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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樓之天下爲棋 - 15 冷香丸字體大小: A+
     

    15冷香丸

    看着賈玖身上多了名貴的首飾,薛寶釵心裡不是沒有念頭。可是來到京裡也有些日子了,就是他再不願意,他也必須遵守京師裡面的一些不成文的規定。

    薛寶釵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跟規則對着幹對自己絕對沒有好處,所以他遵循規則。薛寶釵也是一個對自己很狠的人,他知道遵循規則會給自己帶來好處,比方說身份、比方說周圍的人的認可和尊重,甚至是一段可以爲他帶來榮耀的婚姻。所以他虔誠地信奉着現有的規則,並且真心實意地維護着這些規則,以致於最後被這些規則束縛、吞噬。

    他跟林黛玉不一樣,林黛玉是已經很清楚遵循某些規則只會讓他死得更快更悲慘,而薛寶釵一直都很相信,遵循固有的規則會給他帶來好的改變。林黛玉是一直很清醒地面對着將要降臨的災難和死亡,他從自己第一次進賈家的時候、從母孝開始就知道賈家上上下下從賈母開始就沒有把他當一回事情。而薛寶釵,也許他最後醒悟了,可在一開始的時候,在原著的前八十回的時候,他並沒有林黛玉那麼深刻的認識,還在虔誠地信奉着固有的規則,完全看不到身後就是萬丈深淵。

    薛寶釵的人生觀和價值觀在對待賈玖的態度上尤其明顯。

    在家裡、在金陵的時候,薛寶釵就已經聽說過賈玖了。那個時候這位爺不過是姨母心中一個可有可無的符號。一個沒有存在感、在下人僕婦們面前完全沒有主子的尊嚴的國公府邸的千金小姐。

    在進京之前,薛寶釵認爲賈玖是可有可無、無關大局的,自己也不用討好他。只要將對方當成路人面子上過得去就成。

    可是到了京裡,住進了賈家,薛寶釵才知道自己錯了。也許自己的姨媽可以不把對方當一回事情,可自己卻沒有這個資格。橫在這中間的就是身份這個巨大的溝壑。所以剛來到賈家的薛寶釵敬着賈玖遠着賈玖。

    今天,他敏銳地發現了自己的舅母疏離的態度下對賈玖的隱隱討好,甚至公然說出了結善緣這樣的話,而史家兩位侯爺夫人則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表達了對這一觀念的看法。

    薛寶釵不明白這裡面的具體原因。但是不妨礙他順應三位夫人對賈玖更加恭敬一點。

    當然,爲了不讓人看輕了他。這種討好必須更隱晦一點,最好是隻有天知地知兩個人知其他人統統不知道。

    心中這麼想着,薛寶釵就順着長輩們的話,道:“說起二妹妹。可不僅僅是廚藝好,就是釀酒也有一番心得呢。我母親每日晚上必須用一杯葡萄酒才能夠睡得安穩,可這西洋葡萄酒的味道不比二妹妹釀的來得香甜。只可惜,二妹妹釀的葡萄酒要先保證祭祖,還要孝敬長輩,人情往來更是不能少,最後能夠留給自己的也不多。即便明知道二妹妹的酒釀得好,我也不好意思跟二妹妹開這個口呢。”

    薛寶釵這番話雖然還沒有達到面面俱到卻也差不離了。

    世人重孝道不假,可是這祭祀大事猶在孝道之上。薛寶釵這樣說固然是擡舉了自己、變相地誇獎自己是個孝順女兒。可同時也誇了賈玖,不但廚藝好,還會釀酒。在祭祀之事上更是克勤克儉、從不應付了事。

    尤其是突出了賈玖在祭祀上的慎重,比用其他形容詞誇獎他還要來得得人心。

    賈母聽了,笑呵呵地道:“可不是。當初老大分宗出去,我還在好奇者祭祀的事兒老大打算怎麼整呢,誰想到二丫頭這麼一點點大的孩子就能夠準備齊全?我還以爲老大要破例自己動手了呢。”

    雖然說也有那心疼孩子的父母捨不得女兒吃苦刻意的,但是更多的人家則是對宗婦這個位置趨之若鶩。

    在一個大家族裡面。如果說族長管着田產和族裡的男人們,那宗婦管着的就是家族裡面的瑣事兒和宗族裡面的女人們。就拿賈家來說。如果不是賈珍自己太過混亂以致於尤氏得不到賈氏一族的族人們的正式認可,賈家的內宅也不會這麼亂。

