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眼前的女人那麼一說,我的神經一下緊繃起來。
本來剛開始看見她的時候,我底氣還挺足的,聽見她那麼有恃無恐的一說,我一下愣住了。
我警惕地朝四周看了一下,想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員在。
下午咖啡廳的生意不是很好,只有稀稀落落的三桌人。一對是情侶,很悠閒,低聲說着一些很曖昧的小情話。另外兩個是很斯文的兩個青年,看他們身前擺着的筆記本電腦和一些資料,似乎是在談什麼業務。我凝神仔細聽了一下,的確是在談一個軟件開發的合作項目。
另外一桌是二女一男,三個都穿着休閒裝,談吐斯文,說話聲音也很小,聊得都是一些比較時尚的話題。
一共只有這麼七個客人,從他們的穿着打扮和談吐舉止,我都沒看出絲毫問題。尤其是他們與我們相隔比較遠,說話也比較小聲,他們的談話內容如果是一般人肯定聽不清楚。因此這令我更加確信他們幾個是沒問題的。
幹警察也有這麼久了,我自信一般人我仔細看一下,還是能大致看出底細的。
我們系統內的一些老警察,可以根據一個人去小店買點東西,走幾步路……就能看出這個人是幹什麼的。
我雖然沒他們那麼老練,但根據這七個人的言談舉止,我還是能看出周圍這些人應該不是李敏的人。
“請隨便坐,想喝點什麼,我請客!”就在這時,李敏又對我說了一句。
她臉色很平靜,看不出絲毫異常。和我說話的樣子也很正常,就好像是在見一個普通客戶似的。沒有過分的熱情,但也沒給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我看了看身後的陳葉和李大逵,坐在了李敏的對面。李大逵和陳葉沒坐,只是站在我身旁的過道上。
“想喝點什麼?”李敏面無表情地道,說完便見她遠處吧檯招手叫了一句:“把你們謝老闆叫過來。”
“好的!”一個女服務生應了一句。
“別和我裝蒜了,你到底是李敏還是李靜?”我冷聲說道。
“這很重要嗎?”她攤了攤手。
“確實不重要!因爲今天不管你是李敏還是李靜,都要跟我走一躺!”
“喲,小敏,你等的客人來了?”就在我話音剛落,從我身後傳來一個很好聽的聲音。
扭頭一看,一個很漂亮的高挑美女正緩步朝我們這邊走來。她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拎着一瓶紅酒。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職業女裝,儘管她穿的是平底鞋,看她的身高估計照樣有一米八。
日常生活中,像這種女人可真的很難遇到。
最主要的是,她還長得很漂亮,身材很好,可不像那些女籃運動員,一個個全都長得五大三粗的,她倒更像是個模特。
“小敏,這就是你今天要等的尊貴客人嗎?”被稱作謝老闆的美女走到桌邊把紅酒放在桌上,然後對我伸出一隻白嫩的芊芊細手:“帥哥,你好,怎麼稱呼,大家都叫我謝老闆。”
我看了謝老闆一眼,她笑得很燦爛,眼中還帶着一絲勾人的嫵媚。不過我並沒與她握手,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你和她很熟?”我所指的她當然是指我對面的李敏或者李靜。
“當然熟了,我和小敏不僅是大學同學,還是好閨蜜呢!”謝老闆嬌笑着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後居然一屁股坐在了我身邊。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當她坐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心裡突然一顫,似乎有種很忌憚的感覺。
這可不是忌憚她佔我便宜,而是我在她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
謝老闆剛剛坐下,她就打開了蘋果手機,她的手機剛一打開,我的目光一下就被她手機桌面的那張圖片給吸引過去了。
因爲這張圖片真的好血腥,這是兩個被綁着雙手吊起來的男人。他們渾身是血,臉上,身上全是一道道血紅的鞭痕,很多地方都被抽得皮開肉綻了。
“呵呵,林先生似乎對我手機很感興趣?”謝老闆微微一笑,笑得很嫵媚,可我卻覺得她的笑竟是那麼的邪惡。
“哎,現在全世界都受到金融危機的影響,生意可真不好做啊!”謝老闆又笑了笑:“林先生,我們談點生意怎麼樣?”
“他們現在在哪裡?”我唰地一下拔出手槍頂在謝老闆的下巴上。
與此同時,陳葉也拔槍指向了我對面的李敏。不過也就在我們兩個拔槍之後,原本坐在咖啡廳的那七個男男女女全都拔槍指向了我們。
之前觀察了半天,我居然沒想到這整個咖啡廳的人全都他們的人。更要命的是,就連周圍幾個男女服務生此時都在用槍指着我們。
之前我想過這個咖啡廳不簡單,但誰又能想到這特麼就是個賊窩。
“呵呵……別激動嘛,我都說了現在生意不好做。你看看,我開個咖啡廳,都要請這麼多人天天保護我。不然*來了,我要給錢賄賂他們。黑-社會的來了,我又要給錢打點他們。我這小本買賣,哪有那麼多錢給啊!”謝老闆那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看的我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不過此時她們佔着絕對的優勢,我竟然一句反駁她的話都說不出來。
“呵呵,林先生,有興趣和我做個交易嗎?”謝老闆伸出那隻白嫩的芊芊細手撥開我頂在她下巴上的手槍:“你只要幫我一個小忙,我就可以放了你那兩個朋友。這筆交易可是很划算的喔!”
