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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樓之天下爲棋 - 11 賈史王薛字體大小: A+
     

    11賈史王薛

    雖然說李紈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可是李紈的心中沒有一絲喜悅,如果說之前他曾經因爲賈母的照顧而對婆家還有一絲情分的話,那麼現在他恨不得現在就抱着孩子帶着自己的嫁妝私房回孃家去。

    他一個守寡的婦人,肚子裡面懷着他們賈家的骨血,還被親小姑子作踐,將來這個小姑子出頭了,那還有他的活路麼?

    此時此刻的李紈恨不得賈元春現在就死在他面前。

    在李紈的心中,賈母把賈元春關起來哪裡是在懲罰他?根本就是在保護這個孫女兒!像賈家這樣的人家,許多事情又不要主子們親自動手。平日裡就是千好萬好,也不過是吩咐一聲,或者是幾兩銀子或者是一兩個體面的丫頭就能夠擺平,真正能夠見人心的,還是遇上大事的時候。

    這一次,李紈是徹徹底底地被賈母給傷透了心,即便賈母出面給他作臉、大辦洗三也不能改變他的心意。

    說起來,賈母原來是想在榮禧堂裡面給這個新生兒舉辦洗三禮的,卻被賈玖給攔下了:“老太太,這孩子是老太太的第一個嫡嫡親的重孫子,莫要說老太太稀罕,孫女兒也喜歡得緊。只是珠大哥哥雖然是我的親堂哥,可我們兩家卻已經分開了,不但分了家,還分了宗。若是讓侄兒在榮禧堂裡面辦洗三,看在外人的眼裡,這孩子是算我們家的還是算二叔的孫兒?剛剛大嫂子才被人衝撞了呢。這會兒再來這一出,只怕外面的閒言碎語越發多了。老太太,就當是爲了珠大哥哥留下的這麼一點骨血。我們也該慎重些個纔是。”

    這一番話,卻是連消帶打,息了賈母的三分熱情。換了從前,賈母一定會生氣,可眼下,賈母清清楚楚地明白,

    自己的三個親孫女兒。賈元春是明面兒上聰明伶俐實際上蠢得要死,連最起碼的東西都不明白。這樣的人就是進了宮,也是被人碾成渣渣的命。探春那根本就是個婢生女,就是自己再擡舉他,王夫人不點頭。他也沒有那個命,更不抵事兒,進宮是絕對沒有他的份兒了,就是將來聯姻,也多的是人家不要他。剩下的也只有這個孫女兒,正兒八經地庶出,又被正兒八經地記成了嫡女,平日裡安安生生的也不多事兒,可在大面兒上卻從來不錯。將來又是名正言順地走大選進宮,無論是起點還是將來,都比那兩個不知道強多少去。

    這樣想着。賈母對賈玖的容忍度不自覺地高了許多,聽了賈玖這樣說,他也只是道:“我原來想着,你珠大嫂子受了這番委屈,心裡不知道多難受呢,故而想熱鬧熱鬧。卻沒有想那麼多。罷了,既然這樣。就在我這裡辦吧。你珠大哥哥剛沒了,這孩子還有三年的孝呢,哪裡能張揚的?只是我們家這一年來事情也委實多,今日也藉藉這孩子出生的喜氣,希望接下來我們家能夠順順利利、一切平平安安的。”

    賈母到底是個喜歡熱鬧的性子,還是給親戚們下了帖子。

    張家在第一時間就婉拒了,李紈的父母兄弟已經回南面去了,就是有親姐妹堂姐妹嫁在京裡的,也都推了。他們原來以爲賈珠肯讀書、肯上進,榮國府裡又有錢有權勢,所以才把李紈嫁了過來。結果呢?好處沒有撈到,反而惹了一身騷。如今王子騰已經深陷泥潭,他們恨不得以前跟王子騰一家根本沒有聯繫纔好,如何願意讓自己家也被牽連了進去?

