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會覺得一分一秒都過的好快,可我今天這兩個十五分鐘對我來說,卻是我人生中過的最快的兩個十五分鐘。
“他們在那邊角落裡,已經沒子彈!”就在這時,遠處一名男子站在一個很高的貨架上大聲叫道。
“給我抓活的,老孃要親手殺了他們!”謝老闆大聲吼了一句。
緊接着,我就聽見一陣密集的腳步聲朝我們這邊圍過來了。很快,我們三人就被拎到倉庫中間的一片空地上,被打跪在謝老闆跟前。
謝老闆陰沉着臉,對着我們三人肩膀一人射了一槍:“嘭,嘭,嘭……”
我用右手捂住左邊的肩膀,痛得一陣頭暈目眩。
“媽的,敢弄花我的臉!”謝老闆大罵一句,把槍指在周融頭上:“老孃要把你們一個個全都親手殺了!”
“唰……”就在這時,周融閃電一般的出手,只見他伸出右手朝頂在額頭的手槍一抓,也沒見他有什麼多餘的動作,謝老闆的手槍就到了他手中。緊接着便見他左手把謝老闆朝懷裡一拉,謝老闆就倒在他懷中,手槍也頂在了謝老闆的額頭上。
他也是左邊肩膀受了傷,可我納悶兒的是,這小子怎麼好像一點都不痛一樣。難道他沒有痛覺?
想想上次他腳被野豬夾子夾了一下還把藤田一男追了三四十里地,我覺得我的想法還真的有點靠譜。
想到這裡,我突然想起葛老曾經給我提起過的一件案子。
說是有個變態殺人犯,天生沒有痛覺神經,五六名警察圍攻他,開槍打了他十多槍,最終還被他拿着一把菜刀砍傷了三人。
後來經過調查,發現國內外都有出現過天生沒有痛覺的人。還有一種情況就是,有的病人身體發生病變,侵犯了傳導痛覺的神經,身體也會因此毫無疼痛感。
不過以上兩種情況都不是我此時所想。因爲我在警校讀書的時候,還一些同學吹牛說過,某些國家秘密部門的人,受過非常苛刻的嚴格訓練,甚至利用一種特殊手段,把這些戰爭機器的痛覺神經都經過特殊處理。
其實並不是讓他們一點痛覺都沒有,只是令痛覺神經要比一般人遲鈍很多。這樣在戰時受傷,他們就能把一般的小傷根本就不當成一回事,可以繼續保持巔峰時期的戰鬥力。
我看了看周融和趙曉天,趙曉天的臉色很難看,因爲我們肩膀那一槍都是近距離射擊的,直接打穿了肩胛骨,那種鑽心的劇痛絕對不是那麼容易忍受的。
我和趙曉天全都痛得滿頭冷汗,可一看周融,他的臉色還是那麼陰冷,似乎還和沒事人似的。
這小子以前到底是幹什麼的?
這邊倒在周融的謝老闆卻已經嚇得花容失色,臉色慘白。
“放開她!”周圍衆人齊聲叫道。
“誰敢亂動就一起死!”我伸手按住*,又做出一副隨時身後撤掉定時器的樣子。
這個*做的很高級,不用想我都知道,一扯掉定時器,炸彈就會立刻爆炸。別說這個炸彈這麼先進,就是一般的*都有短路引爆功能。否則的話,要是把定時器拿掉都不會爆炸,這個做*的人就太傻逼了。
此時的情況是,我們三人並排站在一起。周融在我左邊左手勒着謝老闆的脖子,右手用槍指着她的額頭。趙曉天在我右側站着。
四周有十五個男女用槍指着我們。
我們心裡都很清楚,就算謝老闆落在我們頭上了,今天我們要想就這麼走出去也很難。因爲看他們的樣子似乎並沒打算給我們讓路,讓我們出去。
“轟隆隆!”就在這時,倉庫外面再次傳來一陣密集的汽車轟鳴聲。聽聲音好像已經在倉庫外面了,速度很快……
“嘭,嘭,嘭……”很快,這個30號倉庫四周的幾道捲簾門就突然傳出一陣巨響,緊接着,我就看到令我做夢都沒想到的一幕。
倉庫兩側分左中右各有三道捲簾門,一共六道捲簾門。而這六道捲簾門幾乎是同時被六輛貨櫃車一起撞開的。
貨櫃車不是直接開進來,而是倒進來的。
只見貨櫃車剛一退進倉庫,集裝箱的門就被踢開了,緊接着,便是無數手持砍刀、火槍、手槍、霰彈槍的男子。
那六輛貨櫃車一共裝了多少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眨眼間我們周圍就圍過來不下兩百人。
面對如此一幕,謝老闆和他的十多名手下全都傻眼了。
不僅是他們傻眼了,我和趙曉天周融三人也全傻眼了。
從這一兩百名男子的着裝打扮來看,我一眼就能看出他們全是一些社會上的二流子。身上,手上,脖子上全都雕龍畫鳳的。衝進來後,站沒個長相,一雙雙眼睛大部分都盯在謝老闆那雙雪白的大長腿上。
因爲謝老闆今天穿着一身旗袍,此時倒在周融懷裡,那雪白的大長腿幾乎全都露在外面。
要是眼睛能強-奸人,謝老闆現在已經被周圍那些人強-奸幾百遍了。
不過奇怪的是,他們包圍現場之後居然沒有一個吭聲的,這點倒是令我有些意外。最主要的是,過去了一二十秒,也沒見一個帶頭的出來說話。
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我聽見其中一輛貨櫃車方向傳來一個熟悉叫罵聲:“草泥馬的,你倒是推老子一把啊,讓老子上去裝下逼啊!”
