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給曾老闆送貨款過來,下了車就直接去了他家,給我開‘門’的,是一個老太太,她說她是曾老闆的媽媽。她把我帶到客廳招呼我坐,還給我倒了茶,然後打開電視給我看,之後就上樓去了。我坐了一會兒曾老闆就回來了,他問我他家沒人我是怎麼進來的,我說是你老孃給我開的‘門’啊,他說我開玩笑,他的老孃已經去世一年多了,我以爲他故意在嚇我,就說你老孃明明就在樓上,他拉着我上樓找遍了所有的房間,真的連個人都沒有···把我嚇得夠嗆。”
“這個···老叔啊”阿洛對着電話說道:“我想向你確認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
“好的好的,你問!”
阿洛說:“你確認那個老太太開口和你說話了麼?說了幾句?”
“呃···我想想哈···她先是問我‘你找誰’,然後告訴我‘我是他母親’,在客廳的時候說了句‘請喝茶’,最後又說了句‘你先看看電視,他們馬上就回來了’···好像就這幾句。”
阿洛又問:“她上樓梯的時候,你聽見腳步聲了麼?”
“這個···我沒太注意,電視聲音有點吵!”
阿洛問:“那她倒給你的茶,是溫的還是涼的?”
“呃···她倒過來就放茶几上了,我當時不渴就沒喝,所以不知道是溫的還是涼的。”
“好的,謝謝你了,我沒什麼要問的了。”
“不客氣不客氣,我和曾老闆是好關係,你們隨時想問什麼都可以給我打電話,沒關係的···”
掛斷電話後,曾滿發神‘色’黯然的說:“我老孃死的時候,我們還住在鎮上老房子裡,新房子修好後,爲了美觀,我就沒‘弄’神龕,後來發生了那些事情後,我認爲是先人怪罪,就趕緊請人重新加上了神龕和牌位,可還是無濟於事,怪事照樣不斷,看來這個孽真是造大了。”
“怪事不斷?是除了剛纔你們說的那些事之外,還有其它的事麼?”阿洛問。
“有啊,管子裡經常冒黑水,半夜裡洗衣機經常自己轉起來,還有我家裡養的那隻老母‘雞’,自己吃了下出來的蛋···!”曾滿發痛苦的揪着自己的頭髮說。
阿洛看了看麻幺,眼神的意思是:有沒有膽接?麻幺堅定的點了一下頭。
阿洛背上挎包站了起來,對曾滿發說道:“給我們準備點食物,我們去那房子住上幾天,好做進一步的觀察和判斷!”
曾滿發的別墅共有三層,一層是客廳廚房衛生間,二層是書房和起居室,三層只是用來堆放雜物,所以沒有裝修。
阿洛拿着羅盤,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的看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待曾滿發離開後,阿洛和麻幺席地而坐,召開了“第一次案情分析會”。
“這件差事看來不簡單啊”阿洛說:“首先,異象出現的時間既有白天又有晚上,說明它不受yin陽界點控制。其次,又是老人又是小孩的,不知道怨煞是一個還是一羣。”
“可能還有個年青‘女’人呢,你沒聽那兒媳‘婦’說聽到的是高跟鞋的聲音嗎?搞不好還是個漂亮的‘女’鬼。”麻幺的眼神透出一絲渴望。
“反正不管怎樣,這是我們自己接手的第一莊差事,幹砸了不僅會給師傅抹黑,也會讓吳叔臉上掛不住···但要是幹好了,我相信這個‘曾老闆’不會吝嗇的,要是給我們千兒八百的‘勞務費’,你就不用再往深山老林裡鑽了···對了,你準備買個什麼東西送她,你可別告訴我你要買個戒指什麼的,那可是求婚時才用的。”
“戒指誰買得起喲,那禮物我早就看好了,就躺在百貨大樓的jing品櫃裡等着我呢,到時候送給小莉一準把她給興奮死。”麻幺樂滋滋的說。
“什麼禮物?說出來我幫你參謀參謀!”阿洛來了興趣。
麻幺得意的說道:“哼哼,一個會飄雪‘花’的音樂盒,簡直漂亮死了!”
阿洛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上。
由於屋子內的傢俱家電都被拉走了,只剩下一套沙發孤零零的擺在客廳裡,阿洛和麻幺晚上只能換着睡,一人睡上半夜,一人睡下半夜,輪流監視着房內的動靜。
第一天,安然無事。
第二天,一切正常。
第三天,除了跑過幾只老鼠,還是沒有異象。
到了第四天,麻幺再也堅持不住了,向阿洛建議,動用非常規手段迫使怨煞現身。
阿洛考慮了一會兒,否決了他的提議:“在沒有出現異象之前就冒冒失失的使用法術,萬一此地沒有怨煞,那樣反而會招來怨煞,就像師傅在鬼葬坡催鬼一樣。”
“可是這裡以前已經出現過異象了呀,還有那麼多‘目擊證人’”麻幺說。
阿洛站起來拍了拍屁股:“道聽途說的信息不能作爲開法的理由,這是師傅的教誨。況且這麼多天了,連羅盤都測不到一丁點異常,我們更不能做出任何招魂引煞的舉動!”
