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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樓之天下爲棋 - 014 戰利品厚顏字體大小: A+
     

    014戰利品(九千大章,厚顏求票)

    薛寶釵一走,賈清立刻就問了:“姑姑,你真的要幫他?”

    賈玖道:“不過是把他的名字加入小選的名單而已。至於他能不能走到最後,宮裡自有規矩,可不是我能夠左右的。幫他其實也是在幫我自己。我也怕招小人吶。”

    此言一出,賈倩和賈清失笑,就是新來伺候賈玖的邱典贊(典贊,從五品內廷女官職位,命婦級侍女,原爲指引內外命婦覲見後宮妃嬪的女官,賜給臣下之家之後,便是負責指點女眷宮中禮儀並人情往來。另:命婦級侍女,後/宮之中只有嬪和嬪以上后妃纔有這個配置,即如果不是正式冊封了的一宮主位,哪怕是皇帝金口玉言享有嬪的待遇,也是沒有命婦級侍女的。)也忍不住笑道:“郡君未免太小心了。”

    賈玖道:“有些人有些事,再小心些也是不妨的。”

    聽得幾位命婦級侍女都豎起了耳朵。他們都是宮裡出來的人/精/子,能夠在宮裡摸打滾爬成爲從五品內廷女官,本來就是一句話都揣摩上好幾天、臉上卻是絲毫不露的人物,聽見賈玖這麼說,立刻就注意上了薛寶釵。他們聽得出來,對於這個薛寶釵是否會進宮,賈玖並不在意,但是這位新封的一等郡君居然會忌憚這個小小的商人之女,這就奇怪了。再看賈倩和賈清兩位,顯然對這位薛家姑娘是明着極盡禮數暗地裡提防備至的,立刻上了心。

    一個商家女,能夠讓眼前三位貴女如臨大敵,這種能耐,絕對不能小覷。如果此人有個過得去的孃家,孃家兄弟也爭氣。那麼也不失爲值得投資的對象,可偏偏這丫頭的孃家又是一團亂麻,叫人望而卻步。

    三位主子的態度和薛家的實際情況讓這些命婦級侍女紛紛選擇了丟開手。對薛寶釵敬而遠之。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來了一個丫頭。在門外輕輕地扣了扣門框,小紅立刻走到門邊兒上,側着耳朵聽了幾句,又接過一樣東西,便過來稟報:“姑娘,知柳先生來了,說是送戰利品。”說着便雙手奉上手裡的單子。

    賈玖點點頭,打開單子看了看。道:“我知道了。倩兒,今日送來的,都是金銀珠寶,還有一些處理好的皮貨,你可有何打算?”說着就把手裡的單子遞過來。

    賈倩如何敢接,連忙站起來:“全由姑姑安排。”賈倩一站起來,賈清也跟着站了起來。

    別人不知道,他們姐妹二人如何不知道?真正上了戰場的人是賈玖,繳獲了這麼多戰利品的人也是賈玖,救了長樂公主的人還是賈玖。甚至將長樂公主護送到京畿的人也是賈玖。賈倩不過是在道門的指點下閉門練了幾年功,等賈玖護送着長樂公主進入京畿範圍,這纔跟賈玖換了身份。至始至終。他不過是擔着一個名兒罷了。雖然說女子從軍有損名節,但是對於賈倩自己來說,能夠幫到賈赦和賈璉,他心甘情願。上輩子他的不作爲一直是他心裡的一根刺,這輩子,他又得了賈赦賈璉的照拂,能夠爲自己的至親做些什麼,哪怕是要他犧牲名節,他也不悔。再者。名節有損這種事情,只要他能夠在大選的時候進入複選。各種不利的言論自然會隨之煙消雲散。

    所以,無論如何。賈倩根本就不認爲自己有這個資格分賈玖用命換來的戰利品。

    其實,賈玖在安遠衛的戰鬥中得到的戰利品已經算入了賈赦的功勞裡面。賈赦將之平分到安遠衛每一位將士——尤其是那些已經陣亡了的但是曾經跟他共事過的戰士得到了重點照顧,他們人是沒了,可是他們的家人卻能夠得到補償,日子也不會太過艱難——之後,發現還有剩餘。賈赦計算之後,便將剩下的大部分跟隨軍的商人換成了各種財貨,大大地充實了榮國侯府的庫房。

