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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家星劫 - 第73章字體大小: A+
     

    他就那樣鬆掉她的手,頹然的跌坐在椅子裡,看着自己不斷抖動的掌心。

    他的喉結由於困難的吞嚥動作而上下悸動,眼瞼也在疾速的波動着。

    他想要握緊拳,卻徒勞的握不緊,冷汗一滴滴的從額角狼狽的落下,他突然嚐到一股血腥,原來是他在不知不覺間咬破了自己的嘴脣。

    原來是她,原來那個時候被傷害的少女是她,她剛剛在夢魘中吶喊的細節一一都是那麼吻合,一一輟刺中他疼痛的記憶,幾乎犀利的讓他想要立即逃出病房再也不想聽下去一個字。可是,他還是因爲訝異和震驚而喪失了逃離的力量,尤其是她說的那句‘香草氣息’更是瞬間撕扯開了他記憶的鐵鎖,是了,一定是她了,除了親身經歷過那樣殘破的情節,又有誰能知曉這麼無關痛癢的細節?那天的他,下午的時候剛拍攝了一輯香草味道的空氣清新劑廣告,因爲整個下午呆在攝影棚裡反覆的擺弄瓶子噴嘴,他整個人當然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濃重的香草氣息。

    他惶惑,爲什麼她從來沒有和他提過她中學是在哪個學校讀的?是了,是他沒有問過,他有什麼權利責怪她?他從來都很清楚她不會主動開口說自己的事,他該主動問她的,他該多關心她的事、她的喜好,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問過,是啊,都怪他,他這個人從來不費心關心別人的事、從來都冷漠的讓人心寒。因爲他的自私冷漠,他活該困了自己這麼多年。他猛然間想到那個時候的種種,他最開始的每一次觸碰都被她明顯的避開,他當時只當她是嫌棄自己的喬裝之後的相貌。在接下來她接受他之後又一反常態、出乎他意料的主動,每一次都是那樣醉生夢死的放縱,好像每一刻都在拼命的壓榨自己,帶着一種瀕臨絕望的瘋狂,即使再快樂,也噙着難以言喻的憂傷,好像每一刻都可能是最後一刻似的。

    原來,她只是在怕啊,怕他的嫌棄,怕他的拒絕,怕他的離開,她給了一個可以用來說服自己的被他拒絕的理由,也給了他一個可以用來拒絕她的光明正大的理由,最起碼,這樣的理由可以讓她比較好接受,最起碼不會戳在她最脆弱的痛楚。她大概那時候每一天都在戰戰兢兢的等待着他在下一秒和她說分手吧,所以她纔會看上去像是個極端複雜的矛盾體。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他始終記得電話亭中那個瘦瘦弱弱的身體在他身下那恐懼的掙扎,痛苦的啜泣,之後是無望的認命,他也始終記得那些沾染在他褲子上和身體上的血漬,他知道,他摧毀了一個少女純潔的人生。老天是要讓他贖罪,是想要救贖他麼?纔在他最痛苦絕望之際將她帶到那樣閉塞的他身邊,就那樣意料之外的闖進他的世界、他的心扉,而他卻不能讓她對他敞開心扉,如果他更努力一些,更溫柔一些,如果他能坦誠的面對自己的罪孽,那麼橫貫在他和她之間種種難以啓齒的隔膜便會消散,他們也將會是快樂的、爛漫的、融洽的。可是,他的驕傲讓他根本就難以面對那樣的恥辱,他只能默默的發誓自己一定會負責任,可是真的到了該要付出行動的時候,他卻連心中原本的堅持都放棄了。

    他根本就是個混蛋,是個該被千刀萬剮丟入地獄的大混蛋!

    他迂腐、虛僞、自視甚高、自欺欺人外加膽怯懦弱,那個時候他就那樣相信了楚憐心,爲什麼不去查查她的檔案看看她是不是那所中學的學生。當時的他,只是想要向自己昔日的誓言有所交代,只是拼命的想要填滿至少是填補昔日的罪惡在他的心上剖出的巨大空洞。那個時候,他的手裡握着的是那樣鐵錚錚的證據,現在看起來,那會兒的他一定是認爲如果再去查些什麼,懷疑些什麼,只會讓他看到自己的卑劣和虛僞。

    其實,他根本是卑劣、根本是虛僞!

    他於是就此宛如一隻負傷的野獸般痛苦的顫聲扯起她了無生氣的手:“如果知道你會是這樣的選擇,倒不如枉顧當初的決心,和你一起下到地獄去,都是我的懦弱,我是真的沒有勇氣告訴你我曾經的卑劣行徑,我甚至自己都情願它只是一場噩夢,那樣的一幕從來沒有在我的世界裡出現過,我刻意的逃避,那樣禽獸不如的行徑,我簡直難以啓齒!是我害了你,無論是現在的你,還是十五歲那年的你,都是親手被我扼殺掉希望的曙光,我真該死!我甚至於在楚憐心那裡看到了那件制服,我什麼都不問,就那樣自以爲負責任有擔當的拋下了你,傷害了你。

