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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樓之天下爲棋 - 07 天仙局字體大小: A+
     

    07天仙局

    就在賈玖跟秦可卿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的時候,卻見小丫頭在門外通報:“姑娘,寶姑娘來了,說是謝姑娘的藥。”

    賈玖笑道:“寶姐姐?我何嘗送過什麼藥給他。罷了,來者是客,快請。”

    少時,薛寶釵就帶着鶯兒進來了,與賈玖秦可卿廝見過後,又奉上八色厚禮,道:“之前我們母女被外人所惑,又見這身上遲遲不見好,母親心急,多有得罪,還望二妹妹體諒,莫要生家母的氣。”

    賈玖笑道:“看寶姐姐說的,難不成我是那等小性兒又不通情理之人麼?雖然只有一眼,可寶姐姐當日的狀況我也是看在眼裡。姨太太是寶姐姐的親生母親,日日看見寶姐姐那副樣子,哪裡能夠冷靜得下來?今日看寶姐姐能夠出來走動,可見是大好了。”

    薛寶釵嘆了口氣。這些日子,他過的是膽戰心驚。如果他這身上遲遲不見好,只怕他的前程也全完了。沒了美麗的容顏、他薛寶釵這輩子如何飛上枝頭變鳳凰、從此做個人上人?一想到那段在屋裡的日子,薛寶釵就心有餘悸。

    薛寶釵道:“這些日子,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藥汁子,可這身上一直都不見好轉。母親也着急得很,就是我那哥哥,也爲我往廟裡舍了不知道多少錢糧。可惜這銀錢如流水一般花下去,卻總是不見效。當初聽說二妹妹這裡有靈藥的時候,母親如獲至寶。如今想來,若是沒有二妹妹攔着,這萬一要是藥不對症,只怕我還不知道要在屋裡窩多久呢。今兒個我可是專程來與二妹妹道謝的。”

    說着就彎下腰去給賈玖行禮,賈玖連忙叫繡橘將他扶起來,道:“寶姐姐,你也真是的,說什麼攔着不攔着的。老太太是我的親祖母。我尚且不敢對老太太屋裡的事兒多嘴,又哪裡會做出插手客人家的事兒來!就是寶姐姐如今是寄居在我家裡也一樣。說起來,我還要與姐姐道歉呢。”

    賈玖不知道薛寶釵是不是對自己心存怒氣故意說出這樣的話兒來。但是設身處地地想一想,若是換了自己害了一樣的病。隔壁鄰居手裡又有難得的好藥,母親又親自出面去求對方還是不給,換成自己只怕也是要惱的。薛寶釵會語帶機鋒,賈玖不惱,若是他什麼表現都沒有,那賈玖纔要害怕了呢。

    賈玖也知道,經過這一次,薛寶釵對自己的好感度也是幾乎見底了,原因當然是因爲自己沒有將靈藥給他。人就是這樣,當自己身患惡疾的時候。聽見別人有靈藥,無論是不是對症,總希望那藥在自己的手裡。賈玖既然硬撐着不給,薛寶釵一定會心懷怨望。

    若是換了以前,賈玖一定會想盡辦法刷滿薛寶釵的好感度好得到更多的積分。只是現在,在【高級修煉場】裡面抄了這麼久的《道德經》、練了這麼久的劍,賈玖的脾氣也上來了。

    交惡又如何?若是試試都要退讓,那我豈不是成了包子了?

    哪怕賈玖自己沒有發覺,他的心態還是出現了變化。最明顯的表現就是,他沒有以前那麼在意薛寶釵了。

    反正人都已經得罪了,現在再來修好也遲了。而且寶姐姐的名聲雖然好。卻比不得林妹妹的寬厚,林妹妹那才叫真正的打心底寬厚,而寶姐姐的寬厚,很多時候只是爲了利益而寬厚。與其現在討好他,還不如跟他擺明了利益,逼他退讓呢。

    心念電轉。賈玖已經做好了決定。正當他要開口的檔兒,外面傳來小丫頭急匆匆的腳步聲。大戶人家的丫頭們都是經過精心調教出來的,哪裡會這樣不顧儀態地奔跑?小紅不等自家姑娘吩咐就退着出去了。