    而今天知柳送來的,便是賈玖交給知柳處理的、他自己深入草原得來的戰利品,包括了他從草原上得來的各種的物資,從金銀珠寶到牛羊馬匹的屍體,再到如山一般的帳篷和篷車,更不要說無數的狼屍和兔屍,更甚者,裡面還有長樂公主帶出去又被打劫了的嫁妝。如果不是打草太過麻煩也沒有這個時間,賈玖絕對會把草原上的草全部拔光,一根都不給狄人留下。那些死掉的牲畜和帳篷篷車什麼的,自然另有安排,今日送來的這些金銀財貨,則是由妥當人經過清理,去掉可能會帶來麻煩的,然後整理裝箱,這才由知柳送來。

    要知道,青牛部在草原上,實力雖然強大,卻是八大聯盟裡面戰力最弱的一個,可是青牛部的富庶卻是草原上數一數二的。

    見賈倩不肯接這清單,賈玖只得讓這姐妹二人坐下,這才道:“這幾年,北面不好,很多百姓不是被殺便是逃入深山,京中的流民更是多了不知凡幾。那些牲畜,還有不值錢的、破損了的皮毛,已經交給道門由他們拿去賑濟百姓了。這些金銀珠寶,還有皮貨,既然你們說讓我安排,那我就這樣說罷。全部分成十份,五份交給家裡,這是規矩,兩份交給父親安排,另外三份,則由我們一人一份。你們也得了朝廷的欽封,過了年,也要出門應酬的,這衣裳首飾什麼的,絕對不能少。你們有個體己,行事也方便,若是有自己喜歡的,也可以自己添減。”

    賈清看看姐姐,又看看賈玖,見賈玖心意已決,立刻起身拜謝。雖然穿越過來已經有幾年了,可是在賈家這樣規矩鬆散的地方,上面又有賈母這樣喜好享樂百無禁忌的老太太在,賈清對規矩和名節二字,其實並沒有很深的領悟。在他看來,擔個虛名就能夠有這麼多的進項,自己不吃虧也沒有傷害他人,這的確是個好買賣。

    諸典會(典會:從五品內廷女官職位,掌財帛出入的命婦級侍女。)連忙帶着錦繡與紅葉白露並幾個丫頭婆子往前面去了。

    賈玖再度讓賈倩賈清兩個坐下。讓小丫頭換了茶果來,這才抱着茗碗道:“這兩年我大齊百姓遭了大難,我於心不忍。想給他們討個營生。只是授人魚不如授人以漁,直接給他們財貨。他們也保不住。所以,我想着,是不是給他們找點活計幹。”

    賈清道:“姑姑不是已經給他們找到活計了麼?”

    賈玖道:“那是從北面帶來的牛馬羊鹿等牲畜的肉,也有狼肉和兔肉。不過這種東西放不了多長時間,即便處理這些東西能夠換來食物,那也是一時半會兒之事。而且,道門的勢力太過強大也不好。道門已經擁有權貴,若是再擁有百姓。就是道門能夠做到清淨無爲,也有人容不得道門。”

    賈倩賈清秒懂:平衡之道。

    賈倩道:“那姑姑的意思是……”

    賈玖道:“儒門——我看到的也不過是皮毛;世家——我們家在那些世家的眼裡,也不過是暴發戶而已,世家之人會對我們客氣,但是,他們未必會承認我們家;權貴——算了,我一點信心都沒有。如此看來,除了商人,也就只有百姓了。……”

    這話說得糊塗,賈清卻聽得明白。

    賈清道:“姑姑。您怎麼忘記了,還有長樂公主啊。遭了這番大罪,公主殿下肯定需要一點東西。而且公主殿下只是皇家的女兒。卻不能代替皇家,若是能夠得到公主殿下的支持,要整合那些商人和百姓,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更重要的是,有了公主殿下,事情就能夠順利很多。至少大多數時候是。”

    賈玖點點頭,道:“你與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正說着,就聽見外面有人通報說賈赦來了,可把賈玖給嚇了一跳。姑侄三人連忙疾步出來迎接。

    賈赦急匆匆地往裡面趕,一見到女兒。就道:“丫頭,倩丫頭的武學是怎麼來的?你到底做了什麼?”

