，你們也要一起死在那裡，我只是擔心你們的安危，我知道我不該這樣說林大哥，是他救了我們.....”應義傳哭訴着解釋着一切。

“之後我已經和林大哥道過歉，他已經原諒我了。可是，可是....”應義傳本是一直低着頭，突然雙手攬住蕊兒柔軟的腰肢，直視着蕊兒的眼睛，“可是，我過不了自己心裡那一關，我怕我最在意的你誤會我，我怕你會離開我......我想求你原諒我。”

說完應義傳抱着蕊兒痛哭了起來。畢竟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蕊兒即使從未被這樣抱過，卻也不忍心推開他。

“應大哥，我也原諒你，你先別哭了。”

這一切的解釋都很完美，很順暢。要是林羽沒有看見這一幕，沒有聽見這些話那就是天衣無縫。

可是很不巧，林羽從洛大雷那裡出來後恰巧看到這些。林羽不想拆穿他，這裡不會是他的久留之地，日久見人心，蕊兒傻，洛雷雖然長得大條了些，也不見得傻。

自己在一邊暗自嘀咕着，“那小子什麼時候來和我道過歉了？”心底更是暗暗佩服應義傳的演技。

這演技也是讓林羽望而生畏，簡直想要膜拜，不過讓初閒見到他恐怕會更加欣賞他。除去應義傳的其他一切，就這在女孩子面前的手段可是和初閒臭味相投。

林羽自顧自地想着，他進一步看清了應義傳的爲人。卻不知道這一切還有另一個人偷偷注視着。

林羽是在茅草屋的右側，蕊兒和應義傳兩人恰好背對着他，而茅草屋的左側一直對林羽不冷不熱的洛蕾兒也看到了這一幕，目光落在相擁的兩人身上，嘴裡的小虎牙不停地摩擦着，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應義傳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放開了蕊兒，鼻子裡還殘留着蕊兒香氣，依然假惺惺的說：“蕊兒妹妹，你說林大哥真的會原諒我嗎？畢竟我....”

蕊兒微微一笑，“公子不是這麼小氣的人，他說原諒了就不會再怪你了。”

應義傳在看望過洛大雷之後，便回家去了。

嫉妒心是仇恨的本源之一。

應義傳有些擔心，擔心林羽再不離去，林羽就會帶走蕊兒。

陷入愛情的女人智商爲零，很顯然這句話對於男的也適用，尤其是像應義傳這樣的煞筆。

一路上，應義傳想着怎麼讓林羽離開，或者另一種離開。

而洛蕾兒也有着一樣心思，不過對象不是林羽罷了。

那麼她的目的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