    換而言之,如果原著裡面賈氏一族有個正兒八經的宗婦,賈母和王夫人根本就不敢那麼囂張。即便賈元春是皇帝的寵妃又如何?只要宗婦拿出了證據和理由,將賈母和王夫人驅逐出賈氏一族、不許他們葬在賈氏一族的墳地裡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只要宗婦秉公處理,就是皇帝出來說情也沒有用。因爲這是人家家族裡面的私事,皇帝根本就管不着。

    也正是因爲宗婦擁有如此之大的權利,所以無論大小,每個家族對宗婦的要求也是非常嚴格的,從出身到教養再到爲人處事,小到生活情趣大到政治眼光,必須一樣不差。話說原著裡面大觀園裡面的女孩子給一般人家家裡的次子幼子做正妻都有問題,更不要說做什麼宗婦了。

    一個家庭裡面要是出了一個宗婦,就等於說這個人家的姑娘的水平絕對是過硬的,不止姑娘自己本身,就是這姑娘的姐妹、侄女兒,都會被人競相求娶。

    賈母誇獎賈玖很有些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意思在裡頭,可是賈玖能夠在八歲之齡就把祭祀的事兒都安排得妥妥當當,本來就是一件讓人驚歎的事兒。

    別的不說,這一年四季大節小節,雖然各家祭祀的規矩略有差異,可大體上是相同的。祭祀用的酒、醋,時鮮瓜果,還有時令小菜、點心茶果,光這些東西,就要花費掉宗婦絕大多數的時間。只有不那麼講究的人家會用下人準備或者乾脆去商鋪裡面採買,但是家族歷史略略長久一點的人家都會親自準備。

    奉上親手準備的供品纔是祭祀最重要的內容。

    而作爲一個家族的宗婦。光準備祭祀之物就會花費掉他們絕大多數的時間和精力。別人家裡至少是老少三代宗婦才能夠準備齊全,就是寧國府,尤氏還有個秦可卿幫他。可是賈赦這邊也只有賈玖一個人有這個資格碰這些東西。

    雖然王子騰也出身於王家嫡支。但是他並不是宗族嫡支。按照傳統,宗族嫡支,尤其是族長,在絕大數的情況下都必須看守祖業,也只有次子幼子才需要外出打拼。就跟王家這樣,王子騰是弟弟,他上面還有個同胞哥哥。所以王子騰的哥哥是王家那一輩的族長。必須留在金陵老家看守祖業,而王子騰則有機會去外面打拼、成爲皇帝的臣子。如果王子騰是長子。那麼他也只有守着王家的祖業和祭田在鄉間呆一輩子的命。

    就跟賈家一樣,賈氏一族分爲京師八房和金陵十二房。賈家原來是在金陵的,因爲要離開金陵進京謀求更大的富貴,所以才分了宗。金陵十二房算是一支,京中八房算是另外一支,這也是爲什麼寧國府裡設了祠堂的原因。

    如今,賈赦這邊也分了出來,金陵那邊被當成本家,寧國府便是分支,賈赦這邊跟寧國府齊平,也是分支,但是人口最爲單薄。也最容易出事兒。

    王子騰夫人拉着賈玖的手道:“姑媽,這事兒可是真的?這孩子真的一個人就把祭祖的事兒給辦下來了?我可不信,這孩子今年才八個虛歲吧?他生的晚。到今日還沒有七個週歲呢。”

    賈母笑道:“你不信?那就去他那個院子看看。他父親把那麼大一個院子給了他,他平常用的也不過是前面兩進而已。後面的三進除了一個小廚房之外,還有專門的地方方便他準備祭禮。”

    “當真?”

    賈母這樣一說,不但王子騰夫人,就是保齡侯夫人和忠靖侯夫人也感興趣。他們紛紛站起來,表示希望能夠參觀一下。

    這樣的行爲其實有些失禮。畢竟祭祀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與祭祀相關的東西,不是族長宗婦和嫡支成員。就是本家族裡面的旁系長輩也是不能碰的。

    就跟賈母一樣,從律法和宗法上面來說,他是寧國府的人,賈赦又是分宗出去的,他就沒有這個資格碰賈赦這邊跟祭祀有關的東西,無論是祭祀用的器具,還是用來祭祀的酒食。對於寧國府來說,賈母又不是寧國府這邊嫡支,而是旁支成員,所以,賈母最多也只能藉着身份在祭祖的時候站在前面給老祖宗段盤子,正經的準備祭祀用具的時候,他也沒有這個資格。