    賈玖一聽。連忙將父親迎入正堂,又親自捧了一碗茶來,奉與父親,這才道:“是女兒不孝,讓父親擔心了。”

    賈赦一聽,立刻皺眉,道:“我不聽這些有的沒有的。你要跟我說實話。”

    賈玖連忙示意賈倩賈清、幾位命婦級侍女並一衆丫頭婆子都退了出去,任由大門敞開着,簾子也不放下,這纔在賈赦的耳朵邊兒上道:“父親,此事事關重大,還請父親爲女兒保密。”

    “你說。”

    “是,父親。”賈玖輕聲道,“昔年道門與人有約,不會進入草原,所以,如果當日女兒用《九陽天訣》的話,不但自己會有大麻煩,甚至會給道門帶來大麻煩,到那個時候,女兒就是被廢掉武功都是輕的。爲了減少是非、爲了不給他人帶來攻訐我們家的機會,女兒就不能直接上戰場,也不能讓人知道,上戰場的人是女兒,被道門選中,已經是金衣道子候補的女兒。”

    賈赦道:“那你有沒有逆轉功法,將功力傳給倩兒?”

    賈赦就是知道這個纔來找賈玖的。

    在女兒告御狀之前,賈赦是想親近兒女卻不得其門。所以賈玖回到他的身邊的時候,他是可了勁兒地寵着女兒,什麼吃的用的玩的,不但給了女兒權力,對女兒拜入道門一事,他的極力支持,爲的,就是希望女兒有底氣、不會委屈了。

    賈赦一直以爲,他這樣做,就是一個好父親,而不是自己弟弟那樣的坑兒女的貨。可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他的女兒在背後到底付出了什麼。

    賈赦從知柳的嘴裡面得知,逆轉功體也好,逆轉功法也好對習武之人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傷害。如果是逆轉功體,那整個人基本上就是廢了,連地都下不了,也不會有好轉的可能;若是逆轉功法,那種筋脈寸寸如刀割的痛楚可不是每個人能夠承受得住的,更不要說再度拿起武器了。問題是,自己可是親眼看到,安遠衛的那一戰,女兒用的是極寒功法,跟《九陽天訣》的至陽至剛屬性完全相反,安遠衛外那個湖泊也證明了這一點。

    賈赦覺得。他必須弄清楚。

    “有。”賈玖不等賈赦跳起來,便道:“父親,做戲要做全套。既然要想讓人相信去邊關的人是倩兒。倩兒的武學修爲就不能太弱。所以,女兒選擇將功力傳給倩兒就成了必須。同樣。也不能讓道門背了不是,所以,倩兒修習的乃是道門武學。”

    賈赦抓住了女兒的手,道:“那,你呢?”

    賈玖搖搖頭道:“女兒無事。”說着便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蛇鐲,道:“當日,老祖宗顯然預料到了這一點,故而事先做了準備。這鐲子裡面藏着一枚丹藥。還有一部武學秘籍。就是靠着這兩樣東西,女兒才過了關。”

    賈赦道:“真的沒有事?”

    賈玖道:“父親放心,女兒好着呢。”

    賈赦道:“可是道門的態度爲何那麼奇怪?尤其是這個知柳,跟從前完全不同。”

    賈玖道:“父親,武學修爲這種事情是做不了假的。只怕知柳就是以爲女兒把一身修爲傳給了倩兒,已經是個廢人了,這纔在臉上露了痕跡。其實,在女兒看來,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女兒被選爲道門金衣道子候補的時候實在是太張揚了,如今正好趁機由明轉暗。也免了成爲他人的靶子。”

    賈赦嘆息一聲,道:“你怎麼忘記了,就是因爲你是道門金衣道子候補。所以老太太和那邊纔不敢動你,可這事兒若是讓那邊知道了,那麼可不可了勁兒地折騰?”