    賈玖笑道:“這些丫頭都是新上來的。按照我們家的老規矩,要成爲二等丫頭,少說也要在粗使丫頭上呆滿三年。等熟悉了各種規矩、人也落落大方不再大驚小怪了,方可進屋使喚。只是今年的事情一樁又一樁,原來家裡上千奴才如今也就剩下一二百人。讓你們看笑話了。”

    秦可卿立刻接口道:“看姑姑說的。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又道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偌大的家,總有那麼些個不成器的奴才。若是他們服管教還猶可,若是他們不服管教,又仗着幾輩子的體面挾制主子可怎麼辦呢?這種事兒不獨姑姑這兒,我們家也是一樣。只不過妹妹遇上這樣的事兒,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輕輕地揭過就算了。”

    正說着,就見小紅在簾子外面跪下,道:“回姑娘,外面送了一大船的冰凍海蟹海蝦海魚,老爺叫人趕好的挑揀了一箱子給姑娘送來。另外,這是老爺派人送來的鏨金梅花簪子,說是配姑娘的新衣裳。”說着高高舉起了一隻長長的匣子。

    賈玖心中一動:“海產往老太太那裡送了多少?”

    小紅道:“回姑娘,老爺親自領着人擡了兩箱子海產往老太太那裡去了,還叫人收拾了兩箱子叫珍大奶奶帶回東府去。這會兒婢子的父親正帶着人往張家送海產呢。”

    秦可卿聽了,立即起身道:“姑姑,我卻是跟着母親一起過來的。這會兒只怕我們奶奶正在找我呢。”

    賈玖立刻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罷。若是得了閒也過來坐坐,陪我說說話。我愛聽你講的那些事兒。”秦可卿應了,卻再三婉拒了賈玖相送,自己領着人走了。

    薛寶釵見此也道:“說起來我們在南邊的時候,也吃過這海蟹。雖然味道鮮美,可這腥味兒也重,寒性更重。每年三四月份的時候,海灘上到處都是蟹,只要彎腰就撿得到。”

    賈玖笑道:“真的?那可敢情好。說起來我們家裡有一多半都喜歡吃這個,只可惜,每年能夠吃上螃蟹的日子就那麼幾天。”

    薛寶釵道:“東西雖然好,可也不宜吃得太多。上蒼既然安排了這螃蟹每年就那麼些日子能夠吃到顯然是有用意在的,若是強求反而不美。我只是好奇,府上是用什麼保存這海蟹的。畢竟海蟹跟螃蟹一樣,必須趕着活着的時候下鍋,若是死了再下鍋就不好了。”

    賈玖想了想。道:“還能用什麼呢?方纔那丫頭也說了,下面是用冰凍着送來的。”

    薛寶釵吃了一驚,道:“冰?從京師坐船順流而下到入海口也要七八日的功夫,更不要說從海邊到京師。那可是逆流而上,沒有半個月卻是不成的。更不要說現在是八月,天氣雖然已經轉涼,卻也是穿紗衣的日子。難不成府上有點水成冰的本事不成?”

    賈玖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橫豎外面這樣送來了,我就這樣收下罷了。”

    薛寶釵哪裡肯善罷甘休。他很清楚,如果自己能夠得到這個點水成冰的方子就等於捏着了一塊大金礦。相信京裡的權貴們應該很樂意花大筆的銀錢買冰的。只要拿着這方子,就等着源源不斷的金子流淌進自家的庫房罷。

    薛寶釵也顧不得之前他纔剛剛爲了藥的事兒拿話兒給賈玖聽,此時此刻他只想從賈玖的嘴裡打探到夏日製冰的方子。他想起來,今年夏天的時候,這府裡還大肆拿着冰涼屋子呢。不僅是這位二姑娘的屋子。就是後花園那兩個養女的屋子裡沒有少了冰。之前薛寶釵還以爲是賈家素來願意在這上面花錢,如今看起來,哪裡是賈家大方願意在這上面花錢,根本就是他們有了點水成冰的方子,不稀罕這夏日裡的冰了。

    一想到夏日裡的冰的價錢。薛寶釵的心也動了,他還想再問,卻聽見外面有丫頭來報:“姑娘,廚房裡已經收下了海產,只是這些東西都是用冰凍着的。如今從前面送到這後面,一面移動一面化冰,到處溼噠噠的。廚房裡敢問姑娘。這些海產要如何保存?是不是要問大廚房那邊要冰?”