“你們想幹什麼?”我一臉怒容地盯着謝老闆。
“呵呵,你別那麼緊張嘛,我又沒叫你陪我上牀,你那麼激動幹嘛?”謝老闆賤笑道:“具體做什麼,今晚我會通知你,拿好我這部手機。”
謝老闆說完把手機朝我身前的桌上一放,站起來走到李敏跟前,朝李敏伸出手:“小敏,我們走吧!生意談成了,我們去喝一杯。”
李敏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把手放在謝老闆的手上。她的手也很漂亮,很白,很細……
可當我看見那兩隻漂亮的芊芊細手握在一起時,我卻覺得一陣反胃。我突然意識到李敏二十七八歲了一直沒有男友是什麼原因了。
尼瑪,這兩個女人是蕾-絲?
眼看着謝老闆和李敏手牽着手漸漸消失在我們的視野之中,我拿着手槍卻提不起絲毫勇氣追上去。
她們兩個進了電梯走了之後,周圍那些男女和服務生才用槍指着我們緩緩後退,一直退到樓梯口才轉身揚長而去。
原本就有些清淨的咖啡廳眨眼間只剩下我們三人。
我望着桌上的蘋果手機,腦子裡一團亂麻。
“吼吼,這兩個女人好厲害!”就在這時,李大逵突然憨笑了一聲。
“大個兒,之前那些男女的底細你也沒看出來?”我知道李大逵很不簡單,因此我特意問了這麼一句。
“他們都不是一般人,俺也看不出來!”李大逵搖了搖頭。
聽見李大逵那麼一說,我心裡又稍微舒服了一點。畢竟之前我特意觀察過他們,結果還是沒看出異常。
“大個兒,這事你怎麼看?”我又問了一句。
陳葉不怎麼懂事,我現在也沒了主意只能去問李大逵。
“吼吼,如果我們自己找不到周融和趙曉天,只能按照他們說的做!”
我點了點頭,我的想法和李大逵不謀而合。
毫無疑問,就算現在叫公安廳派出大批人手去圍捕李敏和那個謝老闆,我們照樣救不出周融和趙曉天。最主要的是,她們這麼有恃無恐的,我們還不一定抓得住她們。
從咖啡廳出來之後,我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去機場接趙銘竹。
在機場等趙銘竹的時候,我把最後唯一的一個希望寄託在阿瞞身上。我給他打了一個電話,然而,阿瞞的電話卻顯示無法接通,打了幾遍都是一樣。
唯一的一點希望都破滅了。主動權現在全在李敏和那個謝老闆手上。
當趙銘竹從機場走出來的時候,我差點都沒認出來。
只是一個多月不見,他好像老了十歲,頭髮一下白了很多。原本很精神的他,現在看起來就好像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
“趙叔,你,你身體沒事吧?”我關心道。我知道他那次傷得很重,那麼大年紀的人可不比我們年輕人,元氣大傷了一下,一輩子都很難恢復了。
“還好,不說這個了!”趙銘竹擺了擺手。
“那我們先回去吧!”我道。
“等等葛老,他上洗手間去了……”趙銘竹道。
“什麼,葛老也來了?”我一臉震驚地道:“他,他不是……”
“他根本就沒有問題,只是精神手了一些刺激。”趙銘竹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我看見葛老從機場走出來了。
葛老的樣子居然還一點沒變,並且看起來還挺精神。我一看見他就高興地衝上去:“葛老……”
“哈哈,我還以爲這輩子再見不到你小子了。”葛老熱情的和我握手,的確好像一點問題都沒有。
我們又寒暄了幾句之後,便趕緊往我們家裡趕。
從機場到家裡我一直都在給他們說案情經過,一直說到家裡才把這事差不多說清楚。
趙銘竹和葛老聽完之後,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二人突然同時說了一句:“別墅有問題。”
“別墅?”我一聲驚呼:“你們是指李飛耀的那棟別墅嗎?”
“嗯!”趙銘竹點了點頭:“李飛耀死了兩年多,他死後爲什麼會鬧鬼?我幹了幾十年的警察,經手的案子有成百上千個,所有涉及到鬧鬼的案子,都只有一個目的。”
“什麼目的?”我一下激動起來。
“掩蓋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趙銘竹沉聲說道。
“掩蓋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眉頭緊皺:“那棟別墅裡能有什麼秘密,難道又有什麼地下室暗道之類的?”
“現在想這些已經沒用了!”葛老緩緩地道:“別人既然已經和你攤牌了,你現在去把別墅挖個底朝天人家也不會留下什麼證據給你。還是想想怎麼救曉天他們吧!”
我們又聊了一會兒,就出去吃飯去了。
因爲謝老闆說了,叫我拿好手機晚上會通知我。她一定是想叫我給她做什麼違法的事情,爲了提前備戰,因此我們老早就把飯吃了。
然而,我們吃過飯後,一直坐在客廳乾等,等到晚上十二點還是沒有接到電話。
直到凌晨一點的時候,謝老闆纔打了一個電話過來:“要想救你那兩個朋友,就乖乖聽我的話。”
“你想要我做什麼?”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