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事堆了一山高,還要擠出時間來監督林子妃這個不怎麼聽話的女人按時吃藥,遵守醫囑好好休息,更不能讓外間的流言蜚語對她長生任何影響。
顧硯哲恨不得自己變成三頭六臂,每天四五個小時的休息時間都是硬擠出來的,怎麼可能按季成說的那樣“休息一下”。
人的韌性和耐受力很多時候都是鍛煉出來的,一旦放鬆就很容易耽於安逸。
雖然很累,可顧硯哲其實很享受這種緊張的狀態,只要想到那個女人被自己納在羽翼下,在他相見就可以見到的地方,他就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當然,那些揣着各種目的,努力蹦躂的人,他也是到時候處理了。
爲了那麼飼料,想來那個人的胃口很越來越大,只等他吃飽不想動的時候,就是顧硯哲下網的時機。
時間就這麼又滑過了一個星期,林子妃被完全“隔離”在顧硯哲的保護範圍內,外界輿論的風起雲涌、高潮迭起她根本不知道,只覺得被完全限制自由的自己似乎身上都長黴了。
“我什麼時候才能出院?”這幾乎已經成爲林子妃每次見到顧硯哲的時候,必然要念叨的口頭禪
就像是咒語一樣,似乎多念幾遍就能心願達成似得。
顧硯哲的回答也是千篇一律。“等醫生同意你出院的時候,你就可以出院了。”
這是回答麼?根本就是推諉好不好,把問題退到醫生的身上。
現在的醫院也是注重“效益”的,就衝着顧硯哲大把大把砸在醫院裡的錢,但凡有點腦子的醫生都巴不得她能一輩子住在醫院裡纔好。
“要是醫生一直不同意我出院呢?難道真的要讓我以醫院爲家?”林子妃對顧硯哲的回答很不滿,伸手,把自己的胳膊湊到他鼻子下面。
“什麼意思?”顧硯哲挑眉,覺得養好精神的林子妃有點古靈精怪的,時常出人意表地做出一些他不能理解的動作。
“你聞聞!”林子妃又把胳膊往他的跟前湊了湊。“聞到什麼味道了麼?”
顧硯哲嘴角微勾,笑了笑,抓住她的手,放在脣下親吻了一下。“你身上的味道。”
他並不是敷衍,林子妃身上的味道他一輩子不可能忘記。這是一種不同於任何人的味道,能讓他感到安心的味道。
“胡說!”林子妃半信半疑地把自己的手抽回來,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明明就是醫院消毒水的味道,還有我身上的黴味。”
她所有的自由都被限制在病房這一畝三分地裡。雖然VIP病房很大,設施俱全,可是一連在裡面待這麼長時間,也是很無聊的好不好。
林子妃可以毫不誇張說:“你知道我被‘囚禁’在這裡多少天了麼?一共十三天,十三天啊!三百一十二小時、一萬八千七百二十分鐘……來來回回只能在這幾十平米的地方轉悠……”
“準確地說,應該是一百二十四平米。”顧硯哲不爲所動的糾正林子妃的錯誤,相對與她的滿腔怨怒,他的平靜就顯得尤爲刺眼。
林子妃磨了磨牙。“好吧,就算是一百二十四平米……”
“不是‘就算’,而是‘就是’。這家醫院的VIP病房的面積是有定例的。”
這好像不
是他們要討論的關鍵問題好不好?這個傢伙,又企圖轉移話題。
以前林子妃天真無邪,隨時有可能把他帶歪。
可是和這個狡猾的傢伙相處久了,林子妃覺得自己也跟着變狡猾……嗯,不對,應該說是變聰明瞭,不會想以前那樣跟着他的步驟“一條道走到黑了”。
就像現在這樣,林子妃只是恍惚了很短的時間就重新找回了重點。
她深呼吸。“好吧,這間VIP病房確定、肯定、一定有一百二十四平米,可是我已經在這裡住了那麼多天了,連房間裡有幾塊地板磚都一清二楚……”
顧硯哲笑了笑,打斷她的話。“真的麼?如果你真的很準確說出這件病房的地板磚的數量的話,嗯……讓你出院是不可能的,不過或許我能向醫生求求情,陪着你到下面的休閒區去走走。”
只是去走走?
林子妃一下子泄了氣。
想了想,似乎能帶外面去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看看綠樹,摸摸草地也比在病房裡“坐困愁城”要好得太多啊!
先前被困在樹林裡出不來的時候,她怎麼覺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想再看到綠油油的樹木和草地了呢?可見人心的需求都是隨着環境的改變而改變的。
“怎麼樣?要不要和我打個賭?”顧硯哲只略微改變了一下策略,就再次讓林子妃隨着他畫的圈圈走了。他爲此感到有些無奈又有些得意。
這丫頭,什麼時候才能長點心眼啊?
