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哲上前了一步,她馬上心虛地回頭,舍管阿姨仍面朝他們所在的位置虎視眈眈地張望,她不禁用了央求的語調:“顧硯哲,別鬧了行嗎,我現在真的沒心情想這些。”
“那……那你什麼時候纔想?”
林子妃怕他再胡鬧,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事來,含糊道:“以後再說吧。”
“‘以後’到底是哪一天?”
“考完試以後。”林子妃被他逼得無計可施,別人都在看着,她只求速速將他打發走。
“真的?”
“真的。但是在那之前,你別鬧了好不好?”
或許是她難得的溫言軟語起了作用,顧硯哲看上去相當滿意。“你說的,一言爲定。”
……
從那天起,顧硯哲再沒有刻意去找過林子妃,只是偶爾在樓梯間遇見時趁四下無人扯扯她的頭髮,或者遠遠地朝她扔個粉筆頭。
顧硯哲不再找她麻煩,讓她鬆了口氣,全心複習想考出個好成績,不辜負爸爸的期望。?
原本他倆的關係在班上人看來就有點怪異,因爲差距太大,同學們都沒將他們的關心往那方面想,就想着他們是“貓和老鼠”。
可那天顧硯哲在宿舍前堵住她,很多人都看到了,再加上舍管阿姨的有效傳播,漸漸就傳到熟人的耳朵裡。
“目擊者”的生動演說,大家又回想之前的種種,答案自然昭然若揭,很多人就覺得他倆暗地裡肯定早有一腿,那些小過節原來不過是戀人之間的彆扭。?
於是,顧硯哲和林子妃之間的情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認識和不認識的人之中蔓延。
當然這個話題的男主角知名度遠高於女方,更多的人好奇的是林子妃到底是何許人也。
然而不管暗地裡的傳言多麼來勢洶洶,兩個當事人卻都是無動於衷的樣子,連辯解都沒有。
顧硯哲每天該幹嗎就幹嗎,誰若提起,他就擺出一副干卿底事的表情。向來低調沉默的林子妃依舊悄然來去,對教室裡、走廊外那些指指點點和身後的竊語置若罔聞。?
因爲考試的臨近每個人都緊張的備考着,好奇寶寶們一下就淡忘了他們的傳聞。
考試的日子終於伴隨着一場暴雨如期而至。那兩天半的時間來去匆匆,平淡無奇,考試結束的當天晚上,大家自發組織了狂歡活動。
他們班也在學校附近的包了一個KTV大包廂,林子妃本沒打算要去,本能告訴她快點躲回家,她不敢在這一刻見到顧硯哲。她急急忙忙的回宿舍裡收拾行李,趕着最後的一班車回家。
回到她家所在單元樓下,林子妃遠遠看到有人彎腰向住在一樓的李阿婆打聽着什麼,阿婆比手畫腳地說着,看到走回來的林子妃,笑着朝她的方向一指。?
那人就直起身子,勁瘦的高個子,戴着頂白色的棒球帽,帽檐壓得略低,但林子妃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是顧硯哲。
他邁着大步向她走來,臨走近又慢了下來。
林子妃打量着顧硯哲。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嘴脣抿成有些冷漠的線條。?
“你來了。”?林子妃低頭,像做壞事被人抓了個正着般難受。
“我來了。”?
林子妃不知道怎麼接這個話,她住的地方離城裡不遠,但因爲高速路還沒建好,只
要一條路況糟糕的二級公路,道路常年使用,沒能修養,所以很是難行,想不到他爲了找他還是來了。
“你太陰險了,拿我當傻瓜逗着玩兒!”?顧硯哲很生氣。
“你愛怎麼說都行。”林子妃站到了樹下,避開他咄咄逼人的視線。?
“我就這麼讓你討厭嗎?讓你恨不得離我越遠越好?”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我只是想回家。”
“那好,……我走了。這邊的路破得跟狗屎一樣。” 顧硯哲說了要走,人卻不動,兩人僵持了一會兒,還是他先敗下陣來。
顧硯哲從包裡掏出一個盒子,很是粗魯地往她面前塞,“這個,給你!”
看他惡狠狠的樣子彷彿要給她的是個點燃了引信的炸藥包,她哪敢去接。
他又是胡亂地一扔,盒子連帶着手的力度像一記重拳砸在了她的胸口。
林子妃低呼了一聲。
顧硯哲知道自己不小心打中了她的身體,伸手碰她卻摸到異常柔軟的地方,還沒反應過來就趕緊收回手,驚慌失措地問:“你沒事吧,很疼?”?
林子妃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出來。
他打中的那地方,她捂也不是,揉也不是,只能難受得弓了弓背,一隻手捂住了紅得彷彿要滴出血來的臉,那種在他面前想要去死的心情又回來了。?
顧硯哲好像也意識到自己剛纔做了什麼,先前裝出那副又酷又拽的樣子早沒影了,彎下腰想要透過她遮住臉的手看她的表情。?