    賈玖還沒有開口,就感覺到來了邊上的薛寶釵也目光灼灼地望向自己。顯然,對方也對冰有興趣。

    賈玖遲疑了一下,道:“罷了,到了這會兒,冬天存下的冰也不夠了。哪裡還找得出什麼冰來凍着他。小紅,你去廚房裡看着,叫人將那些蝦蟹都揀出來,洗乾淨了,用鹽水醃漬起來。至於那些海魚。也洗乾淨了,用鹽醃好了。動作要快。若是冰化淨了還沒有醃漬下去,只怕這些海產的味道也變了。”

    小紅立即帶着小丫頭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賈玖想了想又叫過一個小丫頭:“你去浣紗館將兩個侄女兒請來,就跟他們說,外頭送來了很多海蝦海蟹海魚,問他們是不是喜歡。若是他們喜歡,就分些過去。這東西不能久放,還是儘早吃完纔好。”

    那丫頭立即就出去了。

    這裡薛寶釵也嘀咕上了。雖然賈玖表現得對冰的事兒一無所知,但是薛寶釵覺得,賈家既然能夠吃上海邊的水產,那就一定有點水成冰的方子。賈玖不知道這個方子情有可原——他畢竟是個小女孩——但是薛家不能沒有這個方子。爲了薛家也爲了自己,他必須要把這個方子弄到手。

    此時此刻,薛寶釵第一次懊悔,爲何賈元春被禁足了呢?若是賈元春出來了,就是看不到這裡面的商機——居然將賈元春當成笨蛋,薛寶釵太看高自己也太小看人了——被自己一說,他自然會跟賈母去鬧,那個時候,自己只要在後面等着喝湯吃肉就好。薛寶釵相信,就是賈元春拿到了這張方子,他也不可能自己進行操作,唯一的可能就是交給自己,讓薛家進行經營,然後等着分銀子。這也是權貴之家理財的經典手段之一。

    見賈玖沒空招待他,薛寶釵也識趣兒地起身告辭了。他要想辦法從賈家弄到製冰的方子,可沒有時間耽擱。倒是賈玖,見他去意甚絕挽留不住,只得叫人拿大籃子裝了幾個大螃蟹並海蝦海魚,讓薛寶釵帶回去吃。薛寶釵推辭不過,到底還是帶上了。

    後面的薛姨媽正在屋裡聽兒子說這事兒呢:“媽,你是沒有看見,那麼大的馬車上蒙着厚厚的布招搖過市,馬車的車轍很深,還溼噠噠的一個勁兒地往下滴水。有好事兒的破落戶兒故意使喚,藉機掀下了馬車上蒙着的布。好傢伙!那麼大的馬車上就擱了一大塊兒的冰。大家還以爲是哪家的王府去外地買的冰呢。卻沒有想到那水嘩啦一聲,跳出一尾這麼大的魚來!好傢伙,當場就把邊上的一個漢字砸趴下了。兒子看光那尾魚就至少有上百斤!一長溜兒的馬車,少說也有一二十輛。若是都是這樣的活魚,那該值多少銀子?兒子想着,這該不會是哪個外藩進貢的貢品吧?媽,你猜怎麼着?這傢伙居然在這寧榮街上停下來了!再打發人一問,這才知道,原來是大老爺的手筆。大老爺知道老太太喜歡吃蟹吃蝦,特意叫人去海上採買來,又費了老大的力氣運進京裡來的。媽,等來年兒子也叫人給你弄那麼一車海魚來,也叫人看看。我們薛家可不是什麼都沒有的。”