    姻親姻親,從來是動一發而牽連全身。如果他們這次去給李紈道賀而王子騰也去了,說不定在上面的人的眼裡,他們和他們的婆家也是王子騰的人了。沒有人會這麼蠢,在明知道王王家犯了忌諱、王子騰命不久矣的情況下,還會湊上去,躲都來不及了。

    這些婉拒了帖子、只讓管事媳婦代爲送上賀禮的人家都在暗地裡嘲笑賈母,明知道王子騰快死了、明知道王家對賈家不懷好意,這位太夫人還邀請了王子騰一家子,真是嫌自己的兒孫太多了!

    不得不說,賈母執意大辦,還邀請了王子騰一家子的確是他最大的失策。

    王子騰是賈珠的親舅舅,他賈珠的兒子出世了,他不來的確說不過去。可是誰都知道,因爲跟賈赦一房的恩怨,王熙鳳纔會在簪花會上跟賈玖口角,被賈玖給打怕了,這才口出妄言。可以說,王子騰走到今天,固然是因爲他們家對王熙鳳的教養不上心。但是這每一步裡面都有賈赦一房,尤其是賈玖的痕跡也是事實。

    不要說王熙鳳,就是王子騰夫婦也恨不得一口咬死賈玖。

    如果沒有這一家子在前面堵着,自己的妹夫早就是榮國府里正經的爵爺了;如果沒有這一家子在前面堵着,自己的妹妹也不用動手腳使勁兒地撈銀子了;如果沒有這一家子在前面堵着,自己的外甥也不會被人指指點點以致於憂慮過重最後早早地沒了。

    人就是這樣,看得見別人看不見自己。明知道這裡面是自己起了歪念頭,卻怪別人擋了自己路。

    王子騰雖然不致於跟自己的妻子家人一樣處處覺得賈赦一家子討厭,可是他也不喜歡賈赦一家子,尤其是賈玖。因爲賈玖與他那一戰,不但自己出了名,還讓王子騰顏面掃地,現在王子騰連邁出自己的家門都彷彿能夠感覺到別人的指指點點,說他武藝不精根本就是欺世盜名之輩。

    所以,送上了禮物之後,王子騰就對着面前一身吉服、拄着柺杖、扶着丫頭的手的賈母道:“太夫人,府上二姑娘如何不見?今兒個可是他的侄兒的好日子呢。”

    賈母看着眼前雖然一身吉服可是眼裡猶自閃爍着不明的神色的王子騰。心中微嘆,臉上依舊是一副風和日麗的模樣:“二丫頭原來也要過來的,可偏巧。浣紗館的那兩個前兒個受了涼,如今他又要照顧弟弟又要照顧侄女兒,竟是脫不開身。”

    言下之意,李紈的兒子洗三,大房這邊卻是沒辦法參加了。

    王子騰一愣,王子騰夫人卻道:“也真是的。雖然說已經分家了,可當初他在姑媽屋裡的時候。珠兒也沒少照顧他,如今珠兒的孩子洗三。他倒是躲了去。珠兒泉下有知,不知道會不會覺得自己這一腔情意白費了。”

    疑問的句式、肯定的語氣,挑撥的心思不言而喻。不僅是賈母,就是史家兩位侯爺與侯夫人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說起來。史家兩位侯爺還真的不想來這一趟。那日張家的簪花會上,保齡侯放出那樣的話來,其實就等於跟王家一刀兩斷、劃清界限了。只是這個世界上偏偏就有這麼一條坑人的律法,那就是孃家做了壞事兒不會牽連到出嫁女,可出嫁女的婆家出了事兒,絕對會牽連到孃家。

    就跟賈家王家的這些混賬事兒一樣,王夫人是王家的出嫁女,王家如果真的有謀逆行爲,只要賈家跟王家保持關係。那麼王家的那些事兒就不會牽連到王夫人的頭上,更不可能把賈家拖下水。但是,賈母是史家的出嫁女。如果賈家做了某些絕對不能做的事兒,無論史家有沒有在裡面摻和了一腳,只要賈母有這個嫌疑,史家也脫不了干係。同樣,王子騰的妻子也是史家的出嫁女,從這一層關係上來看。王子騰真的有什麼事情的話,史家也是逃脫不了的。

    所以。爲了自己也爲了自己的家族,保齡侯和忠靖侯這才帶着妻子上門,爲的就是勸說賈母,讓賈母遠離王家。畢竟賈家跟王家的關係到如今也只剩下賈政娶了王夫人這條紐帶了。如果賈母願意,他還是能夠跟王家劃清界限,順便再撈史家一把。

