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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樓之天下爲棋 - 05 訪客字體大小: A+
     

    05訪客

    賈母覺得沒意思不等於薛寶釵也覺得沒意思,至少薛寶釵對賈玖晉封郡君一事可是很上心的。等賈玖回到自己的屋子,將一應事物安排妥當,薛寶釵也來了。

    賈玖一見薛寶釵便笑道:“我就說寶姐姐一會兒變來,果然叫我給說中了。”

    薛寶釵笑道:“倒是我的不是了,擾了妹妹休息。”

    賈玖搖搖頭,道:“寶姐姐來了也好。我這次可是被季淑妃給嚇到了,也虧得自己當時應對得還算不錯,好歹沒有得罪了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只是這位淑妃娘娘,我怕是真的得罪了。想到將來,我這心裡還七上八下的呢。”

    薛寶釵道:“看二妹妹說的。既然是這位淑妃娘娘算計妹妹而妹妹又沒有中他的圈套,這又哪裡能怪妹妹呢?二妹妹將來選秀,又不是這季淑妃管着的,就是將來進了宮,只要不是分在他的宮裡,還不是各過的?二妹妹爲何如此發愁?我倒是要爲二妹妹道喜呢。二妹妹小小年紀就是正六品的郡君了,京師這麼多的權貴家,妹妹是獨一份。按照這個勢頭,怕是一進宮便是一位娘娘呢。”

    賈玖道:“寶姐姐,將來的事兒誰說得準呢?我只希望那天的話傳來傳去不會傳錯了,惹得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惱了我纔好。別的,我也不求了。倒是寶姐姐,今年的生日寶姐姐打算怎麼過啊?你也說個章程來。妹妹也好準備生辰禮。”

    薛寶釵笑道:“哪裡還用妹妹準備什麼生辰禮?”

    賈玖道:“喏,這是寶姐姐你自己說的,不然。到了寶姐姐生日這天,我帶着人去寶姐姐那裡大吃大喝,完了,我拍拍衣裳走人,寶姐姐可莫要笑話我不知禮數。”

    薛寶釵笑道:“妹妹儘管來,我難道還能夠短了妹妹的吃食不成?”

    說完兩個人都頓了頓,也都拿着帕子掩着嘴笑了起來。他們兩個的性子原來就有些相近。人又是羣居動物,賈家又這麼大。賈玖不跟薛寶釵往來,難道還跟下面的丫頭婆子們論交麼?所以在無關厲害關係的時候,他跟薛寶釵還是能夠和平相處的。當然,這也僅僅是無關厲害的時候。

    說笑過後。才聽薛寶釵道:“二妹妹,不知道二妹妹可聽說了,道門出了大事兒了。”

    賈玖奇道:“道門?怎麼了?怎麼沒有人跟我來說?”

    薛寶釵道:“這也是我那哥哥跟我說的,說是道門在清理金水河的時候,發現河牀上躺着好幾副屍骨,後來根據衙門在河牀底部發現的幾樣東西,最後確定,死者跟季淑妃家裡有些瓜葛。”

    賈玖一聽,便道:“方纔我還在奇怪呢。以姐姐的性子。應該不會輕易開口,偏偏今日在老太太那裡卻很健談,話題的中心還是一宮主位的淑妃娘娘。”

    薛寶釵道:“還說呢。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是我哥哥無意中在酒席上聽說,道門這次從這金水河裡面撈了不少金銀財貨。我當時還在奇怪呢,那幾條可是京裡有名的臭水溝。後來才知道,這事兒跟人命案子有關。”

    賈玖皺了皺眉頭,遲疑着道:“寶姐姐,你這話卻是差了。道門哪裡就缺少那點子銀錢了?別的不說。就說那香火錢,哪裡會少的?而且道門中人。不少都是杏林高手,多的是人捧着大把大把的銀錢求醫問藥。道門要錢那還不容易?哪裡需要經營這種人命買賣?!”

    明知道事情的起因結果,賈玖還是要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甚至作出一副迷糊的樣子來,將兩者混爲一談。

    薛寶釵道:“若是這事兒跟宮裡有關呢?聽說其中的一副屍骨經過辨認之後,確定是當初元皇后的胞弟。當初這位國舅爺無故失蹤,在京裡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甚至於連元皇后的死也跟這事兒少不了的關係。如今這位國舅爺的屍體找到了,只怕這宮裡就不妙了。”說着又指了指賈玖梳妝檯上的簪子。

    賈玖一愣,做了個口型:皇后娘娘?

