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船教練組內部，對趙樂是服氣的。

他們沒辦法不服，畢竟趙樂把球權集中在自己手上，他是真的表現出了縱橫無敵，無人能擋的氣質。

邁克-德安東尼對趙樂的縱容，在這裡先的是有很有道理的。

另一邊的裡克-阿德爾曼和他的教練組，現在卻開始頭疼了。他們好像沒什麼辦法來解決問題。

作爲教練，他們的直覺告訴他們，這個時候一定要叫暫停了。可是作爲教練，他們的專業知識又不足以支撐他們來解決問題。

裡克-阿德爾曼覺得頭很疼，他最後提出的，解決問題的辦法，還是讓防守收縮回來。

即，火箭領防趙樂，只能由麥迪一人，其他人不能領防趙樂。

火箭也沒辦法換人，他們防趙樂，只能用鋒線去對。但凡他們敢錯位防趙樂，趙樂就敢拔死他們。

當年全聯盟面對“OK組合”的時候，他們有多頭疼，現在他們面對趙樂和大姚，就有多頭疼。

事實上，有不少人認爲，趙樂和大姚的組合，比“OK組合”更厲害。

趙樂、科比-布萊恩特。大姚、沙克-奧尼爾。這兩組人，拉出來單挑，他們誰更厲害，估計更多的人會認爲科比-布萊恩特，沙克-奧尼爾厲害。

但是他們組合起來，更厲害的組合，對NBA比賽影響更大的組合，那肯定是趙樂和大姚的“照耀”組合。

除了時代變遷，造成的規則變化。他們巔峰期的重疊，射程更遠，沒有個人矛盾，都是趙樂和大姚更厲害的原因。

裡克-阿德爾曼頭都想禿了，也沒有想到辦法。

裡克-阿德爾曼只能承受一些打擊，他得賭他自己的球隊能不能在這樣的打擊下，生存下來。

比賽重新開始，裡克-阿德爾曼強行壓下了自己心中的不安。

公式倒是很簡答，只要火箭隊的輸出大於受到的傷害，他們就能贏球。

只是現在，他們要贏的分數，看起來有點多。而傷害的值，幾乎可以說是固定的。他們在輸出端的壓力，非常大。

而火箭今天輸出火力最兇猛的麥迪，將承受最大的壓力。

麥迪不說話，但他似乎是決定扛起壓力。

趙樂看見了滿臉堅毅的麥迪，他突破，然後急停跳投。

麥迪以前很少用後撤步跳投的，他飄逸的像一名劍客。許多靈光一閃，美妙絕倫的招數。而現在他遲鈍了，他的劍從三尺青鋒，變成了無鋒重劍。

重劍無鋒，但是每一次揮動，一招一式，都極爲標準。

美還是美的，就是少了一點靈氣。

麥迪直接跳投出手，球依然鑽進了籃筐。

科裡-馬蓋蒂一攤手，表示自己已經防到極致了。

趙樂搖搖頭，表示不怪他。

被麥迪用這種方式擊敗，可能心裡會更好受一些。如果被麥迪用原來的那種打球方式擊敗，心裡可能會更難以承受的。

就像科比-布萊恩特的命中率，其實就是超級巨星們的命中率，數據差別也不算特別大。但是認爲科比-布萊恩特最難防的人，還是最多的。

造成這個結果的原因，就是科比-布萊恩特進球特別難。被科比-布萊恩特用那種方式擊敗，心裡的落差是巨大的。所以會認爲科比-布萊恩特最難防了。

科裡-馬蓋蒂不懊喪的話，他的防守強度能保持在一個相對平穩的曲線上。

壓力恆定，麥迪心裡的壓力，體能的壓力卻在增大。他的效率開始下降。

沒有人能夠恆定的輸出，麥迪可能越戰越勇，也可能隨着體能的下降，而逐漸消沉。

麥迪今天的戰鬥曲線，跟趙樂預測的差不多。他的狀態果然在下滑。而趙樂的狀態，卻在提升。

趙樂是被麥迪激發的狀態，他開局有點疲倦，而現在身體已經適應了疲倦。

接下來，趙樂繼續發力。

趙樂持球晃動，放球點地，直接收球后撤。

領防趙樂的麥迪此時完全無法判斷，趙樂這一瞬是會後撤步跳投，還是會拜佛過人。

趙樂直接跳投了，因爲麥迪有猶豫。

麥迪懊惱的情緒，在放大。他心裡的陰雲，只有在自己投籃命中的時候，纔會消散幾分。可是隨着趙樂進球、大姚進球，比分的差距始終在拉開，麥迪心理的陰雲也在變大。

人心裡的陰影，是非常可怕的。當積累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會讓人失去抵抗的意識。更何況，麥迪的體能還在下降。