“怎……怎麼樣呀,真……真的很疼?要不去看看……不,不是,我不是說我要看,我是說去看醫生……”他真想抽自己。
看了醫生?看什麼醫生?男醫生還是女醫生?傷到的地方要怎麼處理?林子妃瞪了一眼給他。
林子妃竭力忍住想要去揉一揉的念頭,連連深呼了幾口氣。
她扶住身旁的樹幹,暗道要冷靜,要冷靜,別和他計較。半晌才說出一句話,“你能離我遠點嗎?”?
顧硯哲當退了一大步,頂着微微紅了的臉,想起了自己手上還拿着的東西,“這個你拿着。”?
其實顧硯哲看了一眼那個盒子,大致上已經知道里面是什麼。
她擡起頭,明確說道:“我不要。”?
“爲什麼?”
“因爲不該要!”
“又不是炸彈,怎麼不該要了。”他不明白原來還好好的,怎麼考完試她又變回原來的樣子了。
“反正我不會要的。”?
顧硯哲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東西,掉頭就朝停車的地方走。
他覺得自己傻透了,一頭熱地來這裡幹什麼,大晚上的不睡覺來受那狗屎一樣道路的顛簸,中途還掉進坑裡了,弄半天才弄了出來。
一切只爲了等她一句話,她卻毫不留情地劃清了與他的界線。?
他拉開車門,看到林子妃還站在那棵矮樹下,冷冷的,彷彿在笑話他。?
他發動車子,沒有成功,連車也跟他過意不去。他生氣地踹了一腳,車沒變形反而是腳疼了!
林子妃轉頭上樓。
樓下的李阿婆還在笑呵呵地看,像在看電影似的。
林子妃上樓,開門前從半開放的欄杆看向遠處的馬路,有一瞬間她在想,那回去的路應該沒有問
題吧?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了,這個時候回去真的不是很安全吧。
她真有點放心不下,只能提着行李“蹬蹬蹬”地走下樓,打開車門上了車。“把車靠邊停好!”
“啊?”顧硯哲有點不敢置信的看看她。
“明天再回去吧!”林子妃無奈的說。
顧硯哲看了她一會兒才說道:“你願意讓我留下?”
林子妃瞪他,“你可以不同意的。”
“誰說我不願意了。”
“那就在我改變主意前收拾好東西。”
“哦,好的。”顧硯哲剛停好車,突然想到什麼的問道:“你說過是‘考完試以後’的?結果你就跑了,你真那麼討厭我嗎?”
林子妃閉上了眼睛,無厘頭的回答他:“我不想要這樣的,但你一出現就擾亂了我的生活?”
“是嗎?”顧硯哲做出驚訝的表情,繼而把嘴貼在她的耳邊問:“那你爲什麼讓我等到考完試呢?你可以直說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什麼邪了才那樣回答他。“當時我神志不清了,說的話怎麼能算數。”?
顧硯哲聞言笑了,“不算數?”
“那在學校我逗你時,沒什麼你有不拒絕?”他說話的時候氣息熱熱地噴在她耳畔。
林子妃全身起了雞皮疙瘩,用盡全力地去推他,“讓開,你這流氓!”
?
“這樣就算流氓?那還有更流氓的呢。”顧硯哲伸手撫上她的臉。
她能看到他的眼中有種自己不熟悉的情緒,她知道他又想幹什麼,但身體像被下了定身咒,一動不動的看着他的脣印上來。
她想開口說什麼,在她開口想要說話的瞬間,他的舌頭直接探了進去,與她糾纏在一起。?
原來看電視上的熱吻她都會覺得髒,像是在互玩口水,還一副甜蜜得要死的樣子。現在當自己同樣的被一個男人吻住,這樣親密的侵襲下,她的心裡一陣疏麻,全身沒有一個部位聽自己指揮。?
她能意識到他的一隻手已得寸進尺地探進她衣服下襬,一路摸索往上,然後隔着內衣用力撫摸着她胸前最敏感的地方,她害怕的喘着氣說:“住手!”?
“不。”不安分的手指直接探進內衣裡握住了她。?
林子妃緊張得本能地弓起身,希望這樣能阻止他不安分的手,可這樣的舉動反而更讓顧硯哲心癢難耐,她的大腿不經意間擦過他身體堅硬的某一處,惹得他吸了口氣。
似乎聽到有個聲音告訴她不能再讓他繼續,陌生的情素也把她嚇壞了,急得不知怎麼是好,眼淚就涌了上來。,
? 不經意間臉頰感覺到溼意,讓顧硯哲停下了動作,她又流淚了。
他挫敗的把頭埋在她胸前,鬱悶地說道:“總有一天你會把我逼瘋的。”?
林子妃掙扎着想要起來,顧硯哲一隻手又把她按住。?
“顧硯哲,別這樣,算我求你了。”
“那你就別動。”?
他雙手都離開了她的身體,但依舊趴在她身上,隨即林子妃隱約聽到牛仔褲拉鍊的聲音,然後感到他腰部以下有了動靜。?
“你搞什麼鬼?”她慌張地問。?
“先別動。”顧硯哲的聲音透出點怪異,說不清是緊張還是痛苦,“都是你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