    薛姨媽道:“好孩子,你當這個是天上掉下來的?是,海邊的魚蝦不值錢,就是這麼大的魚也多了海了去了。可是這魚蝦好得,要想送進京來卻是沒有幾分手段卻是不行的。別的不說就說我父親。你外祖還在事兒的時候,我們王家在南面管着這造海塘的事兒。那個時候,你們外祖不也想着要弄點子海產孝敬上頭。可最後這花銷實在是太大,送進來十船,十船是死的,送進來一百船,一百船都是死的。後來上頭訓斥了。你外祖也不敢往京裡送了。”

    薛蟠道:“媽,既然這位荒唐好色的大老爺都成了,沒道理我就不成。也許外祖是沒有找對法子呢。大老爺那樣的人都能成,沒道理我就不能成了。”

    薛姨媽道:“罷罷罷,我就你一個兒子,我也不指望你能成什麼大是二本。只要你一輩子平平安安的就好。至於這海貨的事兒,你還是不要想。我可不會答應的。”

    薛蟠聽了心中就有些不痛快,認爲母親是看低了自己,卻又不敢跟母親多嘴,只得低着頭不說話。

    正在冷場呢。就見薛寶釵從外面進來,看見屋裡這般樣子,薛寶釵連忙道:“媽,你跟哥哥在說什麼呢?是不是哥哥又惹你生氣了?媽,你莫要生氣,女兒替哥哥向你賠罪。”說着就要行禮。

    這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呢,薛寶釵這番行爲下來,看着是給了母親一個臺階下,卻是往薛蟠的頭上扣了一頂不孝的帽子了。

    偏偏薛姨媽和薛蟠都沒有聽出來這話裡面有什麼不對。只聽薛姨媽將事情的始末如此如此說了一番,這才道:“寶丫頭,你快幫我勸勸你哥哥。他冷不丁地說這個,不是摳我的心麼?”

    薛寶釵道:“媽,哥哥有心做大事兒,這也是好事兒。只是哥哥,莫怪妹妹說你,你如今才幾歲?還不到十五呢。別人家裡十五六歲的孩子那個不是承歡膝下的?要我說,這事兒不及,等過兩年,哥哥也大了,做事兒也有些章程了,再來弄這個也不遲。而且,我冷眼看着,若是想要將海產送進來,怕是少不了大量的冰的。我看這府裡說不定就有製冰的方子。只要將那方子弄到手,我們有多事兒做不得的。哪裡還需要哥哥急巴巴地往海邊上去?”

    薛姨媽聽了,立即道:“正是這理。蟠兒,你妹妹說得有理,你可要記在心裡。對了,寶丫頭,你怎麼知道這府裡會製冰。”

    薛寶釵道:“媽,其實打浣紗館那兩個丫頭進府的時候開始,我就留意上了。只是那個時候沒有證據,故而只能壓在心裡。只是如今我看着,卻是八九不離十了。媽,只靠我一人怕是拿不到方子的。我想請媽幫我一個忙。”

    “怎麼說?”

    薛寶釵立刻就在薛姨媽的耳邊如此如此說了一番。

    薛姨媽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薛寶釵這才道:“哥,今兒個二妹妹也送了我一籃子海產。你不是最喜歡吃蟹麼?現在的河蟹還不夠肥美,這京裡的海蟹又是極難得的。不如我們陪媽用點小酒,一家子鬆快鬆快?”

    薛蟠原來還有些不高興呢,聽見有酒喝,立刻就激昂心裡的那一點點的不舒服丟開了。

    在這一路上,薛寶釵就已經想好了,在賈母面前就自己一個絕對是孤掌難鳴。說句不好聽的,就是賈家的姑娘,那位老太太尚且不放在眼裡。更不要說自己這個客人家的女兒。雖然薛家與賈家是老親,可如今兩家的關係也淡了。尤其是這府裡分宗出去以後,那位大老爺就當自己一家子不存在;那位二姑娘對自己尚可,可是拈花法會之後。他的態度也變了。

    薛寶釵總覺得自己想攀龍附鳳的那點子小心思讓對方發現了,這才讓對方看輕了自己,並開始遠着自己。但是如果事情從來,薛寶釵還是會這樣做,最多也不過做得更隱秘而已。

    如今,自己依舊每日裡去給老太太請安,陪老太太說笑、輸錢給老太太哄老太太開心,可是這心裡卻未嘗沒有覺得不舒服的意思在裡頭。他是薛家的女兒,何必如此討好一個外人家的太夫人,自己會這樣做。何嘗不是爲了自己的哥哥、爲了自己的母親、爲了自己的家族?