    抱着這樣的念頭,史家兩位侯爺這才帶着各自的妻子上門的。

    他們自己都恨不得自己根本就跟王家沒有關係呢,卻沒有想到今日還能夠在賈家見到王子騰一家子,保齡侯夫婦和忠靖侯夫婦都覺得不好了。

    保齡侯夫人看得明白,自家有個小姑子在王家,如果要擺脫王家,光把自己的小姑子驅逐出史家的宗譜還不夠,還必須有外力幫忙。而賈赦這一房絕對是一個不錯的助力。

    如今看到王子騰夫婦一唱一和地擠兌賈玖,保齡侯夫人就道:“說起來,我們四家賈史王薛如今這一輩的女孩兒倒是不多,如今唯一出彩的,也就姑媽家的二丫頭,謙和守禮又知道孝敬長輩,就是拿到京裡的閨秀之中也是數得上號兒的。可惜了,如果不是我沒有適齡的兒子的話,我現在就跟姑媽定下這孩子了。”

    忠靖侯夫人道:“嫂子還說呢。我就有個兒子跟二丫頭一般大,只是表哥是一等將軍,二丫頭將來肯定是要參加選秀的。不然,我早就求了姑媽了。”

    賈母道:“看你們,我家老大膝下就這麼個女兒,你們偏偏就看上了。老大知道了,非吹鬍子瞪眼衝你們揚眉毛不可。”

    忠靖侯夫人道:“姑媽,人家說一家好女百家求,這都是姑媽調教得好呢。”

    保齡侯夫人和忠靖侯夫人都這樣說,他們的丈夫不自覺地望向王子騰和賈政,只見賈政穿着一身長衫,聽見這樣的話卻是連鬍子都沒有動一下,好像他忘記了他的女兒賈元春可是被攆出皇宮、至今都沒有找到下家。至於王子騰,他顯然是想到了賈元春和王熙鳳還有自己的女兒,這手上一動,卻是硬生生地將自己修理得整整齊齊的鬍子扯了好幾根下來。

    賈元春的愚蠢,王子騰已經顧不上了,誰叫他家裡還有兩個女娃子呢?

    首先是他已故的大哥留下的侄女兒。王子騰是個典型的封建家長,奉行的便是男主外女主內,他在外面打拼,家裡的所有事情都是交給妻子處理的,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不怎麼接觸。更不要說王熙鳳這個侄女兒了。以前王子騰看着王熙鳳還覺得很不錯的,可如今他才知道,妻子在王熙鳳身上根本就沒有花什麼心思。只是讓他吃好穿好,該教導的東西卻是一點都沒有教。

    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難道爲了這一句,連最起碼的十惡不赦都是些什麼玩意兒都不告訴一聲麼?

    王熙鳳大放厥詞,不但害了他自己,也害了王夫人、薛姨媽和他的堂妹王子騰的親生女兒王熙鸞。

    雖然王熙鳳不是王子騰的親生女兒,但是王子騰一樣不會苛責這個自幼就養在自己跟前的侄女兒。王子騰惱恨的是。自己的妻子表面上賢惠,實際上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的侄子侄女當成一回事情。如果不是妻子沒有好好地教導王熙鳳。王熙鳳根本就不會說這樣的話,王家也不會面臨這樣的困境。

    王子騰惱恨王熙鳳的不知好歹,更恨自己的妻子的假賢良。

    就跟賈母惱恨王家沒有好好地教導女兒,將王夫人這樣的殘次品嫁到他們家來一樣。王子騰也在惱恨史家沒有好好地教導女兒,把個殘次品嫁給了他。如果不是知道現在王家已經風雨飄搖、必須抓住這每一分可以抓住的力量,他早就在看到史家兩位侯爺的時候噴他們一臉的唾沫,而不是在這裡與他們虛與委蛇。

    王子騰還以爲自己還是那個聖眷在身的京營節度使,哪裡知道眼下他的兩個小舅子一樣恨不得跟他保持距離呢。

    王子騰和保齡侯忠靖侯的心理,賈母看得明明白白。

    賈母也只能嘆息一聲。

    他又能怎麼樣呢?雖然說事情的確是從他們賈家開始爆發開來,可要不是王子騰深得帝寵一路飛昇,賈母也不會擡舉王夫人,王夫人更不會被哥哥的光環給眩暈了頭。從而起了不該起的念頭。

    可王家就一點過錯都沒有麼?如果王子騰真的有心,他早就可以約束自己的妹妹了,何必等到今天?