我循聲望去,沒看見人。
但很快我就看見一個腦袋閃着金光的瘦子出現在我視野裡面。
他是從一輛貨櫃車的一側爬上集裝箱車頂的,一爬到車頂之後,他先是摸了摸他那油光發亮的光頭,然後才大聲叫道:“男左女右,男的站左邊,女的站右邊。男的交槍不殺,女的交內褲不殺!”
他說完這些話後,才舉目四望,似是在找什麼人。
很快,他的目光就鎖定在我身上,緊接着我就聽見一聲極度誇張的尖叫聲:“臥槽,組長,這麼冷的天你咋不穿衣服?你叫我找人的,怎麼你還比我先到了?”
“少廢話,趕緊把他們全部帶走,叫你的人都出去,我身上有*!”我氣急敗壞地吼道。
“什麼?”阿瞞定神一看,臉色唰地一下就變了。只見他一聲怒吼:“快把那幾個人全部帶走,將貨櫃車開出去。”
阿瞞叫完一下從貨櫃車上倒栽下來,在空中一個360側空翻,穩穩的落在之後也沒在地上滾一下,而是直接就朝我飛奔而來。
也是此時我才發現,這小子的身手好像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尤其是他奔跑的速度真的很快,難怪那次周融追了十多條街都沒追上他,近百米的距離估計他絕對沒超過十一二秒就到我跟前了。
他到我跟前先是盯着我胸口的*看了一眼,突然發出一聲驚呼:“臥槽,只剩四分鐘了。組長,快走,要炸我們去外面炸,別傷及無辜!”阿瞞說完便拉着我朝外面跑。
尼瑪,這牲口說話的口吻簡直和趙曉天一模一樣,什麼叫別傷及無辜啊,草……
此時堵住倉庫大門的貨櫃車已經開走了,阿瞞拉着我一路飛奔。
“叫人照顧一下我那兩個兄弟!”我扭頭看了一眼周融和趙曉天。
“先管你自己吧!”
很快,阿瞞就拉着我來到倉庫外面不遠處的一片空地上。再看一下時間,已經只剩兩分半了。
阿瞞盯着我肚子上的*,眼睛眯成了一條小縫:“這炸彈有點意思,嘿嘿……”
阿瞞說完就開始伸手在炸彈上一陣亂摸。
就在這時,周融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這個炸彈很複雜,不是一般人能拆的!你走吧,我來試試運氣!”
“滾開滾開,別耽誤老子辦事!”阿瞞朝周融擺了擺手。
“臥槽,從哪裡來的傻逼,敢叫我兄弟滾開?”趙曉天一把揪住阿瞞的衣領:“你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嗎?就你這熊樣兒你會拆炸彈了?”
“只有兩分鐘了,你們不怕死的就在旁邊呆着!”阿瞞打開趙曉天的手,繼續在我身上的炸彈東看一下,西摸一下,搞得好像他很專業似的。
周融也不再說話,跟着阿瞞一起在我身上盯着那個炸彈看。
只有我和趙曉天兩人全都一臉凝重地盯着計時器讀秒。
“你們都走吧,別管我了!”我道。
三人全都沒有理我。
眼看着計時器只剩最後一分鐘了,阿瞞突然朝周融看了看:“你看出啥了,你看得懂嗎?”
周融瞥了一眼阿瞞,也不生氣,只是緩緩地搖了搖頭:“這個炸彈太複雜了,是個頂級專家做出來的,我一點把握都沒有。”
“沒把握你裝什麼逼,還搞得自己挺懂似的!”阿瞞一臉鄙夷:“行了,只剩一分鐘了,你們趕緊走開吧,別在這兒搗亂,最看不慣你們這種不懂裝懂的人了……”阿瞞說完伸手握住我胸口的計時器,似是準備拆彈……
“草泥馬的,老子也最看不慣在我面前裝逼的!”就在這時,趙曉天一把揪住阿瞞的衣領,也就在他揪住阿瞞衣領之時,可能是趙曉天把阿瞞朝後帶了一下,阿瞞當時正握着定時器,因此定時器一下就被他從我身上拔掉了。
這一刻,我們四人全都愣住了。
八隻眼睛全都死死地盯着阿瞞手中那飛速跳動的定時器:“嘀嘀嘀……”
眼看着馬上就要跳到零了,阿瞞笑着說了一句:“這下好了吧,叫你們別搗亂,你們偏要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