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此刻把我緊緊抱着的人是陳葉,並不是邢酬,難怪剛纔我會覺得是被胸反彈回來的。
“葉子,你沒死?”我異常激動地問了一句廢話。
“小林,你誤會林叔了。”就在這時,張怡寒的聲音也在我身邊響了起來。
一聽見她的聲音,我條件反射般的趕緊一把推開了陳葉。陳葉當然知道我是怕張怡寒吃醋,所以也沒生氣,只是很溫柔地說了一句:“小林哥哥,那邊有個水池,我帶你去洗洗臉吧!”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就感覺到一左一右被兩個人挽住了胳膊。我雖然眼睛看不見,幾可我還是知道,左邊的是張怡寒,右邊的是陳葉。因爲她們在挽着我胳膊的時候,我的手臂都被她們抱在胸口,陳葉的胸要比張怡寒大不少,這我當然感覺得到。
緊接着,我就閉着眼睛被他們帶着走了大概二三十米,然後她們叫我蹲下然後陳葉就開始給我捧水洗臉。張怡寒倒是一直沒什麼動靜,也不知道她在旁邊幹什麼。
陳葉給我捧了幾次水澆在我臉上後,我還是睜不開眼睛,就在這時,張怡寒突然說了一句:“讓他趴水裡自己洗吧,你這樣怎麼洗得乾淨……”張怡寒話音未落,我就感覺到自己的腦袋被她一下按進了水裡……
這娘們兒還是那麼小心眼,還是吃醋了。
雖然她現在已經接受了陳葉,不再像以前那麼和陳葉一見面就針鋒相對,可她還是看不得陳葉和我太親近。
當然,這也是人之常情。如果換位思考一下,要是我看見有人和張怡寒這麼親近,我特麼一定會有一種殺人的衝動。因此,我也並不怪她。
我用清水連續洗了一兩分鐘眼睛,眼睛終於稍微看得清一些東西了。只是那種刺痛的感覺還是存在,也不知道那臭道士用的是什麼粉末,不過既然現在還看得見東西,估計應該問題不大。否則要是眼睛被他弄瞎了,可真是殺了他都不會解氣。
眼睛洗好之後,我也來不及和她們倆敘舊,我問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們去哪裡了,我還以爲你們出事了?”
“我們本來的確出事了,我們去鎮上派出所找人的時候,在半路上遇到了幾個殺手,要不是林叔及時趕到,我們就死定了。”張怡寒道。
“是他救了你們兩個?”我問。
“嗯!”張怡寒點了點頭。
“小林,你誤會林叔了,林叔把他那次出事之後的事情全都對我們說了,他也是沒辦法……”
“什麼叫沒辦法?”我打斷了張怡寒的話:“他既然那麼有本事,爲什麼不早點把我媽保護起來?你別再勸我了,不管怎麼樣,我媽的死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道。
我話音剛落,張怡寒就沉聲說了一句:“他當時在坐牢!”
聽見張怡寒那麼一說,我一下愣住了:“坐牢?”
“嗯……”張怡寒點了點頭:“是薛夫人把他從牢房裡撈出來,他才得以參加咱媽的葬禮,否則他還來不成!”
“怎麼會這樣?”我有些懵了。
在我想到,我爸如果沒死,那就可以間接證明他一定是系統內的人,可爲什麼又會進去坐牢呢?
我一直覺得從秦政的這件案子開始,從頭到尾我爸應該都是一個很關鍵的人物,第一次詐死,到上次詐死,這些應該都是組-織爲了保護他才安排出來的計劃,可他又怎麼會去坐牢呢?
“具體是怎麼回事,林叔也沒說,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們也不知道,總之林叔說做完這件事情後,他還得回去坐牢。”張怡寒的有些失落地道。
“還得回去坐牢?”我一聲驚呼。
不得不說,此時此刻,我從心裡已經原諒他了。
以前恨他,只是覺得他沒好好保護我媽,所以我才那麼恨他,可當我得知我媽死的時候他還在坐牢,那時候他自己都自身難保,又哪有能力保護我媽?