    王子騰會遷怒、會推卸責任。賈母也一樣。而且在賈母看來,王子騰只是王夫人的親哥哥,而史家兩個卻是他的親侄子,這親疏一目瞭然。賈母會如何選擇不言而喻。

    一直站在邊上想薛寶釵也在心裡盤算。

    他跟他的母親薛姨媽不一樣,王子騰一來,薛姨媽就跟找到了主心骨一樣。望向王子騰的眼神裡有依賴有親近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戒備,可是在薛寶釵看來。這個舅父也只是舅父而已,對方姓王不姓薛。這真要有什麼事兒,只要條件適合,王子騰一準將薛家推出來頂缸。

    想要依靠王子騰,還不如依靠這府裡大房這邊呢。至少自己的這位舅父將來少不了被上面清算——逆謀大罪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推脫掉的——而賈家大房這邊還上虧空之後,最多也只是曾有污點,加上他們已經分宗出來了,除非上面要一網打盡,否則無論之前賈家犯了什麼事兒,也跟分宗出去的他們無關。

    抱着這樣的想法,薛寶釵也絕了跟王家親近的念頭,甚至對跟着王子騰夫婦一起來的王熙鳳也儘量客氣有禮,卻一點兒都不親近。

    薛寶釵在注意王家人,王熙鳳也在注意着他。王熙鳳素來心高氣傲,甚至連賈璉都有些看不上,更何況薛蟠?只是如今他也知道,自己除了嫁給薛蟠之外沒有別的出路,他也只能接受王子騰的安排。

    在這樣的情況下,王熙鳳就不能不注意薛寶釵了。他婚後的日子如何,婆婆跟小姑子是非常重要的,畢竟薛姨媽可不是邢夫人,他是薛蟠的親媽,薛寶釵也不是賈玖的前身而是薛蟠的同母胞妹,都不是可以輕慢的主兒。如果不跟這兩個打好關係,那就等於是給自己找麻煩。

    王熙鳳一面聽長輩們說話,可這眼神卻是偷偷地瞄了薛寶釵好幾眼,直到長輩們提起他的名字,他纔回過神來。

    只見保齡侯夫人搶在其他人前,接過了鴛鴦的活計夫妻了賈母,讓賈母滿意地拍拍他的手,道:“你們也太擡舉那丫頭了,不說別人,就說雲丫頭,豪爽大氣,哪裡會比我們家二丫頭差的?寶丫頭也是端莊文靜的好孩子。就是鳳丫頭,潑辣爽利,是管家的一把好手。可惜。我們璉兒沒有這個福氣。”

    話語之後不無遺憾。

    王熙鳳聽了撇撇嘴,心道:“還說呢。如果真的覺得我好,爲何算計着我們退了親?還不是欺負我是個孤女?如今又來賣好,誰稀罕!”

    嘴上卻道:“看老太太說的,我們是什麼銘牌上的人,哪裡當得老太太這番誇獎。我聽說老太太年輕的時候那纔是百裡挑一、傲視京師閨秀的人物呢。可惜我生得晚了,不曾得過老太太的指點。不然,我也能夠沾沾老太太的光呢。”

    對於自己的一生。賈母可是相當自傲的。他本事史家的小姐,在賈家最爲鼎盛的時候嫁給了賈代善,這一輩子順風順水,如今又兒孫滿堂。如果不是最近的一連串事情。他還可以繼續大權獨攬下去。

    也不知道想到些什麼,賈母臉上的笑容倒是淡了下去,王熙鳳在心裡揣度着,口中卻道:“老太太誇獎我管家厲害,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兒,又是跟着叔叔嬸嬸過活,哪裡就這麼厲害了?倒是二妹妹,聽說如今這一大家子都是他在支應着,也難爲他小小年紀一絲錯兒都不曾出過。說起來,我還真應該與二妹妹好生討教討教纔是。老太太,我能否先去見見二妹妹?”

