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不得了，柴先生的朋友也是大手筆，也從我們這裡買到了好東西，這麼搞下去，我們這裡遲早都是要關門的了！”

戴藍色三角帽的男人一臉痛惜的表情，似乎非常不願意客人從他這裡買走真東西。

“既然你已經承認韓囘勇手上的那幅巫山峽雲霧圖是從你們這裡得來，能不能跟我解釋一下這件藏品？”

柴之渙衝戴濤點了點頭，戴濤伸手從懷中摸出一張照片，然後雙指一彈，一張薄薄的照片竟然從空中劃過，隱隱帶着金屬破空的聲音。

喬然吃了一驚，伍家的那些手下，大多也都懂幾下拳腳，不過戴濤露的這一手，卻只有在武俠電影裡才見到過。

戴藍色三角帽的男人似乎被戴濤的威勢嚇傻了，竟然不知道躲避，這張照片上附帶了戴濤的力量，現在的破壞力已經不亞於一柄飛刀，這麼近的距離，如果被照片擊中面部，恐怕當場就得歇菜！

眼看照片堪堪飛到，喬然突然發現眼前一花，有一道白色的影子閃過，然後穩穩地停在了戴藍色三角帽男人的面前。

“琉璃！”

剛纔出手的竟然是看起來柔弱不堪的琉璃，喬然一直以爲戴濤是吃了這個古怪男人的虧，沒想到弱不禁風的琉璃纔是真正可怕的敵人。

琉璃很隨意地接住照片，只是琉璃並沒有多看一眼，而是直接遞給了戴藍色三角帽的男人。

古怪的男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輕輕吐氣，“哇，好厲害的手法，戴先生果然不是平凡人！”

戴濤的臉色十分難看，自己竟然輸給了對方身邊的一個下人，而且對方似乎還留有餘力，剛纔他在追蹤琉璃的時候，就發現琉璃並不簡單，戴濤的行蹤早就被琉璃發現，但琉璃並不點破，領着戴濤兜了幾個圈子，戲耍夠了，這才重新返回黑市。

可以說戴濤在跟蹤的時候，幾乎是一無所獲，當他把發生的一切告訴柴之渙的時候，兩人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要知道戴濤在香江調查總署中也算是數得着的好手，不然柴之渙也不會對他如此放心。

沒想到調查剛剛開始，就被對方一個無名小卒擺了一道，連人家正主的面都沒有見過，已經輸得一塌塗地，戴濤的心情可想而知。

“柴先生，這不就是那幅巫山峽雲霧圖的照片麼，你們是怎麼得到的，對了，我真是糊塗了，韓囘勇韓先生你們三位一定是認識的，想必這就是他提供給你們的吧？”

柴之渙看這個古怪的男人一位裝瘋賣傻，勃然大怒，“麻煩您看仔細一些，照片的左下角是當時的拍攝時間，這張照片早在三年前就存在了，和韓囘勇沒有任何關係。”

“三年前，哦對，看起來好像還真是這樣，柴先生，沒想到您這麼大年紀，視力還是這麼棒，我都差點漏掉了，抱歉抱歉。”

古怪的男人說話還真是夠損，喬然心中好笑，這是要故意激怒柴之渙了，別看柴之渙和戴濤都是香江調查總署的人，身份神秘，但他們的脾氣可都不怎麼好，最容易被人激怒了。

果然柴之渙的臉色已經變成了豬肝色，“閣下不用繼續裝瘋賣傻了吧，要知道這幅作品並不是韓囘勇所有，三年前它的主人曾經拍下這張照片，沒想到兩年後這幅畫不翼而飛，閣下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不翼而飛，還真是可惜哦，這麼好的寶貝，怎麼不好好看管呢？解釋，琉璃，我不太懂柴先生的意思，你替我跟柴先生好好解釋解釋，我再仔細看看這張照片，說不定還能發現點什麼。”

“柴先生，你的意思是韓囘勇韓先生的這幅畫來路不正？那你應該找韓先生了解情況纔對啊，收藏圈子裡的規矩你應該比我清楚，買賣成了，那就再沒有瓜葛。”

柴之渙點了點頭，“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我想知道，你們當時是怎麼得到這幅大千先生的真跡的？”

戴藍色三角帽的男人搖了搖頭，“我們這裡另有一個規矩，收東西從來不問出處，不論真假，全憑各人的眼力，如果我們買到了假東西，我們認栽，要是運氣好，東西買對了，那當然是我們虧了。”

喬然突然接口，“反過來說也是一樣了，要是你們賣出了真東西，只是少少賺了一點點，但你們要把假貨當真東西賣了，那也只能怨買家沒眼力了。”

“就是這個道理！”

古怪的男人根本沒有否認的意思，他很大方地承認，喬然說的一點沒錯。

柴之渙揮了揮手，示意喬然不用繼續說下去了，“問題的關鍵就在這幅畫的來路上，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收來大千先生的這幅山水畫作？”

“這個，有點難了，琉璃，幫柴先生查一查，要快！”

戴藍色三角帽的男人絲毫不見慌亂色神色，神態十分鎮定，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一大堆的垃囘圾食品，從裡面揀出幾個漢堡包，“三位，要不要嘗一點，味道很不錯！”

柴之渙厭惡地皺了皺眉頭，“謝謝你的好意，不用了！”

喬然看見油膩的漢堡包和雞腿混在一起，也不由得一陣犯惡心，這古怪男人的口味還真重。

戴濤自始至終根本就沒正眼瞧這些東西，他的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琉璃身上，畢竟琉璃纔是他眼中最大的敵人。

琉璃手上突然多了一臺平板電腦，他的速度實在太快，就連喬然的赤金幻眼也無法捕捉到琉璃的動作。

戴古怪藍色三角帽的男人剛剛啃完兩個雞腿，正要狠狠咬上一口漢堡包的時候，琉璃打斷了他的狼吞虎嚥，“老闆，咱們收囘購巫山峽雲霧圖這幅畫，距離現在有整整兩年零八個月。”

“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沒錯。”

兩年零八個月，這和巫山峽雲霧圖丟失的時間吻合，琉璃這麼說，等於間接承認了他們手中的巫山峽雲霧圖就是柴之渙要尋找的那一幅。

“現在還有什麼要解釋的麼？”

古怪的男人擰開一瓶可樂，咕嚕嚕地灌了一大口，這才滿意地用袖子擦了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