    薛寶釵姓薛,他跟林黛玉一樣不需要孝敬賈母一個外人,他會這麼做,不是因爲他是一個恪守規矩的封建淑女,而是因爲這樣能夠帶來好處。一來可以在賈母面前刷好感度。二來也可以讓人看到他是多麼的孝順賢良。尤其是名聲上的好處,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比什麼都重要。因爲這個世界上只允許女人們在名聲上出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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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寶釵想讓賈元春出來幫他。按理說,賈元春應該在好生修養着,若是能夠乘機樣一個孩子出來那就更好了。因爲那是龍種。

    薛寶釵很清楚一個皇子或者是皇女對於賈家的重要性,但是他不確定上面會不會讓賈元春剩下這個孩子。也許留子去母會是上面的首選。

    自認摸到了上面的意思,薛寶釵第一時間就將主意打到了面前的海蟹上。螃蟹性寒。海蟹的寒性更重。若是弄得好,讓賈元春流了這個孩子,不知道上面會不會留意自己一點呢?

    經歷了在屋子裡的日子,薛寶釵的心中就跟魔怔了一般,一心想着要往上爬,卻是忘記了有些事情不是他該插手的。但是人一旦想岔了。要想回轉過來就不那麼容易了。等薛寶釵回過神來,他的面前除了已經蒸好的三隻大海蟹和一盤炒海蝦之外,就剩下一籠子的蟹黃包。

    薛寶釵愣愣地在廚房門口呆了好一會兒,這才叫過一個小丫頭道:“你將這籠小籠包給大姑娘送去。就說這是二姑娘得的螃蟹,極爲肥美。也是今年頭一撥蟹,特特請大姑娘嚐嚐鮮。這些日子,也不知道大姑娘身子如何,還請大姑娘多擔待,若是有事兒也不要盡壓在心裡。有事兒儘管開口。”

    那小丫頭應了一聲,果然去了。

    薛寶釵不知道賈元春會不會中計,但是他想賭一賭,賭自己的運氣,也賭賈元春的腦子。果然,吃了晚飯,薛寶釵在燈下看着賬本的時候,就看見那小丫頭回來了,道:“姑娘,大姑娘見了那包子十分開心,還說二姑娘有心了,還記得他這個可憐的姐姐。還問二姑娘這些日子在做什麼。婢子就說姑娘的臉上受了傷,養到這兩天才好些。只是如今還不敢吃這些發物,又記得大姑娘是最喜歡吃這個的,這才特特地做了給大姑娘送來。婢子還說,若是大姑娘喜歡吃這個,直接開口便是。大姑娘還賞了婢子一顆金鏍子。”說着,就拿給薛寶釵看。

    薛寶釵點了點頭,讓這個小丫頭下去了。

    有的時候,人真的不能跟命較真。

    賈元春的身體一直很好。在宮裡的時候,他是跟在皇后身邊的,皇后雖然嫉妒那些得寵的宮妃卻不會一面叫身邊的宮女伺寢一面給人灌藥的。所以賈元春的身體其實很好的。也因爲他的身體好,又趕上好日子,所以一舉中的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

    賈元春跟薛寶釵一樣,一回到家就被關了起來。問題是,薛寶釵是自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哪怕頂着一張極爲恐怖的、長滿了紅斑的臉,薛寶釵還有慈愛的母親和心疼妹妹的哥哥時時問候,可賈元春呢?說句不好聽的,他就是想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賈元春是被賈母下令關起來的。賈母知道賈元春的行動的,可是事情發生之前,賈母還能夠當成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可事情發生之後。賈母再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是不行的。賈母必須將賈元春關起來,一來是擺出態度,二來是作出姿態給上面人看,將賈元春敗壞掉的閨譽彌補彌補。三來自然是爲了保護賈元春,防止賈元春遭了黑手。

    可以說,賈母比任何人都盼望着賈元春能夠生下皇子皇女。所以,聽到下面的人通報說賈元春突然腹痛不止,賈母當即坐直了身子。

    “你說什麼?”