麻幺皺着眉頭分析道:“你說會不會是那個姓曾的和家人串通好了,故意耍我們玩?因爲我看他長得就不像什麼好東西。”
聽麻幺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阿洛,他思忖了一會兒說道:“可能還真被你說到點子上了!”
麻幺跳起來:“怎麼?真是被他們耍啦?老子找他算賬去,耽擱了老子抓野‘雞’的時間。”
阿洛一把將他拽下來:“你瞎‘激’動什麼,我的意思是,爲什麼我們待了那麼多天都那麼正常,而他們一住進來就異象不斷?也許這問題不是出在房子上,而是出在他們身上!”
“你的意思是,那些異象是衝着他們來的?”麻幺彷彿也得到了一些靈感。
阿洛說道:“這個暫時不好下定論,不過我們可以先做個試驗···你一會兒去村委會給姓曾的掛個電話,讓他來一趟,然後我找藉口留他在這待一夜,看看會不會有什麼異常!”
麻幺打了電話沒多久,曾滿發就帶着他兒子趕過來了。一進‘門’就興沖沖的問:“聽說有發現了是麼?快說來聽聽,能解不能解?”
阿洛怒視了麻幺一眼,麻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發現嘛,有一點,但是還不太確定,但是今天晚上我需要佈一個陣,來確定一下到底是何方妖孽在此搗‘亂’。但是這個陣必須要當事人在場,所以才你把叫過來了。”阿洛編出這個理由後,鼻尖已經冒出了汗珠。
“行行行,沒問題,我把兒子也叫來了,要怎麼樣都聽你的!”曾滿發爽快的應允着。
天黑之後,阿洛隨意的擺上兩根蠟燭和幾個碗,然後‘插’上三炷香後就說陣法設置完畢了。 接下來的時間,四個大老爺們兒就這麼在沙發上坐成一排,開始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個“陣”發起了呆。
沒一會兒,看得眼睛有點發脹的曾滿發終於熬不住了,小心翼翼的問阿洛:“這要一直看到那柱香都燒完麼?”
阿洛故作神秘的“噓”了一聲,輕輕的說道:“這叫‘引鬼陣’,若是真有髒東西在這屋裡,一會兒那個香燭會自己爆開···耐心等着,別說話!”
曾滿發只得‘揉’了‘揉’眼睛,繼續盯着‘雞’蛋看。
小兵受不了了,他站起來說道:“你們在這傻呆着吧,我到車上睡覺去了!”說完後摔‘門’而去。
麻幺yin陽怪氣的咕噥了一句:“公子哥的脾氣就是大哈!”
在衆人的注視下,那三炷香終於燒完了,當曾滿發以爲苦難總算結束了時,阿洛又給點上了三支,他jing神崩潰的怒吼起來:“這還有完沒完哪,你們到底行還是不行,給句痛快話?”
麻幺騰的站起來回敬道:“哥們都守了四天了也沒抱怨,你才待那麼一會兒就不耐煩啦?”
曾滿發哆嗦着嘴‘脣’瞪了麻幺幾秒,然後憤怒的轉身去了衛生間。
阿洛埋怨麻幺道:“本來就是在拖他的時間,你和他吵什麼,要是把他氣跑了···”
“快來看···”曾滿發突然在衛生間裡大叫起來,阿洛和麻幺趕緊跑了過去。
“你們看,我沒說假話吧”曾滿發手指着便池說到,阿洛看到便池裡的水已變得烏黑,今天白天他用的時候都還是正常的。
“看來真被我猜中了”阿洛低聲對麻幺說。“砰”,衛生間的們突然被重重的關上了。
“來了!”麻幺大喊道。
“知道來了還傻站着,撞‘門’哪,東西都在外面呢!”阿洛焦急的衝麻幺喝到。
麻幺卯足了勁往‘門’上撞去,但那是實木‘門’,又是從內往外關的,撞得他手膀子生疼也沒撞開。
這時‘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大家都聽得非常清楚,那的確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來的。爲了聽清楚外面的情況,衛生間內的三個人都屏息靜氣的扒在了‘門’上。
“咚咚咚···”上樓的聲音。
“啪啪啪···”摔碗的聲音。
“啊——!”突然傳來了小兵的尖叫。
曾滿發聽到兒子慘叫,開始發瘋似的撞‘門’。他撞一下,麻幺也撞一下···終於,整個‘門’框都被撞垮了。三個人衝出了衛生間,客廳裡出現的景象頓時令他們目瞪口呆。
只見小兵倒貼在天‘花’板上,身上的衣服已被撕扯成了碎布條,手上臉上都在滴着血,看上去一動不動的,不知道是活着還是死了。
“兵子···”曾滿發一聲悲號,衝上前去準備將兒子解救下來,卻被一股莫名躥起的黑煙給撞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樓梯上面。
麻幺縱身一躍,想向他們的挎包撲過去,誰知還未落地就被那陣黑煙給彈了起來,先是撞在了牆上,然後又飛到了過道里,剛一着地就張嘴噴出了一口鮮血。
阿洛從未經歷過這樣的場面,一時間竟然手足無措。眼看形勢危及,他已來不及咬破手指畫符咒了,情急之中一把拽下乾坤八卦‘玉’給扔了過去,但卻沒有成功命中那股煙瘴,卻只見所有的沙發瞬間騰空而起,一股腦的朝他飛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