    賈玖道:“父親難道忘記了長樂公主麼?”

    賈赦敲着太師椅的扶手。道:“你這孩子,長樂公主都自身難保了,還能夠照拂你多少?道門的招牌比長樂公主不知道好用了多少!”

    賈玖笑道:“父親,不管怎麼樣,女兒的份例,道門還是一樣都沒有少地送來了,光這個。糊弄不了有識之士,難道還糊弄不了那邊?!而且。那位進了宮之後,這三年過去了。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長樂公主雖然糟了大難,可他終究是萬歲的親生女兒,又與聖上沒有利害關係,聖上自然不會委屈了這個女兒。父親,那邊可以狐假虎威,難道我們就不成了麼?論狐假虎威的本事,女兒也是好手呢。那邊能夠靠的,也就是宮裡的堂姐,還有王子騰罷了。父親如今還用在乎王子騰?已經有了不臣之心的嫌疑的他,還能夠成入閣拜相了不成?”

    賈赦聽了,連忙點頭:“這倒是。我已經是國侯了,他還在做冷板凳呢。他幾次打發女人來給老太太請安,還不是想運作一下,去邊關給自己攢資本。以前我只能仰望着他,如今,他卻是要來求我了,甚至還要求着你哥哥呢。”

    賈玖又道:“父親,女兒也知道,這救命之恩這種事情,雖然可以倚仗,卻不能長久。要想借長樂公主的威風,就必須有更長遠的利益。女兒想着……”

    說着,就在賈赦耳邊如此如此地說了一通,聽得賈赦連連點頭。

    賈赦道:“這法子好。如果外頭有人說你們收買人心、有市恩之嫌,上面有公主頂着,說出去又是你們你個女娃子一時心軟。再者,長樂公主是聖上的女兒,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聖上說不得也希望長樂公主能夠找些事情來做、不要每天愁眉苦臉的。回頭我把焦大給你,他年紀大,脾氣暴躁些,卻也不用忌諱許多,你就是把他叫到二門口也是無妨的。至於你說的那個僱傭宮裡的嬤嬤還有內侍什麼的,這件事情,你不用馬上提出來,最好由公主殿下提出來。一來,你可以把自己藏在公主殿下的身後,二來,那些人都是人/精/子,不用你說,他們也能夠知道,還能夠記得你的好。”

    “是,父親。”

    賈赦確定女兒真的沒有問題,又囑咐了幾件事情,這才離開。

    將賈赦送到第一進的門口,看着賈赦帶着人往東,轉入榮禧堂後面的夾道不見了人影,賈玖這纔回來。

    等回到屋裡,各自坐下,賈清才道:“姑姑,好生奇怪,爲什麼祖父不帶您去前面見見那個知柳?爲什麼知柳來了,卻是祖父和二叔負責招待。姑姑反而不出面?”

    賈玖答道:“我也大了,即便知柳是我的師侄,有些時候也該忌諱一二。再者。我也沒有事情不能讓父親知道的。就跟這銀錢上的事兒,更要先讓父親過目了纔好。”

    賈倩也道:“正是呢。要知道。父母在,藏匿財產、置辦私產可是犯了國法的。跟我們家這樣,祖父在,若是二叔在外購買房舍田地,那就是錯。若是當初我們沒有分家分宗,既然家主是祖父,二太太打理自己的嫁妝沒有問題,可若是二老爺用自己的名字置辦產業。那也是錯,因爲祖父是家主,除了女眷的嫁妝之外,家裡置辦的任何一份產業,理論上都應該屬於祖父的。同樣,作爲家主有這麼大的權勢,也要承擔責任。家裡若是有人犯了過錯,家主也要揹負教養不利的責任,甚至還會被連坐。”