    那丫頭跪在地下瑟瑟發抖:“回,回老太太,今日晚上,姑娘用了飯和點心,說是要回房躺躺。可誰成想,才睡了一會兒會兒。就在睡夢中硬生生地疼醒了。老太太,無論姑娘之前犯了什麼錯兒,還請老太太爲我們姑娘請個大夫好好瞧瞧罷。”

    賈母一聽,心中突然一跳,卻是一股不祥襲上心頭。即便心中對賈元春抱着極大的期望。賈母也不曾對人透露過分毫,哪怕是他身邊的幾個丫頭們也不知道賈母對賈元春的真正打算和具體計劃。聽見這丫頭這麼一說,賈母的第一反應就是,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離自己而去了。

    如此不祥的感覺,他已經很多很多年不曾感覺到了。就是賈敏去世的時候,賈母也不曾如此慌張過。

    帶着丫頭婆子急匆匆地來到賈元春的院子裡,院子裡已經站了一地的人了。

    賈母也很不客氣。直接闖進了賈元春的臥室。只見賈元春面如金紙一般躺在牀上,卻是一點血色都不見。賈母搶上幾步,一摸孫女兒的身上,卻是透心的涼。賈母抖着手,探了探孫女兒的鼻息,見是隱隱有氣。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擡頭剛要說話,卻看見前面的靠背椅上搭着一件血衣。賈母以爲自己看錯了,不用丫頭們扶就自己拄着柺杖走過去,一看之下,吃驚不小。

    手裡死死地抓着那件小衣(即內衣。包括肚兜和貼身的內衣褲,也包括月事帶子。),賈母盯着抱琴道:“打拈花法會上回來也有一個半月了。大丫頭的月事可曾來過?”

    抱琴搖搖頭,道:“回老太太的話,在宮裡的時候,我們姑娘的月事就很規律。只是回來以後受了點氣,開始變得時早時晚。婢子記得最近一次的月事卻是在六月初的時候,距離今天卻是有將近兩個月了。”

    賈母一聽,這心就沉了下去。就好像是浸在了寒冬臘月的冰水裡面,激得他硬生生地打了一個冷戰。

    看着賈母的臉色,抱琴的心裡也是七上八下、忐忑得緊。

    只聽賈母道:“今天你們姑娘吃了什麼東西?”那聲音,竟是能將人的心硬生生地凍住了。

    抱琴道:“老太太爲我們姑娘定了小廚房,每日的食譜都是廚房裡定的。只是二姑娘今兒個忽而巴拉地打發人送了一籃子包子來。姑娘吃着香甜,倒是將那一籠子的包子都吃完了。”

    賈母低沉着嗓子道:“二丫頭?他送了什麼來?”

    抱琴道:“回老太太,當時我們姑娘心情不怎麼好,這些日子我們姑娘總是這樣,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剛剛還在咬牙切齒地說這舊日在宮裡被人欺負的事兒,回頭又喜笑顏開。今日也是如此。我們姑娘也知道這個樣子不好看,故而每每到了這個時候都會將身邊的人遣散了。那籠包子送來的時候,也正是姑娘身邊沒人的時候,婢子也不清楚二姑娘送了什麼東西給我們姑娘。”

    賈母一聽,立刻一疊聲地派人叫賈玖:“將二丫頭叫來!看看他做的好事兒!難道他看見我把大丫頭關起來了,就以爲自己能夠對大丫頭動手了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銘牌上的人!”

    賈玖正在賈赦跟前呢,聽見賈母盛怒,父女兩個都吃驚不小,賈玖先行一步,急匆匆地往賈元春的院子裡趕,賈赦也隨後換了衣裳跟過來。

    一進賈元春的正房,就看見賈母滿臉怒火地在上頭坐着,就是賈玖給他行禮請安,賈母都沒有出一聲兒。賈玖也只好繼續跪着。

    良久,才聽賈母幽幽地道:“我這輩子就生了兩個兒子,一個老實得讓人想抽他。一個笨些卻結了一門好親。我原本想着,我這輩子若是過去了,兩個兒子互相扶持着,這日子總是能好過的。可是老婆子沒有這個兒媳的運氣。大兒媳婦早早的去了,進門的填房也病得人事不知。小兒媳婦的身子骨倒是好,可這心眼兒卻不好,招惹來了滿腦門的官司。老婆子想着,將這個兒媳婦關起來,這家裡總能夠清淨一點,卻沒有想到,兒媳婦們才停歇了,這孫女兒們倒是鬧了起來。”