    我現在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自私,我錯了,我只求你醒過來,至少看我一眼,看着我眼中的愧疚,我甚至都沒有勇氣要你原諒我,更加不會不自量力的再和你提愛情,我知道我不配,我不配要你愛我,這樣一個連我自己都唾棄鄙夷的自己,要如何能配得上我心中自始至終深愛的你。可是我求你,我仍是要求你,我只要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在你的身邊贖罪,只求你不要把我屏蔽出你的生命——”他的肩頭劇烈的聳動,臉頰深深的埋進她手邊的牀褥裡,潮溼了綿軟的料子,想着醫生不久之前對她肚子裡孩子的最終宣判——“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他的身體竟然控制不住的痙攣了。

    當她的人生掃描到那個可悲的起點,她就被迫清醒過來,老天竟是讓她一分鐘也不可以跨出那灰敗的記憶墳場。

    她聽到了他懺悔的一切,卻只是閉着眼,咬牙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以流下淚,她不願意讓他發現她已經醒來,她不願意這樣一個時刻面對他。她覺得羞恥,覺得髒!原來是這樣,原來是因爲楚憐心從她這裡拿走的那件制服,他認出了當時的鈕釦。原來,那個黑夜的施暴人,竟然是他,那個曾經灌輸了她漫長歲月的噩夢的男人竟然是他,那樣白璧無瑕的凌雪徹怎麼能和那樣一個飢渴難耐的禽獸幻化成一個人?她接受不了,她真的無法面對這個給予她親身經歷的恐懼的他,她很肯定,當自己每次面對的時候,她都會無法遏制的聯想起當時那令人噁心又恐怖驚悚到極致的野蠻的獸性侵入。

    不,那是她無法擺脫的夢魘,她不要碰觸任何可能讓她回憶起那樣殘酷場面的人或事物。

    她要逃開,逃到一個再也不會有噩夢存在的地方,逃到一個可以讓她忘卻一切舊疾的地方。

    只是,能逃到哪裡,世界這麼大,她一個有着前科、又沒有學歷的女人能逃到哪裡?

    她就那樣突兀的睜開眼眸,看到的是死而復生的雪白世界,心中卻是一如既往的絕望,她只是直勾勾的望着潔白無瑕的天花板,用很清冷的聲音告訴身邊的男人她的答案:“我不需要你的憐憫。”

    他猛地驚愕起身,看着她一片死寂的蒼白麪容,內心被極度的撞痛,他幾乎膽怯了,幾乎沒有辦法面對這個顯然已是知曉一切、眼中噙着冷漠的疏拒的她:“我對你的感情不是憐憫。”他的聲音嘶啞的厲害,身體在抖,莫名的不安箍住他的周身,他不知道爲什麼就是隱隱約約看到了自己的窮途末路……

    她笑,笑得很冷,說出的話字字如堅冰,釘在他的心頭:“可是你永遠也沒法證明了。”

    他就那樣被她一腳踏下地獄,徹徹底底的絕望,那樣灰頭土臉、那樣潰不成軍,是啊,他永遠也沒有方法向她證明他的感情,他爲了自己的罪惡、自己的承諾、自己的責任而義無反顧的傷害了她、丟棄了她,現在又推翻自己之前的種種堅持重新想要回到她的身邊,此刻,他們彼此心中最大的私密已然揭開,她憑什麼相信他對她的感情和之前對楚憐心的不一樣。

    “你走吧,我很累,想一個人靜一會。”她只是很殘忍的漠視了他的疼痛和肝膽俱裂,只是淡淡的說,之後厭棄的閉上眼眸。

    他哆哆嗦嗦的發不出一個語音,他根本無言以對,她凌厲的話語撕破了他的聲帶,讓他成了啞巴,她毫無轉寰可能的封殺了他的一切挽回餘地。他沉默的認命,這是他該受的,比起他曾經對她的傷害,她這點回擊簡直是太仁慈了。

    只是,無論如何,即使她要一寸寸的剖下他的血肉,甚至將他的靈魂撕扯、碾碎,他也絕無怨言,只是不要將他趕出她的生命,即使只能碰到她的薄弱裙邊,即使只能擡頭卑微的仰視她,他也心甘如貽,只是,不要就這麼殘酷的硬生生的掐斷兩人間的最後交集,將他看作一個虛無縹緲的路人……

    夏憂聽到他離去的腳步,他的腳步很虛浮、很輕、有些瑟縮和委頓,她依稀記得,曾經有個總是佝僂着背脊的戴眼鏡男生也常常用這樣的步調走路,那樣的腳步,聽上去讓她覺得心酸,時常會觸動她心中的柔軟。可是,現在竟然連這樣曾經惹她憐惜的腳步都會讓她感到莫名的恐懼,她內心的某一處地方在殘破的抖動,讓她輕而易舉的聯想到那個時候他也是用這樣凌亂衰弱的腳步挨近她的身體——

    她很清楚,她的人生真的什麼都不剩了,就連曾經的那一點點她珍視如生命般的美好,也被殘酷的真相奪走了、碾碎了。

    她和他,終是回不到過去那伴隨着青春悸痛的年少時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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