再說了,他當時肯定也沒想到我們又會突然遇到這麼一個棘手的臭道士,他也沒辦法提前安排。
此時聽見他還得回去坐牢,我心裡又突然開始難受起來。
也是經過這次事情後,我才真正明白,那種血緣關係的親情,有時候就算想斷,也不是那麼容易斷得了的。
就好像我和我爸一樣,幾分鐘前我還很恨他,可現在我卻又爲他擔心起來。
就在這時,張怡寒又說了一句:“我也很不解,林叔爲什麼還得回去坐牢?他不是說那個薛夫人已經把他撈出來了嗎?真搞不懂……難道林叔並不是系統內的人?如果說他不是系統內的人,那以前的很多事情就都有些說不通了。他要不是系統內的人,李靜怎麼會那麼尊敬他,聽他的話?最令人費解的是,我們一起從紫靈寶庫出來之後,爲什麼李靜和邢酬他們都沒事,就林叔一個人要去坐牢?”
“我覺得林叔應該是系統內的人,可能是因爲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出了什麼事令上面不滿意吧?現在上面要人承擔責任,林叔是李靜他們的領導,當然要拿林叔開刀了。”陳葉道。
這丫頭分析事情的角度比較簡單,不過有時候,事實其實就是那麼簡單,只是被我們自己給想複雜了。
我們三人邊走邊聊,很快就來到了之前的現場。
我們來到現場後,才發現原來這座道觀已經來了不少警察武警,估計應該是張怡寒和陳葉帶過來的。此刻他們有的在清理戰場,有的在爲那邊的蔣文山和楊麗麗接人包紮。
我走過去看見金秋道人的時候,纔想起還有金秋道人這事。
不過,此時的金秋道人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風采,他正半躺在地上,腦袋靠在後院的一根木柱之上,嘴裡還在不停地翻血。一雙眼睛則是死死地盯着周融。
而周融卻正雙手抱着他妹妹的人頭蹲在金秋道人跟前,我們去的時候,正好聽見他說了一句:“你應該慶幸這個人頭不是我小妹的,不然我會一刀一刀活剝了你!”周融說這番話的時候是咬牙切齒般說出來的,可見他並沒有和金秋道人開玩笑。
當我聽見周融這麼一說時,我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絲得意地笑容:“融哥,小妹沒事嗎?”
“雪兒妹妹和周晨都沒事,林叔早就派人把他們轉移了……”張怡寒道:“至於我和葉子以及雪兒妹妹他們的人頭,這個臭道士應該是被他請來的那些殺手給騙了吧?”
“騙了?”我茫然道。
“你們之前過來難道沒遇到冒充我們這些人的殺手嗎?”張怡寒眉頭一皺。
“遇見了……”我隨口答道。
“我猜他們應該把我們這些人的*全都準備了,開始是爲了冒充我們以便於實施他們的偷襲計劃。後來他們按照這個臭道士的指示去拿我們的人頭卻沒成功,估計他們爲了交差,就拿早就準備好的*做了幾個假的人頭來交差吧!”張怡寒說完,一臉鄙夷地望向地上的金秋道人:“臭道士,你應該怎麼都沒想到會被自己人欺騙吧?”
“哼……”金秋道人冷哼一聲,什麼也沒說,事實上,我覺得他現在應該是想說都沒什麼力氣說了。
因爲他身上有好幾個血窟窿,兩條腿也明顯彎成了一般正常情況下無法達到的彎度,這手法我看周融在審訊犯人的時候用過,我知道一定是出自周融之手。
就在這時,我爸突然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你們都想錯了,這個臭道士不過是在和你們用心理戰術而已。掛這些人頭無非是爲了攻破你們的心理防線,當你們看見這些人頭之後,心裡難免會異常激動,所以纔會導致你們這麼多人聯手對付他還是沒法贏他。習武之人,在與人交鋒時,最忌諱的就是動怒……”
“林先生……”就在我爸話音未落之際,我們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呼喊聲。
扭頭一看,李靜被人用擔架擡着朝我們過來了。
“小靜,你沒事吧?”我爸關心地問道。
“嘻嘻,沒事,謝謝林先生關心。”李靜嫣然一笑:“今天能活捉這個臭道士,多虧林先生出馬!”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李靜露出那麼好看的笑容,以前她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就好像誰都欠她幾百萬似的,就算笑也是假笑、冷笑或者陰陽怪氣地笑,的確是沒見她這麼笑過。
“小事一樁,你別忘了我拜託你的事就行了。你們忙吧,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我爸說完轉身大步而去。
我本來想開口叫住我爸的,可就在這時,有人大聲叫了一句:“黎副局長,胡局長沒找到,不過在那個道士住的地方有點重要發現,你快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