    如今的賈倩可不是原著裡面什麼都不懂的賈迎春,至少。在接受道門的指點學藝的這幾年裡面,他可是學了不少東西。

    賈玖聽了,只是泯了口茶。什麼都沒有說。

    至少,在高鶚續書裡面有一點沒有寫錯,如果賈政犯了過錯,作爲家主的賈赦一樣要被連累,如果賈政王夫人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賈赦的頭上,那麼,賈赦父子被砍頭的被砍頭、被流放的被流放,這樣的結局一點都不奇怪。因爲賈赦是家主,而賈璉。從冷子興的話就可以看出,所有跟賈政王夫人有關的人都把賈璉當成跑腿在使喚。甚至不停地往他頭上潑髒水,即便賈璉是賈赦的兒子是榮國府里正兒八經的繼承人。他們也可以睜着眼睛說瞎話,說賈璉是住在叔父賈政家替叔父打理庶務。

    冷子興是什麼人,周瑞夫婦的女婿,周瑞的妻子是什麼人,王夫人的陪房、心腹。而跟冷子興說話的人,是誰?賈雨村,靠着本事和才學考中進士,做過縣令又在林家做了一年西席、一心想着起復的前朝廷官員。那個時代的縣令可是刑獄、錢糧、賦稅一把抓的,賈雨村會不知道身爲繼承人的賈璉管着榮國府的事情纔是名正言順之事?冷子興是個商人,既然是商人,他會什麼都不知道還在賈雨村面前大放厥詞?由此可見,原著裡,二房的這些人是猖獗到了何種地步。

    所以,從一開始,曹雪芹就把賈政王夫人賈寶玉這一家子都放到了整個社會、社會秩序和社會法律、社會輿論的對立面去了。跟整個社會爲敵,甚至還成功地害死了自己的親哥哥一家子,這樣的人和他們的後代,會有什麼樣的結果,還用多說?

    賈政王夫人和賈寶玉的下場,不言而喻。

    大家都知道賈雨村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可是爲了自己的前程會毫不猶豫地出賣自己恩人的女兒的人,他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事也不弱。所以,賈雨村明知道冷子興的話不對,可爲了自己的前程,他依舊捧着賈家,也捧着賈寶玉這個賈家的鳳凰蛋子,哪怕在那之前賈雨村對賈家一無所知,哪怕那個時候賈雨村剛剛從冷子興的嘴裡知道了一點有關賈家的皮毛。

    但是林如海呢?

    其實,林黛玉第一次進賈家,賈敏的叮囑就很能夠說明問題了。賈敏很看不上賈寶玉,對賈政王夫人這邊的評價也不是很高。不要說古代了,就是現代,夫妻不能達到一致,男人還要找小三小四呢,更何況古代?如果賈敏跟林如海連這最起碼的是非都不能達成一致的話,那麼,賈敏一死,林如海早就娶了填房了,哪裡還會有林黛玉死在賈家的事兒。所以,林如海在賈敏死後一直不肯續娶,自然是因爲他們夫妻兩個的感情還不錯,在很多地方都有共同語言。換而言之,賈敏對女兒的告誡,很大程度上就是林如海對賈政王夫人以及賈寶玉這一家子的真正評價。

    但是,爲什麼林如海面對賈雨村的時候,又是那樣的說辭呢?

    在《紅樓夢》的同期,有一本書,叫做《再生緣》,郭沫若稱讚他跟《紅樓夢》並列,“南緣北夢”說的就是這本書。這本書裡面有一個小片段很有意思,說的是,有個叫滑全的人,他功課並不是很好。可是他的運氣很好,那年的童生試的體面正好是他做過的功課,而且。這篇功課還是他的老師幫他改過的,所以這個滑全在他不滿二十歲的時候就成了秀才。當地有個由大珠寶商轉型的土財主。就想把自己的女兒嫁給這個滑全,就去問滑全的同窗同學。滑全的同窗同學其實都知道滑全的功名是怎麼來的,可是他們沒有一個人說滑全的壞話,反而處處說好話,所以這個前珠寶商現土財主就把自己唯一的女兒嫁給了這個滑全。

    皓首童生,科舉考試那麼難,有的人考得白髮蒼蒼了,還是個童生。滑全成績不好卻成了秀才,別人不嫉妒麼?當然嫉妒。可是沒有人說他壞話,也沒有人去告黑狀說滑全的功名是有水分的,大家都在說滑全的好話。大家不知道滑全娶了這個土財主的的女兒就等於娶了一個錢袋麼?當然知道,可是還是沒有人使壞。

    爲什麼?