當然了,這種心眼是針對別人而言的,在他面前,林子妃還是保持現在的天真無邪好了。
“你要是真的把病房裡的地板磚數量說對了,我馬上就去找醫生求情,讓你放放風……”顧硯哲繼續下誘餌,以期把林子妃從“出院”的強烈心願裡“拐帶”出來。
“要是我沒說對呢?”是不是就連“放風”的機會都沒有了?林子妃不傻,知道顧硯哲話語中的但書。
顧硯哲聳聳肩。“當然,打賭麼?有贏的可能,自然也要做好輸的心理準備,願賭服輸纔是好的賭品。怎麼,沒有贏的信心?”
“怎麼可能?”明知道顧硯哲在使激將法,林子妃還是不受控制地被激起了好勝心。
“好,我們擊掌爲誓,誰要是不遵守賭約,誰就是癩皮狗!”爲了哄好林子妃,堂堂顧氏集團總裁的顧硯哲難得幼稚了一把。
好在這裡除了林子妃之外也沒有別人,否則這一幕要是讓顧硯哲的下屬看見,恐怕眼鏡片都要掉一地。
“行!”林子妃有相當大的信心。
兩人舉起手在空中拍了三下。
林子妃之所以有這樣的信心,是因爲她無聊至極的時候真的把病房裡的地板磚數了好幾遍。
但爲了慎重起見,她還是凝神想了想,才說道:“這個病房裡一共有一百九十六塊地板磚。”
語氣很肯定,表情很得意。
顧硯哲只略微思索了短短不到一秒鐘,嘴角就勾了起來。“你確定?”
“確定、肯定,而且一定!”
“我給你一次反悔的機會!”顧硯哲說道。
他這麼一說,林子妃反倒猶豫了。“難道……不是?”
“我不知道啊!我也沒
有數過,我只是讓你再仔細想想而已。”
林子妃皺着眉頭,又思索了好一會兒,纔不是很堅定地點頭。“就是一百九十六塊,沒……沒錯啊!”
顧硯哲點點頭。“好吧?那麼我們現在開始公佈答案如何?”
他都沒有數過,怎麼知道正確答案是多少?哪來的自信要公佈答案?
不知道爲什麼,林子妃忽然有種上當的感覺。“你不要親自去數一數麼?”
顧硯哲揉了揉她的頭髮,搖搖頭。“堂堂顧氏集團總裁,趴在地上數地板磚像個什麼樣子?”
說着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不用數,我也知道你輸了?”
怎麼可能?“你想耍賴?”
“不耍賴!”顧硯哲勾了勾林子妃皺起來的鼻子。“你想啊!這個病房的面積有一百二十四平米,我剛纔已經告訴你了,對不對?”
林子妃遲疑地點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麼,嗷嚎一聲扶住自己的額頭。她真的錯了,一百二十四平米的病房,每塊地磚是零點零平米,換算一下,怎麼都不止一百九十六塊地磚。她怎麼把衛生間的算上了?
看林子妃這副“痛不欲生”的樣子這個樣子,顧硯哲也知道她是想明白了,不禁覺得有些好笑。“知道自己錯了吧?瞧,有些事情真的只要動動腦子想想就知道了,不需要真的去體驗一把才能知道答案。”
他的話說得意有所指,可沉浸在“沉痛”情緒中的林子妃哪能體會到他話中的深意。把臉埋在手掌中,根本沒有精神搭理顧硯哲的諄諄誘導。
“真的那麼想出去?”顧硯哲笑着摸了摸她的頭髮。
即便個性不算活潑好動,可被悶在病房裡那麼久,想來這小女人也被悶壞了。
“你試試被‘囚禁’十幾天看看。”林子妃怏怏不樂的聲音從掌心裡傳出來,聽起來有些悶悶的。
顧硯哲有些心疼了。“要不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帶你去‘放風’怎麼樣?”
“怎麼條件?”林子妃一下來了精神,迅速從掌心裡擡起頭來,眼睛一改剛纔的“沉痛”,因爲帶着希望所以看起來晶亮晶亮的。
這樣就開心了?
果然是沒什麼“大志”。
顧硯哲用手指頭點了點自己的嘴脣。“你親親我,我就帶你出去。當然了,範圍只限醫院的休閒區,我的視線範圍內。”
“壞人!”哪有這樣的條件,分明就是佔她便宜。不是,是強行讓她佔他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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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我給出三分鐘時間考慮,過期無效!”顧硯哲以退爲進。
林子妃糾結起來,看看顧硯哲的薄脣,又看看他的俊臉。猶猶豫豫地問了句:“親臉行不行?”
“不行!”顧硯哲果斷拒絕。
林子妃瞪他,顧硯哲不爲所動,還看了看手錶。“你還有不到兩分鐘的考慮時間。”
“哪有這樣的?”林子妃抗議。
“還有一分四十秒……”顧硯哲只顧着看時間,根本不搭理她的抗議。
“那……只親一下?”爲了難得的“放風”機會,林子妃在強權下妥協,還不忘軟弱地爭取一下。
顧硯哲想了想,勉強同意。“好吧!一下就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