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蛇八的話,紀奴面色一苦,旋即道:“不瞞大爺,且不說藏劍山莊的結局到底如何,我紀奴肯定不會叛離藏劍山莊的,我雖然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人,但是也有自己的選擇,大爺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些錢,還給大爺你。”
紀奴話畢,就要把蛇八給他的那些鈔票遞回去。
我有些錯愕,之前這紀奴還顯得低聲下去,當蛇八有意詆譭起藏劍山莊,這紀奴竟然這般耿直,倒是令我有些意外。
也許,這纔是紀奴獨有的性子,他並非做了下人,就失去了骨氣。
“什麼?你竟然拒絕我?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要跟在我身邊,你一個小小的下人,竟然敢拒絕我?”蛇八跟被踩了尾巴的野狗一樣,當即叫了起來。
隨後,蛇八將紀奴遞來的那些鈔票直接打飛,繼而口中大喝一聲,一掌就印在了紀奴的胸口!
我想要救急,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眼瞅着紀奴中了蛇八這一掌!
當我動身的時候,只能扶着向後栽倒的紀奴了。
紀奴面色登時潮紅起來,整個人的氣色一下子就枯萎了下去,我冷目相對,看着蛇八道:“你對他究竟做了什麼?”
蛇八不屑地撇了撇嘴,旋即道:“也沒做什麼?就是給了他一招摧心掌,這摧心掌最爲毒辣,要堪堪忍受心臟不停枯萎之苦,足足九九八十一天,中掌者纔會死掉。”
我心中一跳,蛇八是萬蠱門的人,沒準他可以催發一些毒素,侵入到紀奴的心臟之內,慢慢地將紀奴毒死,聯想到之前連奴毒發身亡,我總覺得,自己捲入了一場巨大的風波之內。
“你好狠!”我咬牙道。
“這都是他自找的。”蛇八道。
“連奴,不要生氣,你不是他的對手,你要替我好好活下去。”紀奴費力地開口道。
“你先別說話,我會爲你報仇的。”我說道。
“報仇?真是可笑,你一個小小的下人,還想翻了天不成?你爺爺我就站在這裡,有什麼手段,你儘管使出來吧。”蛇八不屑地說道。
我正要出招,卻忽地一警覺,我這才意識到這已經不是我自己的身體了,現在我佔據了連奴的身體,我的肉身還留在封魂壇裡面,靈玉也困在了封魂壇之中,連奴又是個羸弱的普通人,他的體內,自然沒有道氣,我感到十分棘手,連忙查看起自身還有沒有黑蓮業火和極冰火焰的存在。
好在這兩種火焰還在,似乎與我的靈魂融爲了一體,倒是令我安心了一些。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卯足了力氣,如同一隻疾行的猴子,向蛇八攻去。
也許是因爲我靈魂過於強力的原因,我的鷹拳,用連奴的身體,施展起來,竟然沒有感到有任何的滯澀,來不及細想,那邊的蛇八似乎根本沒有將我放在心上,他張開嘴巴,我這纔看清楚,他的舌下,竟然還盤臥着一條青蛇。
青蛇甫一出現,受到了蛇八的操控,直接激射出了蛇八的口腔,迎風就漲,短短時間之內,竟然變成了十多米的大蛇,大蛇張開了嘴巴,一股惡臭撲鼻而來,我心念一動,拳頭上面覆上了一層細密的黑蓮業火,眼瞅着我的拳頭就要與青色大蛇撞擊在一起。
一道迅疾無比的黑影,竟然比我還快,我只看到一抹十分絢爛的劍光,那條聲勢駭人的青色大蛇直接被力劈成了兩半。
我側目一瞧,靠着連奴的記憶,我也明白來人究竟是誰了。
他就是藏劍山莊老爺蕭化元的獨子,蕭逸晨。
此時,他已經收劍歸鞘,正一臉平靜地盯着蛇八,兩個人對視了幾秒鐘之後,蕭逸晨開口道:“如果你是來弔唁家父的,那麼我樂意之極讓你進來,但是你若是來找麻煩的,就別怪我手中之劍無情了。”
蛇八似乎根本沒有被蕭逸晨驚道,也不去看地上的碩大蛇屍,而是眼神有些火熱地盯着蕭逸晨,道:“你這是什麼劍法?莫非,就是莫邪劍法?”
“什麼劍法你沒有必要知道,你只需知道,對付你,我這一招就夠了。”蕭逸晨依然是淡然至極的語氣,似乎根本沒有將蛇八放在眼裡。
蛇八眉頭一皺,旋即道:“現在下定論還爲時尚早,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好心提醒你一句,神劍莫邪,不是你們能夠守住的,這等絕世寶劍,只有在我們萬蠱門,纔會發揮出它應有的實力,在你們手中,只會玷污了神劍莫邪之名。”
我眼皮子一跳,原來藏劍山莊是這個意思,這莊子裡面,竟然有一把絕世神劍。
眼下,不僅僅是萬蠱門,很多大勢力都對這把莫邪神劍,蠢蠢欲動。
在清風觀的時候,我曾經熟讀過《奇物志》,這莫邪劍,還有一番特別的來歷。
在古代,干將、莫邪鑄造了兩把劍:干將是雄劍,莫邪是雌劍。吳王下令鑄劍,莫邪替他擦拭汗水。可是過了三個月,寶劍一直沒有鑄造成,原因在於:爐中摘採於高山的金鐵魂魄無法熔化,導致寶劍不能鑄造而成,這樣干將就要被吳王殺死。兩夫妻經常在一起抱頭痛哭。
一天晚上,莫邪做了一個決定,她站在高聳的鑄劍爐壁上,猶如仙女那樣聖潔,並且留着眼淚墜入爐中,鐵水消融,寶劍鋒利,一雄一雌,可是,干將只將“干將”獻給吳王。
但是,此事不幸走漏了風聲,莫邪劍的消息被吳王知道了,他命令將士圍着干將,逼他拿出寶劍,干將絕望的哭喊着:“莫邪,我們怎麼才能團聚?”寶劍突然一躍而出,化成一條漂亮的白色飛龍,一飛而去,干將和獻給吳王的寶劍也消失了,這時,千里之外的貧城縣,延平津的大湖裡突然出現了一條美麗而善良的白龍,呼風喚雨,造福百姓,慢慢的,縣城變的風調雨順。可是這條白龍卻常常含着淚水,像在等待久違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