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亞托克斯，這些東西不會超出你的控制吧？我們雖然強，但是如果這些傢伙像是以前一樣無窮無盡的話，就算是我們也會被吞噬殆盡吧？凡人們沒有能夠殺死我們的方法，但是你們不會覺的他們沒有吧。我可是和凡人一起體驗過死亡的，那種感覺……哈哈哈哈！只能說幸好我們永生不滅！”

隨便一腳將一隻渺小的虛空蟲子踩成一灘詭異的肉泥，拉亞斯特嫌棄的看了一眼那些正向艾歐尼亞瘋狂涌出的虛空怪物，他的眼神當中充滿了戒備和不安。畢竟同樣的，他也得到了李珂的力量，恢復了一定的神志。只是他一直都掩飾的很好，並沒有心繫自己姐妹的維魯斯表現的那麼明顯。

“無妨，只要我們的體內還有一絲一毫那個人的力量，這些虛空生物在我們的眼前就永遠無法翻身，只能夠成爲我們的食糧。”

亞托克斯隨意的釋放出了李珂的一絲力量，並且順手抓來了一隻體型龐大的虛空怪物，將這股力量按在了對方的身上。瞬間，就連他們都要出劍幾次才能夠徹底斬殺的怪物就在一瞬間化爲了這個世界上最古老和原始的魔力，也是那種和他們體內的飛昇者之力如出一源的力量，並且涌入了亞托克斯的體內，瞬間強化了他的身體，讓他的全身都被藍紫色的光芒籠罩。那龐大的魔力甚至僅僅只泄露出來了一絲，就永久性的將他腳下的土地染上了成了一片不滅的星火。

這樣的表現毫無疑問是最有說服力的，因爲李珂的那一絲力量完全沒有被消耗，只是接觸到，虛空怪物就因此而變成了能夠增強他們力量的食糧，讓他們能夠永遠的廝殺下去。而且他們充其量只不過是代行者而已，那個滿心都是讓這個世界上的人富足生活下去，並且不再有他眼中無意義的殺戮的小鬼，也不可能看着這個世界被虛空吞噬。

到了那個時候，這個力量的真正主人會告訴虛空們誰纔是在這個世界上說了算的。就算這個噁心的世界最後真的毀滅了，也不會是被虛空毀滅了

“哈，原來如此，但是有着這樣的力量，真的能夠稱得上是凡人嗎？”

拉亞斯特扯起了自己的嘴角，他對於亞托克斯稱呼那個叫做李珂的人爲凡人這點很是不理解，明明他們的徹底脫困和轉變都是靠着那個人體內的力量的。而且他們也都能夠感覺到這股力量隨時等待着那個人的命令，只要對方一聲令下，他們體內殘餘的力量就會帶着他們的全部信息，以至於記憶回到那個人的手中。

這樣的人真的能夠說是凡人了嗎？

“他一直和凡人爲伍，並且用凡人的條條框框和思考方式，所以他就是一個凡人，一個愚蠢的凡人而已。而且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是一個凡人，所以我們爲什麼要違逆我們‘恩人’的想法呢？對於這樣的人，叫他凡人反而能夠讓他開心。”

亞托克斯的語調漫長而悠然，他的這幅姿態讓他背後的那些沒有出現在英雄聯盟當中，甚至都沒有說到名字和傳說的暗裔們都忍不住的對和這個叫做李珂的‘凡人’升起了一種複雜的情感。而站在亞托克斯背後的維魯斯也和其他人一樣清楚這種複雜的情感是怎麼來的。

因爲說到底，他們會被凡人背叛，其實就是因爲他們把自己當做了神。

“我可沒見過這麼強的凡人。”

他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但是在心裡卻忍不住的嘆息和悲傷，因爲到了最後，他發現自己身上的神性其實都只是他們自己人性的體現而已。他們從來都沒有變成過神，他們其實一直都是人。

他知道這樣的想法肯定有李珂的力量因素，但是他卻可以很肯定他並沒有被李珂的力量支配什麼的。只是腦袋突然清醒了起來，跳出了自己原本的世界，能夠看清更多了而已。但是這個時候看清楚又有什麼意義呢？一切都太遲了，他忍不住的出現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如果李珂是在阿茲爾死後，他們發動戰亂之前出現的話，那麼事情會不會變得不一樣？世界會不會變得不一樣，他們的命運會不會走向另外一個較爲完美的結局，如果李珂是在他們第一次和虛空交戰的時候出現的話，那麼瑟塔卡是不是不會死，恕瑞瑪是不是會在這位英明的領導人的領導下發展出他們現在想都不敢想的壯觀景色呢？

這些他都想到了，但是都不敢多想，因爲一但想多了，一種無法割捨的悲傷和遺憾就會出現在他的心中，和他復仇的感情相互衝突，並且否認他的存在，似乎只有自己立馬自殺，才能夠擺脫這種情感上的衝突所帶來的痛苦。但是很可惜的是，他們永生不滅，只有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玩弄並背叛他們的神明才擁有殺死他們的力量。

但是誰又能夠保證那些神明不會再一次封印他們呢？畢竟他們明明有着殺死他們這些人的力量，卻選擇了封印，有着能夠在一切開始的時候阻止他們的力量，卻選擇在一切都無法挽回的時候才插手，並以正義之名封印他們。而也正是因爲他們的恩賜，他們這些飛昇者纔會出現。

不能夠再想下去了。

維魯斯感覺自己快要瘋掉了，他不想繼續想下去，因爲那個答案會讓他們迄今爲止付出的一切都是一個笑話。而他也清楚他們這些被封印的暗裔早就知道答案了，只是他們到現在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不斷的重複確認而已。

想到這裡的時候，他看向了那個一直保持着微笑的亞托克斯，他忍不住的想到，他這種只是接受了一部分力量來回復自己本質的人都因爲那力量感受到了如此的折磨和痛苦。那麼給他們帶來那個人的力量，並且和那個人同行了一段時間，將那個人的力量徹底開啓的亞托克斯，他的內心是否也和自己一樣痛苦呢？

他到底想做什麼？現在的想法又是什麼？

他給自己和他們這些兄弟們到底準備了什麼？是一切的毀滅嗎？

還是說他們當中最優秀的那個想到了一個不一樣的答案？看到了不一樣的真像？

維魯斯很想知道亞托克斯所想要給他們鋪就的未來，以及他看到的東西，但是他想到這裡之後反而並不怎麼急迫了，因爲他知道亞托克斯會給所有人一個滿意的結局的。

他一向如此，從未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