身體上的感覺，也會影響球員的心裡。

麥迪的心態崩潰了。

火箭隊的兩個進攻點——麥迪+其他人。其實都是麥迪在支撐的。因爲其他人的戰術運轉，基本上要靠麥迪的傳球來支撐。可現在麥迪的心態，逐漸崩潰了。

麥迪的眼皮耷拉的更嚴重，趙樂察覺到麥迪的心態變化後，他不準備打了。

趙樂今天已經41分了，時間還剩5分鐘，應該交給大姚再爽爽。

球權開始朝着大姚那邊傾斜，大姚不辱使命，連取8分。

火箭本來沒放棄，大姚把火箭給打放棄了。

最後1分10秒，快船領先的分數來到了20分。

快船很少把分差拉開到20分以上，因爲沒有必要。而且那樣有點對對手太不友好。只是對火箭，快船沒必要友好。

達雷爾-莫雷已經提前離開了，但是他被記者堵住了。

李青裴堵住了達雷爾-莫雷，就算不是爲了大姚，他也是爲了給趙樂出氣。

李青裴可以說是靠這趙樂才一路爬起來了，他受了趙樂的恩惠，就要幫助趙樂解決問題。

達雷爾-莫雷看着李青裴，他想拒絕，但李青裴擺明了不讓。

達雷爾-莫雷還記得李青裴，他是趙樂的喉舌。所以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溜走了。如果他強行要走，李青裴的筆可能不會放過他。

記者的能力，達雷爾-莫雷太清楚了。他還不想被噴融化。

李青裴道：“先生，你覺得這場球，火箭失敗的原因是什麼？”

“趙樂和大姚加起來砍下82分，對他們的組合你怎麼看。”

李青裴問出第一個問題，達雷爾-莫雷沉默，李青裴又接着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達雷爾-莫雷道：“今天我們的防守很有問題，但這是我們能夠接受的。”

他嘴硬的程度，跟他的肚子的柔軟程度，完全相反。

李青裴最後問出了關鍵問題，“大姚扎傷你是怎麼知道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證據。”

達雷爾-莫雷道：“我們自然有證據，但是不能給你們看。”

說完之後，達雷爾-莫雷就要走。他說自己要去上廁所。李青裴笑道：“祝你成功。”

達雷爾-莫雷沒聽懂，李青裴說的是中文，但是他知道李青裴在嘲諷自己，可惜他沒有證據。

李青裴的走了，他要去跟趙樂邀功。

趙樂走到場邊，正好看見李青裴。他已經答應T-NT的採訪了，他對李青裴道：“你等我一會。”

李青裴點點頭，趙樂在場邊接受了T-NT的採訪。採訪的內容比較簡單，主要問關於連續客場之旅，以及關於這場比賽勝利的話題。

T-NT不太敢直接撕開關於趙樂、大姚、火箭之間的矛盾，但這個問題還是隻能從趙樂這裡切入，畢竟趙樂是距離矛盾最近，但又不是矛盾核心的人。趙樂不會原地爆炸。

記者問起了這個問題，趙樂說道：“我已經說過了，他是一個白癡。他沒有任何證據，卻敢做這樣的表達。”

趙樂罵完，走了。

趙樂接受了李青裴的採訪，然後繼續罵。

“他並沒有在最開始的時候，站出來直接澄清這個問題。”

“他以爲時間足夠久遠了，大家不會追尋證據和真相了。但是他錯了，我們一定會追尋真正的真相，追尋真相是我們的權利。”