    那本書裡面就提到了,當時讀書人最起碼的修養便是隱惡揚善。說的就是,既然你是個讀書人,你最起碼的道德標準就是,別人有缺點有毛病,你不能說他的壞話。你要說他的好話。

    禮記上也有明確的規定,那就是,一個有德行的人——還不是品德高尚的人——看到別人犯了過錯。可以在私底下提點對方,但是不能當面給對方下不了臺,更不能在背地裡說別人的壞話。

    很多有名的家訓,都要求家裡的子弟受了委屈直接跟家人說,“不要外道”。明文要求:家醜不可外揚。

    所以,作爲妹妹,賈敏不能跟外人說哥哥嫂子的不是,但是作爲一個母親,他卻可以要求女兒跟賈寶玉保持距離。作爲一個讀書人。林如海不能在背後說賈政的壞話;作爲妹夫,林如海也不能跟賈雨村這個外人說賈政的壞話;再加上原著裡。賈政背靠着王子騰,又仗着賈母的寵愛掌握了榮國府的實際權力。賈雨村的起復還要通過賈政藉助王子騰的力,林如海當然就更加不可能對着賈雨村說賈政的壞話了。

    對着賈雨村這個外人,林如海也只能說賈政的好話。這是當時的社會道德規範。

    原著裡很明顯的,是從賈寶玉的角度來敘述的,所以,在遇到大房的毛病的時候,原著都是大些特寫,什麼賈赦鬧着要納鴛鴦爲妾,什麼賈赦爲了幾把扇子打賈璉,還有邢夫人的尖酸刻薄、小氣苛刻,都一再強調,可遇到賈政王夫人這邊,說的全是好話,就是遇到大是大非,也是很快就一筆帶過。所以,留給讀者的印象就是,賈赦這一房的人都很不堪,最出彩的王熙鳳還是個臉上精明、腦子糊塗、拿着自己的丈夫孩子貼補王夫人賈元春賈寶玉的蠢貨。

    可實際上,只要稍稍留心,就可以看到賈政王夫人夫婦倆的兇殘。

    這也是曹雪芹最有特色的地方,不寫而寫。

    只是這種話,賈倩可以躲在被窩裡偷偷地跟妹妹說,但是賈玖卻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當着這麼多丫頭婆子的面直接捅給賈清知道,他也只能壓在心裡。

    賈清聽了姐姐的解釋,雖然還不太懂,但是他好歹也知道,如今賈赦跟賈政已經分家分宗了,即便是因爲賈母,賈赦才讓賈政住在這座府邸裡面,可是分宗之後,兩人哪怕是親兄弟也是同姓不同宗,將來賈政就是犯下了十惡不赦、株連九族的罪過,只要沒有明確的證據,只要負責處理案件的官員足夠公正,事情也牽連不到賈赦身上。(注一)

    賈清忍不住爲自己慶幸,好歹,賈赦還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跟賈政王夫人分開了,不然,就是妥妥地被他們坑死的節奏。

    就在這個時候,諸典會帶着兩個捧着托盤的丫頭進來了。

    “稟郡君,上繳庫房的五成已經入庫,上交侯爺的兩成也入了內庫,這些是郡君的份例,縣君與鄉君的,已經送往浣紗館了。這是最後的清單。”

    “有勞姑姑了。”

    諸典會恭謹地欠了欠身,後退幾步,然後就看見小紅帶着一連串的粗使婆子扛着一隻只紅木箱子進來。箱子很多,很快,堂屋就放不下了,只能放到套間裡面去。可外面還在往屋裡搬箱子。

    看到這麼多的財物。賈清興奮不已。

    他一直都知道的,大炮一響,黃金萬兩。

    戰爭對於國家和百姓而言。那的確是一場災難。青壯會大量死去,土地大片大片地荒蕪。稅收不上來,百姓也繳不起,就是有免稅政策也不可能落到百姓的頭上,最後只能選擇逃難。可是對於權貴們來說,他們一參軍就是上位者,住在中軍帳被將士們團團保護着,功勞他們先拿,戰利品他們先挑。還可以跟朝廷哭窮。