    賈母一愣。道:“也是,洗三這樣的事兒,你們這些未出閣的小姑娘的確不好接觸太多。如此,三丫頭,你陪你鳳丫頭去看看,寶丫頭。你也去罷。”

    邊上賈寶玉聽說賈倩和賈清不大好,早就跟心癢癢。如今聽賈母一說,當下也坐不住了:“老太太,原來倩兒和清兒都不大好?我也有些日子沒有看到他們了,不如我也去看看?”

    史湘雲聽了,也鬧着要一起去。

    賈母摸了摸賈寶玉的頭,道:“罷了,既然如此,那你們就一起過去罷。”

    他還有話跟兒子、侄子侄媳婦還有王子騰夫婦說,倒是樂得這些小輩們不在跟前。

    浣紗館裡,賈倩和賈清姐妹兩個正窩在牀上呢,聽了丫頭們的傳話,連忙起來梳洗打扮。他們哪裡是不舒服,根本就是聽說今日王子騰也來了,故意找個法子避開而已。結果,不但賈寶玉來了,王熙鳳和薛寶釵也都來了,心中未免不快。只是他們到底是養女,有些事兒可不能拿喬。

    這裡他們才換好衣服、坐在梳妝檯前梳頭,外面客人已經來了。賈寶玉一馬當先,立刻就往他們姐妹的臥室裡面衝,卻被紅葉給攔下了。

    賈寶玉道:“好姐姐,你讓一讓。我想看看倩兒和清兒好不好。”

    紅葉將正堂到套間的那道門攔得死死的,臉上卻是一片恭敬的神色:“寶二爺,雖然說您與我們家老爺是同一個姓,可到底已經分家了。您可不是我們老爺這邊的人。我們姑娘雖然是養女,卻不是您的姐妹,只是外人。還請寶二爺少待。等我們姑娘梳洗完畢,自然會出來與您見禮。”

    王熙鳳道:“哪裡來的丫頭,好大的規矩!居然膽敢攔起我們的路來!要我說,拖下去打一頓,直接賣了是正經!”

    紅葉似笑非笑地看了王熙鳳一眼,道:“這位姑娘看着眼生,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婢子雖然人微言輕,卻是我們姑娘打南面帶來的。莫要說您,就是老爺在家,也不會無緣無故地處罰婢子。姑娘是我們將軍府的人麼?”

    王熙鳳大怒。

    一句你是我們將軍府的人,卻是刺痛了王熙鳳的心。他本來是賈璉的未婚妻,以前他來賈家的時候,哪個丫頭不是捧着他對他恭恭敬敬的?如今連這個外八路的親戚家的姑娘身邊的丫頭都敢給他臉色看,叫他哪裡能夠咽得下這口氣?

    王熙鳳揚起手就要打,卻被一隻手給抓住了。

    攔住王熙鳳的不是賈寶玉——賈寶玉可沒有這樣的氣魄和膽量,更何況紅葉先給賈寶玉臉色看,賈寶玉不生氣已經是脾氣好的了——抓住王熙鳳的手的,正是得了賈玖示意的白露。

    王熙鳳看見一個小小的丫頭居然膽敢抓住他的手,當即柳眉倒豎,正要發火。卻聽見背後有人道:“這不是王家姐姐王熙鳳麼?這是怎麼了?纔到了這浣紗館就發這麼大的火兒?可是在外面受了氣,所以拿我們家的丫頭撒氣?”

    言下之意,你要發火。回你們王家去,別衝着我們家的丫頭。

    王熙鳳轉過頭來,看見賈玖,這新仇舊恨直往頭上涌,再看見賈玖帶着一串的丫頭婆子,而自己身邊就平兒一個,心中更是惱火。當即衝着賈玖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突然發跡起來的賤人!少扯你娘娘的騷!真當自己是個人了不成?”