趙樂今天第三次罵完達雷爾-莫雷，罵完收工，直接就走了。

達雷爾-莫雷臉色鐵青，今天他被趙樂罵，但是無法還嘴。

“季後賽，幹掉他們。”達雷爾-莫雷砸了手裡的杯子。還好杯子是鐵的，沒碎，但水撒了一地。

發完脾氣，達雷爾-莫雷轉身離開，他踩在了水上。

達雷爾-莫雷上一次摔這麼慘，應該是高二暑假去了一次泰拳體驗館。隔着木板、海綿、皮三層防護板，被一名171公分的亞裔，一腳踢倒。當時他覺得自己手好像斷了，五臟六腑都在翻滾。

這一次，五臟六腑的翻滾似乎更嚴重。他厚厚的脂肪，並不能起到好的減震效果。而且這一次，他的手真摔斷了。

生活條件好起來的達雷爾-莫雷，這一次是被救護車拉走的。

達雷爾-莫雷再一次出現在公衆面前的時候，他的手上纏着厚厚的繃帶。

包括他的腦子，也有點輕微腦震盪。

趙樂道：“希望他這一次，能把他的腦子震好。”

大姚沒有說話，他不想對達雷爾-莫雷惡語相向。

大姚心道：“我還是沒有趙樂對愛恨的表達那麼直接。”

事實上，大姚這麼表達不全對。趙樂對愛的表達，其實不如大姚直接。

趙樂在三月末，球隊最後一段密集賽程後，獲得的難得的喘息時，他跟艾瑪-沃特森去了舊金山唐人街。

舊金山是一座美麗的城市，而且城市一直都有坡度。不是在上坡，就是在下坡，趙樂喜歡在這樣的城市開車。

白天他們去舊金山周邊的小鎮轉悠了一圈，去看了許多當年挖礦時，留下的遺址。包括很多華人奮鬥的、苦難的歷史。

歷史會給人很多反思，也能提供很多思考。

他們剛從海灘回來，趙樂準備上金門大橋，堵車了。

在金門大橋堵車並不會讓人煩躁，可能是趙樂第一次在金門大橋上堵車吧！

因爲風景很好。

“可能看厭了，就會覺得堵車無聊了。”趙樂想道。

艾瑪-沃特森睡着了，車裡放的是貓王的歌。

當年這是開天闢地，宛若驚世神作的搖滾音符，現在很多人都不認爲它屬於搖滾分類了。不過也沒什麼關係，反正趙樂喜歡，艾瑪-沃特森也喜歡。

夕陽映紅了海面，從金門大橋看海面，感覺不到海水的洶涌。

趙樂看着水面，在緩慢移動的車流中，想到了一個問題。

他對艾瑪-沃特森是一種什麼感情，對莉亞-迪桑又是什麼感情。

趙樂品不出愛的感覺，反而是有一種集郵的成就感。

趙樂想明白，他好像就是真的好色。從小就是這樣。

想想自己年輕的時候，也嘴裡嗷嗷叫着愛情，心中激昂亢奮，眼睛狂涌着淚水。

“還好那個時候社交網站並不發達。”趙樂嘟囔道。他記錄那些心得的是日記本。如果他把那些文字記錄在社交網站上，被挖出來的話，他可能社會性死亡了。

趙樂對自己的認知，變得清晰了。但他並不準備改變，反正就順其自然好了。他也不想結婚，什麼時候覺得夠了，什麼時候結婚就行了。

趙樂和艾瑪-沃特森住在唐人街的酒店，這是一座很小的，但是很古老的酒店。聽說是最早來到美國的那一批華人，創辦的酒店。

趙樂包了六個房間，不是爲了挨個睡，而是爲了隔音。

酒店已經加裝了隔音棉，但趙樂還是想要更高的保密等級。反正也不差這點錢。

艾瑪-沃特森說趙樂浪費，趙樂則說他今晚浪費的會更多。艾瑪-沃特森希望趙樂浪費的多一些。

只是到了後來，艾瑪-沃特森對趙樂浪費的數量已經沒什麼期待了。因爲無論數量多少，終究都是已經超過了她承受的上限。

心裡出奇的滿足，身體則非常疲倦。

“今天我不想出去玩了。”艾瑪-沃特森道。

趙樂道：“那就看電影好了。”

趙樂和艾瑪-沃特森看了幾部表現華人在舊金山奮鬥的電影，殘酷、堅韌的奮鬥過程，令人唏噓。

趙樂和艾瑪-沃特森分開以後，他返回洛杉磯。

四月份的比賽對他來說更加重要，這是爲了季後賽衝刺的最後時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