    戰爭,從來是權貴們撈取權力和財富的重要手段,跟不要說,賈玖的實力對於大部分的牧民來說,那是碾壓級的。而青牛部,的戰鬥力在八大狄人聯盟裡面敬陪末座,卻是草原上數一數二的。更不要說,還有長樂公主被馬賊打劫了的、最後又落到賈玖手裡的嫁妝。

    這些財貨都是道門中的妥當人清理過的。有些不能出現在榮國侯府的東西,已經事先被拿掉,有標記的或者是帶着明顯的草原風格的金銀首飾被拆開。珠寶被拆下來,金銀重新融成了金錠銀錠。箱子中間放着大塊大塊的玉石或者玉石浮雕,周圍塞着無數的金錠銀錠還有大量的珍珠寶石瑪瑙珠玉。在夕陽下熠熠生輝,看得人眼花繚亂。

    賈玖知道,這是因爲自己說了要儘量不引人注意。可是這麼多的金銀珠寶,他的份量早就已經註定。

    賈玖見賈清坐立不安的樣子,便知道對方非常激動,也沒有繼續挽留這姐妹倆,讓他們先回浣紗館。等賈倩賈清一走,諸典會連同景典寶(典寶,掌琮璽器玩。命婦級侍女,在賈玖這裡掌管首飾和御賜之物。)和秦典器(典器。掌樽彝器皿,命婦級侍女。)帶着幾個丫頭便忙着將這些東西登記入冊。

    裝着皮貨的大箱子被放到了花廳的閣樓上。金錠銀錠用一個個小匣子裝好了,封進牀下的大箱子面。不要小看這些小匣子,裝了金銀之後,每個都有二十多斤重。賈玖屋裡這些嬌滴滴的丫頭們一隻手還拿不動,只能抱着。這近兩百個小匣子裡面,裝着足足三萬兩的黃金與兩萬兩白銀。爲此,不得不跟府裡的木工房緊急抽調了一批沒來得及上漆的黃花梨匣子。

    以前,錢財對於賈玖來說,不過是賬本上的數字,或者是幾張金票銀票,可這一次,賈玖終於明白了,三萬兩黃金的體積到底有多大。

    好吧,所謂的萬兩黃金,其體積也不過是手提箱那麼大。問題是,萬兩黃金的重量決定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用手提箱把這麼多的黃金拎着走。

    最麻煩的還是那些珍珠瑪瑙玉石。草原跟大齊的風俗不同,大齊的首飾要精細很多,像玉石擺件什麼的,往往會精雕成各種擺件,就跟當初嘉善長公主送給賈玖的擺件那樣,就好似一盆活的蘭花。可是在草原上,通行的卻是浮雕。在草原人的眼裡,這些石頭他們自己看不上,卻可以跟南面來的商人換錢糧。那可是按照重量算的,去了哪怕一小塊,說不定就去了一個人一整年的口糧。

    除了這些大塊大塊的瑪瑙玉石,還有已經雕琢好的寶石珠玉,數量可不少。

    賈玖不得不叫人把那些大塊大塊的玉石堆放到東廂房邊上的耳房裡面去,那些珍珠,把已經鑽了眼的和沒有鑽眼的分開,直接裝了兩個箱子,鎖在了櫃子裡。剩下的那些寶石瑪瑙,按照種類和品級分好了,另外裝箱、收好。

    也虧得景典寶能幹,又在宮裡學了好幾年這個,不然,賈玖也不知道該如何清理這些東西呢。

    注一:

    株連九族是古代刑罰族誅的一種,從古代族誅的實際情況看古代九族應包括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這裡的族人指直系親屬和配偶)

    1、父族四:指自己一族。出嫁的姑母及其兒子一家、出嫁的姐妹及外甥一家、出嫁的女兒及外孫一家。

    2、母族三:是指外祖父一家、外祖母的孃家、姨母及其兒子一家。

    3、妻族二:是指岳父的一家、岳母的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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