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先生，我覺得確實沒什麼要解釋的，我們只是從別人手裡拿來的貨，至於這幅畫的真正主人是誰，我們實在不清楚，我們也不關心，琉璃，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琉璃放下手中的平板電腦，“沒錯，就是這樣，而且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已經是破例了，一般人根本沒有機會了解這些。”

古怪的男人雙手一攤，意思很明白，他們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繼續談下去也沒有必要了。

柴之渙卻沒有要放棄的意思，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條線索，卻發現自己釣出了大魚，泰豐的黑市竟然只是其中一個小組，背後究竟藏着什麼樣的神秘力量，光是想一想都讓他覺得興奮。

“不介意的話，讓我們搜一搜，順便查查你們手中的這本賬，或許能有新的發現。”

柴之渙單刀直入，不想再跟戴藍色三角帽的男人繞彎子了，再這麼繞下去，自己遲早會崩潰的。

古怪的男人咂了咂嘴，“琉璃，你覺得柴先生這個建議怎麼樣？”

“老闆，我只按指示辦事！”

“唉，能不能稍微有趣一些，雖然我不得不承認你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助理，但你實在是太無趣了，你這樣說柴先生會很失望的。”

柴之渙看了戴濤一眼，戴濤馬上會意，眼看談判不成，倒不如動真格的更實在，剛纔和琉璃過了一招，沒有分出勝負，現在正好再試試身手。

喬然退後幾步，戴濤的戰鬥力爆表，他很想看看，戴濤這個調查總署的神秘人物和看上去弱不禁風的琉璃究竟誰更強一些。

戴藍色三角帽的男人竟然順勢坐下，他也發現柴之渙已經不想和他繼續聊下去了，用武力解決問題不一定是最合理的，但有時候確實很有效。

剛剛還站在柴之渙身後的戴濤，一眨眼的功夫，已經到了古怪男人的面前，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戴濤當然明白，而且絕不會手下留情。

跟剛纔的試探不同，戴濤這次是全力出手，琉璃似乎也早料到戴濤會動手，他的速度似乎要勝過戴濤，雖然動身的晚一些，但卻提前擋在了古怪男人的面前。

戴濤沉聲喝道，“讓開！”

不過琉璃看上去一副柔弱的樣子，卻絲毫沒有要退讓的意思，兩人電光火石間，已經過了幾招。

喬然打開赤金幻眼，看的清清楚楚，戴濤的出手極快，琉璃卻好像不帶一點人間煙火氣，不過幾個照面下來，戴濤拿琉璃還真沒什麼好辦法，對方的實力似乎並不如自己，但防守的很嚴密，根本不給戴濤可趁之機。

“有點意思，那就讓我試試你到底有多少斤兩！”

戴濤動了真怒，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喬然覺得他笑起來比別人哭起來還難看。

雙手握拳緩緩向前方推出，戴濤好像推動着什麼沉重的傢伙，琉璃一直以來都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突然神情變的有些凝重，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戴濤帶來的如山的壓力。

“琉璃，柴先生他們遠來是客，你跑來這裡打打殺殺的，不是讓人笑話麼，我都提醒過你多少回了，唉，年輕人就是愛衝動！”

古怪的男人突然搖搖晃晃走了過來，好像要從琉璃和戴濤兩人中間穿過去。

琉璃臉色一變，連忙伸出手去，“老闆，小心！”

可惜太晚了，古怪的男人還是從兩人的空隙中間走了過去，而且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在別人看來，他大概也只是在散步而已。

喬然剛纔也想提醒古怪的男人，可惜琉璃都沒能阻擋得了，喬然和他們的距離拉的太遠，就更沒有機會了，不過戴濤身上瀰漫的殺氣突然好像在一剎那消失的乾乾淨淨。

戴濤一臉愕然的神情，琉璃臉上的表情也很豐富，不知道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總之剛纔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現在卻又風平浪靜，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柴之渙皺了皺眉頭，在他的印象裡，戴濤幾乎是無往不利，不過看今天的情形，好像不大對勁，對方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卒子已經成了攔路虎，下一步究竟該怎麼辦，柴之渙也是殊無把握。

奇怪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喬然忍不住看了下自己的手機，該不會蘇淺又替自己換了最新款的鈴聲？

不過好像並不是喬然的手機在響，聲音是從戴濤身上發出來的，他從身上摸出來一個黑色小匣子，然後扶了扶自己的藍牙耳機，也不知道聽到了什麼，只看見戴濤不住點頭。

戴濤走到柴之渙身旁，壓低聲音，喬然用力去聽，可惜他練的是赤金幻眼，不是通天耳，雖然側着耳朵，還是什麼也沒聽到。

柴之渙臉色大變，“真的是這樣麼，那咱們趕快走吧！”

戴濤點了點頭，他也不願意多停留一刻。

古怪的男人突然站了起來，藍色三角帽中露出的兩隻眼睛炯炯有神，跟剛纔吊兒郎當的樣子判若兩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兩位也太不把我們當回事了吧？”

“你想怎麼樣？”柴之渙色厲內荏，剛纔他得到了一個驚天的消息，心情起伏不定，實在不想和這個古怪的傢伙繼續糾纏了。

“不想怎麼樣，留下點東西再走吧！”

古怪的男人突然出手，琉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好像這裡發生的一切跟他毫無關係，他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爲什麼明明什麼都不懂的老闆會平安無事，他似乎一直在欺騙自己，而且琉璃到現在都無法相信自己的這位老闆竟然會是一個暗藏的高手。

對方的動作無聲無息，速度和戴濤也根本沒法比，喬然覺得古怪的男人的動作輕的像是在幫戴濤清理身上的灰塵。

如果有回放，戴濤的動作放慢一百倍，大概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本來背對着古怪男人的戴濤臉色一變，突然扭動身軀，飛速向後退去，戴濤動作太大，差點把站在他身旁的柴之渙撞的飛了出去。

戴濤的速度夠快了，可惜卻依然沒有躲過古怪男人這輕輕的一按，戴濤“蹬蹬蹬”地退了好幾步，這才立住了身形，臉色慘白，似乎強忍着什麼，終究沒能忍住，“哇”地一下，吐出一口鮮紅的血，他拽住柴之渙，“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

古怪的男人聳了聳肩，“東西留下了，當然可以離開了，不過他還得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