    作爲忠心耿耿的丫頭,平兒理應攔住王熙鳳纔是。可平兒作爲王熙鳳的貼身大丫頭。哪裡會不知道王熙鳳的性子?如今能不能攔下王熙鳳且不說,如果現在攔下了,回頭王熙鳳拿他撒氣,那才叫兩面不是人呢。

    這樣想着。平兒還是縮回了伸出了一半的手。

    賈玖看了看王熙鳳,又掃了一眼平兒,這才慢悠悠地道:“看起來這裡有一個破落戶兒,而且明顯不是我。看在大姐姐和寶玉的份兒上,我叫你一聲鳳姐姐,但是也請你明白一點。扯破了臉皮,對我沒有什麼損失,但是對鳳姐姐你卻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如果鳳姐姐讓我的耳朵不得清淨,我不介意請鳳姐姐下池塘好好冷靜冷靜。”

    雖然是重陽剛過。可前兩天還下雪了呢。這個時候下池塘,那根本就是玩命!

    賈玖的態度很明顯,王熙鳳如果再嘴巴里面不乾不淨。那麼他不介意把王熙鳳丟下去。賈玖很清楚,不要說薛寶釵這樣精明的人不喜歡有這麼個惹事兒的嫂子,就連王家也希望家裡從來沒有王熙鳳呢。王熙鳳如果真的死在賈家的池塘裡面,王家人,包括王子騰只怕臉上會難過,背地裡卻是在拍手稱快。

    王熙鳳怒火沖天。

    他原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是什麼非常聰明的人,他能夠得到長輩們的喜愛。也無非是因爲他擅長察言觀色、逢迎討好而已,實際上,他連很多小門小戶的女孩子都懂的道理都只知道個大概。

    他的嬸孃因爲王熙鳳只是王子騰的侄女兒不好怎麼管他,王熙鳳也因此跟史湘雲一樣過得相當自在,或者說是自由。但是自在也好,自由也好,都不等於說可以任意妄爲。如果不遵守某些必須遵守的規則,如果由着性子一味傷害別人,那麼在未來一定會付出代價。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不幸的是,王熙鳳遇見了賈玖,更加不幸的是,他當衆說出了禁忌之語。

    不得不說,王熙鳳不愧是金陵十二釵裡面最愚蠢的女人,看不清自己的位子不說,拿着原來就屬於自己和自己丈夫的家產討好本來就沒有資格接觸到榮國府的產業的王夫人,流掉了自己的兒子不說,還把自己的丈夫和女兒送上了絕路。

    現在也是一樣。如果王熙鳳還有幾分腦子,如果他知道自己管不住自己的脾氣,他今天就不應該來賈家。本來,如果他今天不衝着賈玖發脾氣,等這陣風過去了,別人說不定會體諒他“年幼不懂事兒,又沒有個正經的長輩教導着,他叔叔嬸嬸也不好管他”,找出類似的理由爲他開脫,然後他還能夠有一個相對平靜的婚姻生活。

    可是現在,親眼看到王熙鳳撒潑的薛寶釵會看得上他纔對。

    至於薛蟠,他雖然混賬一點,卻是個天真爛漫的性子。原著裡就說過他對待婚姻的態度。薛蟠是一個典型的封建紈絝,如果妻子是個絕色美人,那最好,如果妻子不是個絕色美人,或者說性子不怎麼好,薛蟠也只希望妻子能夠替他孝敬母親照顧妹妹就可以。

    如今王熙鳳這個樣子,薛蟠會相信他能替他孝敬母親照顧好妹妹?

    不嫌棄他就好了。

    如果不是王子騰是薛蟠的親舅舅,如果不是知道無法推掉這門親事,薛蟠一準在第一時間據婚。

    現在,薛蟠是沒有辦法推掉這門親事,但是他絕對可以拖。

    王熙鳳也是大家小姐,還是從小當成男兒養大的(當然是王家的男兒,而不是林家那種書香門第的男兒),按理說。他不應該是個潑婦纔對,就是上一次來賈家的時候,他的身上還能夠見到一些小女兒的嬌柔來。