    賈玖跪在地上,直到此刻才道:“老太太。孫女兒不懂老太太的意思。”

    賈母冷哼一聲,道:“不懂?我看你是太懂了!你真是什麼都不知道麼?你可知道你大姐姐的肚子可是全家的希望?!“

    全家的希望?賈玖很想當場吐槽給賈母聽。什麼叫全家的希望。這是男權社會,能夠獲得權力和地位的只有男人,而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屬品。一個家族的興起靠的從來就不是女人的肚子,而是男人的努力。什麼叫靠賈元春的肚子?若是賈家要靠賈元春這個未嫁之女肚子懷了孩子。那賈家距離滅亡也就不遠了。

    但是賈玖卻什麼都不能說,只能乖乖地跪在地上,聽着賈母的數落。

    賈玖不開這個口,不等於說賈母就會這樣停下來。只見賈母伸着手,指着賈玖,那手指幾乎戳在了賈玖的腦門上。

    賈母道:“你說說,你大姐姐礙到你什麼事兒了?要你這麼對付他。啊?你就這麼容不得你二叔,容不得你大姐姐,容不得寶玉,容不得他們一家?”

    賈玖終於忍不住了,道:“老太太,如此沉重的罪名兒。孫女兒可擔當不起。請您告訴孫女兒,孫女兒到底做了什麼了?您非要說孫女兒容不得二叔一家子?”

    賈母道:“那你說,你送了什麼東西給你大姐姐?”

    賈玖莫名其妙,道:“老太太,您這話孫女兒就不明白了。孫女兒何嘗送了什麼東西給大姐姐?自打大姐姐回家以後。爲了先頭太太和二太太的事兒,孫女兒也好、大姐姐也好,這心裡都存心結。在您面前的時候我們不約而同地粉飾太平,爲的就是不讓您擔心難受。可在這背地裡,孫女兒跟大姐姐卻是能不見面就不見面。孫女兒從來就不曾進過大姐姐的院子,大姐姐也輕易不會踏進孫女兒的屋子。這樣的孫女兒和大姐姐會好到互相送東西麼?莫要說孫女兒跟大姐姐兩個人了,就是個子屋裡的丫頭婆子們也很少有交集呢。”

    賈母一聽,道:“胡說,那爲什麼抱琴說,今兒個你送了吃食給大丫頭?你老是告訴我,你到底送了什麼東西給大丫頭?”

    賈玖搖搖頭,道:“老太太,吃食這種東西最容易讓人動手腳,您說孫女兒會送麼?若是說送吃食,孫女兒今日也只送了三個人。一個是寶姐姐,另外兩個就是侄女兒他們。今日外頭送來的海蟹,正趕上寶姐姐在孫女兒的屋子裡。爲了仙人掌的事兒,寶姐姐特地送了八色厚禮來,孫女兒見沒有什麼好東西可以做回禮的,就讓人收拾了一籃子海產給寶姐姐。至於倩兒和清兒那裡,卻是孫女兒聽說他們沒能分到海產,這才叫他們來我屋裡挑選的。若是孫女兒要送吃食給大姐姐,肯定是要經過後花園的。老太太,您何妨去問問?”

    賈母冷哼一聲道:“梨香院不也是路麼?至於後花園裡的奴才們,那不是將軍府的奴才麼?我這個糟老婆子可不一定問得出來了。又何必白費力氣!”

    賈玖道:“所以老太太您是什麼都不想問了?”

    賈母道:“那又如何?”

    賈玖道:“所以您也不相信我了?”

    賈母盯着賈玖不說話,賈玖雖然跪在地上卻擡着頭看着賈母。祖孫兩個瞪着兩雙相似的眼,卻是誰也不肯退讓,也不願意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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