    如果賈赦在家,賈玖當然能夠開口拒絕,但是賈赦不在家,就連賈母也不相信這些日子以來的祭祀之事都是他一手準備的,也想親眼看一看,這樣的情況下,賈玖便是想婉拒也沒用。

    賈母的神情很清楚地告訴了賈玖,他如果開口也是白費脣舌。

    賈玖沉默了一下,便道:“既然如此,那麼就請諸位與我來罷。我們家祭祖有關的物什大多都擱在梨香院裡面,我那裡也只有一個專門爲祭祖而開闢的廚房和酒窖、食材間而已。只是勞煩老太太將寶玉先送到前面去。”

    賈寶玉一聽,當即就不依了:“爲什麼?二姐姐,我也要去。”

    賈玖道:“食材間裡放着許多福菜,這福菜也只有我們自家人可以取用。寶兄弟是寧國府那邊的,素來跳脫。我怕一會兒寶兄弟你會鬧着要吃我們家的福菜。這可不合規矩。”

    如果賈政這一房是跟着賈赦走的,那麼賈寶玉拿一點福菜也不算違規。但是賈寶玉的戶籍卻是寧國府那邊的,賈玖那裡的福菜他根本就是連碰都不能碰。

    他跟賈母、王子騰夫人、保齡侯夫人和忠靖侯夫人一樣,都是外人,對着賈玖這邊的東西,尤其是祭祖用的東西,都是隻能看不能碰的。甚至連多看一眼都不行。

    這是忌諱。

    賈寶玉聽見自己被賈玖排斥在外,立刻就撲進了賈母的懷裡:“老太太~”

    賈母也知道賈玖說的也是事實。賈寶玉是被自己給寵壞了。如果一會兒他鬧着要吃東西,自己要是不依,只怕這孩子鬧起來。把賈玖專門用來祭祖的廚房和食材間都弄得一塌塗地,那才叫糟呢。

    賈母只得摟着賈寶玉道:“寶玉,好孩子,這會兒也不早了,你雲妹妹也該餓了,你陪着你雲妹妹回去吃點心可好?”

    賈寶玉道:“可是二姐姐那裡不是有現成的麼?我們爲什麼不吃那個?爲什麼二姐姐不把福菜給我們吃?”

    賈母一滯,卻不知道該如何跟這個孫兒解釋。

    就在賈寶玉不停地搖晃着賈母、鬧着要吃福菜的時候。就聽見外面一聲怒斥:“夠了,寶玉。你胡鬧些什麼?!福菜也是可以隨便動的?”

    賈寶玉一聽是父親的聲音,渾身一抖,當時就鑽到了賈母的身後,怯怯地探出頭來。望向自己的父親。

    只見賈政滿臉怒容,站在門口,顯然是對這個僅剩的嫡子失望至極卻又捨不得放棄將他導入正途的希望。

    在賈政的側後方,王子騰愣愣地望着邊上的高几上供着的金橘盆栽,好似那幾枚長在枝頭的金橘突然變成了一朵花兒一般。王子騰甚至伸出手去摸那金橘,卻被那冰涼的溫度驚得猛地一跳,這才晃過神來,茫然的眼神掃過屋裡的人,在看清賈玖的那一瞬間。他的瞳孔縮小了。

    只是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默默地看着,就好像賈寶玉不是他的親外甥、跟他也沒有關係一樣。至於賈寶玉胸前的那塊石頭,此刻已經被賈母的衣裙給擋着了。不然。此時此刻的王子騰一定會想起他另外一項躲不過的大罪。

    而在他們的身後,保齡侯和忠靖侯互相打着眼色,雖然隱蔽,卻已經讓他們的妻子很清楚地明白了這次商談的結果。

    賈母看見自己的兒子和侄子的反應,再看看王子騰的反應,心裡猛的一沉。

    王子騰希望賈史王薛四家能夠重新抱團。賈母又何嘗不是?賈母也是清楚王子騰的困境和想法的人之一。而爲了自己的兒子孫子和孫女兒,賈母跟王子騰暫時站在了同一陣線上。

    可是如今王子騰的反應。賈母如何不知道王子騰的算盤落空了。就是他自己也不得不跟着改變自己的計劃。

    賈母看見賈政對着賈寶玉橫眉豎眼,當下就沉下了臉:“夠了,寶玉這麼一點點大的孩子,如何知道這些個東西?提出要去二丫頭那邊的是我,難道你也找衝着我這個老婆子發脾氣?”