    由此可見環境對人的影響力。

    如果說之前王熙鳳還是王家的大小姐的話。那麼,樑家的簪花會之後,他就成了深宅大院兒裡的一個囚徒。如果說之前王家對王熙鳳還有一些寵愛的話,那天樑家的簪花會之後,王子騰和王子騰夫人心中對王熙鳳的那一點喜愛早就被消磨得一點兒都不剩。不要說王子騰夫人了,就是王子騰自己也巴望這快快將這個侄女兒掃地出門呢。

    如果不是沒有地方推卸責任,王子騰早就動手了。

    被關在自己的院子裡。跟一個囚犯一樣,讓王熙鳳的心境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王熙鳳不會自我反省。這種日子不但沒有達到最初的目的,還讓王熙鳳徹底地蛻變成了一個潑婦,一個無法討人稀罕的潑婦,一個是非不分的潑婦。

    好在王熙鳳還有那麼一絲絲的理智。知道自己絕對不是賈玖的對手。不然,他也不會就這樣,瞪大着眼睛盯着賈玖,好像要把賈玖吃掉一般,最後卻什麼都沒有做。

    賈玖可不管王熙鳳心裡怎麼想呢。在他的心中,王熙鳳已經成了京師中人敬而遠之的禍頭子,誰都不會要他。甚至與,今日薛寶釵看見王熙鳳的樣子之後,王熙鳳的這門親事也會出現變故。在這個婚姻幾乎是女人唯一出路的年代,王熙鳳的未來也就那樣了。這樣的王熙鳳,賈玖根本就沒有必要理會。

    轉過臉來。賈玖想向賈寶玉,道:“寶玉,好端端的,你爲何要闖你侄女兒的臥室?”

    賈寶玉被王熙鳳的反應給嚇壞了。他在賈母的跟前一向受寵,根本就不曾見過身邊的女孩子會有這麼粗俗的一面,眼下已經被王熙鳳給嚇呆了。直到賈玖第二次問他,探春又輕輕滴推了推他。他才反應過來。

    賈寶玉用一種可憐兮兮的神情道:“二姐姐,我在老太太跟前一直都是這樣的啊。老太太也沒說我不能進姐姐妹妹的屋子。”

    賈玖嘆了一口氣,道:“寶玉,首先,你口中的那些姐姐妹妹大多數是老太太身邊的丫頭。他們原來就是伺候老太太順便伺候你的。其次,如今跟你一起住在老太太院子裡的,除了你同父所出的異母妹妹之外,就只有隔三差五來我們家作客的雲妹妹。三妹妹和雲妹妹今年都只有五歲,都還不到講究這些的年紀。你看我,還是你的堂姐呢,今年不也搬出了老太太的院子了麼?倩兒和清兒比我還大一歲,又與你差着輩分,他們的屋子,你自然是不能就這樣進去了。”

    賈寶玉紅着眼。

    他雖然軟弱,也是個沒眼色的,卻不等於他就是個傻子。

    方纔賈玖跟王熙鳳的對恃,賈寶玉都看在眼裡。王熙鳳那麼厲害那麼可怕,都被賈玖壓得說不出話來,那麼賈玖只能比王熙鳳更加厲害更加可怕,哪怕賈玖如今的神態溫柔可親,賈寶玉也不敢多嘴。

    薛寶釵見此,只得笑着達圓場:“寶兄弟素來是跟姐妹們一起玩大的,這會兒沒有轉過彎來也是有的。我聽說這浣紗館的茶點是極好的,不如我們在這裡一面吃茶點一面等他們兩個出來可好?讓我們好等,一會兒非要罰他們兩個做個東道纔是。”

    探春也反應了過來,當下便笑道:“寶姐姐,你也真是的。人家身上不爽快還要出來接待我們,卻是我們礙着人家休息,如今寶姐姐還要罰他們做東道,我卻是爲他們不平呢。要我說,這事兒原來是寶玉的不是,如果不是寶玉鬧着要進人家的臥室,也不會有這一連串的事情。不如,我們罰寶玉一個東道如何?”

    史湘雲立刻拍掌叫好,說這是一個極好的主意。賈寶玉這會兒也緩過神來了,一面連連作揖,承認是自己的不是,一面回頭就叫襲人去拿銀子。他們幾個有說有笑的,卻把王熙鳳晾在了一邊。

    王熙鳳氣得要命,就連平兒輕拍他的背安撫他也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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