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天蓬元帥開了金口,一切好說,只是你那崩將軍欺人太甚,天蓬元帥回去之後可要好好管教纔是。”
敖廣想起驕橫跋扈的崩將軍,氣不打一處來,豬八戒打了個哈哈,走上前來,摟住敖廣的肩膀,“老哥哥,你生這樣的閒氣做什麼,你和猴哥可是老交情,總不能傷了他的手下不是?”
聽豬八戒提起齊天大聖,敖廣也是心中一凜,自己一時圖痛快,心中對齊天大聖卻是一直存着忌憚,好在豬八戒及時出現,不然可真就沒法收拾了。
兩人正說話的功夫,龍族水兵中突然一陣sao亂,不少蝦兵蟹將飛上了天,眼看是活不成了,顯然又有人殺了過來。
敖廣大怒,正要呵斥,突然看見來的卻是一位兇頭陀,紅髮藍靛臉,手持伏魔寶杖,雖是金身羅漢,不失將軍本色。
“沙師弟,你怎麼現在纔來,你當着老龍王的面打傷了他這麼多徒子徒孫,他面上可是不好看呢。”
豬八戒看見沙和尚前來,心中大定,雖然老豬自忖龍族水兵再多,也拿他不住,只是想要保住花果山的數萬猴妖,卻是有些麻煩,現在沙和尚趕來,自然把心放在肚子裡了。
沙和尚哼了一聲,他一向冷麪,也不多做解釋,敖廣明知道這倆師兄弟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分明跟自己演戲,他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沙和尚雖然不善言辭,但還是衝龍王行了一禮,龍王也不與他一般見識,只想趕快送走這兩尊瘟神。
豬八戒揮了揮手,崩將軍心領神會,帶領手下的數萬猴妖退了個乾乾淨淨,敖廣看對方先行撤兵,也不好再說什麼,揮動手中的令旗,身後的水兵也都潛入東海之中,海面上只剩下了寥寥數人。
“老龍王,我們難得來一趟,也不請我們喝上幾杯?”
敖廣看豬八戒涎着一張胖臉,真恨不得在這張胖臉上狠狠踹幾腳,只是他實在不好開口拒絕,“天蓬元帥和捲簾大將若不嫌棄,還請屈駕去我宮中小坐。”
“不嫌棄,不嫌棄,老沙,你說是不是?”
沙和尚黑着一張臉,他既沒說同意,但也不反對。敖廣還真是拿這兩個活寶毫無辦法。
“申道長,看來不用我們出手,一場災難就消弭於無形了。”
喬然看敖廣等人攜手回到水晶宮,眉毛輕輕擡了擡,豬八戒和沙和尚突然前來,倒是大大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申公豹嘿了一聲,他降下雲頭,“三位且隨我一同前去水晶宮,事情或許會有轉機。”
牛魔王哼了一聲,“我們沒那麼無聊,整日圍着敖廣那老泥鰍轉什麼,還不如回去吃吃喝喝來的痛快。”
喬然也覺得豬八戒和沙和尚十分有趣,當年在人間界早就聽說過他們的大名,今天總算見到了本尊,倒是該見識見識。
“申道長說得有理,只是平天大聖身份特別,他卻不好公開露面。”
申公豹搖了搖頭,“無妨,乾正子道友隨我一道,平天大聖父子倆人使個隱身法術,想來也不會有人瞧得出來。”
“鬼鬼祟祟的,根本不爲正道。”
牛魔王嘟囔了一聲,但他現在對喬然十分信服,看喬然不反對申公豹的提議,只好和紅孩兒跟隨在他們兩人身後。
申公豹來到水晶宮外,早有人通傳進去,龜丞相聽說申公豹前來,連忙在敖廣耳朵旁咬了半天,敖廣不住點頭,龜丞相這才晃動身子,親自出宮來迎接申公豹。
“申道長,龍王正在宮中宴請天蓬元帥與捲簾大將,申道長來的正是時候,龍王命小的前來迎接。”
申公豹笑了笑,“沒想到淨壇使者和金身羅漢聯袂前來,水晶宮今日可真是個大喜的日子,貧道趕巧了,也來湊個熱鬧。”
龜丞相也是個聰明人,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只笑呵呵地前面帶路。
申公豹和喬然並肩走了進去,牛魔王和紅孩兒都通曉變化之術,只是申公豹另有一件法寶,喚作遮影紗,披在身上,除非是日頭最盛之時,才能看得出蹤跡,水晶宮中雖然燈火通明,但根本瞧不出牛魔王和紅孩兒兩人。
豬八戒和沙和尚都聽說過申公豹的名頭,知道這廝實在是三界的一大毒瘤,當年截教何等興盛,申公豹幾乎以一己之力毀了整個截教,他們當年在天庭供職之時,不少天神都是截教門人,申公豹的名頭自然知曉。
申公豹看見兩人,裝作第一次見到,一臉驚訝,“淨壇使者和金身羅漢也來龍宮做客,真是幸會!”
豬八戒嘿嘿一笑,“老龍王真是交遊廣闊,竟連老兄也成了龍宮的座上客。”
申公豹拱手行禮,笑着答道,“貧道生活寒酸的很,要不是龍王接濟,日子都要過不下去了,滴水之恩,自然涌囘泉相報,當然要時常來龍宮走動。”
“乖乖,我早就說過,老龍王可是富甲一方,老龍王,我兄弟也不跟你繞彎子了,崩將軍恐怕已經跟你說過了,花果山都快窮的揭不開鍋了,老龍王,你我可是多年的交情,兄弟落難,你老哥哥總得伸手拉一把不是?”
龍王敖廣無語,豬八戒真是打蛇隨棍上,三言兩語就露出了本來面目,這廝是個潑皮,卻不好打發,打又打不起來,轟又轟不走,他整日守在水晶宮,自己的日子還怎麼過得下去?
“申道長身旁的這位朋友從何處來,卻是面生的很。”
沙和尚本來一直冷着一張臉,突然對申公豹身旁的喬然大感興趣,申公豹有些意外,他本以爲喬然年紀輕輕,豬八戒和沙和尚應該不會把他放在眼裡,沒想到對方一開始就盯上了他,“乾正子道友,蟹巨山修行的煉氣士,與我一路同行,早就聽說龍王好客,這才一同前來拜見龍王。”
豬八戒呵呵直笑,似乎對申公豹的話不置可否,沙和尚哦了一聲,就不再多問,喬然覺得沙和尚剛纔盯着他的目光銳利如刀,似乎要將自己看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