    賈政立刻就跪下了:“老太太,還請老太太息怒,兒子並沒有這個意思。”

    賈母嘆息一聲,道:“老二,我知道你的意思。珠兒沒了,你就剩下寶玉這麼一個嫡子,希望他上進也是有的。可是寶玉的身子比珠兒還弱,年紀又小,我還指望着這孩子能夠平平安安的長大呢。有些事情急是急不來的。知道了麼?”

    因爲有外人在場,賈母也只得這樣說。賈政也知道今日不好爲了這麼一點點大的事兒在親戚們面前丟臉,只能胡亂應了,這纔起來。

    看見賈政起來,方纔賈母生氣看見賈政跪下的小輩們包括賈玖這才陸續起身。

    賈母道:“姨太太,讓你看笑話了。我最是放心不小寶玉這孩子。不如你幫我照應些個,順便將孩子們帶到前面去。我先去二丫頭那邊看看。”

    薛姨媽連忙應了:“老太太,您儘管放心。我與寶丫頭一定把寶玉照顧得妥妥當當的。”又對賈寶玉道:“寶玉,上次你不是說我這裡糟的鵝掌好吃麼?我們先吃點茶果,然後再去前面看煙火如何?爲了今日的洗三,老太太可讓城東的煙火舒家準備了好些漂亮的又好看的煙花呢。”

    賈寶玉年紀小本來就喜歡熱鬧,有漂亮的煙花看如何不喜歡?加上他父親賈政看起來並不反對他跟薛寶釵一起玩,當即就點了頭,又跑過去拉着薛寶釵的手道:“寶姐姐,你不是有冷香丸麼?給一個我嚐嚐罷?”

    薛寶釵一愣,道:“寶玉,那個是藥,哪裡是能混吃的?”

    若是說以前薛寶釵還拿着這冷香丸出來顯擺的話。跟賈玖討論過後,他就不再以這個爲炫耀的資本,甚至如果不是因爲跟他的身體息息相關的話。他寧可把這個東西當成一般的糖豆!

    是啊,如果不是製作不易,如果不是藥引難尋,薛寶釵早就把這東西當成一種比較特別的零食跟別人分享了。哪裡會落到今日這樣進退維谷的境地?

    如果讓長輩們知道這個東西的由來,不但自己會得到一個身體不好的評語,也會被人嫌棄自己嬌慣難養,一個不小心。自己的終身就賠進去了。

    可是真要沒了這個東西,光光發病之時的咳嗽也會要了薛寶釵的半條命去。

    一聽薛寶釵的身體不好。王子騰夫人立刻就作出一副關心的樣子來:“你這孩子,身子不要緊,好生歇着便是,又來逞強。要知道這身子骨纔是自己的。可不能隨便糟蹋。這冷香丸到底是什麼東西?要不要緊?若是難配的話,你也說一聲。到底我是你親舅母,能夠幫得上你的地方,自然會搭把手。”

    對於丈夫的兩個妹妹,王子騰夫人都沒有好感。一個到處宣揚自己的兒子是個有來歷的,一個給自己女兒弄了塊金鎖宣揚自己的女兒是個要配貴人的。

    不作死就不會死。

    王子騰夫人也許不知道這句在另外一個時空裡很流行的話,但是不妨礙他遷怒薛寶釵。

    以前王子騰知道給他面子,就是有千般不順心,王子騰夫人也忍了。如今夫妻兩個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王子騰夫人還處處給丈夫和丈夫的妹妹們擦屁股、掃尾,王子騰夫人自認,他做不到。

    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兒呢。更何況他這個從公侯府邸嫁入王家的正兒八經的公侯小姐。

    雖然只是短短的半日功夫。薛寶釵已經注意到了舅母情緒的不對勁。

    他可不想掃了颱風尾,張口要說不用了,那邊賈寶玉就很得意地跟長輩們炫耀起冷香丸的稀罕來,說什麼“……要春天開的白牡丹花蕊十二兩,夏天開的白荷花蕊十二兩,秋天的白芙蓉花蕊十二兩。冬天的白梅花蕊十二兩。將這四樣花蕊於次年春分這日曬幹,和在藥末子一處。一起研好。又要雨水這日的雨水十二錢,白露這一日的露水十二錢,霜降這一日的霜十二錢,小雪這一日的雪十二錢,把這四樣水調勻,和了藥,再加十二錢蜂蜜,十二錢白糖,丸了龍眼大的丸子,盛在舊磁壇內,埋在花根底下。若發了病時,拿出來吃一丸,用十二分黃柏煎湯送下。……”

    史湘雲見賈寶玉跟薛寶釵親近,心中原來就有氣,又見賈寶玉對薛寶釵的事兒這麼關心,連薛寶釵吃的藥都記得一清二楚,更是一肚子的火,當即就道:“寶玉,你快別說了,這都是什麼東西啊?我們這樣的人家家裡若是有人身體不好了,誰不是請太醫上門的?哪裡會用這種奇奇怪怪的藥方子?再說了,這藥方也真是古怪,對時間要求這麼高,就是十年裡也未必湊得起一料的。這一料是配成了,等這一料吃完了,又哪裡來的和尚道士送藥引來?還是二姐姐看得明白,這玩意兒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只不過是將寶姐姐身體裡面的毛病強壓下去而已。將來若是這藥一時沒有配齊,或者沒了藥引,寶姐姐又該怎麼辦?聽長輩們說,小病熬成大病可比什麼都厲害呢。要我說,二姐姐說的纔是正理。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還是少吃,現在趁着年輕將身子養好了,將來大了纔不致於出事兒。”

    這話說得是一股子的酸味兒,就連保齡侯和忠靖侯兩個大男人都聽清楚了,更不要說一直站在邊上不說話的王子騰了。

    王子騰心中一喜,

    他正愁着史家這兩位侯爺油鹽不進、自己沒有辦法將對方綁到自己的戰車上呢,史湘雲就送來了這麼一份大禮。

    王子騰不覺豎起了耳朵。

    保齡侯和忠靖侯也愣了愣。他們倒是沒有覺得史湘雲起了嫁給賈寶玉的心思,畢竟眼下的史湘雲還小,今年也不過剛剛五歲。

    在保齡侯的眼中,史湘雲根本就是嫉妒別人搶了自己的玩伴。

    忠靖侯也是如此。他是軍功換來的爵位,人也比較直,不會有小女孩兒的彎彎繞繞,他當下就插嘴道:“方纔我聽着這方子的時候,已經被這瑣碎給震住了,什麼雨水這日的雨水十二錢,白露這一日的露水十二錢,霜降這一日的霜十二錢,小雪這一日的雪十二錢,囉囉嗦嗦的一大堆。哪裡想到這些事情?也太折騰人了。如果不是被叫破了,只怕我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了。二丫頭,你且告訴表叔,你是怎麼想到這個的?”

    賈玖道:“讓表叔見笑了。我也是開始學着打理祭祀的事兒才知道,雨露霜雪本來就可以入藥、烹飪、製茶的。以前我以爲做這些事情很矯情,如今才知道,祭祖的時候本來就要這些東西。寶姐姐這個藥方不過是把特定日子裡的雨露霜雪另作他用,也算不得什麼稀奇。而且寶姐姐家的鋪子開遍了大江南北,就是一處差了,別的地方也會弄到特定時日的雨露霜雪。不過是費些人力,算不得什麼大事兒。沒了最初的驚訝,再來看這方子,自然就看見了一般情況下會被忽略的東西。”

    保齡侯插嘴道:“可不是。大嫂在的時候,隔三差五地就帶着人在後花園裡收集這個收集那個,我還覺得大嫂好閒情。等自己當家做主之後才知道,有些事兒看着不起眼可真真瑣碎。有道是,風雅的人做庸俗的事兒在別人看來也是賞心悅目風雅得緊,庸俗的人做風雅的事兒依舊是東施效顰大煞風景。我這麼個大老粗,也虧得我媳婦受得了。”

    屁股決定腦袋,就是保齡侯之前有多麼的不成材,他也當了好幾年的侯爺了,自然有他的一套生存法則。

    其實保齡侯跟賈政一樣,都是次子。不同的是,保齡侯的父母在世的時候更看重長子,對這個兒子也許有溺愛,但是絕對不會跟賈母這樣變着方兒地掏大兒子的家底和祖宗基業補貼次子——當然,這跟史家這一代有三兄弟也不無關係。——在這樣的環境下,保齡侯也一度認爲自己只要依靠着父親和哥哥混混沌沌地過完此生就好。至於兒女,他們願意爭那就自己去爭,只要史家這塊牌子不倒,總有他的一口吃的。

    可是誰承想,他大哥結婚多年也沒整出個兒子來,倒把自己的小命給折騰沒了。然後自己的大嫂看見自己生了一個女兒之後鬱鬱寡歡,不久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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