    薛寶釵點了點頭。

    賈玖皺起了眉頭,道:“我記得元皇后去世也快十年了吧?人走茶涼,萬歲如今對元皇后還有幾分情也難說。再者皇后娘娘還爲萬歲生了兩位皇子呢?這是萬歲僅有的兩位嫡皇子。若是真有什麼事情,難道萬歲就不顧兩位皇子了?倒是季淑妃,聽說元皇后在世的時候,他就是元皇后的人,甚至那位國舅爺出事之前最後見的人也是他的孃家人。二妹妹,你說……”

    賈玖道:“寶姐姐,妹妹很感激寶姐姐爲我周全的心。只是這事兒事關重大,我們還是不要再說了。”

    薛寶釵也想起來。他似乎太着急了一些。

    的確,元皇后的胞弟的屍體找到了,可最終的結果,很可能以酒醉落水之名不了了之。事情已經過去十年了,就是要找證據,也太過困難。而且元皇后已經過世,皇帝願不願意大辦也是未知之數。

    這件事情也許會在後宮裡面掀起巨浪,也有可能一點兒水花都激不起來。

    如果說薛寶釵爲何會這麼興奮,其實跟王子騰和王家脫不了關係。王子騰已經被任命爲九省檢點,按理說應該早點出京公幹纔對,可是當不得皇帝對他的懷疑未消,導致他遲遲未能成行。在這樣的情況下,王子騰幾乎可以說是不上不下地被掉在那裡。那種滋味,不是當事人根本就無法感覺到。

    也正是因爲這種尷尬的處境,讓王子騰宛如驚弓之鳥,而大年初二,薛姨媽帶着一雙兒女回孃家,無意中提起的這樁新聞。就成了王子騰的救命稻草。

    王子騰當場就回了書房,琢磨了兩三天之後,又把薛蟠叫了過去。而薛蟠也很清楚自己不如妹妹聰明。回頭就一五一十地跟薛寶釵複述了王子騰的種種猜測和希望。

    以王子騰來說,他當然是希望這件案子能夠好好查一查,最好把那些老資格的妃子,連同皇后都扯了進去。那樣一來,他就能夠找機會把賈元春送到皇帝面前。只要賈元春肚子爭氣,那麼他王子騰也就有了翻本的機會。

    只是王子騰怎麼都沒有想到,薛寶釵根本就不希望賈元春得寵。在薛寶釵看來。如果賈元春得寵了,那麼王家的資源也好。薛家的資源也好,都有可能往賈元春身上傾斜,等過兩年他年紀到了、可以參加小選了,只怕能夠得到的助力就少了。還不如讓賈元春現在暫時呆在冷宮邊上繼續做他的采女。等他薛寶釵進宮了,再出來也不遲。

    薛寶釵不相信賈元春,就跟他認定賈元春沒有他這麼聰明一樣。他覺得賈元春不夠聰明,賈元春也討厭他張揚。兩個人誰都看不起誰,雖然說很多時候,在後宮裡面表姐妹堂姐妹乃是天生的盟友,可這條定律在賈元春和薛寶釵身上並不適合,薛寶釵寧可跟能夠參加大選的賈玖聯手,也不願意跟賈元春這個表姐結盟。

    這也是薛寶釵爲什麼在第一時間跑來告知賈玖的根本原因。

    薛寶釵見賈玖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當即也笑了,道:“我記得當日二妹妹就曾經說過,想幫那些泥腿子一把的呢。誰想到道門居然先動手了。說起來。這種事情道門一起也不曾做過,怎麼,難不成還是二妹妹你的功勞?”

    賈玖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寶姐姐,這話你也相信?我要是有這麼大的能耐,還用坐在這裡發愁會不會得罪了季淑妃?”

    薛寶釵笑道:“誰知道呢。也許我們的二妹妹就有這個能耐呢?”

    薛寶釵這麼一說,賈玖的心裡卻打了一個突。他突然懷疑起季淑妃對自己的認知來。季淑妃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到底是挑撥離間還是對自己的試探?如果是挑撥離間,以自己的年齡來說。未免太小了一些,不符合季淑妃的利益。可要是對自己的試探,難道這季淑妃在道門有人,又或者他是如何得知自己對道門的重要性的?他對自己的事情知道多少?

    賈玖果斷忘記了,他中毒的時候,道魁可是破例下了山,甚至親自守着自己閉關。光這份待遇,在道門中也是獨一份的。

    道魁乃是道門魁首,他的態度還不能表明問題麼?

    從薛寶釵這裡得到了這個消息,賈玖也不免上了心,第二天道門派了慕青霜和知柳顏洌三人來找他的時候,他就問了。

    知柳一聽,便笑了:“目前也只是確認了其中兩副屍骨的身份而已。說起來,那金水河烏漆墨黑的,誰會想到那河裡躺着無數的冤魂呢?這位國舅爺也是命好的。雖然只剩下了一副白骨,到底沒有缺胳膊少腿的,還有隨身的物件能夠確認身份。要知道,那河裡還有好些骨頭渣子,卻是連塊完整的都找不出來。如今,這些屍骨已經交給了京兆府處理,至於京兆府如何斷案,我們卻是不得而知了。”

    賈玖道:“原來如此。”

    知柳笑道:“今日我們來,卻不是爲了這個。除了例行的份例之事外,道魁還我們我們來問師叔兩件事情,一件便是紅苕,另外一件是府上出現的青蛇白蛇。”

    賈玖一愣,連忙讓邊上的丫頭婆子退下,又把窗子打開,這才道:“道魁不相信紅苕麼?”

    知柳道:“非也。正是因爲相信,道魁才叫我們來討些紅苕苗。”

    賈玖連忙道:“紅苕就在我院子後面的花廳裡。之前我有展示給萬歲看,只怕萬歲也會來問我討要,所以這紅苕苗你們能夠拿一半去。至於那兩隻靈獸,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之前我還看到他們再花廳裡面取暖呢,可這次從宮裡回來,花廳裡面就不見了這兩條蛇,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慕青霜道:“原來如此,那麼今日我們便先搬些紅苕苗回去吧。”今天。他們可是帶了不少人,就準備着要搬東西的。至於那青蛇白蛇,他也不過是要先確定一下是否對賈玖有威脅。如果這兩條蛇已經走了。那麼他也不強求。

    慕青霜也知道,以賈玖的武功,根本就不用害怕尋常的蛇類。當然,如果是魔獸,那就兩說了。

    賈玖也站了起來,道:“說起來,我也有事兒要拜託知柳。”

    知柳道:“請問何事?”

    賈玖從自己的袖子裡面拿出一封信。道:“這裡面是我琢磨出來的、我父親可能會用到的東西。麻煩你將這封信親手送到我父親的手裡,另外。再爲我父親送一批竹竿過去。”

    知柳一愣,道:“竹竿?”

    “是的。”

    “師叔,弟子能夠知道爲什麼麼?”

    賈玖道:“這是我經過長樂公主提醒纔想到的。也是我忽略了,既然朝廷拖欠了這麼多年的軍餉。那軍械又哪裡會齊備?就是去年張遊擊討到了一筆軍餉置辦了些軍械,可要把每一位士兵都武裝起來,這個差距還是不小的。現在最擔心的是,我們大齊的士兵們手裡的軍械大多腐朽不堪,甚至不少人都不得不赤手空拳上沙場,可朝廷中還有人一心要和親、要給狄人送各種財貨乃至是軍械!”

    慕青霜看着那封信道:“那麼這信裡面……”

    賈玖答道:“出了慣常的問好之外,我還琢磨出了幾個法子。一個是針對狄人的弓箭部隊,一個是針對狄人的快馬。用竹子紮成竹排可以抵擋弓箭,同時。竹子也可以做陷馬坑。既然朝廷不願意爲將士們補足軍械,那麼,也只有以戰養戰了。”

    通常意義的陷馬坑。“……長五尺,闊一尺,深三尺,坑中埋鹿角槍、竹籤。其坑似亞字相連,狀如鉤鏁,以草及細塵覆其上。軍城營壘要路皆設之。”(出自唐李靖《李衛公兵法.攻守戰具》),但是賈玖很懷疑。大齊的將士們能否有這麼多的物資和時間挖坑,更不要說什麼寬一尺的陷馬坑,戰馬輕輕一跳就跳過去了。李靖的兵書上所記載的這種陷馬坑,其實對輕騎兵並沒有多少用處。

    賈玖設計的陷馬坑其實是專門針對輕騎兵的,利用的就是輕騎兵的速度大幅度地削減輕騎兵的威脅力。

    草原上的人,能夠馳騁天下,靠的就是馬快。如果飛馳的戰馬被地上的老鼠洞卡主了蹄子,那麼戰馬的腿保不住,就連馬上的騎士也會飛出去。如果運氣不好,這地上有塊石頭,那傷筋動骨乃至是跌斷了脖子也是常有的事兒,如果這地上有個翹起來的、尖銳的骨頭,甚至有被骨頭撕開身體的可能。

    草原輕騎兵的那身皮甲,可不一定能夠防住動物的肋骨,自然也防不住削尖了的竹子。

    賈玖在信中除了擋劍雨的竹排之外,還提供了另外一種陷阱。將竹竿削成一尺五的長度,一端是尖的,一端是平的,尖的向下、平的朝上,扎入泥土,就成人工的老鼠洞。

    草原上的老鼠洞很多,如果有一兩個騎士被老鼠洞坑了,狄人基本上不會懷疑,而輕騎兵在飛速前進的時候,能夠看到左右兩邊的人已經很了不起了,哪裡會注意到後面的人?如果左右兩邊的人都被老鼠洞坑了,那些狄人根本就不會在意,只會繼續往前衝。賈玖也就是利用了這個盲點,設計了各個機關。

    因爲草原上的老鼠洞不少,狄人也習以爲常,也有應對的方法,減少自己受傷的機率。。所以賈玖準備了另外一種東西,那纔是是真正要狄人的命的機關,那就是將竹子學成三尺的長度,兩端都是尖的。一端向下扎入泥土,一端則比青草略略矮一點。

    飛馳的狄人根本就不會注意到青草下面有這樣的機關,以爲被老鼠洞坑了爬起來就好了,卻不知道在輕騎兵的速度加成下,這些削尖了的竹竿足夠撕開他們的胸腔、要了他們的命。

    當然,後面的這個最關鍵的機關,還是要等待草長鷹飛的季節才能夠達到最好的效果。

    賈玖也想過了,春天剛到來的時候,狄人的馬還沒有緩過神來,以狄人對馬匹的看重,他們就是想在這個時候南下,這規模也不會很大。而大齊的春天比草原上來得早,也許大齊的邊關的草已經長得老高了,草原上的草才吐出那麼一節來。

    所以說,現在才運竹竿也不算太遲。

    慕青霜看了看賈玖,道:“彤雲流,這個我能看一看麼?”

    “前輩請。”

    慕青霜接過那封信,拆開一看,忍不住驚呼一聲,惹得知柳和顏洌好奇不已。

    慕青霜顧不得知柳和顏洌對信件的好奇,嚴肅地對賈玖道:“彤雲流,你可知道,這封信上的方法若是傳揚出去,恐怕大齊和狄人之間的高下會從此改寫。”

    賈玖答道:“我知道。可是爲了父親,我也不得不做一回小人。我知道父親跟哥哥這一次是中了別人的算計。可是我還是太小看自己了。若是之前我就想到了這個法子,也不會拖延到今天。沒錯,我的確用紅苕跟萬歲換了父親的安全,甚至萬歲也派了人去保護我的父親。但是那些人的算計早就準備好了,也許萬歲的安排不僅僅是滿足了我的心願,也滿足了他們的心願。只怕他們早就傳出了消息,說我父親是去守糧倉的,這次萬歲又派了人,根本就是肯定了這個謠言。只怕得到消息的狄人都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呢。如今我只希望因爲草原上還是一片冰雪世界,所以還來不及動手。”

    慕青霜遲疑了一下,道:“如此,貧道還是要跟道魁商量之後再做決定。”

    那邊知柳和顏洌也看完了,卻忍不住多看了賈玖一眼。他們什麼都沒有說,顏洌是跟着慕青霜回去了,而知柳卻留了下來,看着下面的人搬紅苕苗。

    玉清山上,道魁拿着賈玖寫給賈赦的信件,看了又看,道:“這真的是彤雲流交給你們的?”

    慕青霜道:“是的,道魁。”

    道魁道:“本座以爲這孩子修身養性,怎麼也該好些了纔是。如今看來,賈恩侯一日未能脫離危險,這孩子一日不可能收斂殺心。”

    慕青霜道:“道魁的意思是……”

    道魁沒有說話,倒是燕翩躚開口了:“道魁的意思是,這孩子是因爲想要保護父親,所以這身上的殺氣這才一直沒有辦法消除?”

    道魁道:“恐怕是的。”

    修道之人心境最爲重要,若是殺性一直這麼重,將來成就有限是小事兒,就怕走火入魔、傷及無辜。

    沉默了一會兒,道魁道:“如此,就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這封信和竹竿送到賈恩侯的手上。”

    這是爲了賈玖的事兒破例了。當然,送信和送竹竿一事並不會以道門的名義進行,只不過是借了道門名下的商隊的手,利用道門多年經營,把信件和竹竿都送到賈赦的手上而已。

    說起來這還真的幫了賈赦一個大忙。

    賈赦原來不過是京師裡面一個醉生夢死的老紈絝,對邊關之事也是一知半解,等到了這安遠衛才知道,這裡的軍糧和軍械樣樣都沒有,甚至連主將都是飢一頓飽一頓的。賈赦帶來的乾糧沒幾天就被分掉了,也跟着一起餓肚子。

    如果不是賈玖進了道門的眼,道門有意照拂,派了一個商隊送去了糧食和藥材還有蜂窩煤,賈赦和賈璉說不定連這個冬天都活不下來。

    軍糧好解決,可是這軍械就難辦了。商隊裡面也不可能帶有能夠滿足一個衛所需要的軍械,這也使得賈赦每天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每天都提心吊膽的。

    所以說,賈玖的這封信不但是賈赦的救命稻草、定心丸,也是安遠衛上上下下的救命稻草。

    可以陰人家爲什麼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擋人家的刀